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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第6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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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检曰:“省符在我手中,无它语也。汝欲何为,吾当以死捍之。”鬲、不弃亦坐镌一官。
登谪居,授徒以给,家事一不介意,惟闻朝廷所行事小失,则颦蹙不乐,大失则恸哭随之,临卒,所言皆天下大计。后二十年,丞相梁克家疏其事以闻。何万守漳,言诸朝,追复迪功郎。后五十年,朱熹为守,奏乞褒录,赠承务郎。
登事其母至孝,舟行至封、康间,阻风,方念无以奉晨膳,忽有白鱼跃于前。其学以慎独为本,所著《家论》、《忠辨》等编,有《东溪集》行世。
娄寅亮,字陟明,永嘉人。政和二年进士,为上虞丞。建炎四年,高宗至越,寅亮上疏云:“先正有言:‘太祖舍其子而立弟,此天下之大公;周王薨,章圣取宗室育之宫中,此天下之大虑也。’仁宗感悟其说,诏英祖入继大统。文子文孙,宜君宜王,遭罹变故,不断如带。今有天下者,独陛下一人而已。属者椒寝未繁,前星不耀,孤立无助,有识寒心。天其或者深戒陛下,追念祖宗公心长虑之所及乎?崇宁以来,谀臣进说,独推濮王子孙以为近属,余皆谓之同姓,遂使昌陵之后,寂寥无闻,奔迸蓝缕,仅同民庶。恐祀丰于昵,仰违天监,太祖在天莫肯顾歆,是以二圣未有回銮之期,金人未有悔祸之意,中原未有息肩之日。臣愚不识忌讳,欲乞陛下于子行中遴选太祖诸孙有贤德者,视秩亲王,俾牧九州,以待皇嗣之生,退处藩服,并选宣祖、太宗之裔,材武可称之人,升为南班,以备环卫。庶几上慰在天之灵,下系人心之望。”帝读之感悟,枢密富直柔荐之。
绍兴元年,召赴行在,以其言宗社大计也。既入见,复上疏曰:“陛下辙迹所环,六年于外,险阻艰难,备尝之矣。然而二圣未还,金人未灭,四方未靖者,何哉?天意若曰:天祚宋德,太祖不私其子而保之,不幸秆邪误国而坏之,将使嗣圣念祖,思危而后获之,乃所以申其永命也。臣诚狂妄,去岁上章,请陛下取太祖诸孙之贤者,视秩亲王,使牧九州,误蒙采听,赦而不诛。兹盖在天之灵发悟圣心,为社稷计,非愚臣之所及也。伏望宣告大臣行之,它日皇子之生,使之退处清暇,不过增一节度使尔。陛下以太祖之心,行章圣之虑,自然孝弟感通,两宫回跸,泽流万世。”
改令入官,擢监察御史。时相秦桧以其直柔所荐,恶之,讽言者论寅亮匿父丧不举,下大理鞫问,无实,犹坐为族父冒占官户罢职,送吏部,由是坐废。
宋汝为,字师禹,丰县人。靖康元年,金人犯京师,阖门遇害。汝为思报国家及父兄之仇,建炎三年,金人再至,谒部使者陈边事,遣对行在。高宗嘉纳,特补修武郎,假武功大夫、开州刺史,奉国书副京东运判杜时亮使金。
时刘豫节制东平,丞相吕颐浩因致书豫。汝为行次寿春,遇完颜宗弼军,不克与时亮会,独驰入其壁,将上国书。宗弼盛怒,劫而缚之,欲加僇辱。汝为一无惧色,曰:“死固不辞,然衔命出疆,愿达书吐一辞,死未晚。”宗弼顾汝为不屈,遂解缚延之曰:“此山东忠义之士也。”命往见豫,汝为曰:“愿伏剑为南朝鬼,岂忍背主不忠于所事。”力拒不行,乃至京师,濒死者数四。
豫僭号,汝为持颐浩书与之,开陈祸福,勉以忠义,使归朝廷。豫悚而立曰:“使人!使人!使豫自新南归,人谁直我,独不见张邦昌之事乎?业已至此,夫复何言。”即拘留汝为。然以汝为儒士,乃授通直郎、同知曹州以诱之,固辞。遂连结先陷于北者凌唐佐、李亘、李俦为腹心,以机密归报朝廷。唐佐等所遣僧及卒为逻者所获,汝为所遣王现、邵邦光善达,朝廷皆官之。
绍兴十三年,汝为亡归,作《恢复方略》献于朝,且曰:“今和好虽定,计必背盟,不可遽驰。”时秦桧当国,置不复问。独礼部尚书苏符怜之,为言于朝,换宣教郎,添差通判处州。高宗忆其忠,特转通直郎。
汝为遂上丞相书,言:“用兵之道,取胜在于得势,成功在乎投机。女真乘袭取契丹之锐,枭视狼顾,以窥中原,一旦长驱直捣京阙,升平既久,人不知兵,故彼得投其机而速发,由是猖獗两河,以成盗据之功。既而关右、河朔豪杰士民避地转斗,从归圣朝,将士戮力,削平群盗,破逐英雄,百战之余,勇气万倍。回思曩昔,痛自惭悔,人人扼腕切齿,愿当一战。加以金人兵老气衰,思归益切,是以去岁顺昌孤垒,力挫其锋。方其狼狈逃遁之际,此国家乘胜进战之时也。惜乎王师遽旋,抚其机而不发,遂未能殄灭丑类,以成恢复之功。今闻其力图大举,转输淮北,其设意岂小哉!所虑秋冬复肆猖獗,兀术不死,兵革不休,虽欲各保边陲,安可得也。今当乘去岁淮上破贼之势,特降哀痛之诏,声言亲征,约诸帅长驱直捣,某月日各到东京,协谋并力,以俘馘兀术为急。”
又言:“兀术好勇妄作,再起兵端,所共谋者,叛亡群盗而已。去夏诸帅各举,金人奔命败北之不暇,兀术深以为虑,故为先发制人之动,所恃者不过自能聚兵合势,料王师以诸帅分军尔。今计其步骑不过十万,王师云集,其众数倍,合势刻期,并进戮力,何忧乎不胜?若以诸帅难相统属,宜除川、陕一路,专当撒离喝,权合诸帅为两节制,公选大臣任观军容为宣慰之职,往来调和诸帅,使之上下同心,左右戮力,则势既合不为贼所料矣。不然,分军出陈、蔡,直捣东都,贼必首尾势分,复以重兵急击,然后以舟师自淮繇新河入钜野泽,以步兵自洛渡怀、卫入太行山,以袭其内。舟师入钜野,则齐鲁摇,步兵入太行,则三晋应,贼势虽欲合而不分,亦难乎为计矣。”
久之,有告汝为于金人以蜡书言其机事者,大索不获,寻知南归。桧将械送金人,汝为变姓名为赵复,徒步入蜀。汝为身长七尺,疏眉秀目,望之如神仙。杨企道者,遇之溪上,企道曰:“必奇士也。”款留之,见其议论英发,洞贯古今,靖康间离乱事历历言之,企道益惊,遂定交,假僧舍居之。
桧死,汝为曰:“朝廷除此巨蠹,中原恢复有日矣。”企道劝其理前事,汝为慨然太息曰:“吾结发读书,奋身一出,志在为国复仇,收还土宇,颇为诸公所知,命缪数奇,轧于权臣,今老矣,新进贵人,无知我者。”汝为能知死期,尝祭其先,终日大恸,将终,神气不乱。
汝为俶傥尚气节,博物洽闻,饮酒至斗余,未尝见其醉,或歌或哭,涕泪俱下。其客蜀也,史载之、邵博、宇文亮臣、李焘相得甚欢,赵沂、王京鲁、关民先、杨采、惠畴经纪其丧事。
三十二年,其妻钱莫知汝为死,诣登闻鼓院以状进,诏索之不得。隆兴二年,其子南强以汝为之死哀诉于朝,参知政事虞允文,钱端礼以闻,特官一子。有《忠嘉集》行世。
论曰:高宗播迁,复有苗、刘之变,此何时也,郑、王庭秀正色立朝,以争君臣之义,顾不韪哉!仇悆恺悌君子,遗泽在民。《易》曰“王臣蹇蹇”,高登有焉。娄寅亮请立太祖后为太子,能言人臣之所难言,而高宗亦慨然从之,君仁而臣直乎!宋汝为归自金国,论事切直,与寅亮俱迕秦桧,一则诬以罪谴,一则逃遁以死,于乎悕矣!
400 列传第一百五十九
○王信 汪大猷 袁燮 吴柔胜 游仲鸿 李祥 王介 宋德之 杨大全 王信,字诚之,处州丽水人。既冠,入太学,登绍兴三十年进士第,试中教官,授建康府学教授。丁父忧,服除,进所著《唐太宗论赞》及《负薪论》,孝宗览之,嘉叹不已,特循两资,授太学博士。 时须次者例徙外,添差温州教授。郡饥疫,议遣官振救之,父老愿得信任其事,守不欲以烦信,请益力,信闻之,欣然为行,遍至病者家,全活不可胜记。 差敕令所删定官,法令有不合人情,自相牴牾,吏得以傅会出入者,悉厘正之。转对,言:“敌情不可测,和议不可恃,今日要当先为自备之策,以待可乘之机。” 上以为是。又论:“太学正、录掌规矩之官而员多,博士掌训导之官而员少,请以正、录两员升为博士。”从之。论除官脞冗之敝,乞精选监司而择籍名,郡将代半岁乃注人。上亲以其章授宰臣行。 权考功郎官。蜀人张公迁,初八年免铨,至是改秩,吏妄引言,复令柅之,信钩考其故,吏怖服。有三蜀士实碍式,吏受赇为地,工部尚书赵雄,蜀人也,以属信,信持弗听,已而转吏部阅审成牍,抚掌愧叹,嗟激不已,以闻于上。 它日,上谓尚书蔡洸曰:“考功得王信,铨曹遂清。”逻者私相语,指为神明。武臣给告不书年齿,磨转荫荐,肆为奸欺,不可控抟,为敗钫呤赂嬖紫啵吨罄碛J铝茫钏跤阎比裾仙笾浞牵谥唬骸翱脊λ裕乱玻杲挝俊庇撸苑肌R蚯胫眉詵蠡肌!∈诰魃偌啵约婵脊晒佟6∧赣牵糍鼋鹕鄙簧瘢感欧孜拊傥脊Α<绕穑乐荨H胱嗍拢粑魃偌啵纯脊晒伲魃偌嗉嬗宜纠晒伲蓖饫伞K姆接幸砸捎瓷险撸欧锤磁溃V烈狗帧!∩笏驹蓖饫桑裕凼看蠓蚯飨蛑郑骸熬庸僬咛右皇敝穑笾龌加兴恍簦幌籽哉咔笠皇敝希兄煞裼兴患啤<抡咭匀ぐ煳埽晃局牵荒崩咭韵塾辔拢痪吭戳髦怠3致凵锌瘫。ё孀谥液裰猓桓锉衷し乘椋幻鞴铱泶笾濉R蜓嫦埃癫晃帧T缸霉胖溃笔敝耍竞枚裼谌∩嶂洌固煜旅胰恢纾薷次壳肮肚抑摺!庇致郏骸 俺⒂行裘裰菹夭荒苄行裘裰怠=瓴坏牵菹麻裟钤菜抵菘ぷ飧常蝾梅牛蛞懈笞〈摺H灰懈笞〈咧梢圆⒃滴牛该饔爰醴拧!庇致墼ケ溉担菏仗油鲋洌≈宜持伲涎盗分啊S盅酝吞锢ΑI辖阅善渌怠!〖嬗耠核焯止佟⑻崃旎Р烤瓶狻>弥馅托旁唬骸爸抟夥瘢啃杏们洌鞘樯怀び诓聘常室悦洌芨彪匏!薄∥惺槊畔录煺罘课淖郑ㄌI偾浼嫒ㄖ惺樯崛恕<倮癫可惺槭褂诮穑奚涠纪ぃ衅涞模鹑笋浽唬骸吧惺榈梅呛谕跸喙铀镆俊蔽酵醯掠靡病P诺妹总朗榉ǎ鹑吮χ9檠越鹑吮厮ブ子兴模谖业北钢哂卸鲜卓现!√纷嘀偾锶赵挛逍腔嵊陂簦叛裕骸靶菥讨鳎凡卟煌晃逍蔷壅哂兄次牌哒布病7忠霸诔杆妓运程於χ!币蛱跎掀呤隆S盅裕骸氨菹录次恢酰性旧跞瘢还χ晕戳⒄撸运弥瞬灰弧F淙瞬灰唬势渎鄄灰唬黄渎鄄灰唬势湫牟灰弧T冈デ笾恋敝郏构橛谝弧K欠獠担腋幌鹿刂惺椋蛐狈饨莩觯笥诠邸M沉旃倥履谑蹋卦吨荩颐缮饣苟岣垂手啊G狈骶芍ネ剑遏俣莩俊@辖=募浇陬幔罴瓶傻弥钌远鞯洌胝灰臁8竺哦嘁缍铎蠛颉e山舛爸杆瘴丁<纫灰煌抗椋兴涫槎炼旌似洳坏闭撸戎!鄙显唬骸笆掠胁豢刹晃收撸谘灾尬抻胁晃湫姓摺!庇谑且婵怪静换亍!』抡吒蕰c既逐远之矣,属高宗崩,用治丧事,人莫敢言。昪俄提举德寿宫,信亟执奏,举朝皆悚。翰林学士洪迈适入,上语之曰:“王给事论甘昪事甚当。朕特白太上皇后,圣训以为:‘今一宫之事异于向时,非我老人所能任,小黄门空多,类不习事,独昪可任责,分吾忧。渠今已归,居室尚不能有,岂敢蹈故态。’以是驳疏不欲行。卿见王给事,可道此意。”信闻之乃止。 信遇事刚果,论奏不避权要,繇此人多嫉之,信亦力求去,提举崇福宫。诏求言,信条十事以献,其目曰:法戒轻变,令贵必行,宽州郡以养民力,修军政以待机会,郡当分其缓急,县当别其剧易严铜钱之禁,广积聚之备,处归附之人,收逃亡之卒。 起知湖州,信未涉州县,据桉剖析,敏如流泉。擢集英殿修撰、知绍兴府、浙东安抚使。奏免甫官钱十四万、绢七万匹、绵十万五千两、米二千万斛。山阴境有犭英犭茶湖,四环皆田,岁苦潦,信创启斗门,导停潴注之海,筑十一壩,化汇浸为上腴。民绘象以祠,更其名曰王公湖。筑渔浦堤,禁民不举子,买学田,立义冢,众职修理。加焕章阁待制,徙知鄂州,改池州。 初,信扶其父丧归自金陵,草屦徒行,虽疾风甚雨,弗避也,由是得寒湿疾。及闻孝宗遗诏,悲伤过甚,疾复作,至是浸剧,上章请老,以通议大夫致仕。有星陨于其居,光如炬,不及地数尺而散。数日,信卒,遗训其子以忠孝公廉。所著有《是斋集》行世。 汪大猷,字仲嘉,庆元府鄞县人。绍兴七年,以父恩补官,授衢州江山县尉,晓畅吏事。登十五年进士第,授婺州金华县丞,争财者谕以长幼之礼,悦服而退。 李椿年行经界法,约束严甚,檄大猷覆视龙游县,大猷请不实者得自陈,毋遽加罪。改建德,迁知昆山县。丁父忧,免丧,差总领淮西、江东钱粮干官,改干办行在诸司粮料院。 参知政事钱端礼宣谕淮东,辟干办公事,充参议官,迁大宗丞兼吏部郎官,又兼户部右曹。入对,言:“总核名实,责任臣下。因才而任,毋违所长,量能授官,毋拘流品。”孝宗顾谓左右曰:“疏通详雅而善议论,有用之才也。”除礼部员外郎。丞相洪适荐兼吏部侍郎,仍迁主管左选。 庄文太子初建东宫,兼太子左谕德、侍讲,两日一讲《孟子》,多寓规戒。太子尝出龙大渊禁中所进侍燕乐章,谕宫僚同赋,大猷曰:“郑、卫之音,近习为昌,非讲读官所当预。”白于太子而止。迁秘书少监,修《五朝会要》。金人来贺,假吏部尚书为接伴使。寻兼权刑部侍郎,又兼崇政殿说书,又兼给事中。 孝宗清燕,每访政事,尝曰:“朕每厌宦官女子之言,思与卿等款语,欲知朝政阙失,民情利病,苟有所闻,可极论之。”大猷遂陈耆长雇直隶经总制司,并缘法意使里正兼催科之役,厉民为甚。又论:“亭户未尝煮盐,居近场监,贷钱射利,隐寄田产,害及编氓,宜取二等以上充役。”又论:“赐田勋戚,豪夺相先,陵轹州县,惟当赐金,使自求之。”又论:“没入赀产,止可行于强盗、赃吏,至于仓库纲运之负陷者,惟当即其业收租以偿,既足则给还,使复故业。”转对,言捕酒之害,及居官者不得铸铜为器。上嘉奖曰:“卿前后所言,皆今日可行之事。” 权刑部侍郎,升侍讲,言:“有司率用新制,弃旧法,轻重舛牾,无所遵承,使舞文之吏时出,以售其奸,请明诏编纂。”书成上进,上大悦。 尚书周执羔韩元吉、枢密刘珙以强盗率不处死,无所惩艾,右司林栗谓:“太祖朝强盗赃满三贯死,无首从,不问杀伤。景祐增五贯,固从宽。今设六项法,非手刃人,例奏裁黥配,何所惩艾,请从旧法,赃满三贯者斩。”大猷曰:“此吾职也。”遂具奏曰:“强盗乌可恕,用旧法而痛惩之,固可也。天圣以来,益用中典,浸失禁奸之意。今所议六项法,犯者以法行之,非此而但取财,惟再犯者死,可谓宽严适中。若皆置之死地,未必能禁其为盗,盗知必死,将甘心于事主矣,望稍开其生路。”乃奏用六项法则死者十七人,用见行法则十四人,旧法百七十人俱死。遂从大猷议。 借吏部尚书为贺金国正旦使,至盱眙,得印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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