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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号机要员-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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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倒像是替我说的一样。‘爱远比恨要长久’,一千,这话很对。”
没有对路骡甲的话做出回应,一千望着白茫茫的弱水,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似乎想到了很多,又似乎一无所思。
路骡甲一声不响地卧倒在沙地上,大脑袋转向白湖,耐心地等待一千将自己的心事整理清楚。
时间在弱水边似乎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景色都没有丝毫改变。思瑕女神赶他们走并非没有道理,久留在这里会让人产生奇怪的昏睡感觉,此时的路骡甲就是这样。
虽然一直在担心一千,可是身体实在太疲倦,周围又如此安静,它的眼皮越来越频繁地合在一起,最后终于完全合拢陷入了黑暗。
“醒醒,老兄!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路骡甲忽然被大力推醒。它懵懂地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发现一千正低头看着自己,细瘦的身影挡住了部分白湖的反光,令它一时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去哪儿?”它迟钝地问,仍半卧地沙子里,暂时没能醒过味儿。
一千站在湖畔望着它,似乎微笑了一下,语调轻快地回答:“回去呀!老路,你不想再见你女朋友了?”
路骡甲闻声一振,一使劲从松软的沙地上跳起来,将细细的沙土扬得到处都是。顾不上去理会满身的沙子,它兴奋地甩着尾巴,大眼睛笑成两条细缝。
“上来,我还驮着你!咱们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来的时候一起来,回的时候也一块回!”
“好!”
一千豪气地答应一声,跃上它的后背。
然而,当两只鬼魂回头望向来路时,脸上的笑意却慢慢收敛,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前路漫长未知,来时有女神指引,可是有谁能在归途指点迷津?
面对无边无际的黑暗边缘,他们能幸运地找到回去的路么?会不会就此在混沌中迷失,从而永远也回不到过去……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们的疑问,前方的黑暗无声地张开大口等着他们去钻,黑暗里的鬼魂与黑暗边缘的对局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拉开了帷幕。
机要员再次无故失踪,魏许司长在使用招唤术竟然无果的情况下终于勃然大怒,寻机将投生司所有公务员从上到下找了遍茬,连叶大秘书都未能幸免。
整个投生司因此陷入一片白色恐怖中,公务员们对一千的抱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柳兰君将一千的去向告诉了伍伍。伍伍大惊,立刻去找五六七和三百。三只鬼魂开上车直奔东方,准备在一千还没被巨钟照不到处的孤魂野鬼吃掉前将他揪回来。
可是,还没能开出丘陵地带,五六七的那辆新跑车就爆胎了,而且无论怎么处理都无法再让它发动起来。望着远处荒凉的沙漠,他们只觉一股寒意袭遍全身,曾到过这里的三百脸色几乎阴成了锅底。
悻悻地退回出发地找人去拖车,谁知本已谈好价钱的车行一听是去沙漠边缘,马上就反悔了,任他们出再高的价也不肯应承,还说那是去送死,气得五六七火冒三丈却又无计可施。
柳兰君知道这个情况后,悄悄买了辆同款的车送给那对情人以示歉意。三百无论如何不肯收,可五六七却解恨般非要收下,两只鬼因此又闹开了别扭。
其实柳兰君更想自己去寻找一千,但他又不能错过每日的晨点,于是只好
在工余登上十殿办公大楼的天台眺望东方,以期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小鬼平安归来。
现在的他很少入睡,脸上因此带了丝憔悴,眼睛里也满布红丝。而之所以会这样,一是因为担心一千,另一个原因却是他越来越频繁地梦到那只小鬼,毫无任何预兆。
他清楚地记得最后一个梦。在那个梦里,他原本正和原泉在黄浦江边散步,走到距离那棵大柳树不远时,原泉突然撞了他一下,然后大笑着跑开,一直逃进了树阴里。
摸摸肩膀,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加快脚步奔向那棵大柳树,心情像展开了翅膀自由飞翔的云雀般畅快。
拨开那些浓密的柳枝,原泉果然正背对他站在长椅前,漆黑的头发上似乎还散发出清爽的柠檬香味。他搂住原泉,将脸贴上去闻那些气息,感觉身体起了某种奇妙的变化。
“小原……”他嗓音沙哑地呢喃着这个甜蜜的名字,右手急切地穿进身前人的衣服,嘴唇吻住那段白净的脖子。
这时,原泉转过头望着他,脸上笑意未退,可是脸却突然变成了一千的脸,而他的手仍放在……
当时他就吓醒了,两眼直瞪瞪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不敢出声,浑身都是冷汗。
从此,他开始害怕睡觉,害怕自己还会做这些荒诞不经的怪梦,以及竟然会对一千也产生……
92、第九十一章 鬼恋鬼爱
92、第九十一章 鬼恋鬼爱 。。。
身后的铁门发出声轻响,柳兰君回过头,发现是叶欢站在天台的入口。但令他感到诧异的是,此时对方脸上的表情居然意外地平和,完全没有了在刚得知一千失踪时那种仿佛要杀了自己般的狂暴。
停留在原处注视着柳兰君,叶欢既没上前,也没有开口说话。
柳兰君保持着方才的姿势,默默与他对视。天台再次陷入了沉寂。这是两只鬼近来首次单独面对面地站在一起,此时他们都卸下了有外人在场时的伪装,这让从前就弥漫在彼此间的那种疏离和陌生感变得更加鲜明。
眼神交锋多个回合,两只鬼谁也没能动摇对方的冷静,反而生出更多的理智。叶欢的心思从没人能猜得透,柳兰君的想法也始终埋藏在自己心底,他们都具备最完善的自我保护意识,从不会轻易给对手留出攻击的弱点。
巨钟的光线在变弱,分针已走过了很长一段距离。叶欢缓步走到柳兰君身边,将胳膊抵在水泥护栏上,面朝向东方,眼中泛起一丝惆怅。
略停顿一下,柳兰君转过身将视线也投向与他相同的方向,端正的脸上波澜不兴。
“你真的不爱小千么?”
没有看他,也没有任何开场白,叶欢突然开口提出这个问题,语气显得很平淡。
柳兰君的目光闪了闪,意思难明地保持着沉默。
“你自己都不觉得奇怪么?从前一直待在奈何桥的你,竟会忽然跑到了这里。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习惯?”叶欢慢悠悠地继续发问,眼尾挂个淡嘲,“听说,你连晚上都不回去,模范宿舍快成垃圾场了呢。”
依然没有回音,柳兰君的视线停在极远的地方,对他的这些质问如若未闻。
叶欢扭头盯住他,眼尾一点点上挑,眼神逐渐变得阴冷。
“其实,我早该杀了你,从一开始。”耳语般低诉,叶欢抬起右手去摸他的那头长发,动作带着种说不清的暧昧。
柳兰君摆了摆头,打算避开那只手的触碰。谁知,叶欢忽然出其不意地反手揪住了那些青丝,用力之大令他不得不半仰起脸。
“放开!”他低声命令。
“凭什么?就凭你对小千的任意伤害么?”叶欢逼近他,嗓门压得极低,语气冰冷而危险,“姓柳的,如果不是他在花名册上的名字还亮着,你早就死过不止一百次了,哪还能站在这里故做姿态?收起你这套吧,柳兰君!这只会让我呕吐。”
不顾那只仍将头皮扯得生痛的手,柳兰君扭脸看向东方,薄薄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两条细线。
叶欢盯住他的脸,眼中涌动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那些泛紫的长发不肯松开。
天台上方灰黄的穹顶压得很低,两只鬼间的气氛越来越冷,一个不看另一个,而另一个却什么也不看,只管盯住前一个。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时,叶欢忽然吹声口哨放开柳兰君,还顺便在他衣服上抹了抹手指,浑身的杀气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呢,还是算了。让你消失固然容易,可那个小傻瓜也会伤心难过。不值,很不值。”不屑地撇撇嘴,他将手插回裤袋,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等!”柳兰君扭头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显出几分犹豫,但还是问道,“你,喜欢小千?”
叶欢顿住脚步扫他一眼,满脸鄙夷。柳兰君慢慢垂下头,不知怎的竟然无法正视对方的目光。
“我似乎,用不着回答你的问题,你这个——伪君子。”叶欢说的每个字都像是铁钉,一颗颗钉进柳兰君的心脏,不紧不慢,毫不手软,“不但欺人,还要自欺。”
天台粗糙的绿色防水毡布在叶欢最后一个字吐出后仿佛开始旋转,脚也好似踩在风浪中的甲板上,柳兰君踉跄着后退撞上护栏,面色苍白到了极点。
不屑地再次扫他一眼,叶欢走下天台,步伐快速而决绝。
耳边响起一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柳兰君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弯,软软地坐倒在地。发带滑脱,泛紫的长发披满了全身。
他不承认叶欢最后的评语,但却找不出有力的证据来反驳,因为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叶欢的话多么地接近真实。
真实,最可怕的利器,正在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一点点剜出来呈现在众人面前,让他不知所措无法申辩,也,无处可逃。
晨点结束,遣走手下那群女公务员,孟婆开始准备次日所需的彼岸花。
推开门,看着忘川两岸的烂漫红花,她忽然有片刻的出神,竹篮无声地掉在了脚边。
在那些红得凄美的花丛间,曾经有个不自量力的小鬼帮过她的忙,虽然帮倒忙的成份更多一些。如今,彼岸花一如既往地盛开着,可是那个小鬼却失踪了。她拼尽所能竟然仍是无法确定他所处的具体方位,就更谈不上去帮忙了。
近几天,她总觉有些心神不宁,右眼皮也在一直跳个不停。她不清楚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只恍惚意识到那个小鬼已经跑到了很远的地方,也许,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黑暗边缘,那个没有鬼魂可以在去过后仍能完好无恙回来的地方。
弯腰拎起竹篮走向河岸,她的步履迟缓而沉重,仿佛身上背负着无形的重担。此时的她,终于有了些被人称为“婆婆”的资本。
还没能采到平常一半的量,她忽然丢开篮子,抬头望向东大街,嘴唇微微颤抖,眼睛里闪烁着明媚的光芒。
东大街很长且曲折,两侧是规模不大的商铺,也有零星的民居。窄窄的石板路在午后明晃晃的银光下反射着略刺眼的白光,偶尔有路鬼在街上走过,步伐照例悠闲到迟钝。
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的街景,却让孟婆看得很专注,甚至还将一只手搭在额上以便看得更清楚。
渐渐的,隐约有蹄声在大街的另一头响起,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不能从街上的噪音里区分出来。
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但奇怪的是,节奏时快时慢并不连贯,有时还会偶尔停止。
孟婆收起脸上的喜色,眼神焦虑地凝视着那个已经出现在视野中的小黑点。
黑点越奔越大,逐渐能分辨出是一人一骡。只是这一人一骡的形象实在太过狼狈,令注意到他们的路鬼纷纷侧目,面现惊愕。
那匹骡子四蹄开裂,皮毛凌乱,一条后腿好像还是瘸的,奔跑的姿势难看而危险。它的身上沾满已干涸的泥污,连长耳朵上都糊满了。这些泥巴还一直延伸到它驮着的那只鬼魂身上,以至一人一骡看上去仿佛是一体的。
骡背上的鬼魂身材矮小,头发乱蓬蓬地支在脑袋上,脸上黑一道白一道,下巴有块很明显的擦伤,令熟人也很难立刻辨别出他的身份。
一人一骡似乎并没有留意到路鬼的反应,一步一拐地勉强前行着,满脸疲惫和呆滞。
来到奈何桥头,那匹骡子收住蹄子,鬼魂尝试几次才成功地站到了地面上,随后伸手拍了拍它的脖子。骡子用耳朵蹭蹭那只手,嘶鸣一声,掉头慢慢离开。
鬼魂目送那匹骡子跑远,这才回头冲孟婆挥了挥胳膊。
半皱起眉头,孟婆感觉此时的一千有点异样,但一时又很难讲清究竟是哪里起了变化。垂下搭在额际的手,她注视着一千走过奈何桥,走向自己。
一千走进花丛,在孟婆惊讶的目光中弯腰摘了朵彼岸花。他将那朵红得刺目的花举到孟婆面前,什么也没有说,脸上却浮起一个笑意。那笑极轻极淡,仿佛看透了所有世情般无悲无喜。
孟婆的目光在彼岸花和一千脸上那个陌生的微笑间转了很久,才迟疑地伸出手,似乎很不情愿接受这个意外的礼物。
交出花,一千继续和她对视片刻,转身退出花丛,拖着脚走向酉望台。孟婆目送他消失在门内,朱唇微启,满脸困惑和担忧。
这时,从办公楼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兰君大步奔向酉望台,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然而,当面对空无一鬼的办公室时,他的双腿僵住了,同时僵住的还有唇边那个不自觉的笑意。失望如同荒草,将他的心脏扎得生痛。
“千一。”孟婆出现在门边,手中仍握着那枝火红的彼岸花。
柳兰君放下按在胸口的那只右手,苍白着脸转过身,“对不起,孟神,我刚才好像见到小千了。他……”
“他回来了。”孟婆打断他,秀眉轻蹙,“可我觉得,你现在跑来找他并不合适。我很抱歉这么说。不过,据我所知,你已经拒绝了他的告白。所以,何不让他自己先冷静一下呢?”
“……”柳兰君无言地抿紧嘴唇。
放下竹篮,孟婆走到他面前站定,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说实话,千一,我不能理解你。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难道你真对他的想法没有丝毫察觉么?”
柳兰君的右手重又捂回胸口,身体踉跄了一下。
“也许,你无意伤害一千。可那个傻孩子……我看到他现在这样,感觉很心痛。其实你早就察觉了,也可以避免,是不是?可你却不敢相信,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一直没能采取措施,以致令事态发展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千一,你,我没能想到你会这样。”
嘴唇抖了又抖,柳兰君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却一个字也没有为自己申辩。
“一千不谙世事,从前我就劝过他不要接近你,可他不听。现在他不想再见你,就请你不要来打扰他,让他自己一个人把问题想清楚。我相信,你也一定不会真的想去伤害他,只是情非得已而已。”孟婆扭开头,不忍再看对方惨白的脸。
柳兰君哆嗦着手扶住门框,长发无力地垂落在脸旁,遮住了他的表情。
“你我都很清楚,你不可能接受一千。既是这样,就不要再给他任何希望,否则,他将来会更加痛苦。”孟婆最后强调,手指已将那枝红花攥得折成了两段。
抬头看向孟婆,柳兰君目光灰暗,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与光明。他僵着脖子点点头,再点点头,直起腰慢慢离开酉望台。
“爱一个人,还是全心全意的好,三心二意算什么呢?”
低低的叹息在柳兰君背后响起,令他的脚步更像是踩在棉花上般虚浮无力。
鬼火灯一盏盏亮了起来,不同颜色的光芒将大街小巷映照得眩目而热闹,鬼魂们穿行其间指点谈笑,有些鬼手中还拿着工艺盂盆或莲花。杂耍艺人的摊子上不时爆发出掌声和叫好声,卖零食的小贩游荡着招揽生意,各大百货公司打出的盂兰盆会期间商品大减价的巨幅广告也成为黑暗中醒目的亮点。寺庙里的诵经声此起彼伏,各种法器轮番发出或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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