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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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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登听了这些话,句句骂得扦心,那里受得下去,又恼又羞,跳起身来说道:“罢了,罢了!我同他不得开交了!”王媒婆说道:“大爷,你此刻急也无用,想个法儿害了他,便使他不敢违五拗六,那时我偏叫他把女儿送过来与你,纔算个手段。”侯登道:“他同我无一面之交,叫我怎生想法害他?祇有叫些人打他一顿,再作道理。”王媒婆道:“这不好,况他有把年纪的人,若是打伤了他,那时反为不美。为今之计,大爷不要出名,转出个人来寻他到官司里去,就好讲话了。”侯登道:“好好的,怎得到官呢?”二人正在商议,忽听有人叩门,王媒婆问道:“是那一个?”外面一个小书童问道:“我家侯大爷可在这里?”侯登见是家人口音,便叫开了门,祇见那书童领了四个捕快走将进来,见了侯登将手一拱说道:“侯大爷好耐人,我们早上就在尊府,候了半日了,原来在这里取乐呢。”侯登说道:“来托王大娘找几个丫鬟,是以在此,失迎,失迎!不知诸位有何见教?”众人道:“祇因令亲府上盗案的事,太爷点了我们在外捉拿,三日一追,五日一比,好不苦楚。昨日纔拿到两个,那些赃物都分散了,太爷审了一堂,叫我来请侯大爷前去认赃。我们奉了命,候了一早上,此刻纔会见大爷的大驾。”侯登道:“原来如此,倒难为你们了,事后少不得重重谢你们。”众人道:“全仗大爷提挈纔好呢。”

王媒婆见是府里的差人,忙叫丫鬟备了一桌茶来款待,众人吃了茶,侯登同他一路进城,路上问道:“不知这两个强盗是那里人?叫甚么名字?”捕快道:“就是你们镇上人,一个叫张三,一个叫王四,就在祁家豆腐店旁边住。”候登听得祁家豆腐店,猛然一触,想道:“要害祁子富,就在这个机会!”心中暗喜,一路行来,到了府门口,侯登向捕快说道:“你们先慢些禀大爷,先到班房里,让我问问他看。”

捕快也不介意,祇得引侯登到班房里去,带了两个贼来,是镇上的二名军犯,一向认得侯登,一进了班房,看见了侯登,就双膝跪下道:“可怜小人是误入府里去的,要求大爷开恩活罪。”侯登暗暗欢喜,便支开众人,低低问张三道“你二人要活罪也不难,祇依我一件事就是了。”张三、王四跪在地下叫道:“随大爷有甚么吩咐,小人们总依,祇求大爷莫要追比就是了。”侯登道:“谅你们偷的东西都用完了,如今镇上祁家豆腐店里同我有雠,我要害他,我寻些赃物放在他家里。祇要你们当堂招个窝家,叫人前去搜出赃来,那时你们就活罪了。”张三大喜道:“莫是长安搬来的那个祁子富么?”侯登道:“就是他。”张三道:“这个容易,祇求大爷做主就是了。”侯登大喜,吩咐毕,忙叫捕快说道:“我纔问他二人,赃物俱已不在了,必定是寄在那里。托你们禀声大爷,追出赃来,我再来候审,倘若无赃,我家姑丈柏大人却不是好惹的。”捕快祇得答应,领命去了。这侯登一口气却跑到胡家镇上,到了王媒婆家,将以上的话儿向王媒婆说了一遍。王媒婆大喜,说道:“好计!好计!这就不怕他飞上天去了,祇是今晚要安排得好。”侯登道:“就托你罢。”

当下定计,别了王媒婆,走回家中,瞒住了书童,瞒过了姑母,等到黄昏后,偷些金银古董、绸缎衣服,打了一个包袱,暗暗出了后门,乘着月色,一溜烟跑到王媒婆家。玉狐狸预先叫他一个侄子在家伺候,一见侯登到了,忙忙治酒款待,侯登祇吃到人静之后,悄悄的同王媒婆的侄子拿了东西,到祁家后门口,见家人都睡了,侯登叫王媒婆的侄子爬进土墙,接进包袱。月色照着,望四下里一看,祇见猪旁边堆着一大堆乱草,他轻轻的搬起一个乱草,将包袱塞将进去,依旧将草堆好了,跳出墙来,见了侯登,说了一遍。侯登大喜,说道:“明日再来说话罢。”就回家去了。

按下侯登同王媒婆的侄子做过了事,回家去了不表。且说那祁子富次日五更起来,磨了豆子,收拾开了店面,天色已明,就搬家伙上豆腐,祇听得那乌鸦在头上不住的叫了几声。祁子富道:“难道我今日有祸不成?”言还未了,祇见来了四个捕快,八个官兵走进来,一条铁索不由分说就把祁老爹锁将起来。这纔是:

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当下祁子富大叫道:“我又不曾犯法,锁我怎的。”捕快喝道:“你结连江洋大盗,打劫了柏府,昨日拿到两个,已经招出赃物窝藏在你家里,你还说不曾犯法?快快把赃物拿出来,省得费事!”祁子富急得大叫道:“平空害我,这桩事是从那里说起。”捕快大怒道:“且等我们搜搜看。”当下众人分头一搜,恰恰的搜到后门草堆中,搜出一个包袱来,众人打开一看,都是些金银古董,上有字号,正是柏府的对象,众人道:“人赃现获,你还有何说!”可怜把个祁子富一家儿祇唬得面如土色,面面相觑,不敢做声,又不知赃物从何而来,被众人一条铁索锁进城中去了。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面分解。

第三十二回 孙彪暗保含冤客 柏公义释负辜人

话说众捕快锁了祁子富,提了包袱,一同进城去了,原来臧知府头一天晚升堂,追问张三、王四的赃物,他二人就招出祁子富来了,故尔今日大早就来拿人起赃。众捕快将祁子富锁到府门口,押在班房,打了禀帖,知府忙吩咐点鼓升堂。各役俱齐,知府坐了堂,早有原差带上张三、王四、祁子富一干人犯,点名验过赃物。知府喝问祁子富说道:“你窝藏大盗,打劫了多少金银?在于何处?快快招来,免受刑法!”祁子富爬上几步哭道:“小人真冤枉,求大老爷详察!”知府大怒,说道:“现搜出赃物来,你还赖么?叫张三上来对质。”那张三是同侯登商议定了的,爬上几步,向着祁子富说道:“祁子富,你老实招了,免受刑法。”祁子富大怒,骂道:“我同你无冤无雠,你反害我怎的?”张三道:“强盗是你我做的,银子是你我分的,既是我反害你的,那赃物是飞到你家来的么?”张三这些话把个祁子富说得无言回答,祇是跪到地下叫喊冤枉。知府大怒,喝道:“谅你这个顽皮,不用刑法,如何肯招。”喝令左右:“与我夹起来!”两边一声答应,拥上七八个皂快,将祁子富拖下,扯去鞋袜,将他两只腿往夹棍眼里一踹,祇听得格扎一声响,脚心里鲜血直冒。祁子富如何受得住,大叫一声,早已昏死过去了,左右忙用凉水迎面喷来,依然苏醒。知府喝道:“你招也不招?祁子富叫道:“太爷,小人真是冤枉!求太老爷详察!”知府大怒,喝令:“收足了!”左右吆喝一声,将绳早已收足,可怜祁子富受当不起,心中想道:“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不如招了,且顾眼下。”祇得叫道:“求太老爷松刑。”知府问道:“快快招来!”那祁子富无奈,祇得照依张三的口供,一一的招了,画完了口供,知府飞传侯登来领回失物,将祁子富收了监,不表。

单言祁巧云听得这个消息,魂飞魄散,同张二娘大哭一场。悲悲切切,做了些狱食,称了些使费银包带在身边。锁了店门,两个人哭哭啼啼到府监里来送饭。当下来到监门口,哀求众人说道:“可怜我家含冤负屈,求诸位伯伯方便,让我父女见见面罢。”腰内忙拿出一个银包,送与牢头说道:“求老伯笑纳。”众人见他是个年少女子,又哭得十分凄惨,祇得开了锁,引他二人进去;见了祁子富,抱头大哭了一场。祁子富说道:“我今番是不能活了,我死之后,你可随你干娘嫁个丈夫过活去罢,不要思念我了。”祁巧云哭道:“爹爹在一日是一日,爹爹倘有差池,孩儿也是一死。”可怜他父女二人大哭了一场,张二娘哭着劝道:“你二人少要哭坏了身子,且吃些饭食。”再请祁巧云捧着狱食,勉强喂了他父亲几口。早有禁子催他二人出去,说道:“快走,有人进来查监了。”他二人祇得出去。

离了监门,一路上哭回家中,已是黄昏时候。二人纔进了门坐下,祇见昨日来的那个王媒婆穿了一身新衣服走进门来,见礼坐下,假意问道:“你家怎么弄出这场事来的?如何是好?”祁巧云说道:“凭空的被瘟贼陷害,问成大盗,无处伸冤。”王媒婆说道:“你要伸冤也不难,祇依我一件事,不但伸冤,还可转祸为福。”祁巧云说道:“请问王奶奶,我依你甚么事?请说。”王媒婆说道:“如今柏府都是侯大爷做主,又同这府太爷相好,昨日见你老爹不允亲事,他就不欢喜。为今之计,你可允了亲事,亲自去求他不要追赃,到府里讨个人情放你家老爹爹出来。同他做了亲,就享不尽的富贵,岂不是一举两得了?”祁巧云听了此言,不觉满面通红,开言回道:“我爹爹此事有九分是侯登所害,他既是杀父的冤雠,我恨不得食他之肉!你休得再绕舌。”王媒婆听了此言,冷笑道:“既然如此,倒得罪了。”起身就走。正是:

此去已输三寸舌,再来不值半文钱。

不表祁巧云,单言王媒婆回去,将祁巧云的话向侯登说了一遍。侯登大怒,说道:“这个丫头,如此可恶!我有本事弄得他家产尽绝,叫他落在我手里便了。”就同王媒婆商议了。次日清晨,吩咐家人打轿来会知府,知府接进后堂,侯登说道:“昨日家姑丈有书回来,言及祁子富乃长安的要犯,他本是犯过强盗案件的,要求太父母速速追他的家财赔赃,发他远方充军,方可消案,不然家姑丈回来,恐与太父母不便。”知府听了,祇得答应说道:“年兄请回府,本府知道了。”当下侯注销了府门,知府就叫点鼓升堂,提了祁子富等一干人犯出来,发落定罪,堂下祁子富跪在地下,知府问道:“你劫了柏府多少金银,快快缴来,免得受刑。”祁子富哭道:“小人真是冤枉,并无财物。”知府大怒,说道:“如今上司行文追赃甚紧!不管你闲事,祇追你的家产赔偿便了。”随即点了二十名捕快:“押了祁子富同去,将他家产尽数查来。本府立等回话。”一声吩咐,那二十名快手押了祁子富回到家中。张二娘同祁巧云听见这个风声,魂飞魄散,忙忙将金珠藏在身上带出去了。这些捕快不由分说,把定了门户,前前后后,细细查了一遍。封锁已定,收了帐目,将祁子富带到府堂,呈上账目。知府传柏府的家人,吩咐道:“明早请你家大爷上堂领赃。”家人答应回去,不表。

且言知府将祁子富发到云南充军,明日就要启程。做了文书,点了长解,祇候次日发落。且言柏府家人回来,将知府的话对侯登说了一遍,侯登听见这个消息,心中大喜。次日五更,就带了银两到府前找到两个长解,邀到酒楼内坐下,那两个公人,一个叫做李江,一个叫做王海,见侯登邀他俩吃酒,忙忙说道:“侯大爷,有话吩咐就是了,怎敢扰酒。”侯登道:“岂有此理,我有一事奉托。”不一时酒肴捧来,吃了一会,侯登向李江说道:“你们解祁子富去是件苦差,我特送些盘费与二人使用。”说罢,忙向怀中取出四封银子说道:“望乞笑纳。”二人道:“小人叨扰,又蒙爷的厚赐,有甚吩咐,小人代大爷办就是了。”侯登道:“并无别事,祇因祁子富同我有雠,不过望你二位在路上代我结果了他,将他的女儿送在王媒婆家里,那时我再谢你二位一千两银子。倘有祸事,都是我一人承管。”二人欢喜,说道:“这点小事,不劳大爷费心,都在我二人身上就是了。”当下二人收了银子,听得发梆传衙役伺候,知府升堂,三人忙忙出了店门。进府堂,点名已毕,知府将祁子富家产账单交与侯登,一面将祁子富提上堂来发落道:“上司行文己到,发配云南,限今日一同家眷上路。”喝令打了二十,带上刑具,呼长解领批文下堂去了;又将张三、王四打了三十枷号两月。一一发落后,知府退堂。

且言祁子富同了两个解差,回家见了张二娘、祁巧云,三人大哭一场,祇得收拾行李,将家财交与柏府,同两名长解、两名帮差,张二娘、祁巧云一齐七八人,凄凄惨惨离了淮安,上路去了。

且言那二名解差是受过侯登的贿,那里管祁子富的死活,一路上催趱行程,非打即骂。可怜他三个人在路上也走了十数日,那一日到了一个去处,地名叫做野猪林,十分险恶,有八十里山路并无人烟。两个解差商议下手,故意错走过宿店,奔上林来,走了有二十多里,看看天色晚了,解差说道:“不好了,前后俱无宿店,祇好到林中歇了,明日再走。”祁子富三人祇得到林中坐下,黑夜里在露天地下,好不悲切,李江道:“此林中没得关栏,跑了是我们的干系,不是玩的,非得罪你,要捆一捆纔好。”就拿绳子将祁子富捆了,就举起水火棍来喝道:“祁子富大哥,你休要怪我,我见你走得苦楚,不如早些归天,倒转快活!我是个好意,你到九泉之下,切不要埋怨我。”说罢,下棍就打。

不知他三人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 祁巧云父女安身 柏玉霜主仆受苦

话说祁子富被两个解差送进野猪林,乘着天晚无人,就将他三人一齐捆倒。这李江拿起水火棍来,要结果祁子富的性命。祁子富大叫道:“我与你无雠,你为何害我性命?”李江道:“非关我事。祇因你同侯大爷作了对,他买嘱了淮安府,一定要绝了你的性命。早也是死,晚也是死,不如送你归天,免得受那程途之苦。我想告诉了你,你却不要怨我。你好好的瞑目受死去罢!”可怜祁巧云捆在旁边,大哭道:“二位爷爷饶我爹爹性命,奴家情愿替死去罢。”李江道:“休要多说,我还要送你回去过快活日子呢,谁要你替死。”说罢,举起水火棍,提起空中,照定祁子富的天灵盖,劈头打来。祇听得一声风响,那李江连人带棍反跌倒了,王海同两个帮差忙忙近前扶起,说道:“怎生的没有打着人,自己倒跌倒了?”李江口内哼道:“不,不,不好了!我,我这肩窝里受了伤了!”王海大惊,忙在星光之下一看,祇见李江肩窝里中了一枝弩箭,深入三寸,鲜血淋淋,王海大惊,说道:“奇怪,奇怪,这枝箭是从那里来的?”话言未了,猛听又是一声风响,一枝箭向王海飞来,扑的一声,正中右肩,那王海大叫一声,扑通的一交跌在地下。那帮差唬得魂飞魄散,做声不得。正在惊慌,猛听得大树林中一声呼哨,跳出七八个大汉,为首一人手提一口明晃晃的刀,射着星光,寒风闪闪,赶将来大喝道:“你这一伙倚官诈民的泼贼干得好事,快快都替我留下头来!”

那李江、王海是受了伤的,那里跑得动,况且天又黑,路又生,又怕走了军犯。四个人慌做一团,祇得跪下哀告道:“小的们是解军犯的苦差,并没有金银,求大王爷爷饶命!”那大汉喝道:“谁要你的金银,祇留下你的驴头,放你回去!”李江哭道:“大王在上,留下头来就是死了,怎得回去?可怜小的家里都有老母妻子,靠着小的养活,大王杀了小的,那时家中的老小活活的就要饿死了。求大王爷爷饶了小的们的命罢!”那大汉呼呼的大笑道:“我把你这一伙害民的泼贼,你既知道顾自己的老母妻子,为何忍心害别人家的父女?”李江、王海听得话内有因,心中想道:“莫不是撞见了祁子富的亲眷了?为何他件件晓得?”祇得实告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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