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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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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被抡着圆圈砰砰撞了好几下树,脑浆子都快被撞出来了,啪叽就又被甩进了山耗子尸洞里。
这次它学乖了,老老实实又缩了整整两日,到了第三天的凌晨,觉得又长了点力气,长了点胆子,拖着秃了尖的尾巴,偷偷摸摸又要出洞。
这次给直接惊得昂起脑袋立在洞口,呆若木蛇。
彼时朝阳阳光温润,树林子里带着朦胧雾气,像场虚虚实实的梦境。那,那那那黑毛的兔阎王,翘着尾巴蹲在树洞前,正摁着死尸一般毫无动静的小山猫,在那里啪啪啪啪——
蟒蛇受惊过大,咯一声噎过去了。
黑毛奸了一整日的尸,到了晚上自己都觉得索然无味,软绵绵地从小山猫身上摔下来,它贡献过多,终于“精”疲力尽了。
这次连那只蠢蟒蛇悉悉索索从树洞旁边溜走,它都没力气理。光躺在山猫旁边,看着这死气沉沉的小蠢货被自己一整日辛勤劳动生生灌大的小圆肚子,发呆。
休息了许久,它慢腾腾地翻身起来,将小山猫一点一点拖进树洞里,把那小脑袋刨到自己肚子下头。这无忧无虑的兔爷,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些兔生的无奈——耐操的猫媳妇儿要是再这么不给反应,那操起来就太无趣了。
明天要再不醒,就埋了算了。它果断地想,低头将小山猫一脑袋的乱毛给舔平,它大腿一抡架在山猫身上。
第二天早上刚埋了一半,小山猫抖擞抖擞身上的泥巴渣,十分茫然地从坑底站了起来。
它昂着脑袋对着坑上头的黑毛,无辜地小小声呜了一声。
黑毛——飞起一脚踹在它屁股上,转身蹿走。
小山猫茫然,并且屁颠屁颠,跟在它屁股后面穷追不舍。虎妖的障眼法已消除,森林天大地大,任它们奔跑撒泼。两只动物一前一后,丝毫不停歇,到傍晚的时候,黑毛停下脚步,昂头四处望了一望,突然瞧见熟悉的风景。
春天已远,盛夏一脚踏入了大山。远处山溪之旁,田野如画,村民耕作繁忙,而沿着村中的石板路朝上,那正是它熟悉的山。
黑毛十分喜乐地原地蹦跶了好几下,顺道又泄愤地踹了山猫两脚,带着委屈得呜呜叫的小山猫,鬼鬼祟祟进了村——偷红苕!
当夜就叼着一根大红苕,后面跟着叼了一只芦花大母鸡的小山猫,乐颠乐颠回了半山的兔窝。
黑毛手脚利落地把荒废了好几月的兔窝打理干净,从胸口拔了些毛下来,铺得软软的。还没开始啃红苕,小山猫一边舔着嘴边的血一边钻进来了。
黑毛一脚把它踹出去——然后自己跟着它滚出去,摁在兔爷御用的大石头旁边,提枪上猫!
一边驰骋冲刺,一边满心爽利,它兔奶奶的,终于回来了!带着媳妇儿回来了!
自此又过上了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兔爷生活。白天在洞里搂着山猫睡大觉,晚上拖着山猫出来觅食,然后互相啪啪啪啪。
有一天正啃着祭坛上的苹果,被许久不见的绿袍子神仙拎了起来,神仙揪着它两只耳朵,歪着头把它翻来覆去研究了一番。
小山猫眼睁睁看着黑毛忽地上了半空,只能在下头扑腾来扑腾去,要拿爪子去够它那短毛尾巴。
黑毛懒洋洋地也不挣扎,对着神仙凑上来的脸打了个哈欠。
“小畜生,你这是出去吃了什么好东西?”神仙拨弄着它耳朵根的绒毛道,“怎么还带了只猞猁回来?”
黑毛低头看了看在下头瞎扑腾的小山猫,又打了个哈欠。
神仙松手把它轻轻扔回山猫那里,小山猫一脑袋拱上来,蹭着黑毛的厚肚皮。它看不见神仙,只觉得黑毛的对面有它不太喜欢的气息,而黑毛昂着头打着哈欠,似乎仍在听那虚空里的东西说话。
“你们既然成了精,便要好自为之,潜心修行。你那小猞猁杀气太重,若放任下去,只怕要成妖,你得好生管教,不可让它再滥杀无辜。”
山神摆着神仙的谱,文绉绉教育了几句,见那黑毛小畜生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只得叹口气,低下头去一把攥起它的毛耳朵,言简意赅地说,“让它少吃肉!”
黑毛不耐烦地摆摆耳朵,这回是懂了。
虽然是懂了,但是鉴于这是只大大咧咧并且没心没肺的兔爷,它也懒得严格管教它那白捡的猫媳妇,少吃肉的意思——便是一天只吃一顿肉吧!
如此,它每天只放小山猫出去觅一次食,带回来的不管是肥肥的小野山羊还是瘦巴巴的老麻雀,总之吃完就算,绝无二次,舔干净血便要被它摁住啪啪啪啪。
小山猫傻不愣登,吃多了不觉涨,吃少了也不饿,被它摁住,便老老实实地呜呜嗯嗯,然后老老实实地爬到它身上啪啪啪啪。年少不知节制,每次都捅得自己囊中空荡,或者被忍无可忍的黑毛一巴掌扇晕——自然就没力气和心思再去觅食了。
这小日子过起来要多轻松快活有多轻松快活,春去秋来,秋去春又来,兔爷活得是潇洒恣意,唯一令它不太爽快的事情,是小山猫一天比一天大了。
其实自从成了精,这小蠢货的生长速度已经慢了许多许多,虽然仍旧不是成年山猫的相貌,但多长了两年光景,还是不可抑制有了两个黑毛叠起来那么高。
黑毛倒没觉得它那大个子有什么压迫力,反正仍旧是一惹它不高兴就被它踹得缩在树底下呜呜直叫。但是,一到晚上啪啪啪的时候,那压迫就……
黑毛被硕大的阴影拢在肚皮下面,一边被大棒子捅得脑袋不停地通通撞树,一边嘶嘶地愤怒叫着,企图抡起大腿蹬那小蠢货一脚。
小山猫以为它被捅得不够爽快——以前黑毛嫌它动得不够大力时,也这么不耐烦地踹它——于是诚惶诚恐地将黑毛翻过来,搬得离树远了些,摁着它软绵绵的肚皮,下死劲捅进去!碾着通道尽头顶顶顶顶!
黑毛五脏六腑都快被它搅成浆糊,一口气抽不上来,垂死挣扎地扇了它一巴掌,就这么晕过去了。
半夜被小山猫粗糙的舌头舔醒,飞起就是一脚,“嗷呜!”
被莫名其妙一脚踹中大棍棍的小山猫惨叫一声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委屈得蜷成一团,眼泪啪啦啪啦就下来了。
蜷成一团也是那么大一只,看着就心烦,兔爷想到自己前几月被它撑塌的兔子窝,就觉得怒火烧心,扑上去一个回旋踢又一个回旋踢又一个回旋踢,踹得山猫晕头转向。
无缘无故就挨踹的小山猫,因为大棍棍还持续地剧痛,捂着脸的两只爪子猛地放开,赤红着眼睛咆哮了一声,腾地起了杀气!
黑毛的反应是又一脚狠狠飞上去!
“咚——啪叽!”
被踹中鼻子横飞出去,撞到大树又啪叽摔下来的小山猫,瞬间杀气全无,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痛得连哭都要哭不出来了。
黑毛得意洋洋,扬长而去——因为屁股上的洞合不拢,所以大岔着后腿,一瘸一拐。
绿袍子的神仙翘着脚趴在大石头上看热闹,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哟,两败俱伤。”
22、22 黑毛小畜生的番外5
黑毛这种霸道的畜生,从来只有它伤人家,哪又人家伤它。对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行为,是十分地反感。因此第二天开始就实行了霸王规矩,只准它上小山猫,不准小山猫上它。
小山猫如遭五雷轰顶,日月颠倒,天崩地裂,嗷嗷呜呜哭得嗓子都哑了,扒拉着黑毛的一条大腿就不放开,往上面哼哼唧唧地磨牙——不敢咬。
黑毛无情地一脚蹬开它,任由它绕着圈围着自己卖萌卖委屈,丝毫不为所动。强迫小山猫平趴在地上,骑在它背上驰骋一番,便屁股一甩,踏着月色下山,预备进村去偷红苕。
含着眼泪的小山猫一路恋恋不舍地嗅着它屁股,滴溜溜跟着下山去了。
进村直奔红苕最香甜、小母鸡最肥美的邹大妈院子里去,如果运气好,还能在熄了火的灶里翻出一两个烤熟的红苕。
黑毛一脑袋拱进微微热的灶里刨红苕,小山猫就在后头添乱地蹭着舔它屁股,然后十分艰难地趴在灶台壁上,准备就着这个姿势拎棍入洞。
黑毛没回头,从灶里头一根木炭刨出去,正中小山猫左眼,小山猫凄厉地嗷呜了一声,肿着金灿灿的眼睛,缩在灶台旁边没动作了。
它捂着眼睛偷瞄了黑毛好一会儿,见对方老模样不为所动,光顾着自己刨红苕。十分委屈,于是呜咽了一声,心灰意冷地钻出去门去翻鸡窝。
不一会儿便听见外头一阵子鸡飞蛋打,老母鸡咯咯咯,小母鸡叽叽叽,乱成一团。
然后是人类大妈粗犷的咆哮,“你妈卖批的野猫儿,又来偷老娘的鸡!”
黑毛叼着半截烤焦的红苕蹿出去,正见邹大妈一扫帚拍在了小山猫的后腿上——小山猫肿着一只眼睛,又被嘴里扇着翅膀的小母鸡挡住,没能提防到。
小山猫惨叫一声吐出了小母鸡,瘸着后腿歪歪斜斜往后退了几步,脚下隐约带血,因为混乱和痛楚,眼睛腾地就红了,全身的花毛轰然一炸,背心竟有黑气渗出。
邹大妈——因为天黑,也没瞧出什么不妥当——抡起扫帚又要打将上去。
咔一下就被咬住了扫帚柄,她十分惊疑,抽了两下,竟然抽不开。正要扭头叫自己老伴,突然眼前一黑!
就只见一口血淋淋的獠牙,后面是黑乎乎的喉咙!
“呀啊……”
她下意识的惨叫声还未完全出声,眼前又一花,“咚!”
什么东西从她面前飞了出去,庞大的身躯像是一只成年老虎,然而那大东西却被另一只小小的黑影撞出了她的院子,扑通滚落在院外的泥巴地上!
邹大妈仰面朝天坐在地上,发了老半天的呆,才战战兢兢地抓着扫帚出门去看。
泥巴地上空空荡荡,光有一串被拖动的小小痕迹,通往远处的田地里。
黑毛拽着缩小回去的小山猫经了苞谷地和甘蔗地,在山脚下的山溪旁边停下,摁着它结结实实地揍了一场。
小山猫——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痛得狠了,也不敢咬回去,只是拼死地挣扎,然而还是被毫不留情地在屁股上狠抽狠打,毛都被褥凸了,两边屁股肿得老高,挤得连中间的洞都看不到。
黑毛打累了,才从它身上跳下来。而小山猫趴在那里,满身都是在田地里滚的泥巴,茫然而委屈地看着黑毛,满脸的毛都是湿漉漉的,金灿灿的眼睛又红了——这次是哭红的。
然后它呜咽了一声,摇晃着翻身站起来,瘸着那只被打伤的后腿,一拐一拐地跑了。
黑毛没去管它,自顾自回了半山、被小山猫撑塌之后新挖的兔子窝。蜷成一团,非常烦躁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鸟语花香,清晨的露珠坠在洞口的草叶上,游人还未上山,山神庙附近一片空旷。没见小山猫的影子。
黑毛从祭坛上拣了一个大李子,回了洞却没心情吃,蜷在洞里的兔子和山猫毛上,迷迷糊糊又睡了起来。
这一睡就到傍晚,直到山神庙前摆摊的黑大个在它的兔爷御用大石头上做完春梦,收拾东西下山了,它才懒懒地从洞里探了个头。
也做了春梦的神仙一脸餍足,斜躺在大石头上,软绵绵地揉它的耳朵,“小畜生,你那小姘头哪儿去了?”
黑毛打了个哈欠,摆了摆耳朵表示不知道,又钻回洞里睡觉去了。
连着睡了两日,还是没见小山猫的身影。兔爷感觉前所未有的烦躁,比被大棍棍翻来覆去地捅两日都还烦躁得多。
火气攒到了一定份上,连啃个苹果都塞牙缝!黑毛一抡脚把苹果踹下了山路,屁股一甩,漫山遍野地找起那花毛的小蠢货来——找到之后狠狠揍一顿!
循着味道找来找去,终于在山顶的旧山猫窝里发现了那离家出走的花毛蠢货。时隔两三年,母山猫早就搬了,那些山猫兄弟姐妹也各自散了,洞里结了几层蛛网,而小山猫就趴在破蛛网里一动不动,几日颓废,瘦得背脊骨都突出来了。
黑毛上去老模样踹了它一脚,小山猫慢慢地回过头,紧闭着的金色眼睛开合了一下,并未流露出多少惊喜,死气沉沉地又把脑袋缩回去。蜷成一团背对着它。
它后腿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前几日的血块还凝在上头,黑乎乎地发着臭。
黑毛连踹了它几脚都没动静,火气一上来,一甩屁股就走了——从来只有别人伺候它兔爷,还没听过兔爷哄猫的!
林子里跑了没多久,又想起几年前在山谷里那会儿,那小蠢货跟虎妖打了一架之后死尸一般一动不动好几天的样子。
黑毛满肚子烦躁。
早知道捡个猫媳妇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该贪爽利!
它气急败坏,掉头重新往回奔。临奔到了废弃山猫窝前时,模模糊糊好像看见洞口有个花毛影子闪了一闪,像是那小蠢货正立在洞口望它。
然而等它奔到了洞里,那花毛小蠢货又死回原位,毛发杂乱的后背对着它,一动不动了。
黑毛忍着一肚子火气,凑上去,低头舔了舔它带血块的后腿。
小山猫哆嗦了一下,然后又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
黑毛耐着性子舔它,一点一点,终于把它那身体舔开了,然后又细细密密舔它肚子上纠结成块、乱得不行的毛发。
小山猫终于忍不住呜咽了一声,拢起两只爪子抱住黑毛的脑袋。黑毛只觉得长耳朵上一湿,这没用的蠢货又哭了。
小山猫一边哭一边没头没脑地舔它的兔脸,觉得这黑毛的混蛋可恶极了,从小就欺负它也就罢了,还不让它捅最最喜欢的洞洞,不让捅也就算了,还不让吃小母鸡,不让吃就算了,明明受了伤的是它,最后挨打的还是它……
它委屈地哭着哭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哽咽的间隙,突然发出了不似山猫叫的声音,那声音稚气又有些微微沙哑,明显是个大龄的人类少年的声气了,“呜……混蛋……你混蛋……”
挨了骂的黑毛耳朵转了一下,褐色眼睛危险地一眯,正要抡爪子收拾它,然而十分难得地停下来考虑了一番,觉得如果一爪子挠上去,对方又要委屈成那副死样子。
终究还是没动爪。
小山猫蹭着它呜呜地哭了一阵,像是终于哭清醒了些,泪眼婆娑地爬起来,就要去拱它屁股。
察觉到危险的黑毛,正要抬脚踹飞它,然而又想到它那死样子……
一失足成千古恨,兔爷虽然没听过这句俗语,但已经深刻领悟到了这话里的精髓——被捅得脑袋咚咚地撞着洞壁,五脏六腑挤成一团,屁股火辣辣得几乎要没了知觉,它一边有心无力地在小山猫脑袋顶上扇了一爪子,一边有气无力地嘶吼了一声,褐色眼珠子一翻,又晕了过去。
小山猫攒了好几天的份,一鼓作气从日落做到日落,把黑毛那毛茸茸的肚子也给灌出了个鼓鼓的小山包。黑毛在山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难得吃一次这么大的亏,被捅得神志不清,半死不活,死去活不来。直到小山猫将它背在背上滴溜溜回了半山的兔子窝,都还是昏睡不醒。
神仙托着下巴看着小山猫把它驮回来,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啧,纵欲伤身。”
那天晚上山神庙前摆摊的黑大个,无辜被牵连,十分茫然和委屈地背着竹摊子,早早地被赶下了山。
眨眼春去秋来,秋去春又来,兔子洞前的草叶绿了又枯,枯了又绿,小山猫还是天天被欺负得呜呜叫,兔爷晕过去又醒过来,清醒的时候日夜磨爪,琢磨着要把那小蠢货的棒子给削一层。
这一晚黑大个又来睡在大石头上做春梦,黑毛毫不避讳地拖着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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