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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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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希」
毕竟我们总是在吵架,所以面对面听到她这样感谢,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而且我虽然是真的在担心来夏,可《担心着》的这种心意被暴露出来,怎么说呢,让我非常不好意思。
所以,我说道
「喂,来夏。你的腮腺炎,还没治好的吧?」
「呃?怎么会?烧已经退了啊……」
「可是,你的脸还肿得很厉害喔」
我说着伸指戳了戳来夏的圆脸。刚还不明所以的青梅竹马一注意到自己被捉弄了,
「啊,这原来就是!你好过分,小希!」
马上就将手刀高高的挥起。而抱住头的我大笑着跑了出去。
「啊哈哈!既然这么有精神那就是没事了啊!去上学吧!阿姨,我走了!」
「啊,等我一下,小希」
来夏也慌忙抓起放在门前的书包,叫道
「我走喽~!」
阿姨优雅的挥起手,
「走好喔。要注意安全。啊,你们两个!难得一起去上学,至少要牵手喔!」
「我—说—过—的—吧!妈~!?」
听到来夏转过身的怒吼声,我想。
世界被改换了般,那种奇妙的感觉,虽然一直持续到刚刚的这瞬间……不过马上就会平稳下来的。
因为虽然很吵,虽然很闹,很让人难为情,而且有些让我头痛——但,这让人觉得欢乐的清晨的风景,和昨天以前的日子完全是同样的。
或许,是因为昨晚的那个奇怪的《梦》,才让我有了那种感觉。
「啊真是,妈也这样烦呢。总是说那种奇怪的话!抱歉喔。小希也不喜欢吧?就,就是说交往也可以的那。……啊,小希,你在听吗?」
大踏步向前走的来夏注意到站定了的我,回过头来。
「抱歉。没听到。你说什么了?」
「呃……没什么。快点去学校吧」
来夏急忙向前走去。忽然,这青梅竹马仍是面向前方的张口道
「啊,对了对了。还有句话,一定要对小希你说呢。不只是感谢」
「什么?我可没记得做过会让来夏生气的事啊」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啦」
「那……」
这突如其来的严肃气氛,让我不由得摆出了防御姿态。
「我养病的时候,你来看过好多次吧?不过,都被我赶回去了……对不起喔。因为我不想,让小希看到我那种难看的样子」
来夏背对着我站了下来。就像抱住自己一样,将书包抱在胸前。
「小希你来的时候,我都有在窗边看的喔。那让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你来看我那会儿…………好高兴」
「真、真受不了你。亏你一直都毒舌对我的!莫非,腮腺炎菌进到脑,」
「那个!」
来夏这紧张般的语气的声音将我的话盖过了,
「为了让妈妈不再烦……要是小希不讨厌的话……」
骨碌一下转过身。
「试着,牵下手吧?」
连耳根都已红透的,青梅竹马。伸出的手。
崭新的中学水兵服。翻动的裙边。轻舞的短麻花辫。
环抱来夏闪亮着的清晨阳光。吹拂而过的春风——
明明从来没感到过的,但现在的来夏,在我眼中非常有女生气。
或许是因为穿着中学制服,不过眼中我的她非常成熟。
让我不由得,气息一滞。
我刚才,觉得世界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过,那或许是我错了。
我们,在一点点的走向成熟。虽然看起来和昨天没什么区别。但,今天和昨天的我们是不同的。时间在切实的过去。我们都切实的成长了。
栖息在我胸中的《不安感》。那奇妙的《异物感》,说不定就是变得成熟而感到的不安。不过进入中学时,没有感到特别不安吧——而且昨晚的那怪梦也还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而这样思考着,我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轻松了下来。
不要开玩笑了。
会被朋友看到的算了吧。
我才不想牵来夏的手呢。
要是平时马上就冲口而出的这些,都没有说出来。
我想,握住那伸出的手。
虽然很羞人,虽然很不好意思……
但我,果然,对来夏……
咕咚,我吞了口口水,轻轻伸出了手。
这明明不是第一次和来夏牵手,可心脏却像要破裂般的狂跳着。
就像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指尖和脸上一样。
我奋起勇气,决定要牵起青梅竹马——不,是名为来夏的这女孩子的手。
可是,
我们的指尖却未能交合在一起。
「啊?」
看着我背后的来夏,突然发出了异音。
「那是,什么——?」
「小夏。你忘东西了喔—」
来夏母亲那温和的声音和,拖鞋跑动时发出的脚步声进入我耳中。
可回过头的我,却失去了言语。
那到底,是什么……。
阿姨身后的空间,出现了龟裂……?
紧接着,一种极其恶心的感觉涌进我的身体。就像脊髓中被注射了液氮一样的恶寒,让我的身不由得的狂颤起来。
那空间上的龟裂眼看着扩大,刺眼的光从那裂缝中射了出来。
而且,从那里面——《天使》出现了。
那有着会让人想起教科书上维纳斯像的女性身姿。不过,脸却像高温融化过的蜡像一样。是让人感到恐怖的怪物。
……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知道那怪物的名字叫《天使》?
满面笑容的阿姨,单手挥着手帕向这边跑来。
「真是的。小夏太马虎了——」
天使挥动了手中生锈的剑。
「——啦」
脸上还带着笑容的阿姨,上半身就那样滑落到了地上。
「妈,」
咕嚓。那曾是来夏母亲的物体,发出着水声倒了下去。迟了刹那喷涌出的鲜血,将四周染成了赤色。
「妈?」
就像是在嘲笑惊呆的来夏一样蔑视着,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那石膏般的怪物充满悲伤的高声恸哭起来。
扑通——我的心脏,异常强烈的跳动了下。
是因为我。
瞬间,这种想法控制了我。
「——妈!!」
「不行!不能过去!」
但青梅竹马根本不理我的制止,向自己母亲那边冲了过去。
天使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剑。
刷。
直直的,刺向了正面跑过去的来夏。
满是锈迹的利刃贯穿了青梅竹马的胸——在那半瞬前。
「来夏——!!!」
千钧一发之际,我冲到来夏身边,就像卷一样将她拉到身边,
「啊……哈?」
那本要贯穿青梅竹马的剑,贯入了我的背。
染血的剑尖,扎破中学制服——从我胸前透了出来。
被刺到了?剑把我的胸……贯穿了……?
无法相信眼前这情景的我,双手试着握住了染血的剑刃。那坚硬的物质,的确贯穿了胸部。而那表面上的,就是我的血。
来夏倒在路上,就像死了一样闭着眼。
没事吗?我想这样问,可根本就说不出来。因为血从喉深处不断涌上,顺着口角流了下去。
好痛苦。无法呼吸。疼痛。灼热。痛苦。
剑从后面被抽了出去。我还握着刃的指被切断,滚落在地上。从胸前的伤口中,血像喷泉一样汩汩而出。
我,就要死了吗……?这……是骗人的吧……?
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胸上的伤口。这是想阻止血外流。可,血仍不住的从指间向外涌着。我感到强烈的眩晕感,视野中升起了白色的雾气。
我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就在我心中,这样大叫出的时候,胸上的伤口发生了异变。
从那伤口中,喷涌出了闪亮的光之粒。
简直就像时间倒转一样,将伤修复好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竟然把伤治好了……
就在这时,恰巧有去上学的学生惊叫着走到这里。
「呃?这怎么了?」
「不会在拍什么电影吧?」
被天使那生锈的剑斩成了两断。
是因为我。
心中再次出现了同样的感受。从未见过的怪物突然出现,来夏的母亲和学校的学生被杀——我应该和这没有丝毫关系的。但同样的话语,却像警报一样在我胸中不断回响。
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是因为我。
「——!」
剧烈的疼痛袭向我的头,昨晚那个《梦》的内容在脑海中闪现而出。
那内容我几乎没有记住。但是,有几个《词》和《规则》,可以回想起来。……不,不对。这和记得是不一样的吧。
这根本就不是《记住》。
简直就像《出生之前就知道》《已经刻在灵魂上》一样,回想起那梦中得知的《规则》。
世界灭亡。天使。回收。不死身。欧米加。为了被杀而相爱——这些就像我熟悉游戏的玩法一样,被我理解了。
醒过来的我被某种异样的不协调感折磨着。虽然本以为那是成熟过程中的感觉,但实际却根本不是那种天真的东西。
世界,果然已经改变了。
不,改变的不是世界。
改变了的是《我》。
一直以来的《日常》终结了。
来夏的母亲死了。
人类会灭亡。
而触发那毁灭的扳机,
是我,
扣下的——?
是因为我。
天使在肆虐。它挥舞着手中生锈的剑,在破坏住宅。
将人们斩杀,将周围染上血色。
是因为我。
这种可说是《原罪》的《罪恶感》向我袭来。
刺眼般袭来的现实。痊愈的伤口。不死的身体。欧米加。绝望。倒伏在血水中的尸体。剧痛。闭眼躺倒在地的少女。惨叫。天使。死。
世界灭亡,开始了。
根本连《自觉》都没有,就体会到了《现实》。
而触发那的——正是我。
在进入中学,经过三周后的今天。
在这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只是平日的今天。
绝不特别,非常普通的我——突然认识到了自己是欧米加。
过去的我,已经在这里死了。
ONE 4月17日(周五) 终末之国 ARICE――ARICE in Doomsday land――
4月17日(周五)终末之国ARICE
――ARICEinDoomsdayland――
这个世界,正在走向毁灭。
我们拼命的笑着。
拼命的上学,拼命的玩。
拼命的哺育着友情,拼命的恋爱。
只是,只是这样拼命的追赶着《日常》。
拼命的。拼命的。拼命的。拼命的。(理解后请将拼命转化为必死)
也就是说我们,必定,会死。
嗯?那家伙又变大了啊。
去年问的时候虽然怒气冲冲的说「你瞎问什么!」,不过还是悄悄告诉了我是E。但是,现在是F……说不定有G了。嗯——,反正不是F就是G。
第四堂课。美术课。樱丘高校操场。
「喂,小希!赶快给我走!」
被萌月来夏拽着胳膊的我,在想着那种无聊事。
来夏,是个身材娇小,有着灵动大眼,留着一头动感短发,不管从哪部分看都是《活力女孩属性》的女孩子,不过只有胸部大得异常。而被这样的她抱住胳膊……呐?当然,我是不会对青梅竹马产生欲望的。
将我一直带到操场一端升旗台的来夏,确认过附近没有同学后道
「嗯。就这里吧!」
「啊—,来夏,在哪儿都无所谓啦,不过……」
「怎么?」
「碰到了呢。胳膊。怎么说呢,很软的」
「呜啊啊啊!」
奇声大叫甩开我胳膊的来夏,抄起画板向我揍来。
「这种事给我早说啊!笨蛋!笨蛋!色星人!」
「不好意思啊。我说,不要用画板边来啊!」
来夏红着脸,一跳在升旗台上坐了下来,啪啪,用手拍了拍旁边。
哎呀哎呀……。是让我坐那里吗?
无可奈何的我,在来夏旁边坐了下来。
「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
这青梅竹马气鼓着脸,将画板放到膝上拿出了铅笔。我也这么做着说道
「我说,问题应该是来夏太大意了吧。太没防备,太以孩子时的习惯来接触别人了」
呜~~~~~~~~~~~~~。像小狗般低吟着的来夏,
「小希你笨蛋!」
横起手刀打了过来。虽然我为什么会被打是个迷,不过还是老实的任她打了。在这平时的一幕结束后,
「那?这里有什么你想画的风景吗?」
第四堂的美术课,是要求随意选取学校中的景色素描上交的……
不过这种地方,能看到的只有宽阔的操场和,被天使回收掉一半以上的第二校舍。而那无限澄净的蓝天,只会让人感到悲伤——觉得稍纵即逝。
「看来你想画的真是相当颓废啊」
「写生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哇啊。她说无所谓啊,老师。
「我有话要问小希」
来夏的脸紧绷起来,看向我道
「那女孩儿,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孩儿是?」
「这还用说吗。就是今天转学过来的,有栖川咲夜……同学」
我的目光在校园中穿梭,寻找着咲夜的身影。她现在正在操场的一边,靠在花已半谢的樱树旁。
美艳的黑发,眼镜中冰冷的瞳,还留有天真的可爱却又凛然的面容——即使从远处看,也是个相当的美少女。
来夏再次问道
「小希。她,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新同学啊。不是非常普通的转学生吗?」
「哪里普通?根本就不普通。刚转学过来,就对小希……那个……大叫『喜欢你!』的」
来夏手中的铅笔在雪白的素描纸上飞动着,画出了一个女孩儿指着我的样子。这看来是在说转学宣言时的咲夜。那表情看起来很阴险,是我的错觉吧?不过的确很像。……我说,你就想把这交上去吗?
「因为太吃惊,一根自动铅笔都报销了啊。用手握住。啪嚓的」
「你还是那么怪力啊」
我边开着青梅竹马的玩笑,边稍稍回想起今早的事——
「那么,有栖川同学的座位……啊啦,正好椎堂同学旁边空着。太好了呢」
听老师这么说,咲夜走到了我旁边。班里的同学们都『噢—噢—!』的哄了起来。
不过,咲夜的样子,和周围正相反。
如戴面具般无表情的脸,沉默的俯视着我。那冰冷的眼,胜于一切的在雄辩着。
在说——我为杀你来的。
从这锐利的眼神中,感觉到《交易》已经开始的我,也紧张了起来。
好了,想想吧,椎堂密。
你期待的《力量》,终于得到了。
而且,她还转学到了这里。在同一所学校更便于保护城市,这,是好机会。
为了不让拥有《力量》的少女逃走,要怎么办?为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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