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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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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此人也太正直了罢…段知恩助他得官他就弹劾天子左右有奸邪;李佑上书荐举他,他反过来就弹劾李佑滥用职权虽然说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但也轮到谁也不该由他来弹劾
说他受段知恩指使,或者说他与李佑串通,都是前后矛盾或者说,此人大公无私的比海瑞还海瑞,只论事实不论私情?
是真的假的?诸公回想起来,不由得纷纷感慨道这年头艺术家层出不穷哪从那日朝会上陆大使的临场表演来看,怎么也看不仔细究竟是真是伪
李佑在卢阁老身边亦步亦趋,闲谈几句,进了殿后便找到位置静立不语,心里默想接下来的台词按他的计划,今天他要故意“败”一场
之所以要求败,第一个原因是借坡下驴了结吕家之事,同时给白侍郎釜底抽薪
道理很简单从龙派死命围攻彭阁老一个罪名就是勾结商家构陷大臣,这罪名虽然不大但很招人忌讳、另人侧目
但如果李佑抢先认错,承认对吕家滥用权力,公开放了吕尚志,并赔礼道歉呢?那么吕家构陷大臣之说自然就消于无形,彭阁老也就没了这个罪名,对他的围攻自然也就成了笑柄
只怕那白侍郎一伙根本想不到脾气比天高的李佑能低三下四向商家认错道歉罢李大人在牢里好吃好喝养了这么久吕尚志,就是为了这一刻
李佑知道反正不可能为这点事真把他怎么样,认错就认错好了最多罚俸一到三年,对此李大人很门清别人也不会真认为他怕了吕家和彭阁老
求败的第二个原因是迎合庙堂诸公的口味借这个机会,主动打破自己的不败金身也挺好,免得大家看着他李佑总是从胜利走向胜利而心有芥蒂羡慕嫉妒恨乃人之常情,在官场暗潮中说不定什么地方就出现礁石
输上一场能消除这种芥蒂、从战神回归人间也是很划算的,太过于出众拉风也不好,要适当韬晦哪
所以李佑觉得,与其败给别人,还不如将自己的败绩送给手下小弟刷声望,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说不定自己认错后,还能搏得虚怀若谷、知错就改的名声,到目前为止,自己刷出来的种种声望里,还没有这一项
李大人正幻想自己独孤求败、以什么姿势认错比较美观时,上面天子已经升了座礼毕后,景和天子扫视下面群臣,沉声道:“李佑何在?”
群臣心里齐齐感叹,这李佑真是简在帝心的人朝廷上如此多国家大事,陛下升殿后不问其他先问李佑,由此可见其得天独厚
李佑出列趋步上前,答道:“臣在”
景和天子当头问道:“昨日你去了阜成门外煤市?”
听天子这一问,李佑心里立刻反应过来,暗暗叫道,坏了
当然是坏了,此事昨天刚刚发生,他还未来得及上奏,天子位居深宫却已经知道了,那么必然是通过宫中太监知晓的
想想也知道,宫中故意传言的人会说他好话吗?若是好话就没必要向天子说明了肯定都是关于自己的负面言论,不知天子听到后作何感想
叫苦归叫苦,李佑不能怠慢天子,口中答道:“臣确实去过此事昨日才发生,但臣尚未进奏,不知陛下从何得知?”
景和天子怒道:“宫中都已经传遍了,朕岂不得知?你很好,竟然拿朕卖直邀名”
昨天煤市的事儿结束时天都快黑了,距离现在也不过十几个小时,殿中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闻言哗然心里不约而同的想道,这李佑又干了什么事情,刷名望刷到天子头上去了?
靠至此李佑实打实的确定了是怎么回事,肯定有内监故意断章取义的递小话不禁高呼:“实情非是如此,陛下当有所误会”
对李佑的辩解,天子并不听,又恨恨道:“什么误会?难道百姓可以购煤,朕就购不得?朕就活该受冻?朕这宫中订购的煤,就活该任人取用,随意散给民众?朕在你眼中,还不如平民百姓么”
在天子眼里,他对李佑已经够厚道了,但这李佑确实有点恃宠而骄,必须敲打宫中太监在缺煤时去囤积点煤怎么了?难道宫中就不用煤了?也让李佑这样看不过眼?
肯定那李佑又是犯了文官病,故意要借此机会,拿他这天子的脸面刷自己的名声这种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人,犹为可恨
李佑暗中叹口气,这次不但没有先下手为强,反而打草惊蛇,让对方恶人先告状了对方也不傻啊
真是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本来依照他的谋算,长公主只要给力点,今日在天子心中至少也是个均势,不至于彻底一边倒
本该是“出宫太监败坏天子名声”,结果变成了“李佑故意拿天子刷名声”,一件事两张嘴,全看天子听谁的
舆论阵地,你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占领天底下最大的舆论阵地在哪里?就在天子的耳朵边上,归德千岁这次过于麻痹大意了或许对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但是自己的举动提醒了他们,结果他们反而有样学样、先入为主
李佑很无奈,他没有做错什么,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两年来一直很靠谱的长公主昨日忽然不靠谱了一次,转眼间立刻形势易位,难道昨天她大姨妈来了导致大脑供血不足么?
李佑又想了想,觉得此时越是辩解,越是要被天子认为狡辩,天子不是同殿为臣的人,他具有无限不讲理的特权
故而李大人强行克制住了卖弄口才与天子辩驳的**,虽然他认为自己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子着想,无论怎么说,太监打着天子旗号和百姓去抢煤也太没品了,宫中难道就没存货支撑么至于其它什么民贵君轻、什么民如水君如舟的大道理不能在这时候提
最后李大人仅仅问了一句,“传言虽多有不实,臣无可对只斗胆问,宫中是谁向陛下进言谈及此事?”
天子毕竟年轻,很坦率的道:“段知恩所言,岂能有假”
登时满殿再次哗然,这天子耳朵也太软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一个身边近幸随口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样的人,能是明君么
虽然大家不很清楚昨日实情,但是西山出了乱子都是知道的,联想起来,猜得出大概是李佑昨日去煤市镇压了企图作怪的太监,故而导致报复
李佑突然将官帽摘下,奏道:“臣乞骸骨”
天子斥道:“你这是要挟么”
“臣不敢要挟,只是陛下身边有段知恩,臣继续为官没有活路,所以恳请陛下赐给臣一条活路走”
天子语塞,他知道这种事不能轻易答应,自己身边那些人确实和李佑过不去,他正考量说辞但见那李佑不等他说什么,将官帽往地上一扔,决绝的自行转身向外走去
这是李佑半年来的第二次被迫辞官有人唏嘘,李佑终究也是要败的,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天下岂有长胜不败者
此外,李佑的仇敌很多,按说他遭到此事,被逼的辞官自清,应该在仇家心目中大快人心但此时除了些没脑子的还在幸灾乐祸,大多数仇家反而生了兔死狐悲之心
李佑再可恨,好歹也算是文官一份子,这次虽然惨败,但却是败在了太监手里,属于外战大败
区区一个段知恩只言片语,都能让文官战斗力第一、似乎打遍京城无敌手的李佑丢盔弃甲,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说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到了太监猖狂的时期?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六章 李佑下野
李佑曾听归德长公主说过,陛下目前性子尚浅,在陛下面前有什么想法时坦白直言即可,如果虚虚实实的,只怕陛下理解不了
所以他今日就坦诚了一次,不等天子发话就掷冠而去,无异于表示:既然你如此相信段知恩,那小爷我就不干了
当然,李大人还有一层意思是从斗争中脱身这次围绕白侍郎入阁的争锋里,对白侍郎本人他并不担心,但涉及到宫中,就是他所力不能及了所以他的最大依仗是归德长公主,否则他没有任何办法能左右宫中动态
可是从政治立场来说,归德长公主这样皇家之人真没有理由去反对段知恩、白侍郎比起外朝绝大多数文官,这才是天子的自己人,是比李佑还自己人的自己人
故而李佑不遗余力的向归德长公主灌输段知恩扩权的危害性,甚至搬出小柳儿的未来,以图让长公主变得自私一点点,产生对段知恩的敌视
从昨晚情况看来,这段时间的游说不大成功,千岁殿下对段知恩还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真乃至理名言本次战斗实在太悲催了,就好似他作为尖刀猛冲到前方,蓦然回首却发现援军迟迟不动,自己成了快被包围的孤军
既然没有长公主支持,胜算剧减,敌势又不是自己可以撼动的,李大人瞬间当机立断决定从战斗第一线以最快度撤退下来,以免成了炮灰
官帽在地上滚了几滚,李佑已经转身走开,但殿中大臣还在震惊震惊于李大人败得如此迅,震惊于李大人辞官如此干脆,震惊于李大人走得如此利落
千万不要有人阻拦…李佑走了几步,忽然感到这样走不保险,说不定就被谁强行拦住挽留随后便计上心来须得化被动为主动
他路过内阁大学士这排,恭恭敬敬的作揖,朗声道:“天子与国事,全看诸公了,勿要让奸邪横行、大宝蒙尘”
几个大学士不由自主的表情严肃,抬手还礼,气氛很庄重其余数十人也受到了感染,默默的望着这一幕
好罢有清醒人士心里忍不住吐槽李佑明明只是个管理京城地面的五品官,却弄得和宰辅托付后事似的,别人居然不觉得违和,这个世界怎么了?
路过六部这排时,李佑突然脸色一变,并指如戟,对其中的白侍郎大喝道:“白云生你以为你勾结中官谋取中枢的事情无人敢言?若国事衰败必因你和段知恩内外串通、蒙蔽圣君”
白侍郎勃然作色,反斥道:“满口荒唐血口喷人”
骂完他就达到目的,李佑不屑一辩扭头离开,继续向殿门而去别人看着李大人言行感慨不已,仿佛要成全始终,目送他渐渐走向殿门,却都忘了拦住他
在一片肃静中,突然从最末尾窜出一道绿如嫩草的刺眼身影,也是满殿中惟一的绿色身影他便是今日特许进殿的宣课分司大使陆元广,也是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进文华殿的九品官陆元广
不经允许,陆大使趋步至丹陛下,叩首强谏道:“陛下听信奸佞谗言,逼迫忠良去职,实乃昏庸也敢问陛下,宫中流言可曾使人查实?可有人物明证?
两者皆无,妄听妄信便在朝堂呵斥大臣,为君之道何在?臣前日奏过,陛下左右有奸邪,以今日看之,绝非虚言”
陆元广声震殿宇,却让很多人追悔莫及,自己怎么就只顾得震惊,反应却慢了一拍,居然让一个小小的九品抢在了最前
若现在出列附议,但跟随一个小九品好像很没面子,若出列进谏,急切之间词句却又很难比这姓陆的好陆大使短短几句话,却层次分明逻辑清晰,该说的都说到,殊为难得
快走到殿门的李佑回头看了眼陆元广,一丝感悟涌上心头,别人真比陆大使反应慢吗?不见得
只因为别人地位高,牵连广,需要考虑的事情多了一点,复杂一点,而陆大使没那么多累赘,思路简单明了,仿佛当初那个光脚不怕穿鞋的他自己
却说宝座上的天子,被陆大人喷的龙颜大怒别人都是朝廷重臣也就罢了,这陆元广不过是一个连上殿资格都不该有的九品杂官也敢登鼻上脸骂他昏庸?说句难听的,他也配么?
啪天子猛拍宝座扶手,对旁边锦衣卫官喝令:“此人目无君父,拿下去重打”
锦衣卫官怔了怔,打?但皇帝面前不是发呆的地方,他连忙清醒过来,指挥值殿官军将陆大使向外拖,陆元广并没有挣扎,很配合的随着官军向外走去
李佑闪开道路,立在殿门鼓掌,为陆元广喝彩道:“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吾辈不孤矣”
打?官员的打,叫做脊杖,也叫做打板子;天子的打,似乎只有“廷杖”,对于文臣而言,这是个很光荣很梦幻的字眼
满殿大臣刚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立即又齐齐瞠目结舌众所周知,本朝的“廷杖”成就获得者只有一人,那便是李佑,莫非今日又要增加一人?
一干科道官痛心疾首到想捶胸顿足,浪费,太浪费了这些年,君上脾气都还不错,廷杖愈发珍贵,算上今天也不过两次,可惜都是所托非人啊
本朝第一个廷杖落在了当时只是七品杂官的李佑头上,让很多人暗中不服气,但李大人现如今好歹也混进了清流队伍;可这第二个廷杖兼第一个由天子亲自下旨的廷杖离谱,居然落在了低的九品杂官陆元广身上
这要写进史书,让后世人怎么看待本朝?难道说本朝清流都是假的,真正的国家脊梁都是各色杂官么?
经陆大使这本不该出现在殿中的奇兵一打岔,众人纷纷彻底清醒过来这次是年岁最大的彭阁老冲了出来,言辞激烈的奏道:“陛下……”
下面不必看了,李佑出了殿门,却瞧见段知恩站在院中其实从长相来看,段公公是个很白净讨喜的人,但在如今的李大人眼中,可谓是厌恶至极
段公公虽然贵为司礼监秉笔太监,但没有资格在朝议时入文华殿这是天子和大臣们的事情,段公公再关心内情,也只能在院中徘徊当他抬头望见李大人孤身一人出殿,头上乌纱已经没了,立刻就知道自己获胜了
段公公那上翘的嘴角隐隐泛起得意的微笑,心里想道,任你李佑做了一万件好事,也挡不住先入为主的歪曲,这就是当身边人的好处
其实李佑与段公公并没有过直接冲突,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也就是南巡时有过几次接触但由于各种立场原因,太多太多的矛盾是不可化解的
一个要推白侍郎上位,一个坚决反对白侍郎入阁;一个是萧皇后的盟友,一个是金皇妃的外援;一个与吴广恩是争夺司礼监未来掌印太监竞争对手,一个是吴广恩的友人就连争夺天子心中的地位,也有得较劲
段知恩暗中感慨道,李佑此人太难缠了,所幸这次他自作聪明,搬起石砸了自己的脚,这才平白给了可趁之机要不是李佑大张旗鼓将煤市的事情挑起来,他也未必能抓住这个机会
李佑下了台阶,偶然瞥见段公公的笑容,心里很不舒服讥讽道:“段公公不要高兴得太早,如今殿中齐齐声讨你,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段公公信口答道:“李大人你说这话,自己都不相信罢?”
段公公当然有他自信的本钱,只要不失去天子的信任,无论别人怎么弹劾他,都是没用的别人殿里这几十个人,就是全京城所有官员都围攻他,也是无效的譬如正德年间的八虎,被百官集体苦谏诛除,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以说,他本身没有什么权力,最大的权力只来自于天子的信任只要有这个在,哪怕他不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哪怕他只是个最普通的杂役,只要保住这条命,一样能有翻云覆雨的权力
李佑冷哼一声,“此刻段公公仔细品味得意之情罢,等到失意的时候,只怕回忆也回忆不起来了”
“李大人趁着现在,多回忆回忆过往得意时候不然过几天也要忘了”段知恩反嘲讽道
出了宫,回到家里,一干家奴瞧见老爷没了官帽,露着脑袋,很是奇怪,不免议论纷纷
李佑在正房堂屋召集几房妻妾,宣布自己从今天起下野原以为各房要愁云惨淡,须得他一个个安抚过去孰料却是人人雀跃,个个欣喜
“老爷今后每日白天有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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