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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犯罪事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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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很感人,不过现在不是拉家常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跟思慧分手?”司徒云康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没有感情当然要分手。不然怎么办?”
“如果没有感情,你就不会那天晚上11点还跑到恩慧家里去了”,看到方智闻再次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解释道,“思慧的妈妈看见你的背景了。但她后来没告诉恩慧,她忘了。你去找思慧干什么?”
“我回去后才想起来,思慧那天约我见面。我想问问她有什么事,结果她原来是去她妈妈的同事家借钱了。如果我知道她需要钱,我会帮她的。可能因为我那天晚上没去,她很生气吧,后来就一直对我挺冷淡。”方智闻笑着说,又摊摊手,“她很在乎钱,我没帮她,她心存不满,这就是我们分手的原因。”
“可呵,方先生”,司徒云康道,“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其实是——购物袋。”
方智闻“哈”地~声笑出来。
“得了吧,什么购物袋。我早忘了。我也不关心,今后她的任何事都跟我没关系了。”他~边说,开始假装理东西,一副忙碌的样子。
“我去问过钟思慧的邻居,他们说有天晚上看见你来找思慧,两人在小区的花坛附近发生了争执,他们听到你们提到了购物袋。方先生,你调查过购物袋的事,也去质问过她,是不是?。”司徒云康没心思跟方智闻捉迷藏,宜截了当地问道。
笑容凝结在方智闻的脸上,但是他没作声。
司徒云康继续说道:“钟思慧为什么会买购物袋,我大致巳经猜到原因,我只想对你说,方先生,有什么话还是要跟警方明说较好,免得彼此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方智闻没听懂,司徒云康正想解释得清楚一些,耳边传来碰碰的敲门声。
方智闻打开门,立刻愣住了。
“你们”
司徒云康转过脸来,发现杜森站在门口。
“又来打扰,不好意思,方先生。”杜森不慌不忙地说。
“有什么事?”方智闻大概以为警察也会提到购物袋的事。语气中充满了防备,哪料杜森一开口就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方先生,我想问你,你到李家的时候,李家的电视开着吗?”
“电视?”方智闻大惑不解,“开着啊,声音还挺响,为了听清我说话,凌素芬后来关了电视。”他道。
几分钟后,在方智闻的办公楼门口,司徒云康问杜森:“杜探长,你来找方智闻就是为了问电视机的事?”
“对啊。”
“电视机怎么啦?”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李继文要让凌素芬开电视。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杜森瞄了他一眼,神秘地说。
司徒云康知道杜森喜欢卖关子,所以,尽管他心里很好奇,还是忍住没问,恰好这时,杜森的电话响了。
“喂,什么事?”杜森以四平八稳的语调接了电话,但司徒云康发现他立刻皱起了眉头,“她跑了?今天下午吗?在不在学校?也没在医院?去火车站打听一下,如果刚走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快离开。”杜森道,眉头又渐渐展开。
“出什么事了?”司徒云康问道。
“哦,没什么,我们的人说钟思慧下午提着箱子跟她母亲一起离开了家。”杜森说话的口气似乎并不生气,“放心,她跑不远,她是3点左右走的,现在才5点。”杜森像是在安慰他,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思慧真的没跑远,40分钟后,司徒云康就得到消息,警方在炎车站截住了她。司徒云康再次见到她,是在警局的办公室。她垂头丧气地跟她母亲一起挤坐在一条长凳上,脚边放着一个大皮箱。她的母亲钟秦则一睑困惑,~会儿看看警察,一会儿又看看自己的女儿,嘴里不住地喃喃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恩慧和我只是想去看看我在北京的表姐我活不长了.我表姐打电话给思慧,说想让我去看看她,她工作忙,抽不开身,不能来看我这是怎么啦?我们不能去吗?火车票可要一百多块钱一张呢,都买好了是不是啊,思慧”她仓皇地回头望着思慧,似乎希望女儿跟警方解释一下。
“我们已经给你表姐打过电话了,她说没邀请你们去。”杜森递给钟秦一杯热茶,和颜悦色地说,“先喝口水。”
钟秦接过茶后,不安地把脸转向女儿。
“思慧,这是怎么回事?你表姨真的没请我们去?”
钟思慧低头不语。
“思慧。你为什么要说谎?”钟秦嚷了一声,见女儿仍不答话,她把手中的热茶还给杜森,“麻烦您给我拿一下。”
杜森接过茶,又交给了身边的小警察。
“别急,慢慢说。”杜森笑嘻嘻地劝道,司徒云康觉得现在的杜森就像一个厨师在安慰即将人锅的鱼,“别急啊,马上就轮到你了,其实一点都不疼,一点都不疼”,典型的老狐狸。
钟秦没理会杜森,只是盯着自己的女儿。
”思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你说话啊。”她推了钟思慧一把,那力度倒让司徒云康吃了一惊。
看来癌症病人没到最后一刻,还是有点力气的.
钟思慧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妈,我们没钱了。”她道。
“钱?我不是把存折给你了吗?那里面有5万块钱啊。”钟秦声音颤抖地说。
“可是,做手术不止要这些钱,医生那天对我说了.药物和后期的费用加在一起,至少也要十几万,妈妈,我们没钱了,我们只能去北京。”
“所以你要去北京向你表姨借钱?”钟秦沉默了片刻,问道。
“我我在网上联系上了一个人,他的亲戚需要肾脏、找不到肾源,我的血型跟他的亲戚一样.我想去儆个配型,如果成功,他答应给我20万。”钟思慧流着眼泪,忽然又笑了,“妈,你不要担心,我早问过医生了,少一个肾脏,人照样可以健康地活着。”
钟秦怔怔地望着女儿,许久许久没有作声。
“我的女儿都解释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气无力地回头问杜森。司徒云康很惊讶钟秦在这种时候,竟然如此冷静,一滴眼泪都没掉,他同时也觉得心酸,一个女人一辈子得受多少苦,才能拥有这样的坚强?
他看见杜森又把那杯热茶递给了钟秦。
“先喝口水。”
“谢谢你。”钟秦终于喝了口水。
杜森问道:“别见怪,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女儿看见警察要逃?”
“我们逃了吗?我们只是恩慧说想喝水”钟秦再次显出仓皇的神情,她皱起眉转向女儿,没有再说下去,但无形中已经给思慧造成了压力。
“为什么,钟小姐?”杜森也把目光对准了钟思慧。
钟思慧低头看着地板,没说话。
“你为什么要跑?我听说你跑步很快,还把箱子藏了起来。”杜森口气轻松。忽然话锋一转,“是不是因为那些购物袋?”
司徒云康想笑,他本来还准备鼓动方智闻向警方说明这件事呢,原来根本没必要.杜森早就知道了!司链云康再回头看钟思慧的反应,发现她睑色苍白地注视着杜森。
“好啦,说吧。别浪费时间。你妈身体不好,你也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吧?”牡森口吻依然和气,但话却很有分量。
这句话立刻起了作用。钟恩慧看了母亲一眼,终于下了决心。
“对不起,我干了不该干的事。”她眼睑低垂,轻声说道,“我我后来又进去过,我去过李继文被杀的现场。”
原来是她!司徒云康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打了~拳,既高兴又担忧。他很高兴,终于揭开了谜底的一角、看出~点端倪了,但又很担心。因为他跟杜森之前已经讨论过,凶手是不会第二次进入现场的,换言之,在陈奇之后进入现场的人就不是凶手.假如钟思慧是陈奇之后的那个人,她就不是凶手,但这样,别人是凶手的机率就提高了。强薇仍然是警方眼里最重要的凶嫌。
听了钟思慧的话,杜森的小眼睛立刻一亮。
“你是几点到达现场的?”他口齿伶俐地问道。
“11点不到。”钟恩慧道,她没去理会母亲向她投来的焦灼的目光。
“强薇碰见你的时侯,你是不是正准备去超市买购物袋?”
“是的。”
“你到现场后,看见了什么?”
“李继文坐在那里,他的嘴里有双筷子,很可怕。我知道他已经死了。”钟思慧语速很快,好像急于要完成任务。
“你在现场做了什么?”杜森问道。
钟恩慧咬了咬嘴唇。
”我拿了他手里的卷筒纸,把盥洗室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然后,然后,我带走了钥匙。地上有把钥匙,我带走了。”
“钥匙?!”钟秦充满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但是没人理她。
”你为什么没拿走筷子?”
“我知道那是强薇家的筷子。我想,假如它是杀死李继文的凶器,即使把它拿走也没用,警方总会查出来的,所以就没拿。”钟悬慧的声音很平静。
“那你为什么要拿走钥匙?”杜森又问。
”因为因为我认为是嗯,陈奇,他掉在那里的。他是我们的朋友。”她的声音轻了下来,但随即似乎又下了要把垃圾通通倒光的决心,痛快地说,“我约了方智闻,他一直没来,我就回去找他,结果不巧看见陈奇正从那里爬下来。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会从那里爬下来,于是,就想爬上去看个究竟,结果就看见了李继文。陈奇是我和强薇的朋友,所以,我带走了钥匙,后来又把它放回了陈奇的钥匙。”
“要命!恩慧!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俊事!”钟秦好像要晕倒了。
“对不起,妈。我只是一时贪玩。”她朝母亲黯然一笑。
“你知道吗?钟小姐,作案后,陈奇确定自己带了两把钥匙回家,都放进了抽屉。强薇小姐昨天已经向我们承认,在案发当晚,她就偷走了陈奇抽屉里的房门钥匙。我不知道,你在现场捡到的钥匙是谁的。”
这番话让钟思慧惊讶万分,她没有说话,好像陷入了沉思。
杜森没理会她的反应,继续问:”你还做了什么,购物袋是做什么用的?移植月季花?”
钟思慧仿佛被惊醒,她答道:“是的。我看见陈奇摔到了下面的院子里,呵呵,我说过他平衡能力很不好”,钟思慧自我嘲笑般笑了笑,继续说,“我从楼上爬下来,跳进那个院子后,发现有两株月季花被压坏了,我看见这个院子的角落里正好有一堆绿色植物,我就想出了个办法。我出门后,到超市买了五个购物袋,重新回到那家的院子,把月季花移走放进购物袋,然后把那堆绿色植物种在了原来种月季花的地方。我第一次离开那家院子的时候,给自己留了门,所以回去的时候没费什么工夫对不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我,我是因为太贪玩了。”钟思慧凝视着前方,眉毛像被针刺一般,微微颤动。
司徒云康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明白,没人会因为贪玩做这么多危险的事。
“你把月季花丢在哪里了?”杜森冷静地问道。
”我把它们带到隔壁小区扔在了花坛里,我知道天一亮,它们就会被做早锻炼的老头老太带走。”钟思慧再次低下了头,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她道,“对不起。”那神情似乎在恳求杜森别再追问她这么做的原因了。
杜森果真没再追问下去。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小姑娘,你确实是太贪玩了。”
“你就这么放她们走了?”在送杜森回家的路上,司徒云康一边开车,一边问杜森,他本来以为杜森会拘留钟思慧。
牡森笑了笑道:“她母亲身边现在没人照顾可不行啊,我们办案也得讲点人道主义嘛。再说,等凶手抓住,再拘留钟思慧也来得及,也不会等多久了。”
司徒云康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他立刻问道:“杜探长,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
“杜探长。”
“应该说,现在是猜到了,但还缺少有力的证据。”杜森用肥胖的手指摸着下巴,“不过,我看我现在可以把陈奇放了。”
“把陈奇放了?”司徒云康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当他转过头去看到杜森脸上的表情后,忽然恍然大悟,他大笑,“好啊,我同意.他本来就不是凶手。”
19 一个聚会
(陈奇的自述)
我向来不喜欢聚会,但有些聚会似乎难以避免。
这个周五,我被释放了,虽然在里面只待了短短12天,却仍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出门的时候,我就像已经坐完10年牢的人那样,脚步蹒跚,腿发软,面对监狱外蓝色的天空,竟然有点无所适从。
我是带着彷徨不安又兴奋的心情摸索着回到家的。
一到家,就发现强薇已经把她的行李通通搬了过来,似乎巳经在我家定居,于是我到处找她,我在衣柜里发现了她的衣服,在盥洗室发现了她的毛巾,在抽屉里看见了她的内衣,但就是没有发现她。
半小时后,她才用钥匙开门进来。一看见我,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立刻奔到窗前,哗地一下拉上窗帘,然后把我拉到屋子的角落,紧张兮兮地低声问我,“你是怎么出来的,有没有人看见你上楼?”
当我告诉她,我是被释放的,她才尖叫着向我扑来,一边咬我的耳朵,一边不断亲吻我。我很高兴,她一点都没变,她仍然是蔷薇,囊热情似火的女朋友。
我对她说,我打算开一个家庭聚会来庆祝我重获自由,她除了点头和捂格笑,再没有别的话。我让她打电话通知宾客,因为我不擅长发出这样的邀请,结果她拿着电话,除了喘气和笑,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聚会安排在周六中午,我请了方智闻、钟思慧、思慧的妈妈以及白板。
本来我以为白板不会接受邀请的,谁知她却答得最爽快,还问我需要不需要地准备些礼物,我说不用,她就说她会带瓶葡萄酒来,态度之热情诚恳,让我怀疑接电话的是不是白板本人。
思慧的妈妈乐意来参加聚会,也让我颇为吃惊。她说她活不久了,所以想多看看年轻人,这样会让她想起她自己过去的那些美好时光。“我也年轻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说,声音又轻又慢,让我想起了她身体里那些不断增长的瘤子,我想它们一定每时每刻都在啃噬她的内脏。跟她说话,我心里很不好受,想安慰她,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最后只好问她有什么饮食忌讳,她说没有,我竟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其实,我并不想请她,也不想请白板。我也不想搞什么聚会。
第二天,我跟蔷薇早上8点起床开始采买食物,到了11点30分左右,已经大半备齐。我跟蔷薇都不会做菜,所以就只能做些简单的,无非是一个火锅汤,外加几个半成品的菜。
中午12点,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方智闻是最先到的,他跟我握了手,还开了玩笑,神情一如往常。我知道他跟思慧分手了,心里就豫是该为他感到遗憾,还是该祝贺他。没人知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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