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烛话-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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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现在都在精心设计和制造自己的小家庭。他们有工资，有门路，工作之余四处奔波，日夜操劳，发誓叫家庭现代化或接近现代化，而我呢，离家千里，独在僧门，对于朋友们的所作所为真是望尘莫及，天知道到时候我们有多大的差距。我家能力微弱，经济有限，能凑齐一套家具就可以了，（无疑，这是做的到的），小潘在这方面还是不错的，能谅解我们的苦衷，并能操劳大事，有时我真不敢相信，像她这样的人能满足这样低水平的物质生活。这使我想起阔佳人爱穷秀才的故事，可叹的是我不能有飞黄腾达之日报答她。总之一句话，我羡慕朋友们，并为自己的无能略感不安。但是，我也曾设想了一下我不到这里来的情景，也许我也和他们那样，正在苦心奋斗，选择家具式样，绕沙发弹簧，托人天南海北带床单，如此等等，并且我每月有四十多的收入，这样，电视机，落地音箱就不成问题了，（时髦的录音机我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是的，这就可以满足生活的一部分需要了，在这样的奋斗中也别有一番乐趣。但这样是否真的能使自己的精神得到满足呢，会不会有你那样的处境呢。74年底，75年初，以及77年高考复习前那日程，我还记忆犹新。74年底，安洁，立黎他们都下农村了，尽管宜昌还有你们兄弟俩，志坚，东明，可是我总感到格外难过日子。（这里也有刚进那个破烂的帆船社的缘故）。77年中间一段，我也是感到格外难过日子，想到那时，白天在单位做些不感兴趣的工作，（有时干脆是白混），晚上一个人呆在家里抱着收音机，或者凑在煤油灯下（不是常停电吗）看些并不精彩的书，（那时可不像现在能从大仲马到王蒙）。这不是和你现在差不多吗，否则我怎么会对你这样同情和理解。那种日子我是过怕了，（现在，有的同学在谈论什么工作最舒服的日子，我就用自己的亲身体会告诉他们，那不是青年人应该享受的）。现在，虽然日子有些紧张，清苦，但心情比较坦荡，精神比较充实，你看，我的心情不是很复杂吗，只有用“有一得必有一失”来**。《增广贤文》有所谓“从小是兄弟，长大各乡里”。我想，这正是我们现在的写照，或说，我们现在的实践又一次验证这条“贤文”。也许人生都有这么一个过程吧。你是个“安家立业”了的人，就是围着妻子，孩子转转吧。等各位都穷忙，热恋完了，再一起好好聚聚〔而不是礼节性的拜访〕。我这样劝你，也是为我自己开脱。当你写信来时，不也是一种形式的“访友”吗，而我不是提笔难，就是落笔轻，不也是得到一种冷遇吗。你就原谅我们这样的小弟吧。

1980－5－15－练兄－武汉

我曾对你说过，我是不注重生日的。无名之辈每逢生日煞有其事的纪念一番，似乎到了历史的转折点，是一个划时代的时刻。一想起这点，我就觉得有些滑稽，因此就不那么重视它了。但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正处在青春的颠峰，能在这种时期的生日那天，有个三朋四友聚一聚，回顾展望一下自己的一生，不是没有意义的。

你的信是4号写的，但若能在5号发的话，我就会在7号收到，也许你的所问就会更引起我的深思。（你问：“在这生日来临之时，你想起了什么？你做了些什么？”）可惜这信我在11号才收到，但不妨碍我的回答。我没想什么，做得也简单。那天中午买了两个荤菜（共六角钱）以示庆贺，并买了本书《牛牤》以示纪念，原准备照张相的，但这段时间头发较长，剃后又较短，看五月底能不能照一张。此时想一想，二十五岁啊，多么宝贵的年华，确实不免感慨万千。

老兄结交深广，发于谭某婚礼上的翩翩思绪，我倒有些熟悉，只是谭某有些陌生。就此话题谈两点。一是关于婚礼，可以说一生中除了我舅舅的婚礼我参加过以外，不曾参加过任何婚礼，并且那仅有的一次都是极其老式的，极其乏味的。除了在电影上看见过男女搂腰跳舞以外，不曾看见身边的活人这样跳过。而什么园舞，则根本没有见过。所以，你所描叙的婚礼舞会，对我而言，只能凭想象了。但我觉得这是很有趣的。倘若能在我自己结婚前实地考察一番的话就太好了。重要的是，请你悉心探测婚礼上的种种奥妙，届时传教于我；二是吉迪其人，我基本同意你对他的评价，至于我对他抱有好感，记得在高中时，我用字画了一张锦旗，上面写道；永志不忘，给他。当然这是玩耍而已。但在当时及现在，我对他有一种感恩的思想。原因是这样的，那时他的座位就在我后面，他成绩居中，每次测验时，我看不到黑板，就请他帮我抄题，这就占去了他的考试时间，但他每次都热心（至少是不很勉强）答应了我的要求。这对运算并不很迅速，思路并不很敏捷的学生来说，是难能可贵的。我与他曾要好过一段时间，这你都知道。但现在，我可以发誓，他对我的印象不好，他离开我们的原因现在还是个迷，可以断言，他一定看穿了我们几个的什么。

一地鸡毛　搬家日记

2000年6月18日

搬家的事已经提到议事日程上了。今天妻子休息，先后到桔城路小区和刘家大堰小区看房。桔城路太远，不予考虑，刘家大堰房屋地址还是一片土地，没有任何动静。晚上又得一个信息，跑到绿罗路一带乱转。仍无收获。

2000年6月19日

搬家的消息叫人不安。写信请亚隆帮忙。他批转给建委的李书记，李书记又转给房管局的向局长。今天上午和弟弟找到向局长，转而再去找庆丰。现在只有静待消息了。

2000年6月20日

如今是万事悠悠，搬家为重。动员了，公布了，考虑了，如今是艾家巷房屋装修补偿费的认定和估算，估计不多。

2000年6月25日

找庆丰大概算了一下，刘家大堰新房的房价在4万元左右。有些心虚。从哪里凑得这么多钱来。递上困难申请，希望能减免一点房价。

2000年6月30日

这几天满城乱转，落实暂住房的事。单间或者一室一厅，地点最好在中心地段。

2000年7月3日

悠悠万事，搬家为大。刘家大堰的房号由24栋2单元5楼调整为2楼。

2000年7月5日

搬家初步订为15号。今天就装修补偿费做了补偿复查，最后的结果是3123元。新房首期付款得2万3，父母给了2万。真是及时雨，永世难忘。从股市里向134401帐户拨去3500元，以凑齐房款

2000年7月8日

与房管局签订搬家协议。内容如下；让出艾家巷9号106室，分配给刘家大堰24栋2单元2楼202室。两室两厅。原房为36。77㎡×1。27×30‰＝60。71㎡；房改面积为60。71㎡×760元×50‰＝23069。80元；新房面积为72。29㎡－60。71㎡＝11。58㎡；10㎡×510元＝5100元；1。58㎡×1000元＝1580元；预交60‰＝4008元；坼迁补偿费3123元；暂住过渡费2000年7月到2001年1月36。77㎡×1。27×4元×7月＝1307。60元；搬家费500元×2次＝1000元；奖金300元×3月＝900元；由于想在7月15日前撤出，匆忙决定7月12日搬家。预交房款23069。81元。

2000年7月12日

搬家之日。从上午6点开始，到中午12点基本结束。请了一辆汽车，两个零工，还有刘仁贵，陈祖龙，刘星，练学，雷家二姐，陈萍夫妇，陈军，练学母亲帮忙。这是我们第六次搬家了。结婚在康庄路工业局宿舍1栋5楼1号；添子在市政府1栋3单元4楼2号；争吵在市政府书记楼1单元4楼；迁居在南正街x号2楼4号；再就是艾家巷6号106室；暂住在四方堰方堰路3栋5单元4楼508室；以后定居在刘家大堰24栋2楼202室。

2000年11月20日

下午刘家大堰看房。外墙粉刷已到五层。自家大厅还有一个洗衣机排水口，厨房和卫生间的瓷砖已铺好，厨房的台板上装了一个陶瓷水槽

2000年11月26日

上午，刘家大堰看房。外墙涂料底层已刷到五楼，我家厨房的瓷砖已铺完，崭新，白而亮，但没看见抽油烟机的插座，那以后装修的时候很麻烦。回家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仅复合地板，瓷砖，防盗网，防盗门这四项就得4000元左右，钱从何来。

2000年12月1日

刘家大堰的新房，从上到下，已到三层，地面铺平已到七楼。八楼的卫生间里，已安装了排水，淋浴喷头和洗衣机水源。自家屋里变化不大。工人们在忙碌着焊接楼梯的扶手。

2000年12月7日

如果说昨天是大巡游的话，今天就是一次小巡游了。依然上午8点出门，走西陵二路到刘家大堰看房。外墙已粉到3楼，地平已做到5楼，升降机留下的缺口已经开始封闭，铝合金窗户已装到3楼，我家的卫生间已铺好瓷砖。以前的疑惑和不解正在慢慢得到答案，一是证实了房间里预埋的是铜芯线；二是房里真的是装两块水表；厨房和卫生间各一块；三是客厅房顶预留了两盏灯，一个吊扇；四是正在装电表盒子。下楼，在小区转了一圈，找自行车存放处，然后沿着从刘家大堰小区旁边穿过的铁路，看看已倒闭的丝织厂，快餐面厂，魔芋食品厂那寂静的厂房和车间，别有一番滋味的走向330。在一上坡处穿过大片大片陈旧的平房上山，这里就是肖家岗。一旦走上大路，集贸市场的喧哗迎面扑来。T形路口，葛洲坝高中和葛洲坝企业总公司隔街而立。顺坡而下，坡度很大，两旁全是参差不齐的建筑物。下山后走东湖二路，拐向夷陵大道，再走西陵二路，回四方堰。已是10点。很累，也很新鲜。大多地方都是第一次涉足。

2000年12月13日

刘家大堰的房子进展不显著，工人们都在忙着倒地平，8楼已经开始给房门刷底漆了。回程在肖家巷小陈那间干洗店站着闲聊了几句。

2000年12月17日

刘家大堰24栋正在加紧铺装楼梯，部分楼梯已开始安装木扶手，因此不少地方都禁止通行。高的楼层在铺厨房和卫生间的地砖，楼道里的消防设施已安装到位，部分大楼外墙涂料又开始新的一层，是时兴的浅灰色。我们的家被锁着，无法进入，远远的站在楼下看，施工的人员已撤出，房里很安静。另得知，玻璃将用环保的绿玻。

24000年12月20日

大楼开始粉刷楼道，门框上开始安装房门。一台挖掘机在门形的楼房中间的空地上开始挖一个巨大的化粪池。向施工的工人打听了一下，房间内墙的粉刷由自己完成，这大概又得上千元吧。

2000年12月22日

满街去问涂料价格。仿瓷4。00元；钢化4。50元；乳胶12。00元；实木地板105元，看来不仅价格高，而且时间慢。由此算来，春节前入住的梦想破灭了。

2000年12月24日

我们把到刘家大堰叫做上山去。新楼正在加紧化粪池的建设，又搭起脚手架来。827货场找一做仿瓷生意的，3。50元一平米；西陵一路看防盗门，初步决定在650元到800元之间选择。

2000年12月28日

24栋还在缓慢的发生变化，房门正在刷底漆；厨房和卫生间的瓷砖已经铺完，楼外的脚手架已经撤除，化粪池开始砌砖。

2000年12月30日

上午去刘家大堰看房，厨房灶台下有一搁物处，正在装木门；在洗衣机和客厅之间新竖起一块预制板，将空间隔开；房间开始安装铝合金窗户了。

2001年1月2日

和妻子新年伊始就上山看房子。拿卷尺量了一下，屋高2。75米。洗衣机与客厅的隔板已安装完成，厨房内的卫生厨灶上的玻璃也已装上；屋里的铁支架已经坼去；墙上的缺口依然未补。

2001年1月5日

上山看房。工人们正在加紧安装门锁，电气接线板已装好；窗户玻璃已装好，楼外的升降机已拆去。看来他们在加快进度。

2001年1月6日

因为下雨，气温下降得很快，颇有些寒意。下午和妻子西陵一路选防盗门，初步决定买浙江永嘉生产的“金意达”牌防盗门。也叫价廉物美了。

2001年1月7日

毛毛雨，上山看房。电气柜，灶台下的木门均已安装完成；隔板和墙壁已开始粉砌；化粪池已砌平地面；楼下的路面开始浇注水泥。

2001年1月9日

上山看房，我家的房门开着，正巧碰上电工在屋里装灯。询问方知家里未预埋电话线和电视电缆的管道。这下麻烦大了，装修时得费很大的功夫。

2001年1月11日

清早上山看房，铝合金窗和玻璃都已安好；房间里的电灯开关都已安好；电源插座也已安好；厨房和卫生间所缺的瓷砖也已经补全。一大帮电力的安装工人在楼下指指点点，看来交房日期就在眼前了。

2001年1月13日

今天全家出动，一起到刘家大堰看房。电线已铺设完成，楼梯扶手已刷上油漆，下水道已挖好，楼前贴着的告示称；15日自来水公司前来施工。

2001年1月17日

到西陵房管所找庆丰。他告知正月初七〔1月30日〕分配住房，嘱咐我初八把合同带来。下楼与正在组织跳绳比赛的向局长寒暄了几句。

2001年1月18日

上午和儿子上山看房。房门已经锁上。工人们在忙着架设外线，楼口下坡处修了一排台阶。春节将至，所有的工程都会停下，但看样子扫尾工程已基本结束，春节后，剩下的就是分房了。

2001年1月30日

今天是正月初七，房管局三楼会议室里又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来办交房手续的。楼上楼下跑了一圈，没见向局长，连庆丰也没见。

2001年1月31日

上午找庆丰办交房手续，却被告知只有交了增加面积款后才能办。不禁愕然，不是申请减免了吗。忐忑不安的上山。在刘家大堰巧遇向局长，少谈几句，她满口答应。要我写申请，不禁又是愕然，不是早就写好交上去了吗。

2001年2月1日

重写申请，以前留有底稿，依样画葫芦，再写一遍。庆丰在申请上代表西陵房管所签字同意减免增加面积款2249。40元；两人找到向，向局长代表房管局也签字同意。这次能够减免，先只是一种努力，磕磕碰碰中，居然得到意料之外的慷慨。大喜。高兴。和妻子办好交房手续，兴冲冲的上山。刘家大堰24栋的物业管理是意达公司。几个人，几张桌子，就在楼下收钱。2季度27元的物业管理费；全年45元卫生费；预交60元电费以后，我们终于拿到了房门钥匙。走上楼，打开黄漆大门，一股暖流涌入心田；这就是我们的家，刘家大堰24栋2楼202室，静静的向着我们微笑。

2001年2月2日

因新家没有做内墙墙面处理，房管局按仿瓷价每平米4元退款。我家的内墙面积为128。44平米；顶棚面积为64。01平米，合计192。45平米，共退款769。80元。下午和妻子到长江市场。吹得天花乱坠，其实也不过是个小商品批发市场而已。逛了一圈，唯一的收获就是买了一个石英钟。

2001年2月3日

今天挺忙的。在县新华印刷厂对面街边的人市里找人来开始挖电视，电话的线槽；全家一起出动，在环城东路和西陵一路大肆采购，有电视，电话插座，泰力换气扇，吸顶灯，卫生间镜子，还有一堆管道塑料槽管；晚上通过献福路的人民油漆厂的宋老头找到在夷陵商业城做工的四川人小魏开始做泥瓦工。

2001年2月4日

电视和电话管道已经铺设完毕，开始用水泥回填线槽；和妻子一起，把地板瓷砖，地角线和墙面砖买回家，还有惠达陶瓷面盆，名牌，高档，很漂亮。

2001年2月5日

还是到处买东西。安装面盆的管道卡子，弯头，吊顶的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