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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蜿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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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说谁,阳痿嘛,大上海造就居家男人。上帝保佑,没跟他住一宿舍。
厨房打扫干净了,又开始打扫厕所。江一说:别搞了,出去吃饭吧?兰小宁说:出去干什么?又贵又不好吃,我买了菜,今天露一手给你看。这丫头有做菜的癖好。她天生的丫头命,却偏偏过的是大小姐的生活,可把她愁坏了。大学时期兰小宁的口碑很好,同学们都喜欢她,尤其喜欢她做的菜。江一没口福,一直没尝过她的手艺呢。
兰小宁终于把卫生搞完了,这么大的工作量她也不觉得累。她说咱们做饭。叫江一帮她把菜拿进去。丫头把菜挂在阳台的栏杆上,一大包,有鱼,有虾,有鸡,有排骨,有青菜,还有一大堆调味品,姜、葱、蒜、辣椒,应有尽有。江一说:咱这是吃大餐呀?兰小宁说: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饭。江一打下手,洗菜,兰小宁主刀,准备料。她把饭座在炉子上,用中火煮。一会儿菜准备好了,饭也煮熟了。兰小宁说:我买菜回来,看门的老太婆审了我半天,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住在你宿舍,准备住多久,我懒得跟她啰嗦,就说是你老婆,回头问起来,你可要替我打掩护呀。我看这老太婆比克格勃还厉害。江一说:这老太婆可好玩了,看到有女的来找我,就以为是我女朋友,拦住人家不让走,东打听西打听,害得人家全不敢来了。我师傅有时来找我,也给她审半天。
兰小宁开始炒菜,让江一到外面看电视。她说十分钟就可以开饭了。江一说:电视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跟你学两招。兰小宁说:炒菜有什么好学的?那是女人的事,大老爷们,最好别学。这个女人表面上很放得开,骨子里实际上很传统。她身上有很多传统美德,江一特别喜欢。
厅里有台黑白电视机,是同室从技术处拿回来的。这东西在单位就是一堆垃圾,但对江一来说就是宝。有时看看新闻,有时看看电视剧,漫漫长夜才多了些色彩。江一坐在地板上,看新闻联播。
看到国际新闻,兰小宁在里面大喊:江一,摆台子,上菜了。
江一找了块报纸往地上铺。兰小宁拿了碟东坡肉出来,看到江一在地上铺报纸,就说:干什么?江一说:咱这儿没台子,搁地板上吃吧。兰小宁说:知道你没台子,我回来时买了张,在外面晒着呢。江一回来时看到外面草地上有张折叠饭桌,还有四张小圆凳,他没想到是兰小宁买的。这丫头够大方的。
江一摆台子,兰小宁上菜。江一说:这么好的饭桌饭椅,破费不少吧?你算是帮我制了个大件。兰小宁说:也不贵,开价三十,讲到二十。江一说:那得多谢你了。兰小宁说:你别谢我,我当这是交房租。江一说:我这里房租可是五块钱一天,你只能住四天。兰小宁说:咱不是还做保姆吗?江一呵呵笑了,他说:你倒是很有经济头脑。
兰小宁炒菜真是有一手,东坡肉肥而不腻,入口很爽。蒸鱼的火候也掌握得很好,肉质鲜美。这丫头干什么都认真,尽善尽美。江一吃了三碗饭,喝了半锅汤,把剩菜也彻底消灭了,吃得肚子像一面鼓。他心里想着令狐姑爷的运气真不赖。这样的女人要敲烂十箩筐的木鱼才修得来呢。
接下来几天,兰小宁还是跑新闻界,早出晚归,江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探访朋友,后来就估计她是搞什么调研。问她,她说:搞什么调研?看看环境,找个地方猫一猫。可看她那样子,根本就不准备猫。
江一每天好吃好住,心情也好,觉得气定神闲。回到单位,大家都说他面色好多了,皮肤光润洁白,一定是吃了什么补品。中午在饭堂吃饭,科长拿他和师傅开玩笑,说很久没有看到小江和马珏去吃汤面了,是不是转入了地下?师傅说:他家里请了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做保姆,煮的饭菜比凤城师傅还好味,如今哪里把汤面放在眼里?江一听了吃了一惊,师傅很久没去看他了,怎么知道兰小宁住在他宿舍,还给他做饭?一定是钟老太通风报信。老太婆看到兰小宁整天跟江一同吃同住,真像一对夫妻,一定替师傅觉得委屈。老太婆每次看到兰小宁,就把笑脸堆得厚厚的,天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江一要了个咸鱼茄瓜煲,两只煎蛋,一个青菜,本来准备大吃一顿的。他近来饭量很好,每天都要吃五两米饭。听了师傅的话,他有些吃不下了。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等大家都吃完了,他还剩下大半碗饭,全倒了。他在水池边洗碗时,心里又想开了,让师傅产生误解也好,让她死了心算了。两人可能真是没缘份。趁现在还没有陷进去,早点划清界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清了这一点,似乎放下了一副重担,不由哼起了黄梅戏里夫妻双双把家还的老曲子。洗完了碗,用洗碗布擦干净碗和勺子,猛然发现那块布是师傅的,上次借来用,没还给她。看着这块有些红蓝条纹的白色抹布,江一有些怔怔的,曲子哼到一半嘎然而止。背后突然响起了师傅的声音,把江一吓了一跳。师傅说:什么事那么开心哪?江一还以为人全走光了,原来这丫头洗完碗又去上厕所。江一笑了笑,说:你刚才跟我讲话了,我开心呗。这几天老是阴云密布,突然看见师傅脸上阳光灿烂,我乐呵呀。师傅说:你就剩下一张嘴了。江一说:咱不光会说,也会做的,晚上请你吃饭,给不给面?师傅说:你不是有凤城师傅给你做饭吗?咱还是识趣一点吧。
江一本来就是卖个乖,他那点钱哪里够到外面吃饭。说是请师傅吃饭,到头来大多是师傅买单。再说兰小宁做的饭菜的确可口得很,比外面餐馆好吃得多。
下了班回到大院,远远看过去,厨房的窗口没有兰小宁的身影,也没有炒菜那种热烈的气氛,香味倒是有,好像是别人家的。江一心里觉得奇怪,以前的这个时候,兰小宁都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刚进大院门口就可以闻到兰小宁炒菜那种特有的味道。江一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推开门,可把自己吓坏了。兰小宁坐在厅里的单人床上,两只眼睛肿得像灯笼,泪水把脸上那层薄粉冲得纵横错落。她似乎哭了很长时间,江一进去前她静悄悄的坐着,一看到江一,她突然哇地哭了起来,哭得不可收拾。江一说:怎么哪?怎么哪?把包扔在桌子上,过去拉她的手。
兰小宁说:他寄来律师信,要跟我离婚。江一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他一早就猜到了,别看兰小宁整天乐呵呵的,内心却一直不快乐,他早就看出来了。能让她不快乐的除了令狐姑爷还有谁呢?江一说:这是怎么说呢?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就要离婚了?兰小宁说:好你个头,他在那边有女人,还不止一个呢。江一说:这怎么要得?咱小兰是多好的人哪,他怎么可以再去找别的女人?真是该打,该打。兰小宁说:对,要打,这人就是要打,你帮我打他一顿,快点帮我打他一顿,不打他一顿,我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呀。
江一心想:说得多轻巧,我到哪里去打他?咱令狐姑爷可是在美利坚合众国,别说够不着,就算够得着,那可是个讲法律的国家,我能随便打人吗?再说,我哪里够令狐姑爷打,他一拳就把我打爬下了。江一说:这样吧小兰,咱令狐姑爷这顿打咱们先记下,我看哪,令狐姑爷可能是一时糊涂,这人都有糊涂的时候吧?咱们领袖毛泽东不是说过吗?要允许人犯错误,也要允许人改正错误。咱们先弄清令狐姑爷到底想干什么,咱们想个办法,让他迷途知返。兰小宁说:不准叫他令狐姑爷。她哭着说:我都原谅他了,只要他离开那个女人,我就原谅他,没想到他要人家不要我。啊啊啊
江一一听呆住了,咱兰小宁也算是女中豪杰,没想到竟然委曲求全到这种程度。
兰小宁终于把自己哭累了。江一拿了条湿毛巾给她擦脸,她一边擦一边还忍不住哼几声。江一还没看到兰小宁哭过呢,这女人哭起来倒是很传统,跟农村老大妈一样。等兰小宁平静下来已经九点钟了,江一饿得肚子里五脏六腑好像消化了一样。他劝兰小宁出去吃点东西,兰小宁一开始不去,叫江一自己去。江一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不管呢,只好继续劝,好容易劝得她松动了,又过了半小时。
在湖南菜馆吃饭,江一要了三个白饭吃了才开始点菜,那样子比饿牢里放出来的犯人还凄惨。老板娘看了,心疼的不得了,一个劲地劝他慢慢吃。
兰小宁要喝酒,还非要高度白酒。看来她是要一醉方休。江一给老板娘使眼色,要她拿低度充高度。就是要醉也得慢慢醉,不能让她伤着。大学毕业后这可是唯一见过的女同学,而且还是有些感情的女同学。
老板娘在柜台里面把酒开了,倒在一只玻璃酒盅里,给他们拿了上来,还拿了两只小酒杯。兰小宁说:这么小的酒杯呀,怕我们不会喝是吧?换大杯来。老板娘看江一的眼色,江一知道不换不行,让老板娘换杯。一会儿老板娘拿了两只酒杯上来,稍微大一号。兰小宁还是嫌小,老板娘说:这是最大的了。
满上酒,兰小宁要跟江一干三杯。江一说:不着急,我们慢慢喝,今天我姐这里不关门,是吧阿姐?我们喝到什么时候都行。兰小宁说:你不喝我喝。她一口把杯里的酒喝了。江一赶紧往她碗里夹菜,说:吃点菜,把碗里的菜吃了,我敬你一杯。可兰小宁根本不听他的,她把酒当成了白开水,一个劲地往喉咙里灌。江一突然悲从中来,鼻子发酸,也想把自己灌醉。他说:行,小兰,我陪你喝,咱们一醉方休。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不到半小时,全趴在桌上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十点多,江一头疼欲裂。他估计兰小宁一定比他更难受。她是空腹喝酒,一点东西也没吃,没出问题已经算是奇迹了。可兰小宁似乎并不难受,她说要回去收拾东西,要走了。江一说:你想去哪儿?兰小宁说:回学校。她说突然想回学校,想得不得了。江一说:就是要走也得休息两天,你这个样子非出问题不可。兰小宁说:不行,得马上走。这丫头说干什么就要干什么,一百匹马也拉不住,难怪令狐姑爷顶她不顺。江一没有办法,只好陪她回去收拾东西,又陪她去火车站买票。急急忙忙的,哪儿买得到票?只好从票贩子手里高价买了一张。把兰小宁送上了车,江一又回去睡觉。
第六章
一
马独用憋了泡尿,想着火车快点开动,好去放松一下,可他娘的狗屁火车硬是晚开了四十分钟,气得他一个劲地骂娘,还不敢骂出来,只敢在心里骂。火车一启动,他就往车厢的接口猛跑,跑近一看,傻了眼,门还锁着呢。他实在憋不住了,走过去敲乘务员的门。乘务员把门开了道缝,看着他,问他有啥事。马独用说:没啥事,就是想屙尿。乘务员说:才开车呢,这么急?总得等出了城市吧?马独用说:那还不把我憋坏了?你看,我脸都成猪肝了。乘务员说:你再忍忍,我一会儿就给你开。又忍了五分钟,乘务员终于把门开了。马独用一侧身挤了进去,拉开裤链,小便滋地一声就射了出来。他吸了口气,感觉全身正从高度紧张中慢慢舒缓开来,最后一滴尿滴下去后,感觉就像进了天堂。
马独用在厕所里站了一会儿,才走出来洗手。他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扭头看见乘务员正看着他。他嘿嘿笑了声,说:多谢了。乘务员说:谢啥?你这么客气。马独用说:多谢你提前开门呀,要是平时,到韶关才给人放松吧?乘务员说:至于吗?马独用说:不至于,跟你闹着玩的。
这个乘务员长得真不赖,眉眼有些像阿笑,嘴唇比阿笑性感,听她的口音就知道是石家庄的。正因为她是老乡,马独用才跟她多聊了几句。回到座位上,马独用还在回味她的笑。她笑起来,左脸上有个很小的酒窝。
坐在马独用周围的全是女的,年纪有大有小,看样子像一个地方的人,因为口音全是一种怪怪的腔调。马独用看到对面那小姑娘还算漂亮,就想跟她搭搭话,问她是哪儿人。小姑娘脸红了,扭头看着身边的中年妇女,不敢回答。中年妇女低声说:不要理他。马独用闹了个没趣,就扭头看窗外的风景。广东这鸟地方别的不好,就是风景不错,到处都是绿树红花。一路走过,山山水水都很迷人。奇怪的是这么好的地方养出的人全像一个模子铸出来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马独用在海岛上时还一直在为江一可惜,担心他找不到漂亮老婆。
车过英德,漂亮乘务员来找马独用了。她站在过道里问马独用:你是到石家庄吧?马独用还以为自己一表人才,吸引了漂亮乘务员,有些得意地说:是。乘务员笑了笑,走过来,在对面的空位上坐下。马独用还以为她要留个电话号码或家庭地址什么的,没想到她掏了个袖箍儿出来,说:想请你做治安联防队员。马独用说:大姐,我还以为你看上我了,闹了半天,是派差呀。大姐说:我这不是看上你了吗?马独用说:你要是找我做保镳什么的,我很乐意。治安员你还是找别人吧,我这人没什么责任心,还贪睡,怕误了事。大姐仍然笑着,她说:这节车厢女的多,那一帮男的全是山东的,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吧。马独用说:俺做这个什么队员,你们是不是管饭?周围的女人一听全笑了,大姐也笑。大姐说:最多我请你吃饭哪。马独用说:那敢情好,待会儿吃饭可得叫我啊。大姐说:行啊,麻烦你把身份证拿出来登记一下。马独用把身份证拿出来,交给乘务员,他说:你别不是想抄我的家庭住址吧,我可告诉你,那地址是假的。大姐说:是吗?待会儿把真地址告诉我。
乘务员把地址抄下,把袖箍儿留下,对马独用笑笑,走了。马独用拿起袖箍儿琢磨开了,质料是化纤的,字是印上去的。上面有不少黑手印,看来有不少人享受了它的荣誉。马独用说,俺坐一回车,还坐成先进了。周围的女人一听又掩着嘴笑。一会儿乘务员来送开水,马独用想跟她套近乎,就说:大姐,我真不适合做这个工作,我本想严肃一点,可我一说话他们就笑。乘务员说:谁要你严肃啊?咱们现在提倡微笑服务呢。马独用说:不对呀,我刚才找你开厕所的门,你可是一直冷着脸。乘务员忙着给大家倒水,懒得搭理他了。
一会儿乘务员来了,叫马独用去餐车开个会。马独用说:什么?还开会呢,要开会我就不做治安员哪。乘务员说:去吧,就当是帮我,待会儿我还请你吃饭呢。马独用说:我帮你可以,你得告诉我你叫啥名字。乘务员说:叫我阿英哪。马独用说:还阿英哪,你不就是跑了几趟广州吗?忘了自己家在哪儿呢。阿英说:行啦行啦。把他往餐车推去。马独用享受着阿英温暖的手掌贴在后背的良好感觉,有些懒洋洋的说:干吗去餐厅开会,是不是供应点心?阿英说:你好像从饿牢里放出来似的。马独用说: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在岛上生活了几个月呢。
餐厅里坐了不少人,有吃饭的,也有来开会的。马独用一进去,就有人向他招手,大概是看见他手里拿了个袖箍儿。马独用找了个空位子坐下,看见第一排座位坐着两个乘警,旁边坐着两个女乘务员,其中一个手臂上挂着列车长的牌子。这两个女人就没有阿英漂亮,可她们显然比阿英官大。马独用坐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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