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哲作者:白夜独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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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清老远的就看见徐哲了，赶紧从一堆‘高人’里往前走了几步，先扫了指纹出了学校大门。
　　“有事？”云清问。
　　徐哲嗯了一声说，“反正在家没事，出来走走。”
　　云清哦了一声，身後的郑熙闵和都来了。韩瑞也是看客之一，看见徐哲也来打招呼。
　　然後一堆人浩浩荡荡的走向约定的仓库，这年头，打个架都得先挑好场子。
　　
　　到地方的时候，徐哲发现这一回的对方和他看过那两回不是一批的。不过两边的人差不多，都是十几个，看戏的也有好几个。
　　起因有时候真的莫名其妙，比如这回不过就是他们学校的某某女生喜欢上云清他们院的一位高二的哥们，偏偏对方院里有个男孩子也喜欢那女孩，所以这矛盾就结下了。
　　徐哲实在是很好奇，那女生喜欢云清他们院的关云清他们院那男生什麽事？最多也不过是对方那家夥长得不够帅人品不够好人家女孩子才不喜欢他而已。
　　两边的人先是骂来骂去，内容扯蛋极了。什麽自己苗子不好怪别人太好什麽的，什麽真小人假正经什麽的，反正就没什麽好话。
　　云清退到‘啦啦队’里闲磕牙，“其实那个女生不喜欢那个男的的原因是那男的缺门牙。”
　　卓洋立马噗的一声笑了，眼珠子一转果然看到了那张缺了门牙一直在冒唾沫的嘴。
　　云清继续闲磕牙，“我们院这难得不喜欢那女的是因为那女的整天都在脑袋上扎个粉红蝴蝶结，他最恨的就是粉红蝴蝶结。”
　　卓洋又去看那男生，长得看上去五大三粗了，是该讨厌那些娘们东西才对。
　　打架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的军区小孩们一打完就散了，出了仓库门的时候对方带头那个还跟郑熙和闵和打了个招呼，看样子关系还不错。
　　几个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在旁边找自来水管洗了洗手，大摇大摆的去吃饭。
　　这一回打起来也是因为云清的一句话，“自己缺门牙还想找媳妇，扯蛋吧你！”
　　其实那男孩子那门牙不过是因为头几天出教室门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给搁的，只掉了一颗门牙算运气好的，要其他案列早不是这骨折就那骨折了。可偏偏这事发生在学校，被传得全校都知，更何况一个劲要挖人家伤口的其他院的孩子更是知道，暗地里嘲笑死个人。在学校的BBS上一个劲的宣传，本来心中就有气，还被人家当面那麽一说，不打起来才怪。
　　云清那张嘴怎麽看怎麽欠抽，这话是卓洋说的。




云哲14

　　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徐哲问云清回不回去。事实上徐哲觉得云清虽然从小在外面长大，可至少身上流著徐家的血，现在既然知道了他的存在他就应该回到徐家。
　　可惜被云清拒绝，他得在郑家过年，除了去年，以前的他都是在郑家过的今年也不会例外。
　　徐哲对此也没什麽办法，想来是郑家把云清养大的，而自己家也没能对他做过什麽，云清亲近郑家也无可厚非。
　　徐哲一个人孤零零的带著行李定了机票走了。云清家里还是那麽热闹，一放假就满是人。
　　回到家的徐哲首先就接受了徐母的检查，在发现除了壮一点後再没其他的不同时终於放了心。这一学期她一直忍者没去学校看徐哲打电话也没罗嗦，每次听张扬说徐哲过得很好她都有点不相信。
　　
　　云清是一颗刺，相信只要是女人对不是自己生的却带著自己丈夫血统的孩子没有好感。不管如何，这都代表著丈夫出轨的铁一般的证据，尽管徐父是被出轨。事实上当时的真实情况是什麽，远在S市的徐母怎麽会知道？
　　所以说，在张扬说徐哲跟云清处得很好，甚至周末是住在他家里的时候，要说感激徐母还真没那想法。自己那宝贝儿子当时不也是把人接到自己住那里去了，两个孩子之间的相处，处的好不好她自然也不会多说。
　　
　　徐母是在两个月之後才知道徐哲并没有住在徐浩那的，打电话过去责问徐浩，徐浩说徐哲和寝室的几个同学处得很好，并拍了大堆照片证明，徐母也不再好说什麽。
　　事实上，徐哲不就是小时候有些小自卑，呆在家被娇生惯养无事可做後有些阴晴不定之外心理根本没什麽问题，不过是被那些忙著想赚钱的心理医生形容的夸张了点。什麽叫有交流障碍，人格缺陷？很明显徐哲在对外的时候脾气说不上好至少也算正常，全国这种性格的男生到处都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形容词──宅男。徐哲和他们唯一不同的不过是电脑没那麽沈迷，也没那麽喜欢小泽玛利亚而已。
　　在经过一学期的和同学之间的相处後，虽然在一个班上没什麽熟人但是跟一个寝室的绝对是交流无碍，和韩瑞他们那一帮交流起来也并不是很难。
　　这完全证明了徐哲的心理根本没问题，嗯，除了那压抑在心底的那麽点小自卑，事实上这些年他也慢慢开始接受现实了。
　　他那嗓音是天生的，并不是什麽病变。虽然可以动手术不过一动不就代表自己嗓子有问题了？徐哲困在这个牛角里完全没办法钻出来也无可厚非。
　　总的来说，他还算是个正常的小青年。
　　
　　过年的前一天，徐哲给云清打了个电话提前拜年，不然过年那一天肯定找不到人。在当前社会会拒绝一切通讯工具的，在徐哲所认识的人当中云清依然是第一且唯一的一个。
　　云清接到电话後回了一句新年快乐後挂了电话，屋子里人很多，吵吵闹闹的，听也听不清楚。
　　挂了电话的云清穿上外套，去卧室里拿了钱包就要出门。路过客厅的时候恰好看到闵和在一旁坐著抽烟，就喊道，“闵哥儿，走，买菜去。”
　　闵和挑了下眉头，掐灭了烟，跟云清一起出了门。
　　小区的外面就有一家超市，什麽都有，也不过几分锺的路程。
　　超市并不大，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里面购买年货。许多人都穿得豔红豔红的，超市也装饰得一片喜庆，一眼看下去漫天遍地的热闹。
　　闵和自觉的在入口处推了一辆购物车，云清在前面边看边选。在零食方面，云清的第一选择依然是巧克力豆。闵和在後面跟著拿了许多包带果酱内芯的棉花糖，至於其他的糖果水果之类的过年的时候郑熙肯定会搬过来。
　　在走到蔬菜区的时候，云清停了下来，死死的盯住那些蔬菜，神情犹豫。闵和开始叹气，要是云清的妈还在，做年饭当然不成问题，可人都不在了，况且云清肯定得去郑家过年的。那买菜来干嘛？
　　云清在犹豫了一番之後，开始选菜，全是切好了用塑料盒子包装好了的。又买了许多做汤的佐料，在鲜肉区买了猪肉，鸡和鱼。
　　等结账的时候，云清从羽绒服里掏出几个偌大的购物袋，装了整整四个袋子。
　　闵和皱了下眉头，毅然提起了最重的三个，剩下那一个被云清一甩一甩的提著走在前面。
　　
　　第二天除夕的早上，云清挑了几样东西打车去了军区大院。才下车就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大冬天的依旧穿著一身薄薄的军服，外面搭著一件军大衣，因为身高比较高，所以看起来像棵笔直的松树。
　　云清没说话，笑眯眯的把手里提著的东西递给了来人，“哥~”
　　郑凯接过东西，顺便另一只手牵住了云清，“说了不用买东西。”
　　云清瞥了一眼袋子里装的酒和茶叶说，“都是郑爷爷和郑大伯喜欢的。”
　　郑凯捏了捏云清的手说，“早跟你说了要叫爷爷和大伯。”
　　云清干笑了两声没说话。
　　吃午饭的时候，郑家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郑爷爷跟郑大伯对云清的礼物很满意，前者一脸慈爱後者一贯严肃的表情也带了些喜悦。郑凯和郑熙的妈也在一旁笑眯眯的给云清夹菜，很好的一幅全家乐。
　　“云清你准备报什麽学校？”郑家大伯突然问。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云清的身上，云清只是笑，笑得一脸迷糊。
　　郑家大伯见云清不说话就感慨了一声，“其实军校不错的。”
　　郑老爷子也笑眯眯的说，“嗯，不错。”
　　郑熙突然嗤笑了一声，“人家可不信郑，凭什麽你们说什麽就是什麽？”
　　郑家大伯和老爷子同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齐齐哼了一声，那眼神完全的是恨铁不成钢。
　　云清悄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郑凯，郑凯当没事人一样吃著饭。
　　最後还是郑凯他妈把话题带了过去，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母亲爱儿子天经地义，不就是不喜欢读军校麽，不读就不读。
　　
　　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云清起身打了招呼就要回去了。
　　郑峰把人送到门口时说，“你喜欢哪就考哪，不用有压力。”
　　云清嗯了一声，身後传来有点急促的脚步声，“小叔，我送小云回去，顺便跟著他守岁，你多陪陪爷爷。”
　　郑峰看了一眼郑凯点了点头说，“家里有几箱水果，搬到车上去。”
　　郑凯转身进了屋子，郑峰打开了车後盖，郑熙提著两箱水果走了出来把东西放进後备箱里後对著郑峰说，“叔，云哥儿真的不适合进军队，他当年的身体不好就算现在养好了也未必能经受得住那里面的训练。他也没当技术兵的能力。”
　　郑峰一脸严肃，“我知道，但他有选择的权利。”
　　云清看著他们俩叔侄当著当事人的面讨论当事人的前途无言以对，看到郑凯抱著三箱水果走了出来，云清赶紧上前提了最上面那箱最轻的。
　　
　　车开到楼下，云清看著郑凯一下子抱著五箱水果只能咋舌，赶紧关了车门跑到前面去开门。
　　把水果放到一边，郑凯去了厨房，看见许多菜就问，“要祭祖？”
　　云清点头。
　　“不会弄菜？”郑凯又问。
　　云清撇嘴，不点头也不摇头。
　　郑凯揉了揉云清的头发说，“把菜洗好，我来弄。”
　　云清裂开嘴笑了，“我就知道哥最好。”
　　
　　等把一切准备好，已经是晚上七点锺。
　　云清先在餐桌上排了一桌子碗，中间用小碗装了许多菜，让郑凯去阳台上放了一串三千响的鞭炮，又在厨房里烧了很大一堆纸钱。
　　等忙完的时候两个人才一起吃了晚饭，然後做在沙发上看春晚。
　　其实春晚也没什麽好看的，不过选来选去也只有那麽一个节目。
　　郑凯用刀子削了一朵梨花，看得云清眼睛晶晶发亮，拿在手里怎麽都舍不得吃。郑凯失笑著说，“吃了我再削一个给你。”
　　吃完梨云清倒没叫郑凯继续削，只是躺在他肚子上蹭来蹭去。直到云清感觉到脑袋磨蹭的某个地方开始发热又慢慢有了变化。
　　云清笑眯眯的看著郑凯，郑凯一脸正经的看著电视，顺手把云清的脑袋拨到一边说，“别闹，看电视。”
　　云清撇著嘴干脆把脑袋埋在郑凯的腿间，呼吸沈重。
　　郑凯低头看著云清的後脑勺叹了一口气，一把把人提起来手脚并用把人夹在自己怀里。
　　全身被夹得一动也不能动的云清生气了，大声说，“放开！”
　　脑袋猛的往後撞，撞在郑凯的怀里咚的一声响。
　　
　　云清一下子焉了，脑袋生疼，眼圈也红了起来。
　　郑凯问他，“疼了没有？看你下回还撞不撞。”
　　云清哼了一声不说话，只顾著自己挣扎，可惜动了半天依然是无用功，最後只好被郑凯抱著看晚会。




云哲15

　　等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满城烟花。有关部门只允许在这个城市的七个地方放烟火，所有烟花被聚集在几处很是热闹。
　　云清的卧室的窗户正好对著某一处的烟花燃放点，虽然隔得有点远看不到具体的过程不过只要趴在窗台上抬头就能看到漫天的花字烟火。
　　郑凯的双手搭在窗台上，把云清紧紧圈在怀里，什麽话都没说。
　　等凌晨两点的时候，烟花终於放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
　　郑凯起身去浴室里洗澡，云清脱了衣服裤子缩进了被子里。他们那一族的规矩，除夕这一天是不能洗澡的。
　　郑凯出来的时候，身上只围了一圈浴巾，拿出吹风把头发吹干了才上了床。钻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云清全身还是有些微冷，郑凯一把搂过云清把自己的胸膛贴著他的後背，关了灯说，“睡觉。”
　　云清转过身缩进郑凯的怀里，膝盖毫不客气的顶住了郑凯的下身，几度摩擦，那东西纹丝不动。
　　尽管在心里气得牙痒痒，云清还是转过身睡了。很明显的郑凯在浴室里解决过，不然以前只要十分锺才洗完的澡今天何必花半个小时，前面几个小时有意无意的挑逗又前功尽弃。云清有时候是真的弄不明白，郑凯到底对他有没有那种意思。说没意思吧，在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的前提下居然还敢赤身裸体的跟自己睡一堆，每一次还生怕搂不紧。要说有意思，自己这几年一抓到时间跟他处一块儿明示暗示了好多次，这人就是装傻，什麽都不说什麽也不做，又不是没反应。恨得云清真想去买点药下下，看他毅力到底有多好。
　　云清越想越气，又转过身，狠狠的咬了郑凯的肩膀子一口，被那硬梆梆的骨头梗得牙疼，泄气了，这回是闭上眼真睡了过去。
　　云清睡的很踏实，没听到郑凯叹气和留在他嘴角的的吻。
　　
　　第二天一大早，郑凯的生物锺准时醒了，等洗漱完之後云清还没醒。郑凯食指跟麽指相夹对著云清的脑门一弹，熟睡的人马上睁开了眼睛。
　　等云清收拾好了，郑凯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厚鼓鼓的一叠，一看就知道是什麽，“来，这是哥去年的生活补贴，全上交。”
　　云清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心思马上飞不在了，笑眯眯的抢过信封跑到床头柜里藏著了。
　　“小心别被老鼠给啃了。”郑凯有些戏谑的说。
　　云清心情好，才不在意这些，藏好了钱就忙著要去郑家收红包。
　　在车里的时候郑凯说，“报不报军校看你自己的，并不是每个专业都需要体能测试。”
　　云清一边吃著巧克力豆一边说，“我会考虑的。”
　　
　　在郑家吃了汤圆，老爷子一个一个的发了红包。郑家大伯和郑家小叔跟著都发了厚厚的一封，云清一捏，揣测一封里至少有一千二。
　　在郑家玩了一天，晚上跟著郑凯回家的时候正好遇见徐浩跟云瀚来拜年。这让云清有点奇怪，他和云瀚其实也并没有那麽熟，云瀚不过是欠他一个人情而已。
　　徐浩进了屋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客气，首先就把全屋子打量了个完。然後摸著肚子说，“嘿，三弟，我们才从Z市回来，还没吃晚饭的。”
　　郑凯给两人倒了茶，又和两个人说了几句就起身去把昨天下午弄好的那些菜热了起来，还嘱咐云清说，“去把箱子里的水果多弄几个出来，嗯，红色写著苹果的那个箱子里装的是糖果。”
　　云清乖乖的一样弄了几个水果丢进果盘里又抓了几把糖果，端到桌子上说，“随便吃，我不会削水果。”
　　云瀚拿过旁边的削皮机削了两个梨子给了徐浩和云清。
　　徐浩啃著梨子说，“其实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三弟你。”
　　云清看了一眼云瀚，云瀚耸肩，“我跟他住在学校的宿舍，事实上有半个多月没住过了，灰肯定很厚……”
　　云清懂了，指了指张扬以前住那间说，“里面还可以上网。”
　　云瀚立即起身出去了，徐浩解释说，“他去楼下的车里拿我们的洗漱用品。”
　　
　　等两个人吃完饭的时候，装模作样的从包里掏出了两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