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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政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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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江夏王道宗从太宗征高丽,诏道宗与李勣为前锋,及济辽水克盖牟

城,逢贼兵大至,军中佥欲深沟保险,待太宗至,徐进。道宗议曰:“不可。贼

赴急远来,兵实疲顿,恃众轻我,一战可摧。昔耿弇不以贼遗君父,我既职在前

军,当须清道以待舆驾。”李勣大然其议。乃率骁勇数百骑,直冲贼阵,左右出

入,勣因合击,大破之。太宗至,深加赏劳。道宗在阵损足,帝亲为针灸,赐以

御膳。

太宗《帝范》曰:“夫兵甲者,国家凶器也。土地虽广,好战则人凋;中国

虽安,忘战则民殆。凋非保全之术,殆非拟寇之方,不可以全除,不可以常用。

故农隙讲武,习威仪也;三年治兵,辨等列也。是以勾践轼蛙,卒成霸业;徐偃

弃武,终以丧邦。何也?越习其威,徐忘其务也。孔子曰:‘以不教人战,是谓

弃之。’故知弧矢之威,以利天下,此用兵之机也。”

贞观二十二年,太宗将重讨高丽。是时,房玄龄寝疾增剧,顾谓诸子曰:

“当今天下清谧,咸得其宜,唯欲东讨高丽,方为国害。吾知而不言,可谓衔恨

入地。”遂上表谏曰:

臣闻兵恶不戢,武贵止戈。当今圣化所覃,无远不暨。上古所不臣者,陛下

皆能臣之;所不制者,皆能制之。详观古今,为中国患害,无过突厥。遂能坐运

神策,不下殿堂,大小可汗,相次束手,分典禁卫,执戟行间。其后延陀鸱张,

寻就夷灭,铁勒慕义,请置州县,沙漠已北,万里无尘。至如高昌叛涣於流沙,

吐浑首鼠於积石,偏师薄伐,俱从平荡。高丽历代逋诛,莫能讨击。陛下责其逆

乱,杀主虐人,亲总六军,问罪辽、碣。未经旬日,即拔辽东,前后虏获,数十

万计,分配诸州,无处不满。雪往代之宿耻,掩崤陵之枯骨,比功校德,万倍前

王。此圣主所自知,微臣安敢备说。

且陛下仁风被于率土,孝德彰於配天。睹夷狄之将亡,则指期数岁;授将帅

之节度,则决机万里。屈指而候驿,视景而望书,符应若神,算无遗策。擢将於

行伍之中,取士於凡庸之末。远夷单使,一见不忘;小臣之名,未尝再问。箭穿

七札,弓贯六钧。加行以留情坟典,属意篇什,笔迈锺、张,词穷贾、马。文锋

既振,则宫徵自谐;轻翰暂飞,则花葩竞发。抚万姓以慈,遇群臣以礼。褒秋毫

之善,解吞舟之网。逆耳之谏必听,肤受之愬斯绝。好生之德,禁障塞於江湖;

恶杀之仁,息鼓刀於屠肆。凫鹤荷稻粱之惠,犬马蒙帷盖之恩。降尊吮思摩之疮,

登堂临魏徵之柩。哭战亡之卒,则哀动六军;负填道之薪,则情感天地。重黔黎

之大命,特尽心於庶狱。臣心识昏愦,岂足论圣功之深远,谈天德之高大哉!陛

下兼众美而有之,靡不备具,微臣深为陛下惜之重之,爱之宝之。

《周易》曰:“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又曰:

“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由此言之,进有退之义,存有亡

之机,得有丧之理,老臣所以为陛下惜之者,盖谓此也。《老子》曰:“知足不

辱,知止不殆。”臣谓陛下威名功德,亦可足矣;拓地开疆,亦可止矣。彼高丽

者,边夷贱类,不足待以仁义,不可责以常理。古来以鱼鳖畜之,宜从阔略。必

欲绝其种类,深恐兽穷则搏。且陛下每决死囚,必令三覆五奏,进素食、停音乐

者,盖以人命所重,感动圣慈也。况今兵士之徒,无一罪戾,无故驱之於战阵之

间,委之於锋刃之下,使肝脑涂地,魂魄无归,令其老父孤儿、寡妻慈母,望

轊车而掩泣,抱枯骨而摧心,足变动阴阳,感伤和气,实天下之冤痛也。且兵,

凶器;战,危事,不得已而用之。向使高丽违失臣节,而陛下诛之可也;侵扰百

姓,而陛下灭之可也;久长能为中国患,而陛下除之可也。有一於此,虽日杀万

夫,不足为愧。今无此三条,坐烦中国,内为旧主雪怨,外为新罗报雠,岂非所

存者小,所损者大?

愿陛下遵皇祖老子止足之诫,以保万代巍巍之名。发霈然之恩,降宽大之诏,

顺阳春以布泽,许高丽以自新,焚凌波之船,罢应募之众,自然华夷庆赖,远肃

迩安。臣老病三公,朝夕入地,所恨竟无尘露,微增海岳。谨罄残魂馀息,豫代

结草之诚。傥蒙录此哀鸣,即臣死骨不朽。

太宗见表,叹曰:“此人危笃如此,尚能忧我国家。”虽谏不从,终为善策。

贞观二十二年,军旅亟动,宫室互兴,百姓颇有劳弊。充容徐氏上疏谏曰:

贞观已来,二十有馀载,风调雨顺,年登岁稔,人无水旱之弊,国无饥馑之

灾。昔汉武帝,守文之常主,犹登刻玉之符;齐桓公小国之庸君,尚涂泥金之事。

望陛下推功损己,让德不居。亿兆倾心,犹阙告成之礼;云、亭伫谒,未展升中

之仪。此之功德,足以咀嚼百王,网罗千代者矣。然古人有云:“虽休勿休”,

良有以也。守初保末,圣哲罕兼。是知业大者易骄,愿陛下难之,善始者难终,

愿陛下易之。

窃见顷年以来,力役兼总,东有辽海之军,西有昆丘之役,士马疲於甲胄,

舟车倦於转输。且召募投戍,去留怀死生之痛,因风阻浪,往来有漂溺之危。一

夫力耕,年无数十之获;一船致损,则倾覆数百之粮。是犹运有尽之农功,填无

穷之巨浪,图未获之他众,丧已成之我军。虽除凶伐暴,有国常规,然黩武玩兵,

先哲所戒。昔秦皇并吞六国,反速危祸之基;晋武奄有三方,翻成覆败之业。岂

非矜功恃大,弃德轻邦,图利忘害,肆情纵欲?遂使悠悠六合,虽广不救其亡,

嗷嗷黎庶,因弊以成其祸。是知地广非常安之术,人劳乃易乱之源。愿陛下布泽

流人,矜弊恤乏,减行役之烦,增雨露之惠。

妾又闻为政之本,贵在无为。窃见土木之功,不可遂兼。北阙初建,南营翠

微,曾未逾时,玉华创制,非惟构架之劳,颇有工力之费。虽复茅茨示约,犹兴

木石之疲,假使和雇取人,不无烦扰之弊。是以卑宫菲食,圣王之所安,金屋瑶

台,骄主之为丽。故有道之君,以逸逸人;无道之君,以乐乐身。愿陛下使之以

时,则力不竭矣;用而息之,则心斯悦矣。

夫珍玩技巧,为丧国之斧斤;珠玉锦绣,实迷心之酖毒。窃见服玩鲜靡,

如变化於自然,职贡奇珍,若神仙之所制,虽驰华於季俗,实败素於淳风。是知

漆器非延叛之方,桀造之而人叛;玉杯岂招亡之术,纣用之而国亡。方验侈丽之

源,不可不遏。夫作法於俭,犹恐其奢;作法於奢,何以制后?伏惟陛下,明照

未形,智周无际,穷奥秘於麟阁,尽探赜於儒林。千王理乱之踪,百代安危之

迹,兴亡衰乱之数,得失成败之机,固亦包吞心府之中,循环目围之内,乃宸衷

久察,无假一二言焉。惟知之非难,行之不易,志骄於业著,体逸於时安。伏愿

抑志摧心,慎终成始,削轻过以添重德,择今是以替前非,则鸿名与日月无穷,

盛业与乾坤永泰!

太宗甚善其言,特加优赐甚厚。

卷九 安边第三十六(凡二章)

贞观四年,李靖击突厥颉利,败之,其部落多来归降者。诏议安边之策,中

书令温彦博议:“请於河南处之。准汉建武时,置降匈奴於五原塞下,全其部落,

得为捍蔽,又不离其土俗,因而抚之,一则实空虚之地,二则示无猜之心,是含

育之道也。”太宗从之。秘书监魏徵曰:“匈奴自古至今,未有如斯之破败,此

是上天剿绝,宗庙神武。且其世寇中国,万姓冤雠,陛下以其为降,不能诛灭,

即宜遣发河北,居其旧土。匈奴人面兽心,非我族类,强必寇盗,弱则卑伏,不

顾恩义,其天性也。秦、汉患之者若是,故时发猛将以击之,收其河南以为郡

县。陛下以内地居之,且今降者几至十万,数年之后,滋息过倍,居我肘腋,甫

迩王畿,心腹之疾,将为后患,尤不可处以河南也。”温彦博曰:“天子之於万

物也,天覆地载,有归我者则必养之。今突厥破除,馀落归附,陛下不加怜愍,

弃而不纳,非天地之道,阻四夷之意,臣愚甚为不可,宜处之河南。所谓死而生

之,亡而存之,怀我厚恩,终无叛逆。”魏徵曰:“晋代有魏时,胡部落分居近

郡,江统劝逐出塞外,武帝不用其言,数年之后,遂倾瀍、洛。前代覆车,殷鉴

不远。陛下必用彦博言,遣居河南,所谓养兽自遗患也。”彦博又曰:“臣闻圣

人之道,无所不通。突厥馀魂,以命归我,收居内地,教以礼法,选其酋首,遣

居宿卫,畏威怀德,何患之有?且光武居河南单于於内郡,以为汉藩翰,终於一

代,不有叛逆。”又曰:“隋文帝劳兵马,费仓库,树立可汗,令复其国,后孤

恩失信,围炀帝於雁门。今陛下仁厚,从其所欲,河南、河北,任情居住,各有

酋长,不相统属,力散势分,安能为害?”给事中杜楚客进曰:“北狄人面兽心,

难以德怀,易以威服。今令其部落散处河南,逼近中华,久必为患。至如雁门之

役,虽是突厥背恩,自由隋主无道,中国以之丧乱,岂得云兴复亡国以致此祸?

夷不乱华,前哲明训,存亡继绝,列圣通规。臣恐事不师古,难以长久。”太宗

嘉其言。方务怀柔,未之从也,卒用彦博策,自幽州至灵州,置顺、祐、化、长

四州都督府以处之,其人居长安者近且万家。

自突厥颉利破后,诸部落首领来降者,皆拜将军中郎将,布列朝廷,五品已

上百馀人,殆与朝士相半,唯拓拔不至,又遣招慰之,使者相望於道。凉州都督

李大亮,以为於事无益,徒费中国,上疏曰:“臣闻欲绥远者必先安近,中国百

姓,天下根本,四夷之人,犹於枝叶,扰其根本以厚枝叶,而求久安,未之有也。

自古明王,化中国以信,驭夷狄以权。故《春秋》云:‘戎狄豺狼,不可厌也;

诸夏亲昵,不可弃也。’自陛下君临区宇,深根固本,人逸兵强,九州殷富,四

夷自服。今者招致突厥,虽入提封,臣愚稍觉劳费,未悟其有益也。然河西民庶,

镇御藩夷,州县萧条,户口鲜少,加因隋乱,减耗尤多。突厥未平之前,尚不安

业,匈奴微弱以来,始就农亩,若即劳役,恐致妨损。以臣愚惑,请停招慰。且

谓之荒服者,故臣而不纳。是以周室爱民攘狄,竟延八百之龄;秦王轻战事胡,

故四十载而绝灭;汉文养兵静守,天下安丰;孝武扬威远略,海内虚耗,虽悔轮

台,追已不及。至于隋室,早得伊吾,兼统鄯善,且既得之后,劳费日甚,虚内

致外,竟损无益。远寻秦、汉,近观隋室,动静安危,昭然备矣。伊吾虽已臣附,

远在藩碛,民非夏人,地多沙卤。其自竖立称藩附庸者,请羁縻受之,使居塞外,

必畏威怀德,永为藩臣,盖行虚惠而收实福矣。近日突厥,倾国入朝,既不能俘

之江淮,以变其俗,乃置於内地,去京不远,虽则宽仁之义,亦非久安之计也。

每见一人初降,赐物五匹,袍一领,酋长悉授大官,禄厚位尊,理多糜费,以中

国之租赋,供积恶之凶虏,其众益多,非中国之利也。”太宗不纳。

十三年,太宗幸九成宫,突厥可汗弟中郎将阿史那结社率阴结所部,并拥突

利子贺罗鹘夜犯御营,事败,皆捕斩之。太宗自是不直突厥,悔处其部众於中国,

还其旧部於河北,建牙於故定襄城,立李思摩为乙弥泥熟俟利苾可汗以主之,因

谓侍臣曰:“中国百姓,实天下之根本,四夷之人,乃同枝叶,扰其根本以厚枝

叶,而求久安,未之有也。初,不纳魏徵言,遂觉劳费日甚,几失久安之道。”

贞观十四年,侯君集平高昌之后,太宗欲以其地为州县。魏徵曰:“陛下初

临天下,高昌王先来朝谒,自后数有商胡,称其遏绝贡献,加之不礼大国诏使,

遂使王诛载加。若罪止文泰,斯亦可矣。未若因抚其民,而立其子,所谓伐罪吊

民,威德被於遐外,为国之善者也。今若利其土壤以为州县,常须千馀人镇守,

数年一易,每来往交替,死者十有三四,遣办衣资,离别亲戚,十年之后,陇右

空虚,陛下终不得高昌撮穀尺布以助中国。所谓散有用而事无用,臣未见其可。”

太宗不从,竟以其地置西州,仍以西州为安西都护府,每岁调发千馀人,防遏其

地。

黄门侍郎褚遂良亦以为不可,上疏曰:“臣闻古者哲后临朝,明王创业,必

先华夏而后夷狄,广诸德化,不事遐荒。是以周宣薄伐,至境而反;始皇远塞,

中国分离。陛下诛灭高昌,威加西域,收其鲸鲵,以为州县。然则王师初发之岁,

河西供役之年,飞刍輓粟,十室九空,数郡萧然,五年不复。陛下每岁遣千馀

人,而远事屯戍,终年离别,万里思归。去者资装,自须营办,既卖菽粟,倾其

机杼。经途死亡,复在方外。兼遣罪人,增其防遏。所遣之内,复有逃亡,官司

捕捉,为国生事。高昌涂路,沙碛千里,冬风冰冽,夏风如焚,行人遇之多死。

《易》云‘安不忘危,治不忘乱。’设令张掖尘飞,酒泉烽举,陛下岂能得高昌

一人菽粟而及事乎?终须发陇右诸州,星驰电击。由斯而言,此河西者方於心腹,

彼高昌者他人手足,岂得糜费中华,以事无用?陛下平颉利於沙塞,灭吐浑於西

海。突厥馀落,为立可汗;吐浑遗萌,更树君长。复立高昌,非无前例,此所谓

有罪而诛之,既服而存之。宜择高昌可立者,征给首领,遣还本国,负戴洪恩,

长为藩翰。中国不扰,既富且宁,传之子孙以贻后代。”疏奏,不纳。

至十六年,西突厥遣兵寇西州,太宗谓侍臣曰:“朕闻西州有警急,虽不足

为害,然岂能无忧乎?往者初平高昌,魏徵、褚遂良劝朕立麹文泰子弟,依旧为

国,朕竟不用其计,今日方自悔责。昔汉高祖遭平城之围,而赏娄敬;袁绍败於

官渡,而诛田丰。朕恒以此二事为诫,宁得忘所言者乎!”

卷十 行幸第三十七(凡四章)

贞观初,太宗谓侍臣曰:“隋炀帝广造宫室,以肆行幸,自西京至东都,离

宫别馆,相望道次,乃至并州、涿郡,无不悉然。驰道皆广数百步,种树以饰其

傍。人力不堪,相聚为贼。逮至末年,尺土一人,非复己有。以此观之,广宫室,

好行幸,竟有何益?此皆朕耳所闻,目所见,深以自诫。故不敢轻用人力,惟令

百姓安静,不有怨叛而已。”

贞观十一年,太宗幸洛阳宫,泛舟于积翠池,顾谓侍臣曰:“此宫观台沼并

炀帝所为,所谓驱役生民,穷此雕丽,复不能守此一都,以万人为虑。好行幸不

息,人所不堪。昔诗人云:‘何草不黄?何日不行?’‘小东大东,杼轴其空。’

正谓此也。遂使天下怨叛,身死国灭,今其宫苑尽为我有。隋氏倾覆者,岂惟其

君无道,亦由股肱无良。如宇文述、虞世基、裴蕴之徒,居高官,食厚禄,受人

委任,惟行谄佞,蔽塞聪明,欲令其国无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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