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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政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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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如今日!”

贞观六年,太宗谓侍臣曰:“朕闻周、秦初得天下,其事不异。然周则惟善

是务,积功累德,所以能保八百之基。秦乃恣其奢淫,好行刑罚,不过二世而灭。

岂非为善者福祚延长,为恶者降年不永?朕又闻桀、纣,帝王也,以匹夫比之,

则以为辱。颜、闵匹夫也,以帝王比之,则以为荣。此亦帝王深耻也。朕每将此

事以为鉴戒,常恐不逮,为人所笑。”魏徵对曰:“臣闻鲁哀公谓孔子曰:‘有

人好忘者,移宅乃忘其妻。’孔子曰:‘又有好忘甚於此者,丘见桀、纣之君乃

忘其身。’愿陛下每以此为虑,庶免后人笑尔!”

贞观十四年,太宗以高昌平,召侍臣赐宴於两仪殿,谓房玄龄曰:“高昌若

不失臣礼,岂至灭亡?朕平此一国,甚怀危惧,惟当戒骄逸以自防,纳忠謇以自

正。黜邪佞,用贤良,不以小人之言而议君子,以此慎守,庶几於获安也。”魏

徵进曰:“臣观古来帝王拨乱创业,必自戒慎,采刍荛之议,从忠谠之言。天下

既安,则恣情肆欲,甘乐谄谀,恶闻正谏。张子房,汉王计画之臣,及高祖为天

子,将废嫡立庶,子房曰:‘今日之事,非口舌所能争也。’终不敢复有开说。

况陛下功德之盛,以汉祖方之,彼不足准。即位十有五年,圣德光被,今又平殄

高昌。屡以安危系意,方欲纳用忠良,开直言之路,天下幸甚。昔齐桓公与管仲、

鲍叔牙、宁戚四人饮,桓公谓叔牙曰:‘盍起为寡人寿乎?’叔牙奉觞而起曰:

‘愿公无忘出在莒时,使管仲无忘束缚於鲁时,使宁戚无忘饭牛车下时。’桓公

避席而谢曰:‘寡人与二大夫能无忘夫子之言,则社稷不危矣!’”太宗谓徵曰:

“朕必不敢忘布衣时,公不得忘叔牙之为人也。”

贞观十四年,特进魏徵上疏曰:

臣闻君为元首,臣作股肱,齐契同心,合而成体,体或不备,未有成人。然

则首虽尊高。必资手足以成体,君虽明哲,必藉股肱以致治。《礼》云:“民以

君为心,君以民为体,心庄则体舒,心肃则容敬。”《书》云:“元首明哉,股

肱良哉,庶事康哉。”“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堕哉。”然则委弃股肱,

独任胸臆,具体成理,非所闻也。

夫君臣相遇,自古为难。以石投水,千载一合,以水投石,无时不有。其能

开至公之道,申天下之用,内尽心膂,外竭股肱,和若盐梅,固同金石者,非惟

高位厚秩,在於礼之而已。昔周文王游於凤皇之墟,袜系解,顾左右莫可使者,

乃自结之。岂周文之朝尽为俊乂,圣明之代独无君子者哉?但知与不知,礼与不

礼耳!是以伊尹,有莘之媵臣,韩信,项氏之亡命,殷汤致礼,定王业於南巢,

汉祖登坛,成帝功於垓下。若夏桀不弃於伊尹,项羽垂恩於韩信,宁肯败已成之

国为灭亡之虏乎?又微子,骨肉也,受茅土於宋,箕子,良臣也,陈《洪范》於

周。仲尼称其仁,莫有非之者。《礼记》称:“鲁穆公问於子思曰:‘为旧君反

服,古欤?’子思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也。

今之君子,进人若将加诸膝,退人若将队诸渊。毋为戎首,不亦善乎,又何反服

之礼之有?’”齐景公问於晏子曰:“忠臣之事君如之何?”晏子对曰:“有难

不死,出亡不送。”公曰:“裂地以封之,疏爵而待之,有难不死,出亡不送,

何也?”晏子曰:“言而见用,终身无难,臣何死焉?谏而见纳,终身不亡,臣

何送焉?若言不见用,有难而死,是妄死也。谏不见纳,出亡而送,是诈忠也。”

《春秋左氏传》曰:“崔杼弑齐庄公,晏子立於崔氏之门外,其人曰:‘死乎?’

曰:‘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曰:‘行乎?’曰:‘吾罪也乎哉!吾亡也?

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为己亡,非其亲暱,

谁敢任之。’门启而入,枕尸股而哭,兴,三踊而出。”孟子曰:“君视臣如手

足,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粪土,臣视君如寇

雠。”虽臣之事君无二志,至於去就之节,当缘恩之厚薄,然则为人主者,安可

以无礼於下哉!

窃观在朝群臣,当主枢机之寄者,或地邻秦、晋,或业与经纶,并立事立功,

皆一时之选,处之衡轴,为任重矣。任之虽重,信之未笃,则人或自疑。人或自

疑,则心怀苟且。心怀苟且,则节义不立。节义不立,则名教不兴。名教不兴,

而可与固太平之基,保七百之祚,未之有也。又闻国家重惜功臣,不念旧恶,方

之前圣,一无所间。然但宽於大事,急於小罪,临时责怒,未免爱憎之心,不可

以为政。君严其禁,臣或犯之,况上启其源,下必有甚,川壅而溃,其伤必多,

欲使凡百黎元,何所措其手足!此则君开一源,下生百端之变,无不乱者也。

《礼记》曰:“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若憎而不知其善,则为善者必惧。

爱而不知其恶,则为恶者实繁。《诗》曰:“君子如怒,乱庶遄沮。”然则古人

之震怒,将以惩恶,当今之威罚,所以长奸,此非唐、虞之心也,非禹、汤之事

也。《书》曰:“抚我则后,虐我则雠。”荀卿子曰:“君,舟也。民,水也。

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故孔子曰:“鱼失水则死,水失鱼犹为水也。”故

唐、虞战战栗栗,日慎一日。安可不深思之乎?安可不熟虑之乎?

夫委大臣以大体,责小臣以小事,为国之常也,为治之道也。今委之以职,

则重大臣而轻小臣;至於有事,则信小臣而疑大臣。信其所轻,疑其所重,将求

至治岂可得乎?又政贵有恒,不求屡易。今或责小臣以大体,或责大臣以小事,

小臣乘非所据,大臣失其所守,大臣或以小过获罪,小臣或以大体受罚。职非其

位,罚非其辜,欲其无私,求其尽力,不亦难乎?小臣不可委以大事,大臣不可

责以小罪。任以大官,求其细过,刀笔之吏,顺旨承风,舞文弄法,曲成其罪。

自陈也,则以为心不伏辜;不言也,则以为所犯皆实。进退惟谷,莫能自明,则

苟求免祸。大臣苟免,则谲诈萌生。谲诈萌生,则矫伪成俗。矫伪成俗,则不可

以臻至治矣!

又委任大臣,欲其尽力,每官有所避忌不言,则为不尽。若举得其人,何嫌

於故旧。若举非其任,何贵於疏远。待之不尽诚信,何以责其忠恕哉!臣虽或有

失之,君亦未为得也。夫上之不信於下,必以为下无可信矣。若必下无可信,则

上亦有可疑矣!《礼》曰:“上人疑,则百姓惑。下难知,则君长劳。”上下相

疑,则不可以言至治矣。当今群臣之内,远在一方,流言三至而不投杼者,臣窃

思度,未见其人。夫以四海之广,士庶之众,岂无一二可信之人哉?盖信之则无

不可,疑之则无可信者,岂独臣之过乎?夫以一介庸夫结为交友,以身相许,死

且不渝,况君臣契合,寄同鱼水。若君为尧、舜,臣为稷、契,岂有遇小事则变

志,见小利则易心哉!此虽下之立忠未有明著,亦由上怀不信,待之过薄之所致

也。岂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乎?以陛下之圣明,以当今之功业,诚能博求时

俊,上下同心,则三皇可追而四,五帝可俯而六矣。夏、殷、周、汉,夫何足数。”

太宗深嘉纳之。

贞观十六年,太宗问特进魏徵曰:“朕克己为政,仰企前烈。至於积德、累

仁、丰功、厚利,四者常以为称首,朕皆庶几自勉。人苦不能自见,不知朕之所

行,何等优劣?”徵对曰:“德、仁、功、利,陛下兼而行之。然则内平祸乱,

外除戎狄,是陛下之功。安诸黎元,各有生业,是陛下之利。由此言之,功利居

多,惟德与仁,愿陛下自强不息,必可致也。”

贞观十七年,太宗谓侍臣曰:“自古草创之主,至于子孙多乱,何也?”司

空房玄龄曰:“此为幼主生长深宫,少居富贵,未尝识人间情伪,理国安危,所

以为政多乱。”太宗曰:“公意推过於主,朕则归咎於臣。夫功臣子弟多无才行,

藉祖父资荫遂处大官,德义不修,奢纵是好。主既幼弱,臣又不才,颠而不扶,

岂能无乱?隋炀帝录宇文述在藩之功,擢化及於高位,不思报效,翻行弑逆。此

非臣下之过欤?朕发此言,欲公等戒勖子弟,使无愆过,即家国之庆也。”太宗

又曰:“化及与玄感,即隋大臣受恩深者子孙,皆反,其故何也?”岑文本对曰:

“君子乃能怀德荷恩,玄感、化及之徒,并小人也。古人所以贵君子而贱小人。”

太宗曰:“然。”

卷三 择官第七(凡十一章)

贞观元年,太宗谓房玄龄等曰:“致治之本,惟在於审。量才授职,务省官

员。故《书》称:‘任官惟贤才。’又云:‘官不必备,惟其人。’若得其善者,

虽少亦足矣。其不善者,纵多亦奚为?古人亦以官不得其才,比於画地作饼,不

可食也。《诗》曰:‘谋夫孔多,是用不就。’又孔子曰:‘官事不摄,焉得俭?’

且‘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此皆载在经典,不能具道。当须更并省官员,

使得各当所任,则无为而治矣。卿宜详思此理,量定庶官员位。”玄龄等由是所

置文武总六百四十员。太宗从之,因谓玄龄曰:“自此傥有乐工杂类,假使术逾

侪辈者,只可特赐钱帛以赏其能,必不可超授官爵,与夫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

坐而食,遗诸衣冠以为耻累。”

贞观二年,太宗谓房玄龄、杜如晦曰:“公为仆射,当助朕忧劳,广闻耳目,

求访贤哲。比闻公等听受辞讼,日有数百。此则读符牒不暇,安能助朕求贤哉?”

因敕尚书省,细碎务皆付左右丞,惟冤滞大事合闻奏者,关於仆射。

贞观二年,太宗谓侍臣曰:“朕每夜恒思百姓间事,或至夜半不寐。惟恐都

督、刺史堪养百姓以否。故於屏风上录其姓名,坐卧恒看,在官如有善事,亦具

列於名下。朕居深宫之中,视听不能及远,所委者惟都督、刺史,此辈实治乱所

系,尤须得人。”

贞观二年,太宗谓右仆射封德彝曰:“致安之本,惟在得人。比来命卿举贤,

未尝有所推荐。天下事重,卿宜分朕忧劳,卿既不言,朕将安寄?”对曰:“臣

愚岂敢不尽情,但今未见有奇才异能。”太宗曰:“前代明王使人如器,皆取士

於当时,不借才於异代。岂得待梦傅说,逢吕尚,然后为政乎?且何代无贤,但

患遗而不知耳!”德彝惭赧而退。

贞观三年,太宗谓吏部尚书杜如晦曰:“比见吏部择人,惟取其言词刀笔,

不悉其景行。数年之后,恶迹始彰,虽加刑戮,而百姓已受其弊。如何可获善人?”

如晦对曰:“两汉取人,皆行著乡闾,州郡贡之,然后入用,故当时号为多士。

今每年选集,向数千人,厚貌饰词,不可知悉,选司但配其阶品而已。铨简之理,

实所未精,所以不能得才。”太宗乃将依汉时法令,本州辟召,会功臣等将行世

封事,遂止。

贞观六年,太宗谓魏徵曰:“古人云,王者须为官择人,不可造次即用。朕

今行一事,则为天下所观;出一言,则为天下所听。用得正人,为善者皆劝;误

用恶人,不善者竞进。赏当其劳,无功者自退;罚当其罪,为恶者戒惧。故知赏

罚不可轻行,用人弥须慎择。”徵对曰:“知人之事,自古为难,故考绩黜陟,

察其善恶。今欲求人,必须审访其行。若知其善,然后用之。设令此人不能济事,

只是才力不及,不为大害。误用恶人,假令强干,为害极多。但乱世惟求其才,

不顾其行。太平之时,必须才行俱兼,始可任用。”

贞观十一年,侍御史马周上疏曰:“治天下者以人为本。欲令百姓安乐,惟

在刺史、县令。县令既众,不能皆贤,若每州得良刺史,则合境苏息。天下刺史

悉称圣意,则陛下可端拱岩廊之上,百姓不虑不安。自古郡守、县令,皆妙选贤

德,欲有迁擢为将相,必先试以临人,或从二千石入为丞相及司徒、太尉者。朝

廷必不可独重内臣,外刺史、县令,遂轻其选。所以百姓未安,殆由於此。”太

宗因谓侍臣曰:“刺史朕当自简择;县令诏京官五品已上,各举一人。”

贞观十一年,治书侍御史刘洎以为左右丞宜特加精简,上疏曰:“臣闻尚书

万机,实为政本,伏寻此选,授任诚难。是以八座比於文昌,二丞方於管辖,爰

至曹郎,上应列宿,苟非称职,窃位兴讥。伏见比来尚书省诏敕稽停,文案壅滞,

臣诚庸劣,请述其源。贞观之初,未有令、仆,于时省务繁杂,倍多於今。而左

丞戴胄,右丞魏徵,并晓达吏方,质性平直,事应弹举,无所回避,陛下又假以

恩慈,自然肃物。百司匪懈,抑此之由。及杜正伦续任右丞,颇亦厉下。比者纲

维不举,并为勋亲在位,器非其任,功势相倾。凡在官寮,未循公道,虽欲自强,

先惧嚣谤。所以郎中予夺,惟事谘禀;尚书依违,不能断决。或迹抛啵

事稽延,案虽理穷,仍更盘下。去无程限,来不责迟,一经出手,便涉年载。或

希旨失情,或避嫌抑理。勾司以案成为事了,不究是非;尚书用便僻为奉公,莫

论当否。互相姑息,惟事弥缝。且选众授能,非才莫举,天工人代,焉可妄加?

至於懿戚元勋,但宜优其礼秩,或年高及耄,或积病智昏,既无益於时宜,当置

之以闲逸。久妨贤路,殊为不可。将救兹弊,且宜精简尚书左右丞及左右郎中。

如并得人,自然纲维备举,亦当矫正趋竞,岂惟息其稽滞哉!”疏奏。寻以洎为

尚书左丞。

贞观十三年,太宗谓侍臣曰:“朕闻太平后必有大乱,大乱后必有太平。大

乱之后,即是太平之运也。能安天下者,惟在用得贤才。公等既不知贤,朕又不

可遍识。日复一日,无得人之理。今欲令人自举,於事何如?”魏徵对曰: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人既以为难,自知诚亦不易。且愚暗之人,皆矜能伐

善,恐长浇竞之风,不可令其自举。”

贞观十四年,特进魏徵上疏曰:

臣闻知臣莫若君,知子莫若父。父不能知其子,则无以睦一家;君不能知其

臣,则无以齐万国。万国咸宁,一人有庆,必藉忠良作弼,俊乂在官,则庶绩其

凝,无为而化矣。故尧、舜、文、武见称前载,咸以知人则哲,多士盈朝,元、

凯翼巍巍之功,周、召光焕乎之美。然则四岳、九官、五臣、十乱,岂惟生之於

曩代,而独无於当今者哉?在乎求与不求,好与不好耳!何以言之?夫美玉明珠,

孔翠犀象,大宛之马,西旅之獒,或无足也,或无情也,生於八荒之表,涂遥万

里之外,重译入贡,道路不绝者,何哉?盖由乎中国之所好也。况从仕者怀君之

荣,食君之禄,率之以义,将何往而不至哉?臣以为与之为孝,则可使同乎会参、

子骞矣。与之为忠,则可使同乎龙逄、比干矣。与之为信,则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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