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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号机要员-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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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不择路,最后他竟然跑到了没几只鬼魂的奈何桥边,更是躲没处躲藏也没地方藏。
  正抓耳搔腮间,他一扭头发现了桥边那根大理石华表,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华表十几米高、一抱粗细,上面满是团龙翻云的浮雕,极方便攀爬,所以他不假思索地抱住了便往上爬。
  
  跟在后面的柳兰君猛然看到这个情景,脚步不禁踉跄了一下,然后右手急速按住胸口,表情显得极其诧异。但他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冲到华表柱下抬头观望,漆黑的双眼衬得脸色异常苍白。
  “小千,别低头!”
  他大声冲一千喊道,感觉刚才忽然跳动了一下的心脏此刻缩紧了,让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正手脚并用奋力向上攀爬的一千听到这个提醒,身子僵了僵,动作慢下来,不过仍在往上爬。最后,他终于爬到了华表柱头的云影处,然后就此抱紧了不再动弹,当然也不往柱下看。
  自己恐高,他知道,但刚才竟然忘记了这件大事。现在,他又爬到这个平时看一眼都会犯晕的华表顶……
  玉皇大帝!谁快点来救他下去!他不要待在这个东西上面!他害怕!
  他浑身打着哆嗦险险地坐在华表上,双眼向天,手冒冷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摔个稀烂。
  
  “别慌!我上去把他接下来。”
  随后赶到的三百大声安慰一句柳兰君,快速脱掉上衣扔进五六七怀里。
  “小心。”五六七嘱咐他,随后走到柳兰君身边,诧异地问,“他是怎么上去的?平时……”
  话没有说完,五六七就在看到对方脸上的那个表情后住了口,转身和他一起观察华表上的那两只鬼,惊讶又增添了几分。
  此刻,柳兰君的脸隐隐泛青,嘴唇抿得过紧,以至嘴角的肌肉都显出了棱角。这不是五六七熟悉的那个一向温文的千一,现在的他更像是一根已绷到极限的弓弦,只要稍微碰一下就会断裂。
  
  “一千,抱紧了,别松手!我上来了!”
  三百在华表上灵活地双手双脚往上跳着,攀爬的动作专业而迅速,眨眼间就到了中部。
  “……我,也不想松,可……”
  一千颤抖着嗓子勉强开口,感到四肢越来越无力,手上出的冷汗把华表粗糙的大理石表面都浸得滑不留手了。而且,头也晕得厉害,让他更觉难受。
  “别松手——”
  再次的警告刚说出一半,三百就感觉一个东西从头顶向他砸来。他慌忙用双腿缠紧华表柱子,伸出双手去抓,那东西却擦着手缘掉下去了。他僵在那里,然后慢慢抬头,眼睛里是恐惧。
  果然,华表云纹上空空如也,之前踡缩在那里的一千不见了!
  
  “啊!”
  在围观众鬼的惊叫声中,一千如一团火球掉进了柳兰君的怀里。他顾不上说话,挣扎着跳下地开始呕吐。
  双臂似折断了般剧痛,柳兰君却只揉了揉就去拍抚一千的后背,一面焦急地上下打量他。
  五六七抱着三百的外套凑过来,放心又解恨地骂:“没事爬那么高干嘛?想吓死鬼啊!”
  一千吐得抬不起头,回骂不得,只有气红了眼睛。他又出糗了!而且还是当着兰君的面,他想去见玉皇大帝!
  
  好容易等一千吐到一个段落,三百也从华表上下来穿回了上衣,柳兰君背起小鬼大步离开广场。
  “兰,兰君,我自己能走……”
  一千低头小声嘀咕一句,感觉柳兰君此刻的神情有点不太保险。
  “哼!”
  柳兰君只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算是对他这个请求的有力驳斥,仍将步子迈得老大,脸板得铁硬。
  真的不保险。一千摸摸鼻子,乖乖缩在他背后不敢再出声了。
  三百和五六七相视一笑,携手走回热闹的鬼群。
  让这两只自己去折腾吧!反正一个皮厚,一个只知道唠叨,别人去掺合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兰君,听故事!我要听故事!”
  倒在宿舍床上,一千第二波闹酒正式拉开序幕,大喊大叫不算,还四下乱翻乱滚,浑身酒气熏然。
  柳兰君板着脸剥掉小鬼身上那条已脏污不堪的红舞裙,再将他手脸都擦干净,脚也按着洗了塞进被子。起身刚想去倒污水,衣服就又被那只闹酒的小鬼扯住了死也不松手,拼命要求听故事。
  “小千,你这样很不……”他只得无奈地回头。
  最后一个“好”字忽然闷在了嗓子里,他望着面前这双迷离的眼睛,怔怔发呆。然后,他神情恍惚地放下水盆,坐到床沿上,哑声呢喃,“小原……”
  这个名字刚一出口,他就倏然一惊,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一千,而不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近六十年的那个人。只是,这两张醉后的脸竟会如此相像,还有那双眼睛……
  
  避开一千的注视,他嗓音低沉地问:“听什么故事?”
  “听你和原泉的故事!听你们在一起时都有些什么活动,不会是一直说话吧?”一千满意地松开他,转而抱起枕头乱滚,脸上红红的,看上去很可爱。
  “嗯,我们有时会去射击场。他的枪法很好,我学会用枪还是他教的……”
  柳兰君开始讲述往事,语气飘忽语言迟缓,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久已过去的岁月。
  一千睁大眼睛聆听着,一次都没有出声打断他的叙述,然后眼睑渐渐合拢,在柳兰君完全陷入回忆之前就睡过去了。
  
  四下响起零星的枪声,偌大的地下射击场里没有几个人,旁边不远处立着他认识的一个同事。那同事穿了件与他身上这件款式相同的灰绿衬衫,腿上是卡其色裤子,两件衣服都很有制服的风格。
  注意到他们进来,那个同事摘下护耳,扭头冲他笑了笑,问:“朋友?”
  “嗯,今天不当班?”他简短地回应一句,没有流露出继续攀谈的意思。
  那名同事见状,也就只点了点头,复戴上护耳,将注意力重又集中在手中那把点五四的手枪上。
  回过头,他发现那人已经拿起了一把同型号的训练用枪,正在试着瞄准靶子。修长白皙的双手紧紧握住黑色的手枪,冷与热、黑和白的对比,给旁观者一种意外的禁欲般的视觉冲击,让他不自觉地走到那人身后。
  “嗯,两臂端平,手握紧枪柄。眼睛、准星和目标呈一条直线……”
  低声指导着,他的目光却只在那人挺直的脊背和浓郁的短发上流连。这是他的爱人,从未拿过枪的教书先生的手现在和他一样执着凶器,稳定而冷静。
  
  零星的射击声忽然消失了,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射击场里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了他和他。不知何时,所有人都走了,包括刚才那个和自己打招呼的同事。
  他慢步上前轻轻用双臂环住那人的肩膀,手按在那双骨肉匀停的胳膊上,胸膛也紧紧挨着身前这具结实细廋的身体。
  那人恰在此时放了一枪,强大的后坐力使那人和他靠得更紧。那人似乎不敢回头,保持着倒在他怀里的姿势僵住了,胳膊仍旧伸得笔直,手心里是冰冷的金属。
  按在那人胳膊上的双手自发地开始抚摸,蓝色廉价衬衫在他手指温柔的动作下堆起细细的皱褶,衣下的肌肉结实却不粗壮,一直在敏感地微微颤抖。
  他忍不住将脸埋进那人颈窝间,沉醉地半眯起眼睛。
  微汗而混合着劣质肥皂香气的体味没有让他感觉不舒服,而是令他靠得更近吻得更深,双手也渐渐移到那人前身。
  
  右手穿过肋下、从衬衫缝隙钻进衣内探索着那片坚实平坦的肌肉,因为拿枪而生出薄茧的指腹流连着不肯离去。
  另一只手则顺着那人修长的身体一直往下,往下……
  “不,不要在这里……”
  那人的身体更加僵硬,两臂下垂并不松开枪,只是压住他乱动的双手勉强挣扎一句。
  四条结实有力的手臂纠缠在一起,两条套着蓝衫,两条是灰绿的布料,夹在它们中间的是一柄乌黑发亮的点五四手枪,枪口仍冒着一缕青烟。
  “……去我那里……”
  他一面低低地请求,一面继续亲吻那人白皙的脖颈和浓郁的黑发,感觉身上像着了把火,唯有怀里这个人才可以让这火焰暂时熄灭……
  
  猛地扭动一□子,一千浑身大汗地从梦中惊醒。
  室内依旧宁静昏暗,耳边没有带回音的沉闷枪声,怀里也没有那个温暖的人。窗外的银色巨钟隐约敲了四下。
  蹬掉厚重的被子,他正想翻身,却感觉某个部位此刻似乎有些奇怪,不禁下意识地探手下去隔着内裤摸了摸。
  那个之前一直很安静,与刚才梦境中他触到的那人相同的器官此刻竟然起了和那人同样的变化,而且还因为他现在这个探寻的动作而改变得更加显著,似更从那里窜出一道激流并迅速扩散到了全身各处。
  他仓惶地缩回手,夹紧双腿侧卧,不敢再动。
  “□”,奇怪地,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相当专业、却模糊了来源的词汇。
  
  明晃晃的银色光线下,外侧那张床的被子凌乱地掀在一边,本应该睡在上面的柳兰君又不见了,床头放衣服的地方也是空的。
  身上陌生的骚动慢慢褪却收敛,最终如一条蛇藏起了舌信和全部的毒牙。
  他坐起身望着那张空床出了会神,然后穿上衣服走出宿舍。
  下了宿舍楼后,他站在交叉路口想了想,没有像上次梦后那样沿大路去奈何桥,而是穿过黑漆漆的十殿机关大院来到主办公楼的楼桥下。
  奈何桥上那团昏黄的灯光里,果然有个熟悉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一千仍没有像那天那样走过去和他搭讪,然后陪他一起坐在冰冷坚硬的桥栏上直到天亮。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不同寻常的改变,只是单纯地遵从了本能。
  他本能地不愿意在这种时候面对柳兰君,忽然地,就这样了。
  
  很多年后,每当一千回想起这个夜晚,都会觉得眼前似有一副画:
  在阴暗的背景里,远远的一些建筑隐没在灰褐色的天幕下,重重叠叠的屋脊轮廓模糊难辨,没有一丝光亮。那些房子里的所有鬼魂都睡着了,没有谁打开窗子望一眼空中那道巨型轮盘,发发忧古思今的感慨。他们沉沉地睡着,睡着。
  黑黢黢的忘川是安静的,里面那些狰狞的铁莲花隐去了所有棱角,似也在昏昏而睡。
  酉望台那盏孤灯寂寞地燃着,“波波”跳动的鬼火照亮的范围只有灯下那么一小团,因而更显四周的漆黑。
  阴间没有风、没有雨、没有鬼魂所熟悉的阳间一切大自然的脾气,这里甚至没有空气,鬼魂们无需呼吸无需心跳,神仙们也用不到空气,虽然他们的原因和前者完全不同。
  所以,那盏灯无法将影子做出摇曳的旧姿,从而平添令人伤怀的旧曲。鬼火安静地在玻璃罩里跳动,不去干扰夜的冷静。
  奈何桥在银光下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冰白色,仿佛上面落了一层霜,又仿佛桥本身就是由冰雕玉砌而成的。
  有只鬼魂静坐在桥栏上,身形孤单,无限悲伤,心中有爱,心外无情。
  温柔的性格只是表相,没有谁能真正动摇他的意志,修改他的期待……
  
  晨钟清晰地敲响了六下,一队队晚归的寒鸦掠过淡褐色的天空,远远的街道那边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马蹄声,隐隐地有人在大声呼喊。
  桥上的那个身影终于动了动,离开栏杆走向“鲜花”广场。他的长发在清晨的冷寂中飘在半空,修长的身材即便穿着普通的工装也能显出与众不同,仅仅是个背影就已经令人惊艳到诧异。
  一千转身穿过机关大院,冲进宿舍脱掉衣服。待习惯地想要脱鞋时,他才发觉自己竟然没有穿那双工作鞋,脚上光光的,脚底板也被扎得有些疼痛。
  只怔了片刻,他就跳上床扯起被子蒙住头,然后僵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假如能像梦中那样呼吸心跳,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这颗心脏一定会狂跳得让他喘不过气。
  果然,柳兰君不久便回来了,还带进宿舍一股他身上特有的清淡气息。他没有立刻上床,而是立在门口站了
  一会儿,再帮一千盖好胡乱搭在身上的被子,这才脱掉衣服重又躺回自己枕上。但他却一直在翻身,似乎内心极不平静。
  
  趁柳兰君有一次背对着自己,一千再次悄悄伸出手向下探。两腿间那个器官仍旧害羞地低垂着,丝毫没有方才惊醒时那种昂首怒张的模样。他缩回手,突然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现在的表现很奇怪。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装睡,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和柳兰君打招呼,光脚跑去奈何桥的目的原本就是为寻他。
  可是……
  他更加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又会做柳兰君曾提过的那个梦,不清楚那个梦里的爱人为什么永远只是个背影,也不清楚梦中的那个自己究竟是谁。是他闯进了原泉的梦境,还是那个站在后面的人根本就是,他自己。
  他完全迷惑了。
  
  



55、第五十四章 鬼的身份

55、第五十四章 鬼的身份 。。。 
 
 
  
  在平日起床的点钟再次“醒来”后,一千破例没有吃柳兰君准备的杂果沙拉和柳丁汁,只是匆匆洗漱完就去上班了。
  而一向关心一千饮食的柳兰君意外地没有多加阻拦,也没有习惯地与他一同出门,而是站在窗前目送他离去后,才从一小时前刚走过的那条路赶去奈何桥。
  之前亲密无间的两只鬼,只不过一个晚上就忽然变得生分了,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让友情维系得如履薄冰。
  
  取上当天的投生册,一千犹豫一下,将右手再次按在面板上,“给我二月份的月报。”
  命令发出后,输出口没有吐出二月月报,空中却响起2000公事公办的声音,“对不起,主人,月报只能提取一次。”
  “为什么?”他盯住眼前雪白的面板追问。
  “这是原程序设制好的,目的是为了更有效地防止泄密。”2000老实解释完,纳闷地问,“主人,你要看二月月报干什么?这不合规矩……”
  “那怎样才能知道二月都有哪些鬼魂去投生了?”他打断2000的唠叨,面露焦虑。
  “……只能等到明年年初,提取年报时才能知道每个月的投生情况,也可以去一殿招魂司的档案科去查询。不过,据我所知,除了十殿阎罗王,其他任何鬼魂都没有权利抽调以往的资料,所以……”
  “明年……”一千喃喃重复,随后塌下肩膀离开机要房。走到半路,他想起什么似地望着虚空说,“谢谢你,2000。”
  2000沉默了片刻,这才担忧地问:“主人,你有心事么?”
  “怎么?”他皱眉反问,手已握住了外门手柄。
  “……为什么你会忽然变得这么有礼貌……”2000呐呐地问,似乎被他这个意外的道谢完全弄糊涂了。
  照以往经验,听到这种提问的主人肯定会马上嘲笑回来,可是让2000再次惊讶的是,它什么也没能再听到。坚实的铁门被轻轻拉开,然后又被慢慢合上,一千居然一言不发地走了。
  
  月报不像投生册只登记姓名,它会详细记载每位投生者的轮回计划,包括投生的时间地点身份等等。特别是不能正常投生的鬼魂,会在月报中的特殊记录栏备案待查。因此,假如拿到了二月月报,就可以知道原泉有没有在二月份被召唤过,以及是否没能……投生。
  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奈何桥,一千冷静地思考着,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心思。
  他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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