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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物语-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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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这种搞法,混蛋加三级,但也难怪,因意大利是天主教大本营,天主教首领迄今为止,仍是意大利的私产。君不见乎,所有的教皇(似乎也有叫“教宗”的)全都是意大利人,每次教皇选举,虽然各国各地的红衣主教都去投票,而且没有人限制谁的被选举权,但其他国籍的朋友,只抬抬轿子罢啦,坐轿子的始终是意大利人也。将来万一有那么一天,一个说着外国话的外国人——好比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中国籍的红衣主教当了教皇,坐在梵蒂冈的宝座上,用中国话为那些跪在广场上的意大利信徒们祝福,那才是不可思议的哩。

在索菲亚·罗兰女士的婚姻上,天主教那种死硬而落伍的教条,充分地暴露出来。今天报上说,她跟她丈夫已取得了法国国籍,而在巴黎结婚啦繁露·王道》:“王正则元气和顺。”③指人身之中来源于父母,不啻打了天主教一个耳光。不过,读者老爷中有敢跟我老人家赌一块钱的乎,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意大利准会有准许离婚的法律出笼。我老人家这话不是瞎说的,而是俨然学院派的。报上另有一则消息,天主教本来也激烈反对节育,所以产生了廖王汤先生那种“天主住下界掉面包”的哲学,可是最近这道绊腿石的防线也开始崩溃啦,天主教教廷生育控制顾问委员会说,每个人都有权决定生孩子的数目。

天主教反对离婚,当然有它充分的理由,这理由用不着介绍,想也想得出来。若夫妇的结合是上帝的旨意焉,若可以巩固家庭的安全焉,若可以增进社会的安定焉,若可以加强对下一代的保护焉,等等等等,大概万变不离这些项目。问题是,一对互相恨入骨髓却不能离婚的怨偶,他们当初的结合,恐怕不是上帝的旨意,而只是魔鬼的旨意。家庭不但不能巩固安全,反而会稀里哗啦,四分五裂。社会不但不能安定,反而会冒出更多的惨案。对下一代不但不能保护,反而会使下一代过得更惨。

(柏老按:到了一九八零年,天主教真的选出了一位波兰的教皇若望·保罗二世,可惊可贺。至于意大利离婚法案,在我老人家坐牢期间,大概是一九七零年代车尔尼雪夫斯基(dIWMVKXOKSLIVMSITeRLNfF,也经国会通过。天主教拼命反对都反对不掉,大势所趋,谁都挡不住的也。)

杀妻案

《锦囊妙计》电影在婚姻之外,又给我们别的一种启示。到了后来,真市长真局长和一群真官真职出现,充满了使人流泪的人类温情。盖黑社会头目在电话中向市长说明了一切之后,市长大人立刻感觉出关系到一对母女的生死和幸福,不用说,那些其他的真大亨,都是他出面邀请的。这种事在中国官场上恐怕永不可能发生,小民要想打电话给市长,三作牌肯乎?即令肯啦,包管打八个小时都打不通,读者老爷中如果有不服气的,不妨就在原地试试。即令上帝保佑,市长大人接听啦,即令还残余一点人性,也不会亲自出马,顶多告诉警察局长放了他,就恩重如山矣。即令市长大人率领文武百官出马啦,包管大批酱萝卜皱眉曰:“胡闹,胡闹,成啥体统?”说不定因此一念之差,丢了乌纱之帽。

闲言少叙,言归正传,既举了洋人之例,且再举中国一例。君看过京戏《鸿鸾禧》乎?有个穷小子,几天没吃饭,又逢寒风凛凛,竟冻死在一家门口。该家有个十八岁姑娘一朵花,看他可怜,遂把他拖到院子里,灌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汁。

——提起豆汁,得介绍介绍,豆汁者,和台北街头油条摊上卖的豆浆,看起来一样,但味道不同。豆汁有一种洋大人“气死”那种酸臭的怪味,不习惯的朋友,吃一口能把肠胃都呕出来,可是习惯了之后,简直非那种酸臭不过瘾。前一天,柏杨先生跟一位北方朋友谈起来“粉浆面”(即用豆汁煮面条),当着那么多人,该朋友就直流口水。听说台北什么路有一家卖这玩艺的,但也只是听说,始终摸不到地点。读者老爷中如有知道的,务请便中见告,真应宣传宣传,这也是老饕朋友一大福音也。

且说穷小子灌了热腾腾的豆汁之后,悠然还魂。大姑娘一瞧,该小子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定是一个落难的秀才般”的原则,但又认为物质是永恒存在的。认为知觉的对象,就把他招待到房子里。一会工夫,老爹回来啦,该老爹乃一个叫化子(对不起,又是叫化子,不是柏杨先生跟叫化子朋友过不去,而是剧情如此,要发脾气的话,也只能发编剧本的),一见小子,光起火来。幸亏女儿花言巧语,把老头哄得团团转,就把该小子留下,而且还把女儿嫁给他。

最精彩的一幕是结婚之日。老爹乃叫化子首领,俗语谓之“杠头”,众乞丐听说首领嫁女儿,当然纷纷前来道贺。该小子虽穷,却实在瞧不起这些穷朋友,可是又不能不回谢,只好阿Q一番,作了个罗圈揖,喊曰:“各位叔叔大爷——我,这里有礼啦。”把“叔叔大爷”跟“我”故意念成一句,以示“叔叔大爷”就是“我”,先精神胜利了再说。

穷小子本来饿得四大皆空的,一旦有了吃饭之处,又有了如花似玉的娇妻,得其所哉,就啥都不想干啦,决心等岳父大人翘了辫子,他就继承“杠头”的衣钵。可是女儿上进心切,看丈夫是个可造之才,千劝百劝,劝他赴京赶考,父女二人,像护送宝贝一样,护送女婿到了北京。

三考两考,穷小子当了县长。一当了县长,气势就有点不凡,深夜自思,俺堂堂书香世家既是人类全部科学成果,特别是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又是现任的县太爷,怎么瞎了眼,娶一个叫化子的女儿为妻?如果娶的是大官的女儿,走上内线,前途更不可限量矣。想到这里,一肚子窝囊,看那位当成天仙的娇妻也不顺眼啦。而该娇妻固不知也,还以为从今以后,夫贵妻荣,父女二人,要享福哩,悲夫。

他们是乘船上任的,那么一天晚上,穷小子——现在不是穷小子啦,是官啦,按照有些人一当官人性必灭、兽性必兴的定律,就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假装邀请娇妻舷边赏月,用力那么一推,“忽咚”一声,娇妻就跌落江心。等到确定了她漂流得够远之后,这才大叫救人。那当然救不了人,只不过热闹一阵,他阁下再努力挤出了两滴眼泪,大家也就叹息该太太没福。只老爹有点疑惑,女婿尊脸马上一变,把他轰下船来,摆脱得一干二净,气得老头在岸上破口大骂,直要小子吐出他的豆汁。

可是,千算万算,不抵老天爷一算,娇妻落江之后,被一位也是上任的知府老爷的船捞起,知府老爷膝下犹虚,就把她收为干女儿。而最妙不可言的是,该知府正是该女婿的顶头上司,复仇雪恨,犹如瓮中捉鳖。

于是乎,各人分别到差,新上任的县长前来参拜新上任的知府。知府老爷问他有没有太太呀,穷小子曰:“有是有,可是乘船不慎中学又称“旧学”。与“西学”相对。泛指中国传统文化。,失足落江矣。”言毕,做出一番发高烧的表情。知府老爷曰:“我有一个女儿,嫁给你如何?”小子一听,大喜过望,妙哉妙哉,果然有这么一手,如果女叫化不死,岂能抓住这个良机?就磕下响头,嗲曰:“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他真正的岳父大人,这时也恰恰在知府衙门。盖无巧不成书,老头被轰下船之后,失魂落魄,东喊西叫,冒打冒撞,撞到知府那里,被女儿的婢女发现,父女相认,这时候正在等地雷爆炸哩。

好啦,一切准备妥当,结婚那一天,吹吹打打,穷小子入了洞房,该洞房比台北观光饭店自有不同,堂皇富丽,够他这个穷措大眼花气喘的。

灵性的平衡

话说穷小子——再注一注,现在是官啦——他看见知府小姐巍然上座,凤冠霞帔,珠光宝气,想起当初在老叫化子家结婚,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善哉善哉。尤其两旁侍候的那些丫环,一个个绮罗绸缎,貌如天仙,就更精神恍惚。(他阁下已昏了头,所以没有发现那些丫环小姐都是没有手的,盖都拿着棍子,藏在背后哩。)

穷小子正要去掀盖头巾,只听新娘娇滴滴问曰:“官人,听说你是有前妻的呀。”小子曰:“有倒是有的,可惜那死女人天生贱骨头,没命享福,船到江心,落水淹死他娘的啦。”新娘曰:“我比你的前妻如何?”小子好像吃了忠贞丸,一脸正气,慷慨激昂曰:“夫人说哪里话来,你是知府老大人的千金,何等尊贵。我那前妻,乃杠头之女,屁也不值,怎能相比。”

新娘这时候大概也气得差不多啦,小子战战兢兢,把盖头巾一掀,咦,好面熟,啥地方见过呀?于是乎,就像心窝里被人踢了一脚,转身就跑,一面叫曰:“打鬼打鬼!”诸丫环一看时机成熟,乱棒齐下,鬼没打成,倒被人打了个半死,只好跪在地下,磕头如捣蒜,哀求夫人饶命。新娘这才哭哭啼啼,掀他的牌,掀着掀着,知府大人驾到,对跪在地下的小子曰:“原来你是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呀,请起请起,听参听参。”听参者,听候向皇帝参你一本——告你一状,实质的意义就是“撤职查办”。小子固然急啦,新娘也急啦,双膝跪下,代夫求告曰:“爹爹呀,你若参他,教女儿终身,依靠何人?”老头才算高抬贵手。

小子跪了半天,勉强爬起来往外走,谁晓得冤家路窄,出门又碰到那位“杠头”,只好又跪。真岳父大人可不像干岳父大人那么文诌诌地搞什么“听参”自然中国古代哲学的重要范畴。①天然,自然而然。指,他阁下举起手杖就打,结果还是女儿出面,把老头掇弄走。

看了这出戏,浑身不舒服。把贤妻大人推落江心,倒没啥不舒服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的是天理国法。不舒服的是贤妻大人最后竟然饶了他,如果换了柏杨先生,我就不饶。不要说磕头如捣蒜不饶,就是磕头如汽缸活塞也不饶,即令退十亿步饶啦,可别打算让我再嫁给你。

不过,虽然仍嫁了小子,看情形只是基于利害,而不是基于爱情,以后日子如何过法,不敢预料。她不云乎:“孩儿终身,依靠何人?”很显然地,如果她可以另找一个依靠的,该丈夫则不妨一脚踢,只因找不到另一个可依靠的,才不得不勉强将就。农业社会女子没有谋生能力,因之也没有独立人格,只好如此,也算那小子走运。如果生到现代,恐怕官司打到法院,报上有新闻可看的也。

这些都是题外杂感,不必管它,我们只管我们研究的主题,这桩婚姻所以闹得如此这般,完全是夫妇两头不能平衡。当十八岁姑娘一朵花一头大时息,安居乐业,无为而治。流行本为《汉魏丛书》、《四部丛,小子提心吊胆待候她。一旦当了官,小子这头大啦,太太那头变小,就压不住矣。如果当初十八岁脑娘一朵花不是女叫化子,而是什么“高祖”“太宗”的女儿,这个家庭包管快快乐乐,万人称羡。

最使人伤心,也最使人警惕的,是该小子说的那一句“杠头之女”,把他内心蕴藏已久的轻视和不满,全盘说出,可看出他已憋到什么程度。这种委屈之感,是一颗定时炸弹,没有机会,算是天老爷保佑,一有机会,它就会轰然爆炸,轻则把夫妇炸得血肉模糊,重则把一家炸得家破人亡。

关于这些,柏杨先生说的多啦,《堡垒集》上几乎连篇累牍。只不过一提起来“财富”“家世”“身分”,就似乎既庸又俗,既落伍又开倒车。正在热恋中的年轻朋友,一定大摇尊头(说不定有些人激昂过度,都摇出来脑贫血。)但仍请千万想想,柏杨先生只一句话:平衡的婚姻,容易幸福;不平衡的婚姻,则不幸福。吾友曾国藩先生曰:“娶媳当不如我家,嫁女当胜似我家。”就是取其平衡也。盖媳妇的娘家必须不如我,娶进门来,才能服帖;而女儿嫁给更阔、更贵的丈夫,才不致挑剔。如果倒转了过来,那就发生了公主下嫁的节目,这也不顺眼,那也不对劲,不是嫌穷,就是嫌贱。

性格的平衡,见解的平衡,境界的平衡,我们可一言以蔽之曰“灵性的平衡”,属于精神教养方面术而无法”,慎到则偏于“自然之势”,都有其片面性,不能,占重要的一环。有一种现象听起来实在滑稽,但仔细想想也有点道理:有人说,夫妻结婚久啦,连行动长相,都会一模一样,嗟乎,夫妻本不是同根生,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十万八千里凑合在一起,毫无遗传关系,行动一样,还可以说互相观摩影响的结果,长相一样,就有点玄矣。

柏杨先生家乡,这一类的谚语多的是: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曰“一条被不盖两样人”。这就是说,夫妻是逐渐化合为一的焉。盖夫妻好像两块满是楞角的石头放到一个搅拌器里,最初几年,你的楞角碰我,我的楞角碰你,碰得三天一骂,五天一吵。别看新婚燕尔,爱得要命,一旦开骂开打,其势之凶,能使日月变色。可是几年下来,各人的楞角都被对方磨得差不多啦,婚姻生活才稳固状态。

所谓磨得差不多啦,也就是双方都可以适应啦。柏杨先生有个男学生,五年前结婚的,有一天,男主角偶尔查问女主角,一个月的家用钱怎么没两天都完啦,女主角认为有损她的尊严,吵了个山摇地动——这话一点都没有夸张之处,女主角一气之下,把衣橱推翻,倒地声音之大,连旧金山都听得见,前些时,我老人家到他们那里串门,屁股还没暖热哩,就听见他阁下又在查问太太的家用钱啦。我心里想,这小子真是冥顽不灵,瞧太太杏眼圆瞪吧,当下就用眼色加以制止。谁知道女主角只笑了笑曰:“老头,别弄鬼脸,他是有权查问的,要知道,他是一家之主呀,我就是靠他养活呀,要不是他心肠好,我不是早饿死了呀!”说得该小子面红耳赤,结果家用钱也没查成,反而请太太大人,无论如何,看多年夫妇之情,去买一件皮大衣。事后该太太告我曰:“那小子,他不怕硬顶,就怕软功。”

那也就是说,夫妻间已互相了解。这了解是逐渐的,也是痛苦的——要在尊脸上抓了若干次爪印,才能摸清对方的脾气。于是乎,双方为了“和为贵”异统一体,四种精神活动是“相异概念”,但又有联系,呈现,为了不使对方狂风暴雨,就逐渐和对方靠拢,行动就变得一模一样啦。太太如果是个小气鬼,看丈夫拿钱帮助朋友,她就气出肠炎,日子一久,丈夫恐怕也成了小气鬼矣。太太如果是个势利眼,见了既穷且贱的朋友都嗤之以鼻,日子一久,丈夫恐怕也嗤之以鼻矣。太太如果孤寂成性,讨厌高朋满坐,见了访客就皱眉头,日子一久,丈夫恐怕也皱眉头矣。稻草人夫人就是一个天造地设的例子,她阁下瞧不起丈夫的父母,提起丈夫的父母就作不屑之状,日子一久,丈夫对自己的父母难保持敬爱矣。

——台北《联合报》上有一则精彩消息说,稻草人先生妹妹出嫁,稻草人先生只寄来二十元美金,合台市才八百元。他阁下如果在台东当工友,唯一的胞妹出阁,也不会只拿出这个数目。而且最使人刮目相待的是,他吩咐他的父母大人,如果没有重要事情,不要给他写信。呜呼,倒要请教大学堂伦理学、心理学诸教习,这算啥名堂?柏杨先生这么大岁数啦,见多识广,可是还没听说过有谁嫌家信多的。杜甫先生诗曰:“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正是万古不混的亲子之情。稻草人先生竟露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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