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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比昙花-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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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顾皇太后的极力劝阻,正式拜大觉禅师玉林绣为师,每日下朝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去见玉林绣,与他谈论佛道,念经颂佛。然后,他必然会来到佟妃宫里,既然如今他已经几乎不在这里过夜,他也还总是会来转转再行离开。佟妃受到此等恩待,立时将平素里怨怼狭隘的心思一股脑的全抛到了脑后,真真正正做起淑静温和的柔顺女子来,对这凭空落下的莫大恩宠感激涕零!
可是每当顺治从宫外进来、自院内出去,他的目光总是会在身周宫女之中流转停顿,东莪自院落一角冷冷看向他的背影,不论这一切是天意还是宿命,若是他开始察觉到她的存在,那么,她不得不往前再走一步……
第十三节 天花(上)
而天气渐寒之时,一件起初无人在意的小事却在冥冥中成全了她。
这日,丽妃之子景元正逢周岁之喜,在宫中设了宴席庆贺,众嫔妃都送了礼物,出席宴会,后宫也因而热闹了一回。丽妃曾因自己的计谋之事着实担忧了一阵,可等了些时日,看顺治依旧还是去佟妃宫里,虽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好在也没听到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传言,看事情没有败露,就即刻换做笑脸来向佟妃讨好说笑。佟妃本来因此事一直对她怀恨在心,可东莪劝了几回,她也只得放下这头心绪,二人又姐姐妹妹的称呼说笑起来,看上去倒像是比往日更熟络了一些。
第二日晚间,丽妃又来了,这回却是带着嬷嬷孩子前来,说是得到恩准今日带孩子回娘家与亲人团聚,回来时路过佟妃这里,顺路来看她。其实不过是想炫耀昨天皇太后为孩子亲自带上的一串佛珠,据说这佛珠曾得高僧开光,有灵护之气,因而特地跑来让佟妃过目,说笑一会,才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她在说话之时,将孩子自嬷嬷手中接过抱了一会儿,孩子伸手乱抓,却碰翻了桌上的茶水,淋到她的衣裙上,丽妃惊叫连连,忙不迭的将孩子交给嬷嬷,宫女拿帕子来为她擦拭。一旁那嬷嬷却说孩子脖子也弄了一些水进去,东莪便拿了巾帕去帮她擦了两擦,忽然她的手停顿在这孩子的颈部,只极短的瞬间,无人察觉到她眼中的惧色,她缩回手来,垂首站在一旁。眼中却透出忧光来。
好不容易等她们走了,她立时让宫女将方才丽妃用过地座垫椅靠,连同那些擦拭过的巾帕全然烧毁。佟妃不明她的举止,但近日来对她言听计从惯了。也没有多问,只等她忙碌完毕。哪知东莪十分慎重地,却要今日所有宫女将日间所着衣物通通烧了,自己也帮着佟妃匆忙换了衣裳,又回房自行换衣裳去了。
佟妃只觉莫明其妙。好不容易等东莪更衣出来,忙支开下人,拉住她问起,东莪关好门窗,轻声道“我看见九皇子的颈部有一些痘症,”看佟妃浑然不解,她又道“方才丽妃无意中曾两次伸手去摸自己颈下,如此看来,她必然已经传染了。”
佟妃听到“传染”二字。方才有一些着急了,道“会传染?你能认得吗?看着似是什么病症?”东莪看她一眼,摇头道“只粗看一眼。。**更新最快。还不能确定,总之若是丽妃再来。你断不可见了。还有玄烨那里你这两日也不能去,咱们等几日看看。若是丽妃处平安无事,那是最好,若是有什么动静……”佟妃看她神色迟疑,忙道“那会怎样?”东莪见她慌张地神情,反而不再说下去,只安慰了她两句,便劝她休息了。
这一夜东莪却一刻未曾合眼,她直静坐在窗前,看天空间的色彩变换,由黑变灰再又慢慢显露微亮,看晨光一点点自城墙之外扩散开来,渐渐覆盖住了整个紫禁城。院落中几乎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树,光秃秃地枝干就像一片剪影,在明亮艳丽的红墙之下竭力伸展开来,却给看似平和的晨曦凭添了一分诡异。
佟妃因昨日地事还有些提心吊胆,可看东莪一幅漠然的神情,她也就没有多问,一日很快又过去,可巧这日顺治居然没有前来,天色渐晚,看样子他今日是不会来了,佟妃深深叹息,回房歇息去了,众宫女也就一一睡下。
冬日三更的夜晚更是又黑又冷,打更的太监一路忍着嗑睡摇摇晃晃地经过内廷的宫墙,紧紧地缩着脖子,还是冷,他弓起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猛然抬眼,却恍惚见到对面墙角边地上有一个人影,遁光望去隐见墙角一人影站立,他慌忙喝道“是谁?”说着擦擦眼睛再看,这人影却又见了,这下吓得他睡意全消,转头四下张望一会,匆匆忙忙地快步往前去了。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地无影无踪,墙角那边才闪出一个黑衣人影来,只见这人手脚并用,连纵带跃,才几下功夫就翻入了这红墙之内。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又见这人原路返回,在墙上四望无人,这才轻轻跃下。只见他一跟寻觅着却朝乾清宫去,这一去却足足用了将近两柱香的时间,天际都快要露出鱼肚白来了,才见这人自去处回来,再次寻觅着进入后宫层层相叠的宫殿之中,没了踪影。
也不过短短数日地光景,宫中便开始隐隐传起“天花”一说,所有因由还是从丽妃处传来,她哭号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宫闱,众嫔妃听到她的哭声,都觉心中又颤又冷。从各个宫女太监处得知九皇子感染天花,不论丽妃如何痛哭哀求,九皇子还是被送离了皇宫,而丽妃地住所也被封闭起来,不许旁人路过前往的提示已然是多此一举,在这个时候,又有谁会去看她一眼,哪一个不是生怕这可怕地瘟疫般地疾病飞落到自己身上。
再过了几日,便已经得到了九皇子殡天的消息,丽妃也在宫中病发,再也无人知道她地下落,如此一来,宫中人人如临大敌,若大的紫禁城之中,顿时便如被黑云覆盖,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佟妃一连几日不敢出宫,更是不敢去看玄烨,不时念佛道“好在我的玄烨没事,有上苍庇佑,”东莪侧目看她一眼,神色不动的转开头去,眼中却流露出一股冷笑来。不知是佟妃的佛祖不愿意眷顾这个异族的孩子,还是有人做了手脚,两日这后,天花生出了翅膀飞到了玄烨的头上。
当得知玄烨开始发热起,佟妃就已经哭着喊着要去看他,东莪不但断然阻止,还正色道“这会儿你要见的绝不是玄烨,而是皇太后,”佟妃哭道“是去求太后她……她帮我吗?求她让我去见玄烨?”东莪道“你要的不是求她让你见孩子,而是要求她让玄烨速速离开紫禁城!!”
佟妃瞪视她良久,喃喃道“什么?为什么?你……你不是看到景元他……一去不复返了吗?”她神情渐渐慌乱起来,哭道“你不是来帮我的吗?你说的那些话……这会儿,你……你为什么要……”东莪走开关好门窗,扶她到桌前坐下,柔声道“玄烨得的并不是天花,”佟妃一惊,道“你……你说什么?”东莪道“玄烨的病是我做了一点手脚,我并不打算瞒你,因为他是咱们的未来,是我对你的承诺,他也是唯一能自这场天花浩劫中活下来的皇子!”
佟妃目不转睛看她,思绪已经几乎全然停止,东莪又道“天花此症,你也应该知道,传染极快,此时的皇宫之中,已经有了许多危险的种子,便连皇上,只怕也……你是要皇上安危还是要玄烨安危呢?皇上安全,他日便还会有无数皇子,而玄烨此次离京,再度回来之时,说不定,他已然可以跨越太子一位,直接……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佟妃嘴唇颤抖,道“皇……他也会……”东莪侧目看她,眼中闪出一丝冷漠道“我也只是一说而已,皇上身边御医成群,便是真的有什么,也不会来不及救治的,你眼下只做一个决定便是,是让玄烨在此等候天花真的来到,还是让他出宫去,而且不但他要出宫,便是你我也一样要走!”佟妃只觉心乱如麻,半天说不上话来,东莪也不再说,只在一旁冷眼看她。
过了许久,佟妃才道“你,你能保证我们还能回来!”
东莪道“不错,一定回来”。
佟妃又道“你能保证玄烨毫发无伤?”
东莪道“我只能保证他健康”。
佟妃再道“我们也要一起走吗?”
东莪道“是”。
佟妃抬头看她,忽然伸手紧紧握住她手,颤抖道“我不知为什么,就是信你,只要你说的,我全相信。我……我要怎么去和太后说呢?”东莪俯身在她耳边细语一番,佟妃记下了,擦拭眼泪,带着宫女往慈宁宫去了。
连皇太后都万万没有想到自小娇生惯养,平日里总爱卖弄些小聪明的佟妃居然会主动前来提出这样的要求。看到她眼睛通红的进来时,皇太后还正琢磨着要怎么和她说,将玄烨送出皇宫的事,哪知她进屋便跪下,还是提出了如此的要求。
皇太后长长叹息道“真是日久见人心,没想到佟妃你是如此明理大度的人,玄烨的事,你既然这么说就这么办吧。你自己就不用出宫了,眼下你也没有什么症状不是?何苦出宫去受那份罪呢!”
佟妃含泪道“若是玄烨真的是天花,让他在宫里只怕更要累及他人。臣妾与玄烨这些日子以来,得蒙太后的恩典时常得以为伴。这本是太后的一片善心,可是偏偏这孩子他……唉,臣妾怕的就是自己只是还未显露出来。再说就算我平安无事,可是玄烨这么小,我这做娘的也总想能在他身旁照顾他才好!”
皇太后擦拭眼泪道“你这孩子真是句句说到人心里来了,”说罢让苏茉尔扶她起来,又劝导了几句,可见佟妃坚持,也就答允了她的所求,令人安排她们母子离开,前往紫禁城外避痘进香。
第十三节 天花(下)
佟妃带同东莪等一应宫女太医护卫近百人自紫禁城南门出,至城外“临安寺”住下,整座山头周围驻扎满了御林军,不过知晓她们是“出宫避痘”,也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就连寺院之中的宫女也是诚惶诚恐,未得传唤,轻易不敢踏入她们的寝室,如此一来,除了日常起居,平日里只有佟妃母子与东莪为伴,再就还有几个太医,每日为玄烨诊治,日子过的倒也安静。
佟妃按捺不住焦急的心绪,看玄烨总是高烧不退,几个太医来来去去也只会说那几句含糊其词的安慰话,不由得更是忧心如焚,只有每当见到东莪始终镇定自若的样子,她才能多出几分指望来。
玄烨的病好好坏坏,时而清醒,时而却又陷入昏迷之中,过了几日,他的脸上开始长出点点红色斑疹,几个太医见到都是面露惊慌,纷纷劝告佟妃等离开他的房间,佟妃只得在佛堂上日夜颂佛企盼平安。
最让太医感到头痛的是,他们几乎用尽一切除痘之法,可是总不见效,而且玄烨的病总似在反复之间,脸上斑疹虽红,可奇的是一直不像普通天花那般长为丘疹,或是进一步形成疱疹化脓,只是在颜色深浅之间变化来去,加之高烧时好时退,使得众太医们面面相觑,只觉一筹莫展。
而只有佟妃知晓,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她亲自为东莪递药递水,在晕黄的烛灯下为玄烨医治。她眼看东莪将日间细细调配的药轻轻涂抹在玄烨的脸上,再又将私下煎好的药给他喂服,东莪地沉着总是会给她带来希望。可她又如何会知道,每日太医们好不容易为玄烨将体温降下。东莪的药却又使他回复低烧,或是昏睡;他们绞尽脑汁用在玄烨脸上的药物,也因为东莪地干扰而反复发作。
而东莪只是在时刻观注着宫里传出的每一个消息。一边计算着她在厦门时就曾经医治过地天花此症的发病时间,让玄烨地病症看上去与天花的发病症状相符。此时离宫已远。她少了许多担忧提防的心事,何况此间太医也只是在尽量地尽职尽责而已,便是真的医不好一个皇子,已有皇子病发死亡地例子先,也绝不会是他们的过错。因而太医们终免不了也有尽人事听天命的念头。。 ;电脑站更新最快。这一切也就让东莪有了更大的周旋余地。
时日渐渐过去,转眼白雪飘扬,已到了年末。因玄烨的病总在反复之间,却也没有向更坏的方向发展,太医们面对这似是而非的“天花”病症,也是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可是在一个清晨,当他们盘数着今日要为皇子再做哪些诊治之时,宫女却一脸喜色跑来,说玄烨已经清醒。并且已在进食中了,太医们大喜过望,快步来到房里。果见佟妃娘娘正喂玄烨吃粥,众人拜服在地。欢喜不已。佟妃身旁的宫女含笑道“看来三阿哥得蒙上天庇护。是有大福之人,这样地好消息该当第一个通报给宫中才是呀!”佟妃笑逐颜开。太医们也是争相着出门而去,立折上报,好争夺这天大的功劳。佟妃回身与东莪对视,眼中泪光闪闪,东莪向她微笑点头,转看屋外,鹅毛大雪正缓缓落下,隐匿在了积雪之中。宫中得到如此喜报,却没有太大的反映,顺治即没有下旨表彰太医们地功绩,也没有任何宣玄烨病愈便可回京的旨意传来,太医们惶惶不安中,却又得到皇宫急招,一日内全数召回宫去了,只留下一个太医院地副手按他们留下了地方子继续给玄烨配药。
佟妃惊慌失措,立刻急出眼泪来,回头却见东莪漠然向皇宫方向张望,目光中难辨悲喜,佟妃此时已然明白自己娘俩正是靠她的时候,强自按捺住心中地不安,不敢再问她什么,只在一旁低声抽泣。过了一会,东莪才走过来轻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我担保玄烨三日内必可受太后懿旨回宫,”说罢不再看她,转身出屋,一整个午后,都见她独自站立在寺院里,呆呆出神,寒风之中,她的脸颊上隐见泪光一闪,漫天飞雪又开始飘落下来……
这场似乎不知应该如何停止般的大雪飘飘扬扬地下了两天一夜,空气中满是清冷之极的空气,深吸一口,便觉胸肺中一阵酸凉刺痛。这日东莪为玄烨送去汤药,又退出房来,在一旁屋檐下露台边站立,怔怔地出神中,却听身后有人道“你喜欢雪吗?”
东莪一怔,听得是玄烨的声音,忙侧开身子道“三阿哥,你大病初愈,应当多在屋里休息,奴婢这就去叫嬷嬷来带你回房去。”说罢正在转身走开,却听玄烨道“我时常听到你的声音,却都没瞧过你,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东莪闻言一怔,道“奴婢生像丑陋,怕吓到三阿哥,”玄烨道“不打紧,”一面说着一面却已经走到东莪面前,她来不及转头,已与他打了个照面,玄烨看到她木然的一张脸,却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镇定自若道“你的脸……说不上丑陋,只是有些不同常人,”东莪向他注视,道“奴婢自小生过一场病,病好后,脸上肌肤就是这样僵硬了,”玄烨点了点头,自然地转开头去。
东莪目光中流露探究,道“我的脸这样,你不害怕吗?”玄烨笑道“是有一些不太自然,应而我才不敢多瞧,害怕倒是没有。我只是在想,若是你不愿意让人记得你,这样的一张脸倒帮了你的大忙,哪个人看过你一眼还敢再看第二眼的呢?”说罢转头一笑。
东莪心中一动,旁观身旁无人,便索性打算试探他一下,道“三阿哥,平日里最喜欢看什么书?”本来以她的身份这样问一个皇子,实在是大为不敬,其实只因她自己出身高贵,佟妃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小辈,何况玄烨!因而虽在宫中装扮宫女,可自身的气质无法更改,这些话在她说来自然之极,可是,一个寻常宫女又怎么敢这样询问!
但玄烨却似乎并未在意,居然便答道“眼下最爱看的是《中庸》,”东莪道“三阿哥觉得它有什么好的呢?”玄烨一笑道“在我看来,《中庸》所言,归根结底总是在劝导人应当如何修正自身,所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说的便是这个。”
东莪道“修正自身,一唯自我约束,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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