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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绍棠文集-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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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儿给他蒸馒头包饺子。吃饱喝足,回屋插门,上炕吹灯,喜字儿把狗嫌儿搂在怀

里说体己活。

“狗嫌儿,婶儿真舍不得放你走。”喜字儿把奶头送进狗嫌儿嘴里。

狗嫌儿滋滋咂咂嘬个没够,不得不喘口气才说:“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你的奶

比我干娘的奶香。”

“那就给我当儿子吧!”

“忠臣不事二主,好马不配双鞍。”

“还烈女不嫁二夫哩!”

“你就不是忠臣,好马、烈女。”

“胡说!”

“你有了砘儿叔,还要连秧儿叔,脚踩两只船。”

“你红口白牙说瞎话,给我脑瓜顶上扣屎盆子,身上泼泔水。”

喜字儿正说得嘴硬,忽然后窗像被一阵夜风吹开,连秧儿就像一片月光飘进来,

燕子抄食,蜻蜓点水,落地无声跳上炕,躺在喜字儿和狗嫌儿身边,他们才发觉。

“你怎么还来?”喜字儿沉下脸。

“我想来就来,愿走就走。”连秧儿却喜眉笑眼。

“你有自个儿的老婆,我这儿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过河拆桥!”

“谁?”

“念完经打和尚。”

“谁?”

“酒足饭饱骂厨子。”

“谁?”

“狗嫌儿,你说是谁?”

“喜字儿婶。”

“撒谎瞒不了当方人。”连秧儿起身下炕,“狗嫌儿,跟连秧儿叔蹿房越脊回

家,吃你二大脚婶子的奶去。”

“她的奶有我喜字婶儿的香吗?”

“你喜字儿婶是两颗桃,二大脚婶子是大面瓜。”

喜字儿气冲头顶,随手抓起笤帚疙瘩,向连秧儿身上砍去,快似流星急如弹子,

却没有想到连秧儿闪身一躲,顺手牵羊把狗嫌儿抻出被窝,踹开屋门逃走。狗嫌儿

鬼叫连天,就像被饿狗叼走。

路上,撞见正在打更的砘儿,砘儿问道:“你怎么从我家绑票?”

连秧儿一点也不慌张,说:“我是请狗嫌儿给二大脚暖窝。”

“难道喜字儿挂上了驹儿?”

“你是她男人,反倒问我?”

“自从她有了狗嫌儿借蛋孵鸡,就不许我黑夜回家睡觉。”

“回家去吧!喜字儿敞开大门等你。”

砘儿把梆子夹到隔肢窝里,说:“从今晚我熬出了头,不当孤魂野鬼了。”说

罢,哼着小曲回家去。

等砘儿走远,狗嫌儿在连秧儿背上咬牙切齿地说:“连秧儿叔,你占喜字儿婶

的炕头,我告给老磨太爷,把你大解八块,扔下河里喂鱼虾。”

“狗嫌儿,你这是拎着猪头拜错了庙门。”连秧儿嘻笑道,“没有老磨太爷的

大令,我怎敢采喜字儿这朵花?”

“我告给砘儿叔。”

“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聋作哑顺水人情。”连秧儿话里有话,有恃无恐。

“那……我告给谁?”狗嫌儿反倒向被告人请教。

“就是别跟你二大脚婶子说。”

“原来你也怕媳妇?”

“怕得骨酥肉麻,丢魂丧胆,就像拉了秧的黄瓜上了架的烟。”

“难道她是三头六臂,你打不过她?”

“她是酸枣树全身长满葛针。”

“我不到你家去了,谁愿意跟刺猬睡一个被窝?”

连秧儿却加快了脚步,一路飞奔到他家柴门外。一道篱墙内,月光中是一片菜

园,菜园地头有一眼土井,土井上是葫芦架,葫芦架下的阴影中哗啦哗啦水声。听

见街上有人急走,小孩哭叫,阴影中闪出一个赤身裸体。滚淌水珠儿的女人。

“连秧儿我的儿子,你把送子金童给老娘抢来啦!”赤身裸体的女人咧嘴大笑

着,张开双臂要把狗嫌儿接进怀里。

“我不跟刺猬睡觉!”狗嫌儿吓得挣扎躲闪。

赵二大脚挺着胸脯走上前来,说:“孩儿呀你摸摸,二婶这头上脚下,油光水

滑像不像一身细瓷儿?”

狗嫌儿胆怯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滑腻腻的不比喜字儿的皮肉硌手,

只是比喜字儿黑了点儿。荞麦面虽黑不牙碜,包大馅饺子更好吃。

“大脚婶,我愿跟你一个被窝儿里睡!”狗嫌儿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高兴地喊

道。

“好小子,算你有眼力!”赵二大脚从连秧儿身上抢过狗嫌儿,连连亲他的脸

蛋儿,“不像你连秧儿叔,家里有肉不吃,偏爱到外边啃骨头。”

“闭嘴!”连秧儿怒喝道。

狗嫌儿多嘴多舌,说:“我也是吃别人家的饭香。”

此话逗得连秧儿噗哧一笑,气全消了。

赵二大脚却不肯罢休,沉着脸说:“这个坏毛病得改,不能狗改不了吃屎。”

连秧儿听出赵二大脚话中恶意,本想破口大骂,又怕吓着狗嫌儿,咽下几大口

吐沫压下火气,鼻子里连哼几声。

狗嫌儿却有奶便是娘,含着赵二大脚的奶头呲咂咂嘬起来,痒得赵二大脚咯咯

发笑,快步如飞把狗嫌儿抱回家;连秧儿却像下汤锅的驴,一步迈不了三步,搭拉

着脑袋跟在后面。

连秧儿身强力壮,日子本该比石家好过,只因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脾气,

粗扩刚直,宁折不弯,财主怵他,船主怕他,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愿雇他。空有一

身气力,竟挣不出糠菜半年粮。无路可走,他便在河边做起背河生意,把过河的人

背过来送过去。顺手也打两网鱼,掏一窝螃蟹,捡半筲蛤蜊。只要能骗一骗嘴,填

鼓了肚子,天上不吃风筝,地上不吃板凳,除此以外全敢一饱口福。赵二大脚比他

更蝎虎,剜野菜,吃观音土,还能吃五毒。一条菜花蛇,抓过来持下皮,剁下蛇头

破了肚,扔在锅里放几粒盐花,开了锅捞上就吃。肥圆的刺猬,糊满了花秸泥,放

到柴禾堆里活烧,烧熟了掰泥壳也掉光了刺,露出香嫩可口的蒜瓣儿肉,十全大补,

不留恶味。

狗嫌儿被赵二大脚抱进泥棚茅舍,就觉得气味难闻,虽不是令人作呕,也呛得

他头晕脑胀胸口堵得慌。

一到瓜季,狗嫌儿吃瓜不吃饭,以瓜当饭吃。喜字儿给他做得的接风饺子送行

面,他没有吃上几口,就又捧起鬼脸青甜瓜嚼起来。瓜饱还比不了饭饱,一趟小水

就走了半空。从喜字儿家到叶家,狗嫌儿一路上的小水已经走了两趟,腹内空空如

也,一声一声喊饿。叶连秧儿和赵二大脚刚喝了两碗稀粥,家里连一口猫食都没有,

怎能招待贵客?狗嫌儿见叶家吃没的吃喝没的喝,扯开嗓子哭闹起来。

“饿死鬼投胎,小小的孩芽子就是个酒囊饭袋!”赵二大脚的脾气占全了刁、

冷、躁、热,连秧儿骂她是一张狗脸,眨眼就翻脸,翻脸就咬人。

狗嫌儿狠咬赵二大脚奶头一口,疼得赵二大脚唉哟一声鬼叫,狗嫌儿趁势从赵

二大脚怀里出溜下来,撒腿就跑。

“狗脸娘儿们!”连秧儿粗脖子红脸大骂,“你得罪了送子金童,这辈子种瓜

得不了瓜,点豆也得不了豆,连一捧蒺藜狗子也长不出来。”

“你是死人,还不快追呀!”赵二大脚急得哭出了声。

连秧儿长着一双飞毛腿也追不上狗嫌儿,狗嫌儿跑出不远,刚一拐弯,半路上

杀出个程咬金,抱起狗嫌儿就走,稀里糊涂来到一家炕头上,招待他的虽不是鸡鸭

鱼肉,满汉全席,却都是顺口好咽的吃食。此间乐,不思蜀,狗嫌儿竟忘记了干娘,

颇有乃祖阿斗遗风。

一家又一家暖窝,串炕头十七户,也该狗嫌儿出风头露脸,凡是被他暖窝的女

人,都生的是男孩儿,喜字儿的儿子叫虎头。只有赵二大脚失之交臂,生下个丫头

叫鱼刺儿,还有他干娘鬼脸荷包也是“弄瓦”。为了叫干儿子吃上接奶,鬼脸荷包

竟亲手闷死了女儿。



干娘鬼脸荷包,虽然在刘家锅伙是个脚不正鞋又歪的女子,但是,走多少斜道

都不能出村,一出村就是胳臂肘儿往外拐,本村乡亲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人。

干娘鬼脸荷包不敢回头刘家锅伙,怀了孕挺着大肚子,也不敢跟干儿子狗嫌儿照个

面。找狗嫌儿暖窝的不是婶子,就是嫂子,都是年轻媳妇。串炕头上暖窝走俏,喜

新厌旧也就怪不得狗嫌儿把干娘忘在了脖子后头。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干娘鬼脸荷包生下个女儿,是个横生倒养的难产,坐、

立、蹲、滚三天两夜,小丫头儿双脚抢先蹬出血门,被干爹老大三把扯下来。血门

夹住了小丫头儿的脑壳,头型圆不圆,方不方,扁不扁,长不长,短不短,脸上也

皱皱巴巴,难看得吓人。

干爹老大一见是个女孩,又是个丑八怪,满脸怒气哼道:“都怪你放着河水不

洗船,把狗嫌儿借给外姓人暖窝,肥水流进他人田。”

干娘觉得窝心委屈,哭、吵、叫、骂,说:“你怕多这个小丫头儿一张嘴吃饭,

我掐死她免得你得气臌。”

干爹只当她下不了手,说:“虎毒不食子,难道你比母老虎还心毒手狠?”

干娘正在气头上,偏在这时,小丫头哭闹烦人,哭声像夜猫子夜啼,干娘一怒

之下,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咕喽一声憋死。

儿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丑八怪也母子连心,干娘唤的一声惨叫昏迷不醒。

月儿弯弯照村头,几家欢乐几家愁。东邻三舍响起震耳欲聋的鞭声,原来是梆

子二婶生下个儿子,取名狗拴儿,表明是狗嫌儿暖窝带来的产品,而且拴住不放。

从他家开了头,不少同出一辙的男孩,有的叫狗锁,有的叫狗套儿,还有个叫狗蛋。

干娘被孙家的鞭竹声吵醒,骂干爹道:“死人!还不赶快把狗嫌儿夺回来。”

令出即行,干爹老大像一头烧焦了尾巴的老牛,哇哇叫,冲出门去,沿街串户

搜寻狗嫌儿的下落。此时的狗嫌儿正在村外的一户人家,被尊为贵客光临,女主人

正杀鸡烙饼,干爹老大横冲直撞而入,扛起狗嫌儿就跑。

跑回家去,放在干娘面前,狗嫌儿忽然孝心萌发,扑到干娘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干娘也感情激动,娘儿俩抱头痛哭。

干娘心疼狗嫌地哭个不住声,扯开打补丁的布衫,掏出nǎi子塞进狗嫌儿的嘴,

哭声虽被堵住,奶水却噎得狗嫌儿两眼翻白。这一夜,久别重逢的娘儿俩拉不断扯

不断,好像儿子剪不断连接在娘身上的脐带。一连三天不许干爹老大靠前。到第四

天,刘二皇叔从天而降,要把狗嫌儿接走,送到学堂念书。

讨回狗嫌儿,好比剜四王子村人的心头肉。没生儿子的想留下他暖窝生儿子,

生了儿子的也想多留他两年,等自家的儿子出过天花疹子,保住命根再走。刘二皇

叔光临四王子村,只进石老磨看管刘家祠堂的泥棚茅舍。他尊称这三间祠堂为家庙。

眼下家庙还有十来亩地,石老磨代耕。春种秋收,石老磨留下一年嚼谷,所剩都交

给家庙,供每年清明节刘家子孙扫墓使用,六十多年没有拿过一颗一粒粮食。刘二

皇叔深知亏负了老人,四时八节都要敬送厚礼。

打发石砘儿到全村每个角落寻找狗嫌儿,石老磨陪同刘二皇叔坐在家庙外的老

树浓荫下说闲话。

石老磨吧嗒着老旱烟袋,说:“狗嫌儿才多大?筋骨还嫩,十年寒窗就像十年

大牢,孩儿家怎么受得了?我看还是等过二年长高了一头,念个一年半载的书,就

教他习武,那才是不改你们刘家的门风。”

刘二皇叔一听便不入耳,说变脸就变脸,说:“义和团为什么打不过八国联军?

你拳打南山虎,脚踢北海龙,火枪一扳机子,吧咕一声四脚八叉撂倒。古往今来都

是笔杆子管着枪杆子;我只想叫狗嫌儿读遍四书五经,不想叫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皆

通。”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爷儿俩一个南辕,一个北辙,也就无话可

说,只有板着面孔沉着脸,一言不发枯坐。

正在这时,石砘儿踉跟跄跄而回,说是全村绕三圈,也没找见狗嫌儿。

满肚子窝火的石老磨正得着出气筒子,大吼大叫道:“掘地三尺,你也得给我

把狗嫌儿找到。”

石砘儿吓得扭头就跑,跟头流星。

“回来!”刘二皇叔喝住石砘儿,起身就走,“我知道他在哪儿,堵窝掏螃蟹。”

石老磨怕狗嫌儿挨打,石砘儿想看刘二皇叔是不是也是神机妙算刘伯温,都紧

随他的身后。

“村里有几块瓜田?”刘二皇叔忽然问呼哧气喘的石砘儿。

石砘儿掐着指头算道:“不是七块,就是八块,出不了十块。”

“难道狗嫌儿躲在瓜田里?”石老磨问道。

“这小子一进夏景天,光爱吃瓜不吃饽饽,从早到晚躲在瓜拢里,肉皮晒成地

皮色,找也找不到。”刘二皇叔说起孙子的顽皮淘气,却是引以为自豪的口吻。

“咱们不如兵分三路。”石老磨眼珠一转,给石砘儿使了个眼色:“你回家叫

喜字儿也去找!”

石砘儿尖嘴猴腮,相貌低人一等,心眼儿却只多不少。他一见爷爷的眼色便知

道,爷爷是叫他给喜字儿通风报信,把狗嫌儿严严实实藏匿起来,掘地三丈找不着

踪影。

“免了你吧!”刘二皇叔冷笑着向石砘儿挥了挥手,又对石老磨说:“干爹,

也不劳您大驾了。”

“那你到哪儿去找狗嫌儿?”石老磨奇怪。

“这条小小的漏网之鱼,早给抓住了。”刘二皇叔又令人猜不中摸不透地一笑,

“孙猴子怎跳得出如来佛的手心?”

“我更蒙在鼓里了。”

“干爹,我前来生擒活捉狗嫌儿,还带来一名副将,没有进村。”

“这个副将是谁?”

“狗嫌儿的媳妇啭儿。”

“啭儿又是谁?”

“鬼脸荷包的女儿,不愿随娘改嫁更名换姓,我就把她收留在家,当狗嫌儿的

童养媳。”

“怎么不陪你进村?”

“不愿见她的亲娘鬼脸荷包。”

“碗儿,你出村接驾,小丫头儿敢不赏我这个老头子的脸。”

“您赏光折她的寿,我自有锦囊妙计,三言两语她就得跟我来。”石砘儿摇头

晃脑就要走。

“慢!”刘二皇叔伯其中有诈,“你那锦囊里的妙计是个馊主意吧?我听一听

才能放你走。”

“您可知狗嫌儿在四王子村招了驸马?”

“狗胆包天!谁家的丫头?”

“叶连秧儿跟赵二大脚生的女儿刺儿,才几个月,刚会爬。”

刘二皇叔收住脚,皱起眉头犯了难。这个叶连秧十二岁拜在他的门下习武,石

老磨是中保人,十八岁满了师,比亲儿子还孝顺。赵二大脚也不是外人,刘二皇叔

当年走船吃水上饭时,常在有名的水旱码头河西务镇泊船歇脚,曾认赵二大脚的姥

姥当干娘。赵二大脚的姥姥家住河西务镇,靠扫过往大船的余粮剩米为生。

“这桩亲事,谁保的媒?”刘二皇叔眉头拧成疙瘩问道。

石砘儿头上冒了汗,吭吭哧哧答道:“都怪您那……该打三百皮鞭的……侄媳

妇喜字儿,想讨赵二大脚的欢喜,当了个河边吃青草的多嘴驴。”

“她也是好心美意,不知者不怪罪。”刘二皇叔笑了起来,“缺三媒少六证,

更没有父母之命,女人家扯长舌头算不得数。”

正在这时,只见啭儿手牵狗嫌儿,从沙丘下跌跌撞撞爬上来,连连呼喊:“救

命呀,救命呀!母老虎疯了,要活吃了我们”。

“谁是母老虎?”刘二皇叔问道。

石老磨和石砘儿不言自明,都说:“反了她!”石砘儿年轻脚快,抢在前面打

头阵。

母老虎赵二大脚已经追到沙丘下,胸前挂着两只大葫芦nǎi子,怀里抱着她那出

生几个月的刺儿,凶相十足,火气逼人。

“站住!”石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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