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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微澜-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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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儿时不时联系我一下就可以。”两人的双向灵魂契约，只要能感受到水澈的存在墨月就可以找到方向。
“嗯。”水澈应声，不再说话。也不收回精神力，一直靠着精神石与墨月处于连通状态。
调整好飞船的飞行方向，楼墨月将暗夜关在门外，躺在柔软的床上：“澈儿，你在怨我。”他用的是陈述句，非常肯定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无奈。
如今，两人的精神波动都逃不过对方。水澈自然能完全捕捉到墨月话语间带着的情绪，而他的情绪也一定被墨月捕了去。水澈也从阵法中起身，坐在了椅子上，听了墨月的话长久不语。
“墨月，是否怨你如今拿来言说并不适合。”水澈的声音显得淡淡的，楼墨月却能感受到那平静的表面之下压抑的情感。
心中微叹，楼墨月再开口话语间已经带了平常的邪肆情挑：“澈儿，若是说那些不合适，我们来说说合适的罢。”轻轻地停顿，然后是被故意压低了音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挑惹，“说说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也好。”
水澈呼吸一窒，耳根有些不受控制地发红。那被压低了声音的话好似就在耳边轻轻说出，甚至，他能感受到温热湿软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耳朵上。真真是好久不见，思念过剩么……明知道对方于自己处于两个空间，相隔极为遥远，身体却不由自主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相思的确苦，墨月，我真想你了。”尾音犹如轻叹，带着浅浅的不甘。听到水澈这句话，楼墨月低低地笑了起来。
“我亦然。”楼墨月微阖上眼眸。掩去了眸中浮出的幽光，“澈儿，我念你到也不能眠，茶饭不思，你又如何？”
“墨月该是已经渡劫成功，如今修为夜不眠，茶饭不思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像是没有听到最后四个字的问话，水澈挑了前面的话揶揄楼墨月。
言辞间并不是任何弱势，水澈的面色却已经有些发红。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精神波动，甚至是心中所思所想，这让他能知道楼墨月此时不停出现在脑中的是什么样的景象。竟全是他们欢｜爱时候的场景，他处于墨月的视角看自己的模样。
水澈从来不知道，他自己还会露出那般神色。妖娆的，或者可以称之为妩媚的姿态。看到那般模样的自己，水澈怎可能不为所动。
脑中传来墨月的笑声：“澈儿，莫不是看到了我脑中的景象。那般的澈儿，可是我要一个人欣赏的。”明知道对方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脑中迤逦的画面，还要故意问出口。
本想着既然两人都能知晓对方所想，回想一下墨月在身上的时候的模样也不是不可。只是，他强大的精神力此时没有起任何作用。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思绪抽回，看着墨月脑中出现的场景，无法控制地身体微热。
……
将精神石收入流光中，水澈拿出干净的毛巾细细擦着手中残留的情｜欲。修长的十指，白皙如玉，骨节分明被一点点擦干净。一一擦过，擦到手掌，水澈将毛巾扔到一旁，嘴角微抿的弧度带着无奈。
最终，还是在流光中清洗了一遍才出门。
秋天看到水澈出来了，扯着软糯的声音问：“主人，联系到了么？”
“联系到了。”不仅联系到了，两人竟就仅凭借着一块精神石……果然是分开久了，思念过剩了。将心中的旖念撇去，水澈示意秋天看他手中的东西：“走吧，今日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去叫上狼王他们，我在湖边准备。”
“好的。”秋天迈动短短的腿朝着狼王他们在的地方跑去。唔，要叫上狼王、满月，还是齐亦和温流也不能忘记。
湖水很清澈，狼人族并不怎么特别喜爱鱼类，不过湖里的鱼不少。走到湖边，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傍晚，狼人族的几个小孩子围绕着一个蹲着身体像小山一样的狼人。好几个小孩子爬到那个人身上，发出欢乐的笑声。
“西决。”水澈打了声招呼。
正在给小孩子们用柔韧的枯草编织一些小玩具的西决听到温润的声音，立马跳了起来。接住了差点因为自己的动作而翻下去的小狼崽子，西决显得很是局促。感受到几个小孩子打量的眼神，西决忙把几个小狼崽子都赶回了家。
“你不用那般局促。”西决自从上次被水澈看穿了目的，还无故出了房间后看到水澈就显得紧张。
“好。”点头，搓了搓自己有草屑的手，“水澈来这里干什么？”
水澈微敛了眉的笑颜让西决立马就涨紧了脸蛋：“我没有要限制你的意思，这里你可以随便来。我，我只是……”
“西决。”打断对方混乱的话，水澈话语间带着轻松的笑意，“帮忙抓几条鱼吧，今天我在这里给你们做吃的。”
“啊，好。”呆愣愣地应声，然后西决竟就直接跳到了湖里。
最近湖水已经不会结冰，温度依然是低的。也幸得西决的功夫不差，在这样的水里还没什么感觉。
霞光下，水澈做了不少好吃的。秋天樱桃般的嘴塞得鼓鼓的，本就圆润的脸蛋此时更是突出了两块。在尝了水澈的手艺之后，优雅侯爵动作优雅速度却一点都不优雅。温流在一旁不时讽刺一下齐亦，手中的动作也是不停。
满月端着盘子走到水澈旁边，看着水澈比眼前湖泊还要惑人的眸子里面映衬霞光：“什么时候走？”
“应该不久的，他等不了多久。我也……”
“恋人？”满月透露出一点好奇。
水澈还未回答，狼王就找了过来。虽然对于水澈很是感激，同时狼王也清楚地知道了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他也知道了，满月的来历。越是清楚地知道这些，狼王就越是惧怕满月会离开。一看到满月与水澈独处，满身戒备。
轻笑了几声，水澈让这对恋人独处，走到秋天旁边。秋天自己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忘给海拿了几条鱼放在面前。他抬起头，用更加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主人，我能多拿点吗？”
看到秋天面前的一堆食物，以及那已经鼓鼓的小肚子：“还不够？”
秋天脸红红，吞下嘴里的食物，嘟嘟囔囔：“大主人来了就没得吃了。”不是大主人不让他们吃，而是不让主人做给他们吃。
其实楼墨月那时嫌水澈操心多，糕点食物的确很好吃，如果他的澈儿用很多时间做东西给他人吃楼墨月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这些日子墨月不在身边，水澈做这些吃食也是拿来平复心情的。秋天极为敏锐，即使想不通其中的缘由还是知道，若是等到楼墨月来了，自己要吃上自家主人做的食物可要好久了。他空间戒指中披绣给放着的零嘴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披绣。
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眸，秋天期待地看着水澈。
摸了摸秋天柔软的金棕色头发，水澈笑得温柔：“下次给你独自做一些。”
“水澈，你在等人？”温流擦擦嘴，“总觉得，等到那个人了我们就见不到你了。”
后面半句话是咕哝出来的，然而在场的几人耳力都极佳，那会听不到。都停下了动作，看着水澈。他们认识这个男人的时间不久，接触也不多，可就是对他有着一股不舍。想到这个让人看到就觉得暖融舒适的人要离开，眼前的美味也有些变了。
于水澈，与他相遇然后相离的人非常多。作为修真者，知道自己面对别人的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若是遇到普通人，水澈会用更加淡漠的态度去对待。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水澈希望都不要留下什么深刻印象的好。
他不知道，仅仅是这样几天简单的相处，就让这几个人对自己心存不舍。宝蓝色的眸中闪过冰漪，水澈缓缓开口道：“应该不过一年我就会离开，的确是永远都见不到的。”
满月有些惊讶，这个男人看似温润，实则不然。拍了拍狼王，让他去把狼人族的好酒拿来，平凡的脸上颇有不醉不休的豪迈。不着声色，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听到水澈的话就呆滞的西决。
卷三 第72章 被表白了
酒过三巡，满月已经有些醉醺醺了，理智还在。与平日里眼含狡黠的模样不同，有些迷糊又努力保持清醒的模样让他有别样的诱惑。水澈看到狼王吞了好几次口水，最后终是忍不住将满月拉了回去。
温流喝醉了就老想往水澈身上扑，叫着美人美人的，吧齐亦的脸色搞得很差。喝醉的温流也是知趣的，感受到优雅侯爵的低气压，立马就乖顺地闭了嘴。待齐亦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温流又磨蹭到了水澈身边。
“先告辞了。”拎起还要撒酒疯的温流，齐亦向水澈告辞。
轻笑了几声，水澈表示理解，在齐亦与他擦身过的时候，缓缓开口：“有些事情还是考虑好再做。”
齐亦身形一顿，抓着温流的手稍稍放松。没有回答，然后离开。水澈轻呷了一口酒，替温流担忧了一下。齐亦眼眸中的火焰，他看的清楚。只是温流表面看起来这般，性子却也是执拗的。水澈看到他那双紫罗兰一般的眼睛，才会有这样一个提醒，至于结果如何……
还没有入春，夜风很刺骨。秋天抱着一小杯酒，抿了几口就已经醉醺醺了。小脸粉扑扑的，醉了也不发酒疯，就是傻呵呵地笑着，特惹人疼爱。弯腰抱起秋天，水澈的身影一晃。再看的时候，抱着海笑着的秋天已经不在了。
西决看到整个火堆旁边就剩下他和水澈了，抹了抹脸。他喝得也有些多了，在听了水澈说会离开之后就没有说过话，一直在闷头喝酒。如今，凉飕飕的风一吹头更是晕乎乎的，眼前收拾着残局的水澈也晃成了两三个，模模糊糊。
晃晃悠悠站起来，西决站到水澈面前。此时的西决没有了局促感，虽然健硕的身体不停晃动。他努力把视野里的水澈合成一个人，舌头打结，开口好几次才完整地把话说了出来。
“水澈，我喜欢你。”
看到说完话就安静地站在一边，有些耸拉着脑袋的大个子，水澈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知道西决对于自己有些不同的感觉，却未曾想到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面。他没有做什么会让人误解的事情，也没用做其他的事情让人迷恋。
突然想到墨月的话，说他总是勾人，要把脸遮起来才好。后来又说，脸遮起来也无用，还是与他在一起最好。
“我已有相属之人。”不说任何会让人误解的话，水澈拒绝得很直接。
“我知道。”西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坐得离水澈很近。水澈能感受到西决身上的酒味，以及狼人热腾腾的躯体。
有些难过地抓着耳朵，西决的酒气稍微散掉些依旧醉着：“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的，我也知道你等的人一定就是你爱的人。我是故意喝那么多的，我没有勇气如果不喝酒。面对你，我说话都不利索。”
他打着酒嗝，委委屈屈坐在干燥的地上，难过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他自顾自说着，像是用尽了自己的勇气，如果这次不说就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了：“我能感受到，你故意和这里的人划清界限。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们是狼人，而优雅侯爵他们是血族的关系。后来才发现，水澈用一种绝对的局外人心态看着我们。”
他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离水澈又近了些，感受到水澈没有躲开开心的咧嘴：“我还没有对一个人动心过，看到王对满月那么好还不能理解。我本以为，喜欢上一个人后我就会理解了，如今看来也不能了，告诉你我喜欢你，不过是想要听你的拒绝。我死脑筋，如果你不拒绝我可能百年里面我都对你抱着那种心态。可是，即使知道你心里有人，我也怕自己忘不掉你。”
说道这里，他看着水澈的眼眸，看到那眼睛比夜晚的星空还深沉。水澈对这个大个子的西决突然有些心软：“若是你怕对我的记忆会影响你的生活，我可以让你完全忘记。”
侧着脑袋，西决想了一会儿才明白水澈的意思。抱着自己的脑袋，西决坚决地摇头：“不要。”过了一会儿，他又努力摇头，连说了几声不要。
在水澈想着是不是让人来把西决拉走的时候，西决有开始说话了。
“我很开心。几乎是知道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心里就清楚地明白这是无望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见到你也紧张得不行。明知道不能喜欢，也告诫自己不要去喜欢。”西决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原本想着，把这些放在心里也好。反正我还能活很久，可以看着你，可能还能保护你。我知道你很厉害，可就是异想天开地想保护你。”
没有办法控制的情绪，没有办法控制地奢求。喜欢上一个人后，很多事情就突然都不由自主。明知道那里是深渊，一踏入就更加无法脱身，却还是义无反顾。不同的人喜欢了就会有不同的表示，西决只是想着要看着水澈，默默守护就会，只是——
“我连看着你都不可能了，更别说保护你了。你就要走了，我有感觉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我几百年后可能连你的样子都忘记了，就是忘不了对你的喜欢。我……”
高大的狼人坐在地上，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犹如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家，哭得撕心裂肺。水澈按了按眉心，一张符纸拿出来造了个结界，若是让狼人族的人听到这哭声，围观的人一定不少。
说实话，他活了那么久还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可以哭成这样。此时的西决丢在这里也不是不行，水澈却没有那么做。他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留下一个火堆，坐在一旁听着西决哭音中夹杂的话。
“我很想死皮赖脸说跟着你，又知道水澈你一定会和你等的人一起。只是这样想想，我心里就难受得不行。我是狼人族的人，也不能丢弃族人。我没有能力跟着你，也没用权利跟着你。甚至，我都没有权利说嫉妒。”他越来越语无伦次，“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就要走了。我告诉你了你也还是会走。你离开后一定会忘记我们，我心里想着，说不定告白一次你就会记得我长久一些。”
“怎么会真的没有期盼呢，多么希望我爱的人也爱我。又清楚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所以就抱着让你拒绝的心态来告诉你。”
“可是我喜欢你……”
到最后，西决重复的话语里面，就是“我喜欢你”。然后就坐着睡了过去，火光下粗犷的脸上糊了一脸的眼泪。
轻叹了一声，水澈没有将结界撤去，给火堆里又加了几根树枝，离开。不能给这个狼人温柔，照顾还是可以的。如果给他的族人看到他的模样，西决以后肯定很难堪。
知道西决说的都是真的，水澈以后不会去故意记着这些人。几百年、几千年后他就完全忘记了这个狼人。而这个狼人，也已经没有了鲜活的生命。当一个生命有限的人死去，而他心中最在意的人都没有记住他——的确是会让人心里难过的。
如果这样，连最在意的人都没有记住自己曾经活过。那么，他来到这个世界得到了什么呢？不需要活得多么精彩，不需要被所有人记住，只需要一个人就好。无法证明，曾经存在过；无法证明，曾经相遇过。只因为，所有的记忆都随着他的死亡湮灭。只有他一个人一直耿耿于怀的记忆，简单地就消失了，再没有人知道。
水澈轻抚着眉心，里面有着与墨月签订了双向灵魂契约的灵魂。他突然觉得一个人的存在真的很渺小，相对于天地万物。你可以摧毁一个星球，对于居住在星球上面的人来说这是毁灭性的；于一个星系，少了一个有生物的星球；于整个宇宙、整个世界，这样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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