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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散文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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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对着家乡是何等的怀恋呀,黑人对着“迪斯”痛苦的响往,爱尔兰的诗人夏芝一定要回到那“蜂房一窠,菜畦九垅”的“茵尼斯”去不可,水手约翰·曼殊斐尔(英国桂冠诗人)狂热的要回到海上。

但是等待了十年的东北同胞,十年如一日,我们心的火越着越亮,而且路子显现得越来越清楚。我们知道我们的路,我们知道我们的作战的位置——我们的位置,就是站在别人的前边的那个位置。我们应该是第一个打开了门而是最末走进去的人。

抗战到现在已经遭遇到最艰苦的阶段,而且也就是最后胜利接触的阶段。在贾克伦敦所写的一篇短篇小说上,描写两个拳师在冲击的斗争里,只系于最后的一拳。而那个可怜的老拳师,所以失败了的原因,也只在少吃了一块“牛扒”。假如事先他能吃得饱一点,胜利一定是他。中国的胜利是经过了这个最后的阶段,而东北人民在这里是决定的一环。

东北流亡同胞们,我们的地大物博,决定了我们的沉着毅勇,正如敌人的家当使他们急功切进一样。在最后的斗争里,谁打得最沉着,谁就会得胜。

我们应该献身给祖国作前卫工作,就如我们应该把失地收复一样,这是我们的命运。

东北流亡同胞,为了失去的地面上的大豆,高粱,努力吧!为了失去的土地的年老的母亲,努力吧!为了失去的地面上的痛心的一切的记忆,努力吧!

谨此即颂

健康

(选自香港《时代文学》第一卷第四期,一九四一年九月一日出版。)

卷四 书简 致许先生

许先生:

还是在十二月里,我听说霞飞坊着火,而被烧的是先生的家。这谣传很久了,不过我是十二月听到的。看到你的信,我才知道,晓得那件事已经很晚了,那还是十月里的事情。但这次来的很好,因为关心这件事情的人太多,延安和成都,都有人来信问过。再说二周年祭,重庆也开了会,可是那时候我不能去参加,那理由你也晓得的。你说叫我收集一些当时的报纸,现在算起,过了两个月了,但怕你的贴报簿仍没有重庆的篇幅,所以我还是在收集,以后挂号寄上。因为过时之故,所以不能收集得快,而且也怕不全。这都是我这样的年轻人做事不留心的缘故,不然何必现在收集呢?不是本来应该留起的吗?

名叫《鲁迅》的刊物,至今尚未出。替转的那几张信,谢谢你。你交了白卷,我不生气,(因为我不敢)所以我也不小气,打算给你写文的。不知现在时间已过你要不要?

《鲁迅》那刊物不该打算出得那样急,为的是赶二周年。因为周先生去世之后,算算自己做的事情太少,就心急起来。心急是不行的,周先生说过,这心急要拉得长,所以这刊物我始终计算着,有机会就要出的。年底看,在这一年中,各种方法我都想,想法收集稿子,想法弄出版关系,即最后还想自己弄钱。这三条都是要紧的,尤其是关于稿子。这刊物要名实合一,要外表也漂亮,因为导师喜欢好的装修(漂亮书),因为导师的名字不敢侮辱,要选极好极好的作品,做编辑的要铁面无私,要宁缺勿滥;所以不出月刊,不出定期刊,有钱有稿就出一本,不管春夏秋冬,不管三月五月,整理好就出一本,本头要厚,出一本就是一本。载一长篇,三两篇短篇,散文一篇,诗有好的要一篇,没有好的不要。关于周先生,要每期都有关于他的文章。研究,传记,……所以先想请你作传记的工作(就是写回忆文),这很对不起,我不应该就这样指定,我的意思不是指定,就是请你具体的赞同。还请茅盾先生,台静农先生……若赞同就是写稿。但这稿也并不收在我手里(登出一期,再写信讨来一段),因为内地警报多,怕烧毁。文章越长越好,研究我们的导师非长文不够用。在这一年之中,大概你总可写出几万字的,就是这刊物不管怎样努力也不能出的话,那时就请你出单行本吧,我们都是要读的。导师的长处,我们知道得太少了,想做好人是难的。其实导师的文章就够了,绞了那么多心血给我们还不够吗?但是我们这一群年轻人非常笨,笨得就象一块石,假若看了导师怎样对朋友,怎样谈闲天,怎样看电影,怎样包一本书,怎样用剪子连包书的麻绳都剪得整整齐齐。那或者帮助我们做成一个人更快一点,因为我们连吃饭走路都得根本学习的,我代表青年们向你呼求,向你要索。

我们在这里一谈起话来就是导师导师,不称周先生也不称鲁迅先生,你或者还没有机会听到,这声音是到处响着的,好象街上的车轮,好象檐前的滴水。(下略)

萧红上,3月14日

卷四 书简 致 白 朗①

——①这封信(片断)是从白朗的《遥祭》中抄录的。是萧红到香港后不久,于1940年春夏之交写给白朗的。

……不知为什么,莉,我的心情永久是如此抑郁,这里的一切是多么恬静和幽美,有田,有漫山漫野的鲜花和婉转的鸟语,更有澎湃泛白的海潮,面对着碧澄的海水,常会使人神醉的,这一切不都正是我以往所梦想的佳境吗?然而呵,如今我却只感到寂寞!在这里我没有交往,因为没有推心置腹的朋友。因此,常常使我想到你。莉,我将可能在冬天回去

卷四 书简 致 华 岗

(一)一九四○年六月二十四日

西园先生:

你多久没有来信了,你到别的地去了吗?或者你身体不大好!甚念。

我来到香港还是第一次写信给你,在这几个月中,你都写了些什么了?你一向住到乡下就没有回来?到底是隔得太远了,不然我会到大田湾去看你一次的。

我们虽然住在香港,香港是比重庆舒服得多,房子吃的都不坏,但是天天想回重庆,住在外边,尤其是我,好象是离不开自己的国土的。香港的朋友不多,生活又贵。所好的是文章到底写出来了,只为了写文章还打算再住一个期间。端木和我各写了一长篇,都交生活出版去了。端木现在写论鲁迅。今年八月三日为鲁迅先生六十生辰,他在做文纪念。我也打算做一文章的,题目尚未定,不知关于这纪念日你要做文章否?若有,请寄文艺阵地,上海方面要扩大纪念,很欢迎大家多把放在心里的理论和感情发挥出来。我想这也是对的,我们中国人,是真正的纯粹的东方情感,不大好的,“有话放在心里,何必说呢”“有痛苦,不要哭”“有快乐不要笑”。比方两个朋友五六年不见了,本来一见之下,很难过,又很高兴,是应该立刻就站起来,互相热烈的握手。但是我们中国人是不然的,故意压制着,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装做莫测高深的样子,好象他这朋友不但不表现五年不见,看来根本就象没有离开过一样。你说我说得对不对?我可真是借机发挥了议论了。

我来到了香港,身体不大好,不知为什么,写几天文章,就要病几天。大概是自己体内的精神不对,或者是外边的气候不对。端木甚好。下次再谈吧!希望你来信。

沈山婴大概在地上跑着玩了吧?沈先生沈夫人一并都好。

萧红

六月二十四日

(重庆这样轰炸,也许沈家搬了家了。这信我寄交通部)

(二)一九四○年七月七日

园兄:

七月一日信,六日收到。

民族史至今尚未印出,听说上海纸贵,出版商都在观望,等便宜时才买纸来印。可不知何时纸才便宜。

正如兄所说,香港亦非安居之地。近几天正打算走路,昆明不好走,广州湾不好走,大概要去沪转宁波回内地。不知沪上风云如何,正在考虑。离港时必专函奉告,勿念。

胡风有信给上海迅夫人,说我秘密飞港,行止诡秘。他倒很老实,当我离渝时,我并未通知他,我欲去港,既离渝之后,也未通知他,说我已来港,这倒也难怪他说我怎样怎样。我想他大概不是存心侮陷。但是这话说出来,对人家是否有好处呢?绝对的没有,而且有害的。中国人就是这样随便说话,不管这话轻重,说出来是否有害于人。假若因此害了人,他不负责任,他说他是随便说说呀!中国人这种随便,这种自由自在的随便,是损人而不利己的。我以为是不大好的。专此敬祝健康。

萧七月七日

并附两信,烦一齐转文艺协会。

(三)一九四○年七月二十八日

园兄:

七月廿日来信,前两天收到,所附之信皆为转去,甚感。香港似又可住一时了,您的关切,我们都一一考虑了。远在万里之外,故人仍为故人计,是铭心感切的。

民族史一事,我已函托上海某书店之一熟人代为考查去了,此书不但您想见到,我也想很快的看到。不久当有回信来,那时当再奉告。

关于胡之乱语,他自己不去撤消,似乎别人去谏一点意,他也要不以为然的,那就是他不是胡涂人,不是胡涂人说出来的话,还会不正确的吗?他自己一定是以为很正确。假若有人去解释,我怕连那去解释的人也要受到他心灵上的反感。

那还是随他去吧!

想当年胡兄也受到过人家的侮陷,那时是还活着的周先生把那侮陷者给击退了。现在事情也不过三五年,他就出来用同样的手法对待他的同伙了。呜呼哀哉!

世界是可怕的,但是以前还没有自身经历过,也不过从周先生的文章上看过,现在却不了,是实实在在来到自己的身上了。当我晓得了这事时,我坐立不安的度过了两个钟头,那心情是很痛苦的。过后一想,才觉得可笑,未免太小孩子气了。开初而是因为我不能相信,纳闷,奇怪,想不明白。这样说似乎是后来想明白了的样子,可也并没有想明白,因为我也不想这些了。若是越想越不可解,岂不想出毛病来了吗?

您想要替我解释,我是衷心的感激,但话不要了。

今天我是发了一大套牢骚,好象不是在写信,而是象对面坐着在讲话的样子。不讲这套了。再说这八月份的工作计划。在这一个月中,我打算写完一长篇小说,内容是写我的一个同学,因为追求革命,而把恋爱牺牲了。那对方的男子,本也是革命者,就因为彼此都对革命起着过高的热情的浪潮,而彼此又都把握不了那革命,所以那悲剧在一开头就已经注定的了。但是一看起来他们在精神上是无时不在幸福之中。但是那种幸福就象薄纱一样,轻轻的就被风吹走了。结果是一个东,一个西,不通音信,男婚女嫁。在那默默的一年一月的时间中,有的时候,某一方面听到了传闻那哀感是仍会升起来的,不过不怎具体罢了。就象听到了海上的难船的呼救似的,辽远,空阔,似有似无。同时那种惊惧的感情,我要把他写出来。假若人的心上可以放一块砖头的话,那么这块砖头再过十年去翻动它,那滋味就绝不相同于去翻动一块放在墙角的砖头。

写到这里,我想起那次您在饺子馆讲的那故事来了。您说奇怪不奇怪?专此敬祝

安好。

萧七月廿八日

附上所写稿“马伯乐”长篇小说的最前的一章,请读一读,看看马伯乐这人是否可笑!因有副稿,读后,请转中苏文化交曹靖华先生。

又及

(四)一九四○年八月二十八日

(此信内共附二张文章,三张信,除了姚先生的信请转去外,其余的都没有用了)

华兄:

民族史出版了,为你道贺。

你十三日的信早已收到,只等上海你的书寄来,好再作复信,不知为何,等了又等,至今未到。我已写信去再问去了,并请那人直接寄你一本。因近来香港不收寄到重庆去的包裹和书籍,就是我前些日子所寄的马伯乐的一稿你也不能收到,因为那稿我竟贴了邮票就丢进信箱里去的。

现在又得那书出版的广告,一并寄上,因为背面有鲁迅纪念生辰的文章,所以不剪下来,一并寄上看看,在乡间大概甚为寂寞的。

你十三日的信,我看了,而且理解了,是实在的,真是那种情形,可不知道那一天会好,新贵,我看还没怎样的贵,也许真贵了就好了。前些日子的那些牢骚,看了你的信也就更消尽了,勿念。正在写文章,写得比较快,等你下一封信来,怕是就写完了。不在一地,不能够拿到桌子共看,真是扫兴。你这一年来身体好否?为何来信不提?现在又写什么了?专此匆匆不尽。

祝好。

萧上

八月廿八日

信未发又来了上海的信,顺便也寄上看一看吧。那年能看到书真是天晓得!寄我的那本,我至今也未收到,已经二十天了。等我再去信问吧。

(五)一九四一年一月二十九日

园兄:

好久没给您信了。前次端兄有一信给您,内中并托您转一信,不知可收到没有?

我那稿子,是没有用的了,看过就请撕毁好了,因为不久即有书出版的。

民族史,第二部正在读。想重庆未必有也。

香港旧年很热闹,想去年此时,刚来不久,现已一年了,不知何时可回重庆,在外久居,未免的就要思念家园。香港天气正好,出外野游的人渐渐的多了。不知重庆大雾还依旧否?专此







一月廿九日

请转信,至感。

(六)一九四一年二月十四日

(三月二十号发稿,有稿在二十号前寄下最好)

园兄:

最近之来信收到。因近年搬家,所以迟复了。寄书事,必要寄的,就是不寄,也要托人带去,日内定要照办,因自己的文章,若不能先睹,则不舒服也。

香江并不似重庆那么大的雾,所以气候很好,又加住此渐久,一切熟习,若兄亦能来此,旅行,畅谈,甚有趣也。

端兄所编之刊物,余从旁观之,四月一日定要出版,兄如有稿可寄下,因虽为文艺刊物,但有理论那一部门。而且你的文章又写得太好了。就是专设一部门为着刊你的文章也是应该的。第二部我在读,写的实在好。中国无有第二人也。

专此祝好。

萧上

二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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