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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当警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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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开门。但是太迟了,十几个犯人已经围上来,红帽子冲在头一个,他见我往外跑,以为我也害怕,上来照我后脑就是一拳。
我正想开门,就觉脑后一股凉风,知道不好,急忙往下一缩身子,红帽子一拳正打在铁门的小窗口上,竟把夹着钢丝网的钢化玻璃打得粉碎,我觉得浑身血往上涌,不玩命不行了。我双手握住门把,以增加支撑力,抬起右腿朝后用力一蹬,红帽子拳头刚收回来,心口就重重挨了一脚。我用的是跆拳道里威力最大的后踹。在跆拳道馆,我能赤脚一下踹碎六块木板,现在有门把支撑又穿着皮鞋,这一脚的分量可想而知。就见红帽子身体腾空而起,向后飞了好几米,重重地摔在地上,脸皱得像个苦瓜,吭不出声却抖成一团。
踹倒了红帽子,我得空转过身,见犯人们一个个正拿着架子围着我。其中有一个闹得最欢,摇头晃肩,两脚错前错后地蹦着,看样子还真有点拳击的底子。我认识他,是上次吃炸鸡在餐厅捣乱被我轰出去的八字胡,他还是监号里基督教积极分子,平时讲上帝他一套一套的,这会儿出了乱子,他比谁闹得都欢。
八字胡目露凶光,上次没吃够炸鸡的怨恨都要发泄到我身上。他先虚晃两下,接着用左手护住面部,右手一记直拳朝我鼻子捣来。我也豁出去了,卷毛跑了,老越南不知死活,我孤身一人被红了眼的犯人们围在监号里,拼了吧,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我迎着八字胡的重拳,不躲也不闪,纵身一跃,照准他的喉头就是一脚,以快制快,他胳膊再长也没我腿长,他拳头到了,我已纵身跃起,没等他拳头收回,我那飞出的右脚尖已狠狠地踢中他的咽喉,我皮鞋上有钢铁包头,八字胡浑身一软,顿时散了架子,我不等他摔倒,又补了一个旋风脚,挂着风踢在他的太阳穴上,他就像个吊着的麻袋被突然割断了绳子,重重地砸在地板上,马上翻了白眼。
“哇,这小子疯了,大家小心!”犯人们喊着。
“上,大伙一块上!”汉德森挥舞着拳头指挥,犯人们呐喊着一阵黑旋风般地朝我袭来,顷刻之间我就陷入风暴旋涡的中心。我就怕形成这种局面,寡不敌众,死拼体力哪是对手,刚一分神,眼角就重重挨了一拳,一片黏乎乎的东西糊住了我的右眼,那是血,我却没感到痛。四周是一双双仇恨的眼睛,我已分不清他们的面孔,我也失去了可以施展的空间。我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没等挣脱,胳膊又被按住了,拳头雨点般地落在我的脸上,身上,我只觉得置身于一片嘈杂之中,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看不见。
汉德森拨开人群冲上来,死死揪住我的衣领,刹那间,我看清了他的脸,想起上次他在独居监号自编自演的那出丑剧,他终于有机会报复我了。我拼命挣扎,但动弹不得,我就像个吊在空中的沙袋,任凭汉德森的重拳狂风暴雨般地倾泻,他边打边骂:“操你妈的中国功夫,操你妈的中国功夫!”我的意识完全模糊了。
完了,就这么死在美国的监狱里了,石姗,乖女儿,爸爸舍不得撇你而去啊!东华,对不起,以后的路你只有自己走了!爸爸妈妈,儿子不能为你们尽孝了……
第10章 黑色星期五替罪羊(1)
昔日生龙活虎的我浑身是伤地躺在病床上,何等地无助。刚才东华坐在床头泪流满面,是怕我痛,怕我死,她哭得让我心神不宁。安娜没有哭,但她知道我哪里痛,会为我解痛分忧,她为我带来欣慰和安宁。
我的身体从地上飘起来,飘到半空,我看见一群警员冲进监号,平息了暴乱。直升飞机来了,载着红帽子和八字胡朝医院轰鸣而去,又来了两辆救护车,把躺在担架上浑身是血的我和老越南运走了,我失去了任何知觉,直到刚才见到麦克医生。
黑色星期五的噩梦还在脑海里环绕,我再也无法入睡。
“对不起,我可以进来吗?”这是安娜的声音,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就觉得浑身一阵剧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动,别动。”安娜俯下身子,轻轻按住我,用纸巾轻轻擦干我额头渗出的冷汗,她眼角挂着泪花,但没有滴下来,她把双唇轻轻贴在我的嘴上,一缕金发散落在我脸上,我闭上眼睛,闻着她特有的女人清香,享受着生死搏斗过后的宁静和爱抚,整个身心都开始溶化,所有的痛楚也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昔日生龙活虎的我浑身是伤地躺在病床上,何等地无助。刚才东华坐在床头泪流满面,是怕我痛,怕我死,她哭得让我心神不宁。安娜没有哭,但她知道我哪里痛,会为我解痛分忧,她为我带来欣慰和安宁。东华的哭是爱,爱得刻骨铭心,安娜的吻也是爱,爱得心有灵犀。对东华的爱,我可以肆意挥霍,也可以不屑一顾地抛在一边;对安娜的爱,我无法抗拒,只有缴械投降。这大概就是老婆与情人的区别。
红帽子是FBI在犯人中发展的内线,FBI和监狱结怨于几年之前,狱政局局长因涉嫌吸毒被FBI逮捕,后因证据不足释放,官复原职。FBI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不久前,得知黑监狱长的中心监狱有人长期经营毒品生意,狱内收货,狱外结账。为报一箭之仇,FBI紧锣密鼓地展开了调查。黑监狱长为了保全自己,与儿子红帽子密谋,趁监狱刚刚收到一小批毒品的机会转移视线,嫁祸于人。红帽子假装找卷毛借钱,骗他把5000美元划到毒犯的账号上,又带领FBI从卷毛少尉的办公室搜出他事先藏好的毒品,把蒙在鼓里的卷毛少尉扯进了这桩案子。
星期五那天,红帽子故意不去指挥中心上班,因为卷毛开始追问划款的事。卷毛来监号找他,他就对汉德森谎称卷毛要来监号搜查毒品。汉德森哪知道内情,稀里糊涂为红帽子充当了打手。红帽子举报贩毒有功,可望提前假释;卷毛成了替罪羊,法官将来如何明断是以后的事,狱政局先把卷毛开除了,他不仅成了黑监狱长父子的替罪羊,而且还是背后更重要人物的牺牲品;我和老越南都无故被卷入这场是非,成了附带的牺牲品。
百听不厌。我根本不在乎歌词的含义,就是爱听、爱唱,因为它能唤起我对青少年时代的回忆和留恋,我把人生最美好的那段时光都撒在了那片黄土地上。
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青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合声,人民战士驱虎豹,舍身忘死保和平。
四十岁以上的人都会唱这首歌,我也不知听过多少遍,可每次再听,都能令我热泪盈眶。
“你就爱听这些带火药味的歌。”东华不屑一顾。抒情歌也有:
五彩云霞空中飘,天上飞来金丝鸟……
“都老八辈子了。”她有时还不如我传统。
那就来新的,我又换了一盘”血染的风采”。
“……你是否还要永久地期待…”
刚唱几句又让她给打断了,“这还叫新,老山都还给越南了,你还期待什么?”
三间卧室三台电视机,各取所需,互不干扰。
有一阵子,东华昼夜兼程地看“大宅门”,我就躲在另一间屋里复习“教父”,我称“教父”为美国版的“大宅门”,东华则说“大宅门”是中国版的“教父”。
露露嫌妈妈看的太东方,爸爸看的太老调,自己跟同学出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当年一家三口围坐在一台电视机前观看“北京人在纽约”的情景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露露上了大学,家里只剩下我和东华两个人,每顿饭竟要做两次,口味不一样!东华不忌口,调料不重就食之无味。我却为自己定了许多清规戒律,低盐、低糖、低脂肪,两个人总不能顿顿吃饭都作妥协吧,干脆各做各的,懒的做就出去吃。露露一回来就更麻烦了,她也不知道受了什么人的挑唆,变成了素食主义者,荤腥一点都不沾,炒菜连油都不许放。这回可好,三口人的饭得做三回,除非有人情愿自我牺牲。
在这个家里,惟一能使三口人有共同语言的,就是那只浑身雪白的小狗贝贝。
贝贝是只英国纯种狗,只有白兔大小,长长的卷毛,十分惹人喜爱。那还是露露上高中时,我工作忙,东华总呆在国内,觉得露露每天自己在家怪孤单的,就到宠物商店花八百美元买了这只小狗,当时他才三个月,是露露自己选中的,还给他起了名字。从此,贝贝就成了家里的一员。
说是给露露买的狗,可她光知道跟小狗玩,什么都不管。养只狗跟养孩子也差不多,吃喝拉撒睡,一样都不少,也得抱,也要哄,还得训。一天不知不觉跟他得说一车的话,病了也得去宠物医院,定期还得打预防针,隔一段时间还得带他去洗澡、理发、剪指甲。
贝贝到了一岁,已经能够自立,大小便从不在屋里,哪怕一憋就是十几个小时,也要等我回来带他出去方便。他也养成了临出门才大口大口喝水的习惯,自己在家时就不喝水,免得有了尿还得憋着,你说他多懂事。
平时我跟东华对他讲中文,露露跟他说英语,贝贝一岁多时就成了双语者,中英文全通,你说他多聪明。劳累了一天,对着小狗诉说衷肠,贝贝会乖乖地冲着你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洗耳恭听。说到高兴之处,他会跟着摇头摆尾,若到伤心之时,他就依偎在你身上,用小舌头轻轻舔你的手以示安慰。在美国奋斗的心力交瘁,有这么个忠心耿耿、善解人意的小生灵陪伴左右,真是其乐无穷啊。
贝贝在家里被待之如人,爱之如子,无论谁有了不顺心的事,都要抱着贝贝诉说,最后都能破涕为笑,心中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我和东华每次陷入冷战,都是因为有贝贝“从中搓合”才得以化解。
第10章 黑色星期五替罪羊(2)
当年在部队想家时,我也爱跑到餐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时我比现在上大学的露露还小两岁,我从小就喜欢独来独往,不愿依赖别人。父亲的人生道路对我起到强烈的诱导作用,他20出头就离家出走,投身革命。他们那一代人,不仅改变了中国,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比起父亲从农村到城市的转变,我又进了一大步,跃出了国门,在美国站稳了脚跟。女儿露露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美国都盛不下她了,她要走向世界。
我的梦想已经实现,虽然与我少年时代的宏图大志大相径庭,但毕竟是无奈中的最佳选择,我对此无怨无悔。
东华的梦想始终系在我和女儿身上,最初打算我一毕业就举家返国,后又寄希望于女儿能按自己的想法读完大学,回国找个体面的工作。她的一厢情愿都未得到我和女儿的认可,她只剩下一个破碎的梦,除了这些年的积蓄,她一无所有。
女儿的梦想自始至终也没得到我和东华的认可。露露刚来美国时,性格十分内向,为帮她克服这一不足,我们积极为她创造条件,鼓励她参加学校的各项课外活动。自从小学时主演小话剧“天掉下来了”,她便迷上了表演。到了高中,她还导演了两部莎士比亚戏剧,分别获得维吉尼亚和华盛顿地区高中生汇演比赛的头等奖。美国主流媒体“华盛顿邮报”在文艺专刊做了报道,还刊登了剧照。我们本想通过参加表演改变她的性格,谁想阴错阳差,不但改了性格,连爱好都改了。到了高中最后一年,也就是应该决定大学专业的时候,她竟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们,她已经选择了南加州大学艺术系,学习表演专业,令我和东华目瞪口呆。
涉及到孩子的前途,我和东华便求同存异,结成统一战线。从露露决定要上艺术系的那天起,我俩便频频对她发起攻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她不要好高骛远,还是脚踏实地选个可以安身立命的专业。那知道,任你说破了嘴,也无法改变她的既定方针。
东华委屈求全留下来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她的宝贝女儿。如今女儿也不如她的愿,这才心灰意冷,下定决心离开美国。毕竟母女一场,下了决心还是不免牵肠挂肚。她把女儿叫到跟前,把要回国的想法告诉了她。露露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妈妈在美国这么痛苦,干脆回去,走自己的路,按自己的方式生活。
东华听罢肝肠寸断,想不到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竟然如此绝情,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这美国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她抄起电话就定了回国的机票。
眼看母女俩相互误解,我只好充当翻译,从中调解。虽然露露不识中文,但日常对话还没问题,母女俩说的都是中文,干嘛还要翻译?问题在于两个人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同。东华内心也充满了矛盾,既厌倦美国的生活,又舍不得尚未独立的女儿,她真想找一个让自己留下来的理由,她以为女儿会苦苦相劝,求她留下来。没想到女儿像是巴不得她快走,这可把她的心伤透了。
其实,露露何尝不爱自己的妈妈,但她爱的方式已经十分美国化,不像东华那么一厢情愿,包办代替,甚至有点强加于人。露露是站在妈妈的立场上权衡利弊,如果回国能让妈妈快乐,她宁可牺牲自己的感情成全母亲,哪想到自己忍痛割爱,妈妈并不领情。
东华与女儿的隔阂并不偶然,母女俩从未有过书面的文字交流,那怕是一个简短的留言,也要我来回翻译。露露不认识中文,更不会写中文,她只能用有限的中文词汇跟妈妈进行口头交流。东华眼里的露露并不是客观真实的露露,女儿在美国人面前的表现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可惜东华从来没有机会看到露露活在英文世界里的那一面,即便看到了也不会感受到,更不可能理解。东华也曾试图用中国文化去教育,影响露露,可得到的不是反弹就是置之不理,完全是对牛弹琴。有时把露露说急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中文,便用英文还嘴,这更令东华火冒三丈。
我心里明白,女儿已经融入美国文化,迟早要融入美国主流社会,我们已经失去她了,而那个引导女儿“误入歧途”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从她到美国的第一天起,我就教她学好英文,别像爸爸这样活的这么苦。女儿没辜负我的希望,英文学的比美国人都好,不仅夺得2000年度全美华裔高中生英文作文比赛第一名,获得陈香梅女士亲手颁发的奖状,而且连续三次在美国东部高中生英文比赛中,从众多的美国高材生中脱颖而出,勇夺榜首。大学二年级时,就已经在美国大牌刊物上发表作品。然而,在她英文突飞猛进的同时,也自然全盘继承了美国文化,疏远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传统语言文化,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面对女儿今天的模样,我喜忧掺半。我经常反问自己,她是你当年所期待的吗?我没有答案,我只有面对。惟一令我安慰的是,在她面前已经展现出一条铺满鲜花的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去面对我们曾经有过的坎坷。
一切为了孩子,多少华人在美国忍辱负重,靠的就是这个精神支柱,他们牺牲了自我,用血和汗为下一代铺出一条通向美好未来的路,但又有多少人知道,如此惨痛的付出,将来是不会得到回报的。
面对人生和家庭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我感到无能为力,这既不是我的初衷,也不是我的过错,当初选择跃出国门这条路,这一切就注定不可避免了。三口人各自做出妥协,继续维持这个图有其名的家?还是各奔前程,去圆自己的梦,任这个家彻底解体?
我再次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一种时不我予的紧迫感阵阵袭上心头。前途已不再是一轮喷薄欲出的红日,而是接近黄昏的夕阳。震撼之中,不由得抓紧战马的征鞍,沿着自己用血汗铺成的路继续向前,因为这是一条不归路。
第11章 虎穴暂栖身进“虎狼窝”当狱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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