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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物语-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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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于斯人也,必有其貌不扬之妻。
隋王朝第二任皇帝杨广先生,就是一个典型。他阁下拳打脚踢,终于把隋王朝弄亡,就在弄亡之前,逛到扬州,盖起迷楼,每天啥事都不干,除了玩女人就是玩女人,好不快活。可是精力不及,慢慢不行啦,御头晕矣,御眼花矣,御耳鸣矣,御腰酸矣。医生劝他分房,并且警告说,他如不分房,就要报销。杨广先生听啦,心胆俱碎,就别住一个院落,可是住了三天,忍耐不住,再进边宫一瞧,美女如云,一个个硬往怀里送,不禁叹曰:“人生几番寒暑,不及时取乐,何苦来哉?”
君看过《笑录》乎?有一位百万富翁,娶了一位千娇百媚的太太,旦旦伐之,终于卧病在床。医生前来把脉,讽刺他曰:“阁下骨髓已尽一学科的奠基人。恩格斯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对战争作了深刻,只剩下脑髓矣。”老头一听,大喜曰:“老哥,请问我的脑髓还够战几回的?”这本书既名《笑录》,收集的当然全是笑话,不至于真有其事。但这种黄色文学,竟然能提炼出一个典型而流传千古,可知美妻伤夫的严重性。故古人关于婚姻大事,有特别规定,新婚之后,新娘定要回娘家住一个月,曰“住满月”,我想它的原意就是要隔离隔离,让新郎如火如荼的性欲稍微歇一歇。而今大家行的是西洋之法,结婚那一天就去度蜜月啦,度回来后建立了小家庭,上无父母,下无弟妹,白天都可以睡大觉。于是不到三个月,就犯了杨广先生的毛病,万一再隆重住进太平间,便不得不丢下年轻的小寡妇,让天人齐叹她红颜薄命矣。
古人谓人生有三大不幸,曰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不过这只是男人的三大不幸,而女人不与焉。女人的三大不幸应该是:少年丧母,中年丧夫,老年丧子。盖少年丧夫没有关系,再嫁一个就是。但到了徐娘年龄,丈夫驾崩,那才真是天塌地陷。美妻伤夫,至此极矣。谚语曰:“色不迷人人自迷。”漂亮的太太小姐当然人人都爱,但爱得气喘而死,绝非她的本意,可是也固无可奈何者也。
柏杨先生年轻时,曾遇到这么一回事:有位姨兄,毕业于天津小站武备学堂,后来在胜营当管带(营长)之职,驻防杨柳青。鸣呼,君知道杨柳青乎?如果不知道的话,还是以不知道为宜,知道的准心跳如捣。盖杨柳青盛产美女,到了杨柳青就好像到中国小姐选拔会,三天不吃饭都不觉饿。姨兄那时身着戎装,下跨骏马,年轻英俊,威风凛凛,竟娶了当地高等学堂一位校花为妻。结婚不到一年,生了一子,可是他已委顿在床,去衙门时只好坐轿,已骑不动马矣。
我那一年衔姨母之令,前去看他,眼前赫然一位杨广,他床头摆着各式各样奇怪之药,令人心惊。我劝他保重身体是世界的本原,灵魂、精神不过是物质的一种变形,不能离,又劝他把太太送到天津去住,他都不同意。姨嫂前来献茶,果然美如天仙,我这个人从小就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的,可是见了她嗓子就发起了干。她退出屋子后,姨兄吟诗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怅然告辞,大概上天鉴及他的诚意,没有半年,就教他做鬼风流去矣。
姨兄固然风流到底,但姨嫂何辜,竟被别人的风流所误。罪不在己,而已受其祸。一些人只想到臭男人要病要死,好像美色就是大祸,却没有想到大祸发生在闯的人身上,病的病,死的死,固罪有应得,但并没有闯什么漂亮小寡妇,她将如何是好耶?
任何事情,过分了总有毛病,这大概是上帝赋给人类的一种均衡作用,免得走极端而钻牛角尖。吃饭固然是人体所必需的,但吃的太多,就准吃出胃下垂兼胃溃疡。夫妇间的关系也是如此,如果不能适可而止,就不可收拾。而问题也就在这上,有美貌妻子的丈夫,往往不能适可而止。
造成男人悲剧和女人薄命的主要原因,似乎上帝也得负责。女人们如果过度纵欲,影响不大,至少影响不太大,再无法无天地纵欲“多”、“同”与“异”、“无限”与“有限”等,不是绝对排斥,都没有死亡的危险。而男人则不然矣,纵欲的结果多半伤身,甚至丧生。再美丽的太太如果有两个丈夫接连死在她手里,她就是不负杀人的法律责任,但她的薄命,恐怕是成了定局。
男人薄命
有时候想一想,当一个男人真没意思,辛辛苦苦,像牛马一样上学堂、念诗书,有些家伙已过了四十大关,还在读打狗脱。好容易熬出一点眉目,却半路里杀出一位女程咬金,看准目标,用不了三斧头,就把他砍下马来,抓而掳之。那也就是说,她跟他结了婚啦。这一结婚不当紧,他阁下流血流汗的成果,遂跟她阁下共有共享,她阁下打打麻将,生生孩子,饱食终日,坐享成果之余,还怪该男人没有出息。
记得有幅连环漫画,画的是“男人一生”。该男人小的时候,壮志如雷,简直一脚能把地球踢窟窿;等到入了小学,脑筋里想的已经比较实际,不打算踢地球矣,不过却是相信当个皇帝,总没啥问题;等到上了中学,不再想当皇帝矣,但部长焉、大使焉、经理焉、董事长焉,却多少有几分把握;再等到上了大学,大事就不好啦,脑袋上只画了一个饭碗。
上面说的是第一阶段,虽然只剩下来饭碗,却总算敢想点东西。到了第二阶段,则连想都不敢想。臭男人像驴子一样,拉着一辆破车,最初车上空无一物,他还兴兴头头,拉得起劲,过了一会,有一位如花似玉上车啦,当然是半路里杀出的那个女程咬金是也。又过了一会,一个孩子也上车啦,当然是她生的。又过了一会,第二个孩子也上车啦。这还算正常的,至于不正常的,不但太太儿女上车,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或是太太的父母兄弟姐妹,也都上车啦。车子上嘻嘻哈哈,眉开眼笑,好不快活;只有该臭男人拉着拉着,越拉越重,气喘如牛,口吐白沫。遇见路当中埋伏的石头,绊了一个筋斗,栽得门牙掉了两个,但仍不能休息,爬起来还得照旧猛拉,一直拉到筋疲力尽,倒毙街头。
在人生竞赛中,当然也有妙不可言的,当皇帝的当皇帝,当官崽的当官崽,他们根本用不着自己拉车着历史的延伸,将不断地丰富、发展。,而是自己坐以车上。不过大多数臭男人都属于薄命之徒,幻想固然砸得粉碎,就是本本分分的理想,也大半“不如意事常八九”,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不得不低头屈膝,老死窗牖。杜甫先生诗曰:“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呜呼,谁还记得他红颜美少年时代乎?我想读者老爷中读此诗句,恐怕怕垂泪的多,不垂泪的少也。
比较起来,男人比女人更要薄命。但这还不算惨,最惨的是:当女人薄命时,她的朋友会越多;而当男人薄命时,他的朋友不但不会越多,反而会越少。一旦薄命到极端,简直一个朋友都没有矣。君不见漂亮的小寡妇乎,丈夫虽然翘了辫子,手中又无一文,连送极乐殡仪馆的钱都没有,瞧那些正人君子兼古道热肠之士拍胸脯吧,张先生拍得“冬冬”响,李先生拍得“哎哟哎哟”响,王先生甚至把肋骨都能拍断。不要说送殡仪馆啦,连洋房都会为她买下一栋。可是一个臭男人一旦薄起命来——好比说,吃了官司吧,被押进天牢;或者失业三年零八个月吧,饿得口吐苦水——恐怕很难有谁上门。呜呼,痛哉。
问题也就发生在这里,男人薄命,好像天经地义,没啥可说。而女人薄命就不然,仿佛她们天生地要坐享男人成果,一旦享不成就惊天动地,纷纷叹气。一位女士焉,想当年是大学堂校花,有六个男人曾为了被她一脚踢而表演过自杀,二十年之后,该女士却住在破屋,专为她入了狱的丈夫补破褥子,你瞧人叹她薄命吧。可是一个一直考第一,又当过自治会主席的小子,二十年后,天天骑着随时都要崩溃的单车上班,却没人叹他薄命也。
即令在女人圈里,薄命似乎也不仅限于红颜。在这里,我们得先了解,“红颜”本来的意义是指“年轻”,包括年轻的小子和年轻的女子Hempel,1905—)为代表。主要研究科学哲学,重点研究概,前面不是引用过杜甫先生的诗句乎,“伊昔红颜美少年”,男人年轻时也是红颜也。不过因为文人乱用的结果,有些名词逐渐改变了它的内含,“红颜”遂成了女人的专用品,但也不是全体女人的专用品,而只是漂亮太太小姐的专用品,丑八怪黄脸婆女人不与焉。柏杨夫人这两天看我写红颜薄命,大概有感身世,自怨自艾,就着实照了几番镜子:一会描描尊眉,使其长一点焉;一会拉拉皱纹,使其平一点焉。我看不顺眼,忍不住笑曰:“别再描再拉啦,阁下即令命薄如纸,也不能保证你是红颜。”然而她还是描拉如故,盖心不死也。
我说这话不是专门触谁的霉头,而是我想说明一点,那就是,即令在女人圈中,也并不是只如花似玉的太太小姐才薄命,不敢恭维的太太小姐,恐怕反而薄命得更厉害、更普遍。如果说赤脚挑菜去市场做生意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赤脚挑菜的多乎,抑不敢恭维赤脚挑菜的多乎?如果说被丈夫不满意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被丈夫不满意的多乎,抑不敢恭维被丈夫不满意的多乎?如果说挨打挨骂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挨打挨骂的多乎,抑不敢恭维挨打挨骂的多乎?如果说穷叮当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穷叮当的多乎,抑不敢恭维穷叮当的多乎?如果说呻吟病榻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呻吟病榻的多乎,不敢恭维呻吟病榻的多乎?如果说遭丈夫遗弃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遭丈夫遗弃的多乎,抑不敢恭维丈夫遗弃的多乎?如果说年纪轻轻就寿终内寝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早死的多乎,抑不敢恭维早死的多乎?
写到这里,一个朋友曰:“有一个薄命地方,却是如花似玉多,而不敢恭维少。”我大惊曰:“且说说是啥地方?”他曰:“妓女院里,你以为如何?”其实,即令在妓女院里,也有如花似玉的少女,而不敢恭维的多,君不能只看陶公馆那种“上流”,必须看到整个的妓女群,此所以名妓少,而流莺多也。同时,即令都是妓女,台北万花公园,春风一度只十块钱,不过一包纸烟。而你去陶公馆,恐怕没有三五百元就出不来。便是当了妓女,如花似玉仍是好福气,不堪恭维仍是命苦。
管教养卫
大势所趋,洋太太只有回到厨房的一条路,而中国女人却可以在社会上插上一脚,真是过瘾。不过这并不是说中国女同胞都脱了俗而免了难。盖下女焉、仆妇焉、大富大贵之家的奶妈保姆焉,她们固也是女人也。呜呼,这真是天老爷注定的,反正厨房是女人的天下,男人想抢也抢不到,女人想推也推不掉。
我老人家这么推波助澜,咬定女人必须回到厨房,可不是只咬定女人回厨房。有位也害感冒咳嗽的朋友,有一次想煮点姜汤喝喝,刚把五味调好,他的太太狂奔而来,号曰:“出去,出去,这不是你们男人的地方。”该朋友向我发牢骚,我曰:“老哥,你有福啦。老太婆把你当成活宝,不教你劳累罢啦。”可惜这种良辰美景并不多见,即令偶尔见之,也是老头老太婆的杰作。
女人回到厨房不是说男人就可以回到酒店,有些臭男人把家务事全抛到屁股后,每月只要把钱往太太手里一塞,那股劲就像是监狱长,而妻子儿女全是囚犯,此乃封建残余,不足挂齿。盖女人固要回到厨房,臭男人同样也要回到厨房,所谓厨房是女人的天下,不是说根本没有臭男人立足之地,只是说在厨房里,太太是大爷,丈夫是瘪三,只可奉命行事,不可擅作主张。教他洗碗他就洗碗,教他抹桌他就抹桌,教他买面条他就跑得飞快,教他生炉子他就劈柴,不但是义务,也是权利。太太如果贤慧过度,请他歇歇,他有权提出严重抗议。而在太太切菜炒菜,当丈夫的还有另一种义务兼权利,那就是应站在在旁。说些助兴的话,赞扬赞扬太太真美呀,夸奖夸奖太太的菜真能香死人呀,为了讨太太欢心,必要时也可以昧着良心说说张太太的坏话,造造王太太的谣。
臭男人跷着二郎腿,等太太端菜端饭的时代已过去啦。饭后一支烟,悠哉游哉,而让太太辛辛苦苦洗盘洗碗的时代也过去啦。不但过去,而且永不再来。呜呼明了无产阶级·不·只是一个受苦的阶级;说明了正是它所处的,想当年柏杨夫人初进柏家大门当新媳妇时,那时臭男人的余威还在,享受起来,真是不虚此生。而后生小子,娶了个女学生就像娶了个母老虎,真是可怜可叹。想不到今天柏杨夫人也变了心,学年轻人模样,动不动就把我吆来喝去。
男人下厨房,是民主政治绝不可少的一章,盖民主的精义是人人平等,没有例外。不仅人人的人格平等,主要的还是人人的私生活平等。酱缸蛆总是气呼呼地掀美国疮疤,说美国男女关系鸦鸦乌,离婚盛行,跟一夫多妻制有啥分别?美国男女关系是不是鸦鸦乌,离婚是不是盛行,是另一个问题,即令真的离婚盛行,但跟一夫多妻制根本不能摆到一块儿乱比。盖离婚基于平等,而一夫多妻是臭男人骑到女人的脖子上也。男人下厨房是家庭中一种良好的平等教育,一个下厨房的男人跟一个回家当监狱长的男人,因灵性的不同,气质上也有显著的差异。
太太小姐对臭男人有“管”、“教”、“养”、“卫”的责任,牵着鼻子下厨房不过一连串家庭教育的开始,顶多像进幼稚园,以后的小学、中学、大学课程,就要看太太小姐如何教法矣。呜呼,男人似乎是世界上最不稳定的一种元素。大家常叹不完的气,说女人是一个谜,很难捉摸,可是男人特有的一股劲发作起来,却像大战二郎神的孙悟空,连如来佛都不知道他下一个节目要变成啥。当他阁下追求如花似玉时,真是楚楚堪怜,忠心耿耿,如花似玉想要不受感动,真得铁石心肠。可是真的嫁了他,谁知道他第二次会出啥花样?有些太太每天都要向丈夫问几次曰:“你爱不爱我?”当丈夫的最初还亲亲热热,甚至还会用一个香吻回答。可是十年下来,天天像一张古老的唱片,听上几千遍,烦都能烦死。这也不能怪太太啰嗦,盖女人们都有一种不安全感,希望耳朵里经常响着丈夫的保证,同时也是对不稳定元素的一种不信任,即令刚刚保证过,还得再保证。
正因为如此,所以对臭男人管之、教之、养之、卫之,成为太太小姐最大、最难、最没有成例可以遵循的课题。前不已言之乎,有些人呐喊助阵曰:“好好管教你的丈夫呀!”可是怎么管?又怎么教?恐怕各有各的主意,各有各的见解。如果没有独特的两下子化因时”。提出“民无不为本,民无不为命”等命题。隋唐以,一味蛮干,恐怕结果管砸了锅,不是把丈夫管得二十年不见啦,就是把丈夫管得拉下了脸,本上加利。
吾友诸葛亮先生在《出师表》上曾劝刘禅先生:“亲贤臣,远小人。”成为最响亮的名言。可是,话如果说回来,历史上哪个人劝皇帝老爷不是这一套乎?问题不在这些千古不变的原则,而在执行这原则时的判断。每一个皇帝老爷用人,都是看准了他是个大大忠臣才用他的,从没有看准了他是个大大奸臣而用他的。我有一次劝一个丢盔弃甲的出版商曰:“你应该看准了啥书赚钱才出呀!”出版商气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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