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西窗烛话-第10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门洞外,靠江边的一栋两层楼的旅馆里,喝点小酒,嚼点花生米,吃块卤豆干,凭窗俯视滚滚长江东逝水,夔门对峙,汽笛浑厚,舟船穿梭,的确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
白帝城是一座半岛,乘船而去,片刻即到,顺山路而上,就是红墙绿瓦,画阁飞檐,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白帝城了。正殿里供奉着刘关张和诸葛亮的塑像,想刘备被人火烧连营八百里,一败涂地,临死前在这里将阿斗托付给诸葛亮,家天下的私心由此揭开了蜀国悲剧的序幕。游客很多,人流涌动,除了仰望诸葛亮夜观天象的观星亭之外,几乎人人手里都拿有竹叶诗碑或者凤凰碑的拓片,我是不相信这些都是拓片的,大概只是复印件而已,我没买,我更喜欢李白的那首情景交融,脍炙人口的七言绝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坐在白帝城外歇息,听那些卖茶叶鸡蛋的老妇人七嘴八舌的介绍,我们就决定徒步行走瞿塘峡,于是从另一侧下山,经过正在拉升上水箭头的信号台,就走入了雄伟的如同金字塔般的夔门。瞿塘峡不长,却是三峡之中江面最为狭窄,水流最为湍急的。我们走在北岸的山腰,有些地方很宽,还有农民种的小块庄稼,有些地方就仅容两人并行,是直接在悬岩峭壁上开凿出来的,也就是人称的古栈道。路面较平整,游客稀少,向上望,万仞高峰,直插云霄,向下看,粉壁崖上“瞿塘”,“夔门”等碑刻就在脚下,江水奔腾,声响如雷,我们一直走到风箱峡,吃着带来的食品,喝着清凉的泉水,躺在开满小紫花的草丛里,和儿子一大一小的唱着当时的一首流行歌曲,《待到满山红叶时》:“满山红叶似彩霞,彩霞年年印三峡。”那是电影《巴山夜雨》中的插曲吗?
从宜昌港出发,乘船上行,过了湖北巴东的官渡口,就进入了以秀丽著称的巫峡了,等过了鄂渝交界的碚石,就可以看见巫峡十二峰了。还是神女峰显得那么秀美,高高峰峦侧面的一块奇异的石头,远远望去,的确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楚楚动人。传说这是西天王母的**瑶姬,与楚襄王幽会的地方,云雨之欢的故事被历代文人墨客纵情讴歌,也被多少痴情男女羡慕,再向上行,就是巫山。
巫山,距宜昌167公里水路,我曾来过两次,一次是一家三口来游览大小三峡,另一次是和当时刚刚上任输机公司经理的继华陪着襄北农场的两个要员来游小三峡。住在巫山宾馆,豪华而冷清,这座半山上的小城不大,清晨和傍晚的三叉路口热闹极了,那么多的游客要吃要喝,消耗量大极了,然后乘船离去,所以晚上显得有些不习惯。我和继华也曾到过夜色中的巫山街头转了转,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光着脊梁,淌着汗,弓着腰,聚精会神地在日光灯下打台球的本地人。
从县城出来一路下坡直到大宁河边。河边沙滩就是旅游船码头,旅游船不大,但数量多,足有上百艘,每条船能装二十多人,一台小马力的柴油发动机欢快的叫着,有些渔划子的感觉,吃水很浅,两侧有玻璃窗观景,不下雨或者太阳不大,船主就将顶棚滑向后面,一声汽笛,一艘接一艘的行进了,从高耸在山顶的龙门大桥下钻过,我们就进入了小三峡。全长五十公里的小三峡由龙门峡,双龙峡,上峡而组成,导游在用喇叭指挥游客们的眼睛,时左时右,上上下下,滴翠峡,水帘洞,古栈道,悬棺,还有那么多不胜枚举的钟乳石形成的惟妙惟肖的景物。
惊心动魄的要数游船冲滩。远看就是一片浅滩,等船驶近才惊讶的发现这里有一道道由于坡度的悬殊而形成的巨大的落差,水从高处的浅滩汹涌的跌落到下面的潭里,那么清晰的能够看清河滩里的花白卵石,还有那么湍急的水流。船上所有的船员,除了掌舵的船长,全都在船的两侧用力撑起了竹篙,身体倾斜到极点,脚在一点点把船慢慢推进。那是人类与大自然残酷搏斗的现实写照,柴油机在沉重的喘息,船员们喊起了整齐的号子,船行的速度几乎等于零,可以清晰地听见船底的钢板与河底的卵石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每个游客都无心欣赏景致,屏住呼吸望着船员们手中的竹篙变成一道弓。我们船的前后都有船只被急流和落差冲下去了,但我们的船还在坚持,突然,几乎就要熄火的柴油机变得轻快起来,那竹篙又重新变得笔直,我们终于化险为夷,成功地冲上了这道危险的落差坡,全船游客发出一阵欢呼,还有由衷的掌声。那个经历是史无前例的,也是不可多得的,仅此一次而已。后来我又多次来过,水涨起来了,加个油门就过去了。
我们最终还是上岸了,沿着卵石横陈的河滩爬上高高的山梁,就在山间小块的庄稼地旁边鱼贯而行,实际上走走路也是种乐趣,偶尔在树荫底下还能碰见几个照看庄稼的妇女,憔悴,漠不关心,衣着破烂。旅游船将我们送到大昌古镇的码头上,小镇已经完全颓败了,破漏的瓦顶,歪斜的门楼,青石板的路上少有人影,除了那几棵大叶片的梧桐树,恍然回到石器时代。我们在离大昌不远处发现了一道铁索桥,很简陋的,狭窄的,铁索,木板,走上去摇摇晃晃,脚下的河水流得很快,清澈极了。
旅游船停在上峡里的一片沙滩边,所有的游船都停在这里,再向里面就是小小三峡了。沙滩上用帆布支起一个个摊位,炒菜,盒饭,鸡汤,烧烤,呛人的油烟在青翠的峡谷里弥漫,馒头,面条,包面,也有豆干,苹果,瓜子,花生。我们一家三口去的时候,导游指着山腰那些方形的深孔解释说,那原来是输送卤水的管道,用毛竹节节相通,从巫溪一直到巫山。后来与继华陪客人去的时候,这些方孔已建成一段栈道,水泥支柱,水泥路板,走在上面,有些悬空之感。我曾好奇的询问导游,何不将栈道修得更长些,他的解释是,三峡大坝蓄水后,这里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不过,他对今后的日子依然充满信心:“就是水把小三峡淹了,不还有小小三峡吗?”
若干年之后,当中央电视台实况直播三峡大坝开始蓄水,有一个机位就在奉节,于是我又看见那长长的阶梯,破损的城门洞,甚至还有我们以前住过的那栋两层楼的旅馆在镜头前晃悠。头天还在,第二天就沉入水里去了,永远的消失了。那么,风箱峡的栈道,云阳的“江上风清”,大宁河的大昌古镇呢,全都如此吗?
六六大顺 16.白云黄鹤的故乡(上)
江城武汉,是我的第二故乡。
我的二姨妈以前在现在的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工作,家就在总院的家属区。她与我母亲的关系一直很好,我们小的时候,父母忙于公务,无暇照顾我们兄弟俩,再加上从小就照看我,把我含在嘴里还怕化了的外婆也在二姨妈家,于是一到学校放暑假,我们就被送到武汉二姨妈家,一则换个环境,二则也有人照料,父母轮流接送,有时索性让家在武汉的老师带来带去,我记得五中高大魁梧的邱老师就曾经送过我们好几次。二姨妈家也有三个男孩,想想五个男孩子聚在一起,那是何等的快乐,何等的热闹,不说是鸡飞狗跳,起码是不得安宁吧。总院先后在汉口黄埔路和武昌武珞路的那些年代里,留下过我们多少难忘的记忆,后来我与表弟再次相逢,谈得最多的就是那时的好时光。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我参加大串连时又到过武汉二姨妈家,那只是坐坐就走了;一九六七年,电击事件发生,生命垂危之际从宜昌飞到武汉,就在我熟悉的总院施行的手术,那是一段黑色的记忆;一年后,我和父母来到位于汉阳月湖,一天下午,我一个人在汉江边的江堤上经历了人生第一次艰难的抉择,那是生与死的搏斗;一九七二年,我和弟弟再次来到这里,那时我已经参加了工作,有些踌躇满志,有空就和表弟们到处闲逛。总院那高大的五层住院部大楼的楼顶平台上,我们在此纳凉,一床棉垫,一张草席,舒舒服服的躺着,满天星斗,一道银河,晚风拂面,我们是在故事的情节中悄然入睡的。
这之后相隔了许多年,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我才以竹器厂采购员的身份在当时制面车间机修工小潘的陪同下,再次与我的第二故乡相聚,当时的宜昌汽车站刚刚从现在的建诚之星的对面的一个小院里搬到东山大道,宜昌到武汉的汽车票价不超过十元钱,时间也得近十个小时。但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从这以后就越发不可收拾了,从宜昌到武汉就成了家常便饭,每年都分别无数次的乘火车,轮船,汽车来到武汉,也还自己带车来过。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路过而已,由此南下或者东去。那是一段繁忙而充满挑战的岁月,也是一段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时期,一直持续到竹器厂的最终停产而结束。
后来,一九九八年,儿子考上了大学,我们一家人(还加上他叔叔)高高兴兴地挤在一辆面包车上来到阔别已久的武汉,那时我第一次从汉宜高速到武汉,也是儿子第一次离开我们的视线,儿子兴高采烈,我们却忧心忡忡,以后的事态的发展证实了我们当初的担忧是正确的,我们就不厌其烦地沿着这条汉宜高速跑来跑去,大多数时间我们都是乘夕发朝至的汽车而去,胡乱在武汉对付一夜,第三天傍晚再乘车返回,直到二零零三年儿子从武汉撤回了宜昌。
武汉是留下我们行程的地方,除了北上北京和西去万州,我们全家的几乎每一次出行基本上都是从武汉出发的。在漂亮的武汉港,我们买舟东去,九江,南京,上海,以及由此延伸的无锡,苏杭二州,我们也曾买舟西去,那是一个夏日,酷暑难耐,妻子决定乘船回宜;在繁忙的武昌火车站,我们登车南下,去南国的广州,到湖南的长沙,以及由此延伸的益阳,常德,就是武汉,由于我们对这个城市过于熟悉,所以我们的足迹也就踏遍了武汉三镇的许多闹市街头,旅游胜地。
我汉是留下爱情的地方,那段时间,我与那位高头大马的美女打得火热,恨不能整天粘在一起,每天相逢,眼睛里的**就要熊熊燃烧起来。终于,她找到了一个理由,到武汉看望正在就读公安学校的妹妹。我们是乘火车去的,由于晕车,我们提前在汉阳车站下了车,于是也就索性在汉阳车站广场前找个住处,我们先找到的是一家防空洞改建的地下旅社,潮湿得要命,被子都有霉味,没住,决定退房,但彼此积聚的爱火使我们迫不及待的先行了一次云雨之欢才离去;再找的一家旅馆客房小得可怜,紧靠服务台,就是**也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女服务员听见,不过我们还是整夜乐而不疲的颠鸾倒凤。第二天我们就搬到武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饭店,那里的设备齐全,舒适多了,我们都很兴奋,关上房门就钻进被窝里去了,她愉快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响了很久……
六六大顺 17。 白云黄鹤的故乡(下)
我喜欢武汉,喜欢那“半截插在云里头”的黄鹤楼。此次写作,翻阅资料之中看到清人的一段解释令我大开眼界,特抄录如下:“黄鹤楼唐前不甚著名,崔景作七律诗未有激赏者,李白天才俊放,见景诗搁笔,去金陵凤凰山,拟其体,然后景诗名,而楼益著。”此外,在这次重修时,以七十二根巨柱挺起五十一米高的大楼,其庄严雄伟,富丽堂皇,傲视群雄那是自然的,而楼前悬挂的一幅原来清代的老楼就有的楹联更叫人称绝:“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大江东去,波涛洗净古今愁。”这气吞山河的气概岂非平地而建的滕王阁和墨守成规的岳阳楼所能比拟的?
我喜欢武汉,喜欢“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古琴台。我不知俞伯牙弹奏的“高山流水”是段什么乐谱,想必也是“阳春白雪”之类的高雅之作吧,但一介乡野樵夫想必连“下里巴人”都听不懂,却能赞其为“巍巍乎,若泰山;汤汤乎,若江河,”着实令人另眼相看,后来,俞伯牙在锺子期坟前摔琴断弦,也真是“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再后来,有人拍摄了民国大将军蔡锷与**小凤仙的故事片,也叫《知音》,不知算不算牵强附会?我和儿子在那里听见的叮咚琴声,不知是什么曲子。
我喜欢武汉,喜欢五百罗汉的归元寺和邱处机的长春观。归元寺在汉阳翠微路上,这里罗汉堂里的五百罗汉尤为著名,专家们认为,与四川新都的宝光寺,江苏苏州的西园寺,北京的碧云寺的五百罗汉相比,从雕塑艺术上轮,归元寺是首屈一指的。想想黄陂的那一对父子,从南岳祝圣寺仿来石刻罗汉,再从平面石刻到立体雕塑,穷十二年前赴后继,孜孜不倦,那是何等的毅力;长春观在武昌大东门,因道教真人邱处机在此修炼而得名,乾隆还曾御笔题联称:“万古长生,不用餐霞求秘诀;一言止杀,始知济世有奇功。”可惜我们去的时候,仙人以逝,秘诀和奇功想必早就失传了。
我喜欢武汉,喜欢解放公园的青松翠柏和中山公园里的游船点点。以前总院在黄埔路时,解放公园简直就是我们的后花园,从墙头翻过去,玩得不亦乐乎,后来,上世纪七十年代和弟弟,九十年代和儿子还去过,变化自然很大,儿时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了,只有那些苏联空军的年轻小伙子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武汉广场对面的中山公园则是我每到武汉必游之处。小时候,父母,姨妈,外婆领着;长大了,和表弟,弟弟,一起前来;再后来,和妻儿,同事,情人一起行走林荫道。我记得孩提时的爬山,小伙伴们的嬉闹玩耍,和儿子的湖间荡舟,儿子那奶声奶气的笑声,还有“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我喜欢武汉,喜欢荷叶连天的月湖和碧波万顷的东湖。我认识月湖还是在厂招待所的那段日子里,生产正在制作中,我整日无事,加之骄阳似火,就呆坐在招待所的窗前,凝视着月湖,荷叶青翠,莲花粉红,水纹点点,不时有水鸟从低空掠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后来我也知道武汉的蚊子“生在汉阳,长在汉口,死在武昌,”知道月湖就是蚊子的发源地,但我还是喜欢月湖;而东湖则大气不少,光水面就有三十二平方公里,屈原的行吟阁,梨园的鲁迅广场,渔光村的九女墩,静卧在湖中央的湖心亭,以及磨山上的朱碑亭都值得一游,东湖的湖面是杭州西湖的六倍,遗憾的是缺乏西湖的那些人文底蕴。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这里,东湖是这位伟人除了北京中南海以外呆的时间最长,到的次数最多的地方。
我喜欢武汉,喜欢这座城市的桥与塔。龟蛇对峙之间的长江一桥一九五七年的通车大典后,人们第一次蜂拥着信步走过长江天堑,拥挤的人流意外的将我脱臼的肘关节撞得完全复位,喜上加喜,而斜拉索的长江二桥我总是车来车往,匆匆而过。一个夏日的黎明,我曾经一个人悄悄地走上过连接汉口与汉阳的彩虹桥,刚落成,大红色的管柱,不锈钢的栏杆,还有宽阔的桥面;我喜欢宝通寺后面山上的洪山宝塔,这座四十五米高的宝塔爬过多少次已经记不得了,最后一次大概是到武汉第二次寻求支援的那年,我,弟弟,还有表弟,从塔上下来,一株大树,两三石凳,凉风习习,我们就这么望着八面七层的洪山宝塔默默无言。另一座塔就是号称“亚洲桅杆”的龟山电视塔,我与儿子上去过,站在那二百二十米高的电视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