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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游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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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人世哭声多。
第六回 局外汉牵连入局冤上加冤 书中人编改成书戏中作戏
诗曰:
哀哀哭出断肠声,铁石人闻泪也倾。
举目无亲言莫告,呼天不应命难生。
八旬祖母风中烛,几个孩童水上萍。
父若死时儿亦死,此冤今世那能明!
黄俊在火舱里,闻父要打死,忍不住哭起来。尚直问知是黄俊,请出相见,安慰一番。次早公差押黄标回船,见被抢光,哭向母亲道:“今日限交银二十两,方免打。不料船中抢空,如何是好。”母亲道:“且卖了船,留芦席,到岸上去住。”公差见无银交,仍带黄标去了。老妇人请尚直、管城子来托他卖船。管城子道:“我就要买船,只好借与你住。日后还我。”尚直道:“我作保。”管城子出银二十两,便托尚直交官。尚直替写了契,将银交官。回来说:“官吩咐,黄标下欠银一百两,限三日,不清,要用大刑。”满船听得大哭。金四忽来叫尚直说话,尚直去了一会,来向老妇人道:“金四知你无银交官,替你孙女作媒,有人娶二房出银一百两。”老妇人正在踟躇,奇姑后舱听得向母亲道:“我家无父亲,群不能活,如何救得,不但卖我连死也情愿。”妇人告知老妇人,向尚直应承了。尚直道:“我不作中,叫金四面谈,约金四上船,与老妇人言明,今晚写契,明日人银两交。”金四去了。尚直去告知管城子。管城子道:“我没个亲丁,要买他为女,加银二十两,不知可肯?”尚直道:“我说去。”尚直即刻转来,请管城子带银去成契,迟恐金四到来。管城子过船取船契,并一百两银子,递与老妇人道:“共一百二十两。”
老妇人把银子托尚直去交官,就烦写身契。黄俊也列名信天翁作中。尚直写毕,带银交官去了。管城子又取银二十两与老妇人道:“女儿托你养,且收饭食钱。”把契带回船,金四同个家人到黄标船上来写契。尚直来道:“他家女儿卖与管城子了。”同二人去看了契方去。尚直回身向老妇人道:“银已交清。大约明日令郎可回。”阖船欢喜,专望黄标回来。次早尚直自衙门前回,跳上管城子的船去。老妇人命黄俊去探信,尚直见黄俊上船道:“来得好。”忙叫信天翁开船,有话路上去说。将出江,尚直道:“要黄家女儿的就是管盛,因闻不卖大怒,叫官治黄标的罪。他家人又在身契上看去列位尊名,要拿同党。速宜走避,黄俊若回来时,先到我家探信。”说罢上岸去了。
信天翁打篷出江,顺东北风走了一日,见一河口,山清树密。管城子道:“走百余里,想已出境。在此泊罢。”上山去游,见山上一楼供着仙人,手执酒杯,四壁尽山。管城子游毕回船,取出《海游记》解与信天翁。听信天翁用中上名色字面编改成书。一夕二人在灯下对书,忽舱中喊救人。正是:
才为境外清闲客,
又听舱中喊叫声。
第七回 一女捐躯节孝双全归水府 两舟分道奇闻半部落尘寰
诗曰:
混俗原同梦里过,梦中一样有风波。
覆巢安望存完卵,观局无端也烂柯。
漭漭黄流沈赵璧,萧萧苦竹泣曹娥。
饶伊喊破孤儿嗓,天远难闻可奈何。
黄俊睡在舱中梦船翻,一家俱起,惟姐姐沉水,因此喊醒。告知管城子、信天翁要回去探信,次早管城子与黄俊银三十两,吩咐无事。□□□寻我搭船,顺水而去,寻着尚直。尚直道:“此时官司已无事,言明将你姐姐送与管盛,放你父亲。已约明午在江口交代。你回船罢。”
黄俊回船谈了一夜。次早把船摇到江口,见一小船上坐钱顺、金四,并那来写纸的家人,下面黄标同老婆子。拢近船来,奇姑拜别。祖母母亲又请父亲过船拜别。走过小船头上立定道:“看你们开江。”黄俊把船开出江,闻后面喧嚷。回头望时,奇姑已跳下水,黄俊料救不起。拽篷顺东风往上水去,寻得管城子的船,告知此事。信天翁道:“他未必干休,此处住不得。”同开船到对江住了些时。信天翁上街,看见告示上写道:
为搜捕大盗事,奉宪牌开照,得水中贼盗,隐匿渔船。正在查拿,兹据善士等按名呈报,合饬捕究等因蒙此示仰知悉倘能拿获,后开各盗者,赏银一百两,隐匿者同罪。凛遵切切。计开
黄彪,
管城子,
信天翁,
黄俊。
信天翁忙回船,报知管城子。黄标收起渔具,两船相并顺流东下。第三日已到那有寺的山,管城子道:“此处尚不幽静,且到前面我会信贤弟的那山前去泊,再商量行止。”到那山下泊定,管城子道:“世间既不容我辈,不如同下海去罢。”黄标道:“管兄已到世外,又来人间﹔信兄已入山中,又来市上,都是自寻苦恼。只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既不敢下海,冒风波之险﹔又不能入山,作清净之身,万无他策。”管城子道:“你不下海,何妨入山?”黄标道:“买山餬口,非千金不可。”管城子取出一串大珠,递与黄标道:“此有余么?”黄标道:“你下海也要用。”管城子道:“此物尚多,到海中便不值钱了。明日同信贤弟到近海地方尽行卖了,买只海船制货,到海中不知几倍,但请放心。”
黄标方收,率合家拜谢,置酒送别。管城子向黄标道:“我着得《海游记》一部,已托信贤弟改成,意欲留传人间,奉烦刊布。”黄标满口应承。管城子把书交与黄标,作别开船往南岸去了。黄标在船中看书。正是:
要知海下奇闻事,
须读人间未见书。
第八回 海岛住人家天高地远 船娘留种子男盗女娼
诗曰:
日月光难照覆盆,故地鬼蜮竟称尊。
士民未许安家业,官吏都为孝子孙。
被逼逃生虽有路,抱冤诉苦总无门。
旁观记出真情事,人世千秋是定论。
《海游记》曰:管城子到海下,离船上岸。将笔向行牙换了珠宝,托寻房子,便问风俗。这行牙也是中国淌来的,告诉道:“此乃落漈,水底各国淌来人多,遂成一国,取名无雷。本处是紫岩岛,离都甚远,官以总帅为大,副帅有三,分驻香岩、白岩、花岩。各岛总司、副司、知府、知县,每岛俱有。科甲、官阶,尽学中国。食用皆全。惟海水必入淡沙方可食。淡沙不许私卖,另有官商。此地大家姓徐,昔文状元徐贤有二子,长纶,官尚书,已故,无子。次经官,太常退归林下,生子玉号,壁人年方十四,美如冠玉,文武双全。嗣与尚书,袭职郎官。他家虽富贵,最好行善。俗语云:
境有徐吏部,不患无衣裤。
境有徐太常,不怕水旱荒。
近闻他家有围房招租,遂带管城子往托房牙寿子京,租得徐府围房,前开笔店,后边居住。隔壁邻徐太常,同监生陶秀,对门邻书吏陈安。施棺局刘二公,万法寺施药局谨因和尚,二局皆徐府设的。管城子一一拜了。太常设宴要请管城子,命家奴徐忠去传戏。徐忠往唤,各班都有生意。忽一人叫道:“二太爷要顽意,有一班杂耍,请去看。”徐忠道:“你是谁?”那人道:“小的叫臧六。”徐忠随臧六到船上,两妇人迎出。一妇人道:“我姓居名珠娘,姑子名珍娘,新嫁臧六。我生四子一女,珍娘生过一子。”二女随将众子女叫出,指道:“大小儿思恩学得好纵跳,配了大外甥女富儿。小女思宝配了外甥居华二小儿思过。此五人自小学册,颇识几字,都已接客。那三人都未过十岁,二外甥女贵儿,现为三小儿思义的养媳,最小的四小儿思学也会筋斗。我们从东洋岛新来,丈夫居旦已死,今归臧六领帮,求二太爷抬举。”徐忠道:“有宴时来传,你回禀太常来唤杂耍。”清晨臧六领全班叩见太常,呈上单子,上写道:
走唱档曲双打连相
双打花鼓搬演戏法
跳打筋斗蟠扛走索
琵琶洋琴陪酒伏侍
太常看毕,吩咐客来再演,只请刘二公一人陪管城子。席终各散居。思恩见徐府富贵,起了盗心,半夜纵上墙头。公子看书未睡,闻得瓦响,取弹弓出来,见园墙上黑影,发一弹丸,打中思恩右腿,跌出墙外。幸有更篷接脚,不曾伤损,悄地走回。近船有座石桥,被苔一滑,右腿怯疼,跌到分水石上,口中喷血,勉强回船,吐血不止,呜呼哀哉。富儿惊动胎,生下男子也晕到不醒。臧六收埋过夫妇,都发杨梅疮相继而亡。船中用的一空如洗,珠娘向居华道:“你妻也染了疮,不能接客,一家饿死不成,有句话同你商量。”正是:
无可奈何惟洒泪,
只能如此且偷生。
第九回 免乞丐思过为僧 辞更夫居华作贼
诗曰:
兔走鸟飞两子孙,各寻生路耀家门。
将来佛地成邪教,从此人间起祸根。
那信奸淫偏有恃,可怜良善渐无存。
他时贵客争崇奉,快请回头看本源。
珠娘向居华道:“男子中算你大些,要出去领帮。你生时本无父,故从母姓。后既与臧六为子,何不姓臧罢。”居华道:“人有复姓,改姓臧居罢了。若出去领帮,起个号才好。”珠娘道:“望你继业,取号绳先罢。”臧居华道:“愿拜为母,方好相依。”珠娘道:“不要折了我。”臧居华道:“舅母、岳母还不算母亲么!”便拜下去,从此母子称呼。珠娘道:“华儿呀,我本想减口,拆你自过。今既为母子,只好把思过、思学送往育婴堂去。”臧居华道:“何为育婴堂?”珠娘道:“闻是徐府收养小儿的。”
臧居华送思过、思学到育婴堂。管堂的道:“过十岁的不收,把小孩丢下,大孩带回。”臧居华想道,母亲因要减口,心爱思义不肯送。若带思过回家,岂不要赶我?遂丢思过在路。回船说都在堂中。珠娘将船卖去,架几间棚子在岸上住。
思宝有疮不与臧居华同…,带三个孩子一房。臧居华同珠娘母子一房。一夜天热,珠娘赤身仰卧,臧居华孝顺了一番。珠娘知觉,道:“你既以我为母,乱伦是要杀头的,明早告知人,看你可当得起!”臧居华着慌,假称解手,逃出门去。过徐府见徐忠手拿纸帛开门出来,臧居华叫道:“徐二叔,大早那里去?”徐忠道:“我府中无人起来,你来得正好,替我拿纸帛到万法寺去。”
徐忠过街,敲开寺门,向谨因道:“二大人有病烦你祷神。叫臧居华送进纸帛去。”徐忠便回。臧居华入内,见一小和尚,正是思过,向谨因道:“此人是小人的表弟,路上失去的。”谨因道:“他在路上作乞丐,我收作徒弟。承徐府加我薪水,我请先生教他作诗、围棋、弹琴,你看养得可好?”臧居华道:“我自失了表弟,也被舅母赶出,望师父赏碗饭吃。”谨因道:“我新收徒弟,未便又添人,徐府在寺东造南海观音殿,你且去伏侍匠人,再为打算。”
谨因送去,又托徐忠荐与更夫作伙计,吃徐府的饭,每日工钱三文,还要陪更夫宿。臧居华遂广交贼犯,拿后庭换他些作贼的本事,更夫知道,逐出行乞。又求谨因托徐府老家人徐顺荐与机匠作徒弟。始而偷卖丝经,胆子渐大。竟扒房挖洞了一夜,正挖徐府的墙,被更夫捉住送县。带累谨因、徐顺。机匠花费钱钞,方得脱身。臧居华杖责四十,永顶小枷。谨因又托徐顺、徐忠求了公子,取二大人名帖,到县中去说情才放。臧居华无可生活,想出一计。正是:
郡邑不容为贼盗,
江湖且去作神仙。
第十回 拜鲤鱼养伤逢术士 挟皮虎弄假捉妖魔
诗曰:
爱兔无人在自媒,当龟妻又害杨梅。
更夫只得三钱赏,机匠空花一注财。
洞未钻成枷已套,棍虽受惯板难挨。
幸亏学曲知文字,且向江湖走走来。
臧居华捧着笔砚纸盒,到各乡去测字,一日见一村妇,手提鲤鱼。臧居华望鱼跪拜道:“误犯小龙,都该病死。”村妇大惊求救,臧居华道:“与我钱,买祭物,亲送入洋便无事。”妇人依言交与臧居华去了。村中男子回来,妇人告知此事。男子道:“才见饭店一破鱼的,必是他。”约庄汉跑到饭店,见测字的吃鱼下酒,众人掼到,打得不能行动。开店的道:“诸位打坏人,莫放我店里。”众人把臧居华抬入土神庵。庵中和尚最好龙阳,留作道人。有一术士寓在庵中,传他扶乱,作樟柳神,炼灵哥各法,惟死人天灵盖难得。臧居华想到施棺局去偷,辞了土神庵,仍到万法寺叩见谨因。自言悔过,情愿白吃饭伺候刘二公行善。谨因道:“施药局移傍南海观音殿,你表弟法名鉴清分去照管。施药局刘二公,本是左邻,今为右邻了。我送你去。”出门向东数步,南海观音殿门上贴着候补县吴公馆,左施棺局,右施药局。谨因问小徒:“可在?”内门上人道:“陪吴太爷下棋。”谨因不去惊动他,带臧居华见了刘二公,力荐收下。
那鉴清日夜陪着吴廉,十分亲热。不多日吴廉补紫岩县去了,徐公子闻房出空,命铺经堂过太常周年。原来太常去年下世,这日公子拈香释服,刘二公陪着道:“旧施棺局是我家典与尊府的,我年老后事未办,意欲加典,未知少爷允否?”公子道:“此房如何不卖?”二公道:“典房是先兄出笔,有舍侄远贸卖恐不便。”公子命徐顺取契来看,契共二纸,一是赵卖刘银八百两,一是刘典徐银六百两。公子道:“照契加典二百两与你。”二公感激之至,就请公子批契。公子道:“二公自批才是。”二公道:“少爷疑我图赖不成。我眼昏,少爷批了,我画十字,是一般的。”
公子当面批契,交徐顺收回,命取银二百两与二公。未既二公病故。臧居华接办施棺,任意取死人天灵盖,作樟柳神卖,颇有利息,渐有衣冠,自称董事,设坛请仙。
初说绳先家扶乱,后把绳先改神仙,二字传开了。南乡单姓,空楼作响,请仙问怪,乩上判道,木尺成精,仰神仙去捉。单姓许谢银,请臧居华去斋戒七日,方到前堂作法,用竹剑乱砍。但闻鬼叫,一剑一声,砍到堂后提出木尺,来叫劈开烧毁,内多血迹,众皆拜谢。
臧居华索银要回,单姓道:“请神仙先在楼下宿一夜,方好去住。”竟安…把臧居华送去。初更时楼上拖棍子响,一梯一梯下楼,神仙吓得屁滚尿流,跌下…来,钻入…下,大喊救命。幸众人未睡,执灯来看,见神仙赤身在…下乱抖,两腋下胶黏着小孩顽的皮老虎,方知剑下鬼叫是此物。
忽闻房外拖棍子响。恃着人多取火去照,见一大鼠尾上皮毛脱去,血水淋出,沾了泥灰,愈多愈大,像个棒槌,拖着走甚费力。空楼作响,疑是妖怪,一人捉住看明,臧居华才放心扒出。正是:
楼中妖怪擒将去,…
下神仙请出来。
第十一回 小发财众力修桥 半倾家独肩放赈
诗曰:
好事堪为致富方,渡人桥与赈人粮。
神仙名利般般得,公子家赀渐渐伤。
行善多回成定例,受恩几个有天良。
请看二姓谁真假,留待他时话短长。
臧居华扒出,单姓喝道:“快招木尺何来?”臧居华道:“斋戒七日,是血浸木尺,藏在袖中取出的。饶我去罢。”单姓道:“门前南洋桥坏,罚你募修,将功折罪。”臧居华满口应承。次早画了桥图回局,裱成缘簿,托徐顺、徐忠拿去化公子的缘。公子见桥工甚大,便写道:
徐璧人乐捐银壹千两。
臧居华接得大喜,逢人哀求,又写了二百两。托鉴清到县,请告示。那手本上写道:
施棺局董事臧居华,为修桥请示事,华施棺有年今见南洋桥到,情愿捐赀修造,惟恐作践,先请晓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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