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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再生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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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礼封,江进喜辞别拙魔而去。

且说顾太郡自江进喜去后,心中悬望,忽听外边云板响声,太郡面上失色。女婢笑曰:“云板声响,乃家人报事,太郡何故着惊?”太郡曰:“尔们有所不知,吾今家庭败落,所报皆非好事,乃惊弓之鸟,故闻云板即惊。”女婢报曰:“今有府尊龙知府前来,称有要事面察。”太郡即令请迸。

原来云州府龙跃,乃刘侯门生,每逢朔望,亲来请安。当下龙知府满面枪惶,上前拜见。太郡答了半礼,曰:“贤契免礼,请坐。”女婢移椅放在旁边,龙知府坐下。太郡问曰:“贤契何故有惊恐之状?”龙知府举目,见女婢在,欲言又止。太郡着女婢远避,不许窃听言语。众女婢俱退。龙知府立起身曰:“老师娘,祸事已到,还不知道么?原来皇甫敬之子少华改换姓名,投军挂帅,领兵征番,杀得番寇兵败归降,父子回朝,俱皆封王;奏称恩师冒奏其降番,朝廷念他征番功大,竟将恩师及至亲人口尽禁下天牢,又差官带兵来捉恩师母家眷。差官离城不远,合城文武已往迎接,师母快速避走为妙。若拿进京,便送性命。”太郡曰:“多蒙贤契美意,但吾全家断送,留吾无用,愿与拙夫同死,不愿避走。”龙知府曰:“老师娘如此尽节,门下伺侯师娘起程。”

正言间,只见本府小门丁走入,谓龙知府曰:“随人来报,钦差将到,请大老爷速往候接。”知府曰:“尔且退出,吾立即起身。”遂向太郡辞曰:“门生此去,立带官兵箭来。”遂拱手上轿而去。太郡立传婢仆养娘齐到,吩咐曰:“奸臣冒奏,钦差带军兵前来拿家眷进京,性命不保。尔等速把府中财物收拾避走,若迟延,官军一到,就难逃遁。”内有几个住久的婢仆泣曰:“吾等蒙太郡惠待,愿同进京同死,好得伏侍,不愿避去。”太郡曰:“同死无益,远走为是。”众人领命,开了箱笼,争取财物逃走,一时鼎沸。太郡哭泣曰:“堂堂侯府弄得如此,岂不伤心!“即入内取些财物,藏在身上,以为路费,而后就坐在堂上。此时家人女婢走的盘空。不一时,钦差已到,秦布政、张按司、总兵府县官带五百官军,把刘府围住,不容闲人往来。众官带到大堂,人役大叫曰:“诏到。请太郡迎接。”停了一会,方见太郡出来。钦差曰:“快备香案接诏!“顾太郡曰:“家中无人,哪个可备香案。”即向前跪下。钦差开诏读毕,诏内只云要拿家属至亲人口,并无言及通番等情。太郡不知其详,大怒,站起身大骂曰:“冒奏乃山东巡抚具奏,谁知皇甫敬侍英父子有功,陷害我夫。昏君不念前皇后恩情,竟把国丈全家作摘功礼物,我到京必与奸臣理论。”众官微笑不言。

未知后事如何,耳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八回 江进喜存心探主 刘燕王集款进京

却说布政司秦承思想起夺婚事情,大怒,立起身对太郡曰:“尔休破口伤人!尔当初自恃势力大,太凶恶,尔子与皇甫公子比箭定婚,不思自己没本事,不能全中,反怪他人全射,却又存心险恶,小春庭放火害人,皇甫公子幸得逃脱。尔又串通国丈,举荐皇甫敬征番,教彭如泽冒奏,言皇甫元帅降番,引路攻城,差官披捉元帅家眷。幸皇甫公子知风逃走,改名换姓,投军挂帅,大破妖术,屡胜番兵。尔夫察知是公子改名,写书通番,教番帅斩皇甫元帅,使公子恨死;尔夫即欲遣奸党征番诈败,引番军进京,伊即开城迎接,共夺元朝天下。幸喜天子洪福,书信到日,被皇甫公子所夺,奏知天子,天子差官在国丈府中搜出彭如泽冒奏皇甫元帅降番密书。朝廷大怒,拿尔夫全家,禁在天牢,又差官往山东擒捉彭如泽:命巡抚并下,钦差到此捉拿家眷,此系叛逆,到京一同处斩。这是天理昭彰,讼报应不爽。尔们自己害人,因何诈为不知,反骂圣上,不怕秽口!“太郡闻言方悔,早知丈夫通番,不该说此话。武士动手,上了镣肘囚车。打入内衙,并无人影,钦差问曰:“刘府有甚亲人逃走,可速缉拿。”府县官曰:“刘侯家中只有太郡,此外并无亲人。”钦差曰:“既如此,可把家财充库。”地方官尽把家财登记上单,发下充库,封锁府门,把布盖了太郡遮羞,寄禁牢五日后起程。知府请钦差到府饮酒。

且说江进喜因往返耽搞,午时方回,遥见自己府门,并无人影,心疑何故如此冷静?及上前,见府门封锁,又有封戍,乃是云州府印记,浆水末干,寻思莫非我被鬼迷,不认的门户或太郡移居别处?怎么半日光景,便这等变迁?正疑惑间,恰见本街有个开茶馆的邓九通,年方二十余,平日亦江进喜好友。进喜向前扯住问曰:“我家男女往哪里去了?”邓九通曰:“且到里面说明。”即引到府,内厅坐下。邓九通曰:“贤弟幸无被擒。”江迸喜曰:“我早间奉太郡差往乡间公干才何,却不知何事被擒?”邓九通又问曰:“令堂可避走否?”江迸喜曰:“家母目前日往姨娘庵中探病,不在府中。”邓九通大喜曰:“人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贤弟母子无事,日后必有好处。方才钦差同地方官领人马前来,把路口截住,不许闲人往来,入内擒捉家眷。有两个御林军到我店中借坐,我问他,方知是皇甫少华改名王少甫投军挂帅,杀败番寇,父子回朝。尔家国丈写书通番谋反,书信恰被王元帅擒捉,解奏朝廷。天子发怒,立拿尔国丈并在京亲人,尽行囚禁天牢,又到此擒捉家眷进京,即便处斩。我恐尔母子被擒,今幸无事。”江进喜垂泪曰:“我受刘家十余年大恩,今欲进牢探望太郡,又无分文,如何是好?”邓九通惊曰:“这是反叛大罪,尔若进牢,岂不一网打尽。”江进喜曰:“我还要进京料理国丈后事,方才心安。奈万里路途,盘费断绝,如之奈何?”邓九通曰:“难得尔念旧报恩,待我今晚会集众兄弟,捐助银两,以为盘费。”江进喜谢恩曰:“如此感恩不浅,只是以速为妙。”邓九通曰:“今晚即便定着,来早尔来取银便是。但尔路上为彷走,须要仔细,不可被官兵拿去。”江进喜曰:“我非刘家亲人,难以拖累。”遂出门向顾家进发,心思但愿皇甫爵主开赦国丈十天性命,我便感恩,我今先报崔家、顾家,必有银两相助。一直赶到崔府,进内恰遇梅姑娘和太太在后堂闲话,江进喜跪下哭曰:“可伶我家太郡,被钦差拿禁天牢,府门封锁。”太太、梅姑娘大惊间曰:“你且说来,为着何事,如此利害?”江进喜起来,就把邓九通言语说明。崔太太泣曰:“可怜贤妹,年高受此苦楚。梅姑娘亦暗哭曰:“太郡使我母女得所,不料受此惨刑。”又曰:“尔可速报顾府知道,他是官家,便可进狱探太郡事体。”江进喜曰:“小的亦要进京料理国丈后事,今当烦舅老爷打听,方好起身。”太太曰:“真真知恩,后来必有好处。”江进喜出门,急忙到顾家,入内适值顾家兄弟并二妯娌皆埋怨悲泣。顾宏业曰:“待我进城探访,便知端的。江进喜且在此待我回报消息。”言讫,上轿进找。江进喜便饱餐伺候。

停了一会,顾宏业回日,我先见本县,果是通番败露,三日后差官要从早路进京。后又入牢去见舍妹,奈此案系是反叛事情,难以相救,满门必死。谅舍妹夫门生不少,后事自有人料理,只混万里长途;无人前去服侍,心中不安。”江迸喜泣曰:“小人受刘府恩深,必要进京活祭,方得心安。”顾宏业曰:“难得尚你如此仗义真是罕有。”江进喜辞别出门,一气赶到万缘庵内。江三嫂笑曰:“尔哪有闲功夫一日到此二次?”江进喜曰:“方才戏说皇甫公子出头做官,不料今已天从人愿。”江三嫂问曰:“这是何说?”江进喜说明前事,孟小姐已死,小姐就是王室夫人了,因此特来报知,刘小姐闻言;悲喜交集,流泪曰:“皇甫郎,我为尔守贞节,受了两年辛苦,只道今生不得脱此苦海,幸你有能,救父回朝,却又反害吾全家性命!虽是我二哥不是,尔亦当念着奴家情面。我父母若死,我与尔有不共戴天之仇,还有何颜与你结亲!“又对江三嫂曰:“太郡虽待我情薄,亦是嫡母名份,若往受刀,我心怎忍!记得前日生母托梦,教我若求得贵人订婚,后来便可救得全家性命,此言亦该应验。我意欲进京,面求皇甫郎,只将二哥处治报怨,我父母满门须当饶赦。若是皇甫郎绝情不从,皇后虽死,我亦是皇姨,应上殿面君请旨,代父母受刑!圣上倘再不肯,我即触死于金銮殿上;落得万古流芳。望三嫂全终;同我进京见皇甫郎求情。况尔母子小春庭救命,有恩于彼,皇甫郎必然感激,收留你母子亦享富贵。”未知尔母子肯同往否?“江三嫂曰:“我亦欲往,奈无路费,如何去得?”江迸喜曰:“我方才在府中,好歹抢些零物,便可为路费。今身上分文俱无,但我受恩深重,纵求乞亦要进京,收拾国丈尸首,方遂我心愿。但得小姐同去,亲求皇甫家父子,或者肯饶了国丈性命,亦未可知。只是小姐弓鞋短小,若与家母同往,须从水路,又恐有风浪耽搁,缓不及事;且三人同行,路费更多,愁难措办。”燕玉曰:“我前日首饰被盗之时,尚有头上现戴首饰并双银铆,约可卖银十余两,便可作路费。”江进喜白:“三人船稍饭食,至少亦须三四十两银方足,无济于事。”刘燕玉哀求曰:“若不得到京,我便投江死,阴魂亦得导满门相会,以尽孝必。尔母子须再受我这一次累;我就在九泉下庇佑尔母子日后富费无穷。就此下礼,求尔母子施恩同往。”说罢,遂向江三嫂母子跪下,连连叩头,惊得江三嫂母子手足无措,一同诡下曰:“小姐行此礼,折我母子阳寿。”

三人拜毕,适遇梵尼姑入内,问知缘故,赞曰:“难得小姐孝心,若能到京,皇甫父子必定作情宽恕,母子亦有好处。我在此亦是无出息,当初我夫死,出家为尼,尚存有些首饰,亦值银十余两,我便随你们进京,亦好募化,可免在此受苦。”江进喜曰:“姨娘同往极好,候小姐完亲后,即建造庵院,与尔参修。”刘燕玉曰:“你若肯同往,我当教丈夫荐尔到大庵为住持,奴家自有照顾,答尔厚恩。今可速将首饰交与进喜卖银两,来日就好雇船。趁今钦差未到京城,我们先到方为有益,若被他先到,我枉费工夫。”梵尼称是,即往见善灵,说明刘小姐破家事情,“弟子不识经典,又不能做女工,在此无用,意欲同进京城,募化大施主。”善灵寻思,梵尼如此庸才在亦无用。遂答曰:“尔此言亦是有理,京城大去处、有大施主亦未可知。”梵尼进房,取了首饰,交付刘小姐,遂包做二包,江三嫂亦忙炒熟余饭,与江迸喜饱餐。只见善灵进来与江进喜曰:“江大叔,尔既有大事,我们出家人无有财势,尔须移别处,免得连累。”江进喜曰:“师父不必忧虑,我等来早便要进京,决无连累。本要与师父说明。”善灵曰:“如此极好。”随即退出,暗思此三人真是欲死,自投罗网。

且说江进喜带了首饰出门,自思崔太太是太郡亲家,梅姑娘母女乃是太郡作成,今又生孙,全家正在喜悦,岂无银两助我进京?即赶赴崔家进发。江进喜入内,泣曰:“小的虽无盗费,便沿途求乞,亦要进京服侍国丈等后事。”崔太太曰:“尔乃有义。”即取五两银子交江进喜。梅姑娘亦取二包银子,低声曰:“我母女受太郡大恩,但恨无力报答,这六两银子与你作路费。”江进喜称谢出门,奔到顾家,进内恰遇顾宏业外出,二位夫人在家谈论刘府惨祸之事。江进喜哭诉欲进京奈无路费;二妯娌伤感,各赏银五两。江迸喜叩谢,赶到邓九通店中。按邓九通自昨早遍请十四五个好友捐银,众友喜从,用一纸单题名并助赞多少,早间俱来交银,共二十余两。江进喜看过名单,收下银两,向众友跪谢曰:“多蒙列位资助厚情,若有出头日子,誓当厚报。”众友扶起曰:“平日承弟兄雅爱,恨我等力微,些些银两,何必言谢。未知几时登程?“江迸喜曰:“我立要起程,且家母、姨母同一表妹俱要随我水路进京。”内有一友廖福曰:“雇船之事,我极熟识,未知船曾定否?”众友齐声曰:“廖兄船户极熟。”江迸喜大悦,即取五两银子,交付廖福曰:“就烦兄长租船为定。”江迸喜急欲入城变卖首饰,忽转念曰:“今这路费已足,这些旧首饰乃是陈物,若变卖即是坏物之价,不若带往路上,缓急变卖未迟。”主意定了,遂回邓九通店内。

不须臾,廖福笑嘻嘻回来曰:“事有凑巧,有二位北京商人,买了许多药材,雇一只大船装载回京。那两个客商年近五旬余,面貌诚实。梢公再租四五人空身男女,少停便要扬帆。我与他议定两副铺盖、四个人,租下后舱,饭食并船租每日银二钱,特同尔观看;中意即交便是,随把银两交还。”江进喜一同来到江边下船,先与那两个客商说明“我母亲、姨娘并表妹四人,要望老相公提携进京。”两客商曰:“现有后舱,四人足可安身。”江进喜曰:“船舱宽大。”遂交足银子。梢公曰:“立刻要开船,尔须速来,不可迟延!“江进喜称是上岸,别了廖福,赶回万缘庵。遥见江三嫂立在庵前招手;江进喜急奔向前,一同进内。江三嫂埋怨曰:“尔昨夜不归,累我等一夜不眠,只道尔被府县捉去。”刘燕玉并梵尼曰:“尔无事回来,令人欢喜。”江进喜把首饰并四十余两碎银放在桌上,众人惊喜问曰:“首饰末卖,银两从何而来?”江进喜说明前事;笑曰:“这些银两好似募化一般。”刘燕玉赞曰:“难得尔费尽心力,日后必当厚报。”江进喜曰:“我母子受刘府十九年恩,恨不能替得。今可速收铺盖,待我唤轿与小姐坐,就好下船。”刘燕玉曰:『亏你能干,须当饱饭,方往雇轿。”江进喜急忙饱餐,刘燕玉、江三嫂忙收拾物件,焚尼亦去收拾。

江进喜即去雇一乘小轿,并买香烛回来。刘燕玉便到佛筋拈香祝告,早得到京救父。后入内把衣服什物收下扁箱,江进喜将箱缚于轿后。”可怜刘小姐只穿一领旧青衣,即秤五钱银子,用红纸包好曰:“这五钱银子可谢善灵,好得起身。”江三嫂忙夺住曰:“小姐好不失算!我们至此二年,受他欺侮,今要进京,己脱离虎口,何故谢他?“刘小姐曰:“善灵贪银,我起身他背后必念咒语,言我等吝啬。好歹亦不在此银也,买他欢喜,亦算有始有终。”江进喜赞曰:“小姐宽洪,五钱与他何妨。”江三嫂恨恨,方才放手。江进喜背了二副铺盖,一同来到善灵房中。梵如拜辞师交并众师兄,刘小姐上前,将银送上曰:“一向多蒙师父厚德,今因乏银,只这五钱银,权为毛茶之敬,乞勿嫌薄。”善灵大喜:双手来接银子。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九回 观画图乃知代嫁 认笔迹方悟男装

却说善灵见小姐送他五钱银,大喜。刘小姐辞别上轿,江三嫂姊妹随在轿后,进喜负铺盖在前引路。来到昆明池边上船,与客商见礼,方进后舱,把舵门闭上,梢公扬帆起程。刘小姐与三嫂一路祈天庇佑,顺风早到京城,救我满门无事。果然水面风顺浪静,日夜进发,不表。

且说成宗是日登朝,刑部官奏曰:“臣奉旨擒捉山东巡抚彭如泽,现在午门外候旨。”帝令拘禁天牢,侯郦相审问定夺。只见郦相离坐奏曰:“近来国政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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