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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年档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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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会真叫开市大吉,会一开完,罗成黑着脸就走了。”龙福海仰在转椅里哈

哈大笑:“此一时彼一时,他没想到今天被合围了一下,天州的天下到底是固若金

汤,不容他来瞎折腾。”马立凤说:“这皮副部长真是一眼看不透,他的话三曲六

折一下东一下西,说出来句句都在理,说咱们咱们没可反驳的,说罗成更把他说得

找不着北。”龙福海笑着一摆手:“皮副部长大面上是不偏不倚各打五十大板,其

实,那倾向性咱们早就心领神会了。”

马立凤说:“今天许怀琴和龚青琏杀出来杀得实在是好。”

龙福海说:“这都是我事先特意拨拉过的人头,是我准备好的两个子。”

许怀琴和龚青琏这时就到了。龚青琏坐下第一句话就说:“我们的秘书长都破

例上班抽烟了,我也要求奖赏一支。”龙福海又喜气洋洋地抛了一根。龚青琏半空

接住,拿过打火机点着了:“今天这会开得很明朗。”许怀琴跟着进来,半长的黄

白脸稳稳地浮着笑,坐下说:“今天这会开得还行吧?”龙福海指点江山很有架势

地弹了弹烟:“今天的会开得不错,二位起了很大作用,功不可没。”龚青琏满脸

放光地说:“这种会上只要有一两个人说话到位,气氛就定了。”龙福海知道眼前

这二位在欢天喜地邀功请赏,便着实夸奖了几句:“干部要在关节眼上看水平,钢

要放在刀刃上试软硬,今天真枪实弹一干,谁是真谁是假,谁是优谁是劣,可就泾

渭分明喽。”

门开了,贾尚文探进一张胖脸,龚青琏略停住手舞足蹈。龙福海宽宏大量地伸

手招呼贾尚文坐。贾尚文扶了扶眼镜:“我刚送他过那边。”一屋人便都知道,他

是说送罗成到市政府楼。贾尚文稍有些踏生地坐进这个原本喜气洋洋的场面里,一

屋子火闹的说笑显出一些装虚做假来。龚青琏、许怀琴、马立凤全都觉得贾尚文来

得不是时候,贾尚文也觉出硬插进来的尴尬,坐在那里搭讪着找话。倒是龙福海宰

相肚里能撑船,指着贾尚文:“你觉得今天这会开得怎么样?”贾尚文在会上态度

暧昧,现在便为暧昧付出代价,解释道:“我没想到今天会开门见山进入实质,完

全没有思想准备。”龙福海哈哈笑了:“尚文今天是反应迟钝了一些,不像怀琴、

青琏敏锐。”贾尚文连连点头说是。龙福海又大手一挥:“大器向来晚熟,想表现

完全来得及,有的是机会。”

贾尚文撑住自己说笑了几句,最先告辞走了。

许怀琴、龚青琏又都开始说笑,熬一个最后走最近乎。

许怀琴熬不过龚青琏,站起说:“回家去。”龙福海指着她说:“皮部长不让

我们常委和他套近乎,可你这个表妹多看望表哥还是应该的。”许怀琴一笑:“这

我知道。”

剩下龚青琏又像喝多了一样手舞足蹈了一番。龙福海给了他两句最奖赏的话,

什么咱们青琏果然年轻有为出手不凡,以后真正是天州的栋梁之材之类。龚青琏知

道,他绝没有熬走马立凤的资格,倒是怕马立凤对他讨嫌,举着烟说:“我再抽完

这半截烟,就算讲完了。”龙福海很家长地一笑:“今天得让你讲个够。”龚青琏

知道自己留得差不多了,摁灭烟头,很潇洒地踏响皮鞋,站起来走了。

龙福海一拍桌子站起来:“现在轮着咱俩吹吹牛了。”他看了看没关严的里间

屋门,马立凤说:“我已经让秘书都下班了。”龙福海点点头,在屋里趟了几步,

往窗外看了一眼:“你过来看看,这个贾尚文怎么现在才下楼哇?”马立凤过来一

看,贾尚文从市委楼出来,心事重重地往市政府办公楼走。马立凤说:“他可能是

耗了一会儿,想等走许怀琴、龚青琏,再进来和你说两句。”龙福海居高临下指着

说:“你看他,走得弯腰塌背的,他今天可真是有点后悔莫及,背上包袱了。”

马立凤说:“我看你对他还挺招降纳叛的。”

龙福海说:“该难受他一下,也要难受他一下。该笼络他,还要笼络他。”

许怀琴稳稳地走出了办公楼,一辆车立刻滑过来,在她身边停下,她拉门上车

走了。龙福海说:“这个许怀琴做事向来稳当,关键时候又最可靠。”马立凤说:

“她怎么也才下楼?”龙福海说:“她向来要回办公室,自己收拾办公桌,自己锁

抽屉,锁了,临走也要再检查,最后才四平八稳走呢。”

接着就看见龚青琏神采飞扬地大步出了办公楼,自己拉开一辆车门,开上走了。

龙福海说:“这家伙不用司机,玩儿的是新派。”而后又接着说:“这样站在楼上

看下边,随你指点随你看,就叫居高临下。一定要把所有的人头都摆成这样,他们

看不见你,你能看清他们,这就做到统观全局,心中有数。”他又指了指大院草坪

上飞翔起落的鸽群:“这鸽子也看惯了,只要不想它是罗成的风景,通吃过来,就

都是我龙福海的灿烂了。”

龙福海一摆手转过身:“现在,我来给你讲讲今天开会的道道。龚青琏今天讲

的一句话很对,天下有一种会,无论是十个人百个人参加,大多数人都可能很难张

嘴,今天这个会要决定罗成的命运,当着罗成的面,大多数人不容易说出一个是字

或一个否字,这种大多数人张嘴难的会,只要有一两个人打前锋,坚决表一种态,

就可能以一顶十以一顶百,决定整个会议走向。这我事先就有谋想了。掰着人头算,

孙大治很可能是骑墙站干岸。贾尚文你说他七分站我这边三分站罗成那边也好,六

分站我这边四分站罗成那边也好,会抹稀泥。这种时候一句话要罗成的命,谁都知

道不能随便吐字。我自然不便张嘴,我和罗成一比一摆在那里,我又是第一把手,

要代表全局。你我的关系今天也要避嫌,咱俩跟着附和一种意见可以,带头发表意

见不行。算来算去,一个许怀琴是能致罗成死命的钉子,还有一个龚青琏我已经明

确许诺他以后当市委常务副书记。利益使然哪,这一下不就是快刀出鞘,杀得罗成

人仰马翻了嘛。许怀琴和皮定中是表兄妹,我早就知道,今天才和你们点明。龚青

琏和纪简明又是一个姨父一个外甥,龚青琏站过来,纪简明就站过来了。再加上咱

俩,常委内十个常委已经五个人一边倒了。孙大治、贾尚文就算是中立,七个人去

了。范人达、蒋政和最多不说话,九个人去了。剩下罗成一个人不坐在那里黑脸,

还能干什么?”

马立凤说:“事情也变得真快。半年前罗成刚来时,贾尚文和罗成最对立。现

在贾尚文在中间忽悠开了,龚青琏倒和罗成对着干了。”

龙福海坐在转椅里转了一派江山辽阔:“我刚才不是讲了吗?利益使然。三国

开篇就讲,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贾尚文原来一门心思要当市长,罗成

顶了他的坑,他肯定和罗成势不两立,可是,眼看着半年时间过去了,罗成这个萝

卜好像栽在这儿一时半会拔不掉了,那他也得适应形势另谋思路。龚青琏呢,原来

我没有想到要这么重用他,半年来形势变着,我发现以后把他提上来当常务副书记

最合适不过,他看出我真要这样安排,可不是死心塌地跟着干?你要记住,过河踩

石头踩着一块是一块,这块活了换脚踩另一块。这话你平时也说,可在关键时候要

做得不温不火恰到好处,那还真要老谋深算才行。”

马立凤毕恭毕敬:“你这两步棋确实走得到位。”

龙福海敞怀大笑了,笑完背着手站起来,来回走了几趟开山步,站住说:“对

皮定中这个人,一定注意不要搞小动作,明里要对他百分百公事公办,暗里对他多

加照顾。他对天州的事不带一分利害关系,全在他的观点,要想方设法影响他的观

点。这个人要是形成一种看法,就会一是一二是二对夏光远去说。他要在罗成这个

名字上打个叉,罗成就算完了。天州从此太平无事。”

马立凤点头说明白。

龙福海一挥手:“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饭了,坐你开的车转转,然后到天州宾馆

吃一点,别碰上皮定中他们就行。”

马立凤说:“我早就这样安排了,两个司机都放走了。”

两人准备起身离开办公室,孙大治来了,说有重要事报告。

龙福海看出孙大治想和他个别谈,让马立凤先去备车。

龙福海和孙大治站着就把话谈了。孙大治脸上一派郑重,他说:“黑枪案件有

重大进展。”龙福海对这个今天在会上目光闪烁不定态度也闪烁不定的副书记本来

有点半矜持半冷淡,这一下重视了,问:“什么情况?”孙大治说:“那两个开黑

枪的嫌疑人不是在福建被毒死了吗?”龙福海点头“啊”。孙大治说:“现在毒死

他们的犯罪嫌疑人被抓了,是又犯案时被福建公安抓的。”龙福海警觉地问:“谁?”

孙大治说:“不是天州人,但基本可以断定是马大海马小波指使去下的毒。”孙大

治扶了扶眼镜接着说:“据掌握的情况,那两个被毒死的人曾经打电话找过马立凤。”

龙福海知道问题严重了:“这个情况现在都谁知道?”

孙大治说:“我刚向您一个人汇报,罗成那里我都没谈。”

龙福海转了转眼珠,眯起眼略点了点头。孙大治说:“马大海马小波已经跑了,

不知去向。”龙福海又点了点头:“这事先不多谈了,你独自相机处理吧。常委会

这边还有许多中心工作,又要配合调查组调查,就不再分散任何人注意力了。”

孙大治点头说好。

龙福海一上车,马立凤问:“孙大治什么事神色不对?”

龙福海说:“没有什么。调查会上他站了个骑墙,这是看看形势不对,凑巧又

有一点重要消息,算是送个见面礼表表忠心。”马立凤问:“什么重要消息?”龙

福海点着了烟,看着窗外炎热的街道,眯着眼没说话。马立凤问:“怎么这么难张

嘴啊?”龙福海抽了两口烟说:“告诉你怕你沉不住气。”马立凤说:“这样大好

形势,还有什么沉不住气的?”龙福海说:“那两个打黑枪的在福建被人毒死,你

知道是被谁毒死的吗?”马立凤一下激灵了,她睁大眼看着龙福海,摇了头:“确

实不知道。”龙福海说:“你说不知道,有可能不知道。这个人现在被抓了。”

马立凤立刻将车靠到路边停下:“到底怎么回事?”

龙福海眯着眼看着前面说:“这不是个天州人,在福建又犯案被抓了,据说是

你兄弟俩派去下毒的。孙大治说,你兄弟俩现在已经跑了。”马立凤整个回不过神

来,好一会儿说:“我说他们怎么给我留言,说是去外地做生意。”

龙福海说:“你对他俩的作为不清楚吧?”

马立凤摇头:“不清楚。”

龙福海摆了摆手:“开车吧,不清楚就是不清楚。现在你要稳住心,把这一轮

举报信调查配合下来,有龙福海在,就有你在,别的不要多想也不要多管。”



龚青琏很有些春风得意。

他来到天州宾馆,省调查组皮副部长第一个找他个别谈话。一进宾馆大门,遇

到罗成正和一群外商握手话别,龚青琏与他打了个照面。他一指楼上告诉罗成,皮

副部长找他。罗成百忙之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龚青琏脸上居然漾出亲热:“我

的观点很坦率,常委会上说什么,个别谈话还是什么。你相信我是按着事实按着道

理来的,你的工作魄力我还是很佩服的。”罗成显然不拿这话当话,点点头就走了。

龚青琏笑着一耸肩,表明自己大方磊落,便潇洒地迈开长腿往楼上去。有电梯他没

上,一步两三个台阶,几下就到了二楼。摁门铃,听请进,推门入了皮定中下榻的

房间。

皮定中这次带来的调查组成员有两个处长、两个秘书,两个处长同一个秘书开

始和常委以外的天州干部调查谈话,他本人带着一个秘书开始和市常委单独谈话。

皮定中坐在客厅沙发上,显得比在会上随和,脸上浮着又温和又严肃的微笑,他说

:“你在常委会上开始实质讨论以后,第一个发言,今天我也找你第一个谈话。”

龚青琏坐在那里点着头,睁大了眼睛神采奕奕面对谈话。

秘书小苗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姑娘,长着一张椭圆娃娃脸,膝盖上放着笔记

本。

龚青琏略想了想,开始了他的讲述:“我刚才在下面遇见罗成,就对他表示,

我的观点是坦率的,会上谈个别谈一个样。我觉得对罗成的匿名举报信主要是代表

了一些干部的不满意见,当然作为一般干部,他们不可能了解天州工作全貌,反映

事实会有这样那样出入,但是所提意见有合理倾向,罗成同志应该反省。这次皮部

长来了,我想这个反省就能够顺利完成了。”龚青琏当然没有愚蠢到把皮定中称为

皮副部长。

在政界,这个“副”字可以不当着本人说,但绝对不能在称呼中出现。

皮定中略停了停问:“看这封举报信,口气很大,对天州市常委层次的事情好

像也很熟悉,你觉得它会是很一般的干部写的吗?”龚青琏伸着双手,做着很有表

现力的手势说:“举报信肯定不是常委班子内的人写的,这一点我逐个分析过,也

肯定不是市政府那边几个副市长写的,所以,可以肯定它不是天州市高层的作品。”

皮定中眯着菩萨眼:“我昨天一到天州,和宾馆的工作人员还有几个司机市民闲聊,

发现罗成在老百姓中口碑不错嘛。”龚青琏说:“罗成确实抓了几件实事,这是一

般行政长官上任后都要烧的三把火。获得老百姓暂时叫几个好不是太难,你看很多

地方一些贪污受贿被杀头的官员,一上任也颇搞了些形象工程获得一方叫好。深入

考查干部,不能只看这一点。”他不好意思地一笑:“我跟皮部长说这些,有些班

门弄斧,牛头不对马嘴了。”皮定中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多虑:“你们都该有个思

想准备,我找你们个别谈话,都要针对你们的倾向提出对立的意见。和你谈话,就

要提出和你的陈述对立的问题。”

龚青琏一伸双手:“这我明白。”

皮副部长又问:“你个人和罗成有什么恩怨?”

龚青琏说:“我个人跟他毫无恩怨,过去不认识,他来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利

害上的冲突。像其他几位副书记,可能和他会有这种或那种平分秋色的矛盾,这一

般领导班子内常有的。我只是个普通常委,是在他们这个层次之外的。”

皮定中审视地看着龚青琏:“那龙福海和罗成呢?”

龚青琏说:“他们一二把手之间,据我所知,有一些紧张。这些,相信皮部长

比我还了解。我从不介入他们之间的矛盾,大多数情况也是事后七零八爪地才听到。”

皮定中又问:“你是常委一班人中最年轻的,今年还不到四十岁,是不是?”龚青

琏点头说是。皮定中说:“据我所知,你们常委目前人头不够全,分工也不尽合理。

关于常委班子调整,龙福海有没有对你讲过他某些设想?”龚青琏没料到皮定中这

样提出问题,立刻坚定明确地说:“他有没有设想我不知道,我从没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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