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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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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jiyu呼,却听见上面又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这齐姓刁民也不是真正做主的。崔先生速速写张牌票,遣人持票并带上这个姓齐的,去那金家催讨盐课。”
正准备大闹的齐掌柜登时像瘪掉的皮球一样泄了气,无论如何能先脱身出了衙门再,
却说在新城东北的金家大宅邸里,金百万正与誊养的几个清客闲谈,讨论一下阴阳交合生男之道,顺便等待齐掌柜的好消息。
不料傍晚时却见狼狈不堪、衣冠不整的齐大掌柜被几个衙役押了回来,问清楚状况,见多识广、扬州前三的大盐商金百万也迷茫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这多年见过不知多少地方官员,无非都是要钱要政绩。可这个新县尊到底怎么想的?难道真是个不通世事的腐儒?小心为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了!
四月二十八日,是扬州府通判署理江都县李大人到任第三天,在崔师爷的催促之下,李估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县学巡视。
这年头士人是统治阶级的根基,为了收取士心并表达重视,任何知县上任后都会尽快到本地县学巡视,不这么干的绝对是官场特例。
县学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单个并不可怕,但成群结势了足以操纵舆论,影响官声。而且说不定将来哪个秀才就会中了进士,成为关系网中重要一份子。
以国朝体制,知县是本县教育的最高责任人,从关系学、心理学、
社会学来解释,知县可以被视为所有县学生员的老师,恰恰是这点叫李大人头大无比。
按人口和社会地位,这年头的秀才有点类似于李大人上辈子十年代的里充当老师加校长角色,即便是心理素质强大到如李估者,也有点怯场。
一来这是学历崇拜的年代,奔学校巡视是很清高很读书人的事情,与去国子监上学查案,或者在朝堂上发言骂架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二来学校里“愤青”多,李大人四方知名,负作用就是一大堆短处毛病也有很多人知道。官场上讲究潜规则,没人去戳,戳了也没用,但士子们就说不准了。没准就会跳出狂生几个拿他李大人刷名声的,若真如此,无论计较不计较,都很两难。
唉,一声叹息中,略带忐忑的李县尊大清早轻车简从出发了。他没有拉出长长的仪仗队伍,姿态放得很低,借口是唯恐惊扰清静向学之地。
县学是庙学合一的,巡视程序也就这几样,先在文庙烧香,礼敬过至圣先师:然后召集生员训话:最后举行“观风试”。
到大成殿烧香按部就班,一切照例,乏善可陈,随后与生员见面才是重头戏。
愁眉苦脸的李县尊在教谕和训导的陪同下,立在学宫明伦堂的月台上,而台下足足有一百多个秀才。又扫视几眼人群,他忽然发现在学的生员都是年轻人,大概年老的不是回家闲居就是举为贡监了。
看见这个人数,年纪还普遍偏轻,李估便能知晓,江都县科举水准必然不错,不比苏州诸县差多少。若这群人将来能出几个进士就可以是自己的关系了……,
既然在场以年轻人为主,李县尊忽的灵机一动,抛开了崔师爷提前拟好的文四骈六稿子,直接开了……
“吾尝闻士子当以天下为己任,敢为天下之先!无论国家兴亡还是地方起废,士人皆有重责也!此责既是我等朝廷命官的,也是尔等莘莘学子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诸贤生朝气蓬勃,鼻当兴旺之时,好似此刻辰时之日yu上中天,天下之望皆在尔等身上也!望诸贤生勿负大好年华,皆成国之栋粱,以使吾辈后继有人!”
又道:“本官无才,本次观风之试,以县治为题!诸贤生尽可献言佐助本官,佳者有奖!”
李大人口才了得,嘴中有理,面上有情,情理结合。又正值太阳上升之时被他拿来比喻,以致情景交融,将一干县学生员褒扬的热血澎湃、吹捧得意气风发,恨不能明天就能中了皇榜以展胸中抱负。
反正学宫之内、文庙对面稍稍放低身段不丢人,反而可以视为虚怀若谷、尊奉士人……,
诸生皆知李县尊虽大有才名,但并非正途读书人,品行有点放荡不羁的名士派头。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如此谦谨有德,如此敬重他们,不禁ji动的高呼“学生定不负老父台厚望,书迷们还喜欢看:!”
互动的很成功,李估便悄悄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除了诗词外,抄袭点别的也很有好处哪。
他对县学的庞教谕表扬道:“江都学风不错,士风醇厚!不似人尽多狂怪浮躁之徒,使人恼火而唏嘘!县学教化有方!”
庞教谕陪笑道:“哪里哪里,方才县尊所言发人深省,尤其辰时之日四字真乃学子良言也!吾yu将此四字刻石立于明伦堂前,ji发学子向上之心,望县尊勿怪!”
这相当于功德碑了,尤其还是立在学宫里的,放在上辈子就算江都县学校的校训,谁不喜欢这种虚名?李县尊心里大悦,嘴上却道:“本官才浅学疏,故而日常教化之事学官自可做主,无复再请。”
“那下官就擅自做主了。”庞教谕拱手道。
此人有前途,当清水教官真可惜了,将来考核时保举他一个卓异好了,李大人心想。
却又见跟班义哥儿悄悄来到身边,对他说道:“从衙中传报,有金员外遣人送信来,他们几家盐商联合为大人上任接风,望大人不吝赏光。”
李估先是一愣,又微微一笑对崔师爷道:“本官见过一次,那金百万看似粗,但实则粗中有细。明明他自己完全可以解决的问题,却偏偏要聚众,有意思。”
崔监生疑惑的问道:“我看东主隐隐间似乎就不想与盐商亲近?关系太僵,将来在扬州做官被动得很,很多事情离不了盐商支持。”
李估想了想道:“扬州盐商貌似强大不可一世,靠着金山银海操纵江北。其实不过是一群肥大的猪,京师千岁殿下已经对这块肥肉虎视眈眈,他们还在浑然不觉。本官且走一步看一步罢,将来如何难说得很,可利用就利用,但不能沉靡一气。“!。
二百九十八章 扑朔迷离的前任(求月票啊)
李县尊将金百万邀约放置一边,继续巡视县学。这时代生活节奏慢,比较郑重的邀请当然不能一上来便不问青红皂白的定下年月日,是要先征求贵宾意见,而后才有再邀甚至三请四请,所以受邀的李大人不用着急答复。
天近午时,县学庞教谕请李县尊留下用酒饭。李大人对此人观感还算不错,欣然应邀。
一行人出了明伦堂,沿着甬道向后行去。到了教谕办公所在的破烂学署时,李佑瞥见两侧楹联,哑然失笑。左边写着“百无一事可言教”,右边写着“十有九分不像官”,半是自嘲半是牢骚,却又令人捧腹。'搜索最新更新尽在。。本站'
入屋坐定,李佑指着外面道:“你这门前两联,怨气太甚哪。”
庞教谕苦笑道:“近年来左近州县的学署衙前,十分流行这副对子。下官门前这个也是上一任教谕留下的。”
其实这两句倒也贴切,县学府学之类确实是个清水闲散衙门。首先生员打心里更愿意认县尊当老师,其次童生考秀才、生员考举人又要靠地方官和提学官提挈,而教谕只能挂着学官名头管些杂务,地位可想而知。
李佑点评道:“言语太直白,与学宫之地不匹配。本官赠你一对:冷署当春暖,闲官对酒忙。”
“好!”屋内众人一起喝彩,崔师爷赞道:“清冷闲情中见风雅逸致,妙不可言!”
庞教谕喜不自胜道:“县尊才名冠于江左,有此一联相赠,下官足慰生平矣。”
闲扯完毕,摆酒用饭不提。
午后李县尊回到县衙,翻了翻没甚要紧公务,便在后衙花厅召集了师爷,汇总一下上任两日的情况。
负责钱粮仓库的周杰希禀告道:“在下这两日忙于与前任江知县幕属交接钱粮赋税。草略的清查账册和点检实物。其他尚可过得去,唯有银库一项有七百两亏空。”
“如此之多?江大人如何说的?”李县尊问道。按照制度,凡是公帑出现这种亏空。官员须得自掏腰包补上。
“江知县的幕席说他们手头拮据,离任进京花销又大,请东主高抬贵手。”
另一师爷庄成贤皱眉道:“官场上前任比似前辈,后任比似后辈。交接清点钱粮有个规矩,后任礼当对前任相让一二分,不可过于苛刻。但七百两这个数目不小,让了他倒显得东主年轻好欺负。其中轻重,还请东主斟酌拿捏。”
多和少都是个相对的概念…李佑继续问道:“江大人那边可曾说明了是什么原因?”
周杰希答道:“甚是奇怪,他们支支吾吾解释不清,说来说去只是求东主高抬贵手、必有后报。别的什么也说不上来。”
官员在任上,使用公帑有出有入,出现亏空也不算奇怪,但都到交接时候还不解释清楚就是怪事了。
说实在的。做官谁没个三长两短,你要将事情摆清楚,后任也许就替你担下了。可江大人既不说清楚,又不肯填补亏空,那还怎么交接?
就算李佑看在官场前辈面子放他一马,但又怎敢担着不明来历的亏空?谁知道这是不是能坑死人的大坑,其他书友正常看:。
具体原因李佑懒得琢磨,不管前任贪污也好,挪用也好。反正只要他不接手亏空就没有责任。便挥挥手道:“先拖着,本官不急。着急离任进京选官的是他。一日不走便多一日花销,更虚度一日光阴。”
李大人确实不急。只要他这个后任不签相当于离任审计的“保结书”,不能证明一切都已交接清楚,那么前任江知县就不能走人。
议完交接之事,崔真非又禀报道:“昨日东主签发了追讨金家盐课之牌票,但衙役持票去了后没有讨到,欲回来销票,东主准不准?”
牌票这个东西,专为某事而发,比如追讨税银、锁拿人犯、调解纠纷等等,乃是地方衙门胥役合法办差的凭证,没这个凭证,百姓就可以不认。因为出去办差油水大,所以衙役们抢夺牌票那是争先恐后,甚至要掏钱贿赂小吏。
但也得看办差对象。李县尊昨日签发的牌票内容是到巨商金百万家追讨盐课,被点差的奸猾衙役掂量自己分量和金百万差的太远,实在惹不起金老爷,所以均不积极,虚应一番便想回来销票。
有的衙役还嘀咕道:“李县尊乃是咱们衙役一行的传奇先辈,怎的十分不体谅小役苦楚,派这等没头没脑的差事。”
听了崔师爷询问,李佑断然道:“继续追讨,不得销票,敢有懒惰不力者大板子侍候!”
庄师爷对此很疑惑,“盐商势大,东主明知不可为而行之,如此相迫欲何为也?只怕招惹强敌得不偿失。”
李大人解释道:“本官只为投石问路,摸一摸扬州盐商的根基,试一试这里面水深水浅,量一量他们的硬度。至于招惹强敌之虑,不必担心,本官自有消解之法。”
庄师爷不晓得金宝儿之事,所以不明白东主所言消解之法指的是什么,书迷们还喜欢看:。
崔师爷又提醒道:“明日是放告之日,东主首次坐堂收状,内外瞩目,须得选些案子办好看些。”
再无他事,李大人起身回到内衙。却见几房妻妾婢女团团坐于池塘柳下,围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说笑,真乃令人陶醉的和睦景象。
李佑也不进屋,凑过去坐下,听刘娘子对他说道:“听说了扬州北郊春日胜景,妾身等人都极向往的,如今已是暮春,方才商议欲作惜春之游,夫君意下如何?”
李老爷点点小竹道:“定然是你多嘴鼓动大家了。”
小竹没有如同往常撒娇闹事,气咻咻的哼了一声,侧过头去不理。
自打从京师回来,小脾气见长啊,李佑惊异的想道。
金宝儿笑着拍了小竹一下,“老爷不要误会,是奴家提起出游的。”
“其实是奴家先说了那日和老爷春游之事…”四房程姨娘怯怯的说。
李佑便答应了,并大包大揽道:“有何不可,本老爷这就遣人去河上征发画舫,明日便可成行!只是我初来乍到公务缠身,陪不得你们了。”
当夜,扬州城里下了场小雨,不过天亮时就放晴了。
李县尊精神抖擞,在花厅坐了一坐,准备升堂理事。却有张三风风火火冲进来,一直到老爷身边,才低声道:“有大事!公馆小吏来禀报,前任江知县昨夜上吊自尽了!”
什么?李大人惊得起身,那江大人怎么会上吊呢,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罢。万一要乱传起来,说是他李佑处事苛刻逼死了前任,这名声可不好。
二百九十九章 衙门里的人心真崩坏
眼下听到前任知县自尽,这比一般命案更重,李佑又怎敢轻忽推托,肯定要去现场,其他书友正常看:。他一面使人上报府衙,一面立刻召集官轿仪仗以及衙役仵作,急匆匆的上了轿子。
在轿子里李大人忽然想到,关于银库正印官不可能事必躬亲,一般是由库吏直接管理,一进一出都逃不过库吏的眼睛。前任江知县似乎有难言之隐又不肯说的样子,库吏可能知道一些端倪。
于是李佑又从轿中出来,低声吩咐张三道:“你领几个家人和后衙皂隶,去将银库小吏捉拿住看管,并封禁银库,以备审问。”'。。本站'
张三应命而去,李大人重新上轿,向离县衙不远的县公馆而去。
江知县作为前任知县,暂住在县公馆时待遇自然不差,有个单独院落。他的尸体是在右厢书房被发现的。
李佑到了后,麻利的安排出兵分三路。一路仵作去验尸,一路去勘察死亡现场,另一路去寻访周边各色人等。他自己嫌屋内晦气,立在院中边等待结果边与崔师爷闲谈。
天色偏向正午时,几路人马纷纷来汇报查验结果。尸体没什么可疑的,死亡现场没什么可疑的,周围闲杂人等也没什么可疑的。总而言之,是一起地道的不能再地道的自缢身亡案件。
李大人反复盘问了几遍,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看来的确是自杀,他杀的可能性可以排除。
他这心理素质也太不经事了,李佑叹道。
突然从月门中闪出几个人影,当先是一员披头散发的中年女将。
“此乃江夫人。”有衙役对李县尊介绍道。
原来是遗孀,李佑正要出言安抚。却见江夫人从三丈外几个箭步冲到身前。对着他连抓带挠、连踢带打。口中嚎叫道:“都是你这小贼逼的!还我夫君!”
李大人固然身手敏捷,猝不及防之下也能将将躲开,避免了被泼妇厮打而大失官体,其他书友正常看:。但也被闹得狼狈不堪。感到此地不可久留,在衙役护送下赶紧上轿走了。
回到县衙后堂,李佑连灌了几口茶解渴,便见张三急急进来道:“银库小吏汪某已经被拿住。自库房中搜出的账册票条依照老爷吩咐,都已送到了周先生那里。”
又传周师爷,听得禀报道:“再次勘过,银库账册仍无异常,只是有七百两亏空而已。”
现在出了人命,只听大概汇总是不行了…李佑便细问道:“江大人如何亏空的七百两?”
“去年秋季,江知县从银库支银五千两。没有说明用处,因而无法勾销。其实堂官支取用度也是常事,只要及时补上即可。但截止到交接之时,江知县或冲抵、或还款只填上四千三百两。所以实际是欠有七百两亏空。”
听起来事情很简单,李佑暗想。还原一下事情原委,就是江知县不知什么原因挪用了五千两公帑,最后差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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