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飘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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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没错，你说的没错……寿贵，你立刻去，把飘兄给我抓回来……他要是不乐意回来，就绑回来……”小零是给寿贵，激到了，虽然心里还乱麻一般，可大体没错……时间有的是，只要阿飘一天还是自己的，那自己就有琢磨的功夫……要是给敌人钻了空子，那可追悔莫及了……

“好咧，大人您稍等……”寿贵一躬身，笑嘻嘻的一闪身就出了後殿……倒不是寿贵爱管闲事，爱掺和人家什麽事，可自家大人的事，不是旁人……自己从中撮合，将来这二人成了事，自己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得到了大人的重用，将来说不好，自己也能升个官做做呢……就比如说代理的衙官，刚好自家大人灵力不好使，这不正好补缺嘛……


小零有寿贵的点拨，想通的快，可阿飘这头就自己瞎琢磨了……一路从引魂衙冲出，阿飘脚下凌乱，等注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立在了三生桥上……

望著桥下那宛如静止一般的河水，阿飘长叹再多次，都无法纾解心中的苦闷……一切都给自己搞砸了，自以为是的，真当自己是个人了……阿飘根本没有想到，这实体的身子，会藏著这麽多陌生的部分……

人和游魂不同，除去感情部分，更多的还是身体上的一些……除了日常行动，自然也包括像今日这般的诡异感觉……下腹奇异的骚动缓和了，阿飘不是傻子，知道那叫嚣的地方，是干什麽用的……那是自己男性的器官，是情欲勃发的时候……

原本还侥幸的以为，自己对小零的感觉，可能仅是稍微变质了一点的友情……可事实证明，自己脑中心中的那个念头想法，确实是邪念，确实是名叫欲望的邪恶东西……而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今天若不是小零被吓到大哭，惊醒了自己……恐怕此时，自己已经铸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

自己任何的一切想法後果感受，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小零……对自己绝对信任，绝对依赖的小零……除了辜负了小零的期待信任，更多的还是伤害，自己这个自诩小零最亲近的人，却是伤害小零最彻底的……

紧握上桥的栏杆，阿飘双手用力攥拳，骨节都泛出了白色……只是不等阿飘想明白什麽，就觉肩头一沈……身後竟多出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阿飘一惊回头，竟是寿贵，胖脸堆笑的出现在了阿飘身後……

阿飘一愣，可还没开口，就给寿贵一抬手止住了，“书伦小哥，大人叫我带你回去……”快速的跟衙门附近跑了一圈，寿贵很快就找到了阿飘……

“我……”尴尬的低下头，阿飘不知该如何回话……小零要自己回去？小零这麽快就原谅了自己？可自己又有什麽脸面回去啊……如此不堪的自己，如此卑鄙下作的自己……

“小哥，今儿的事，我虽然没看到，但能想象得到……虽说你做的不对，可其实并没有错，咱大人喜欢你，这是整个衙门都知道的事……想来你也知道，我原想以你的性子，就算整天抱著大人，也还要等上许久才开窍呢……”

“这……我……我有错，而且是大错特错……”现在回想，若是当时，一咬牙走开，等冷静下来……可，在这鬼域里，总还是要面对小零啊，逃避毕竟不是办法……可如今，一切都无法回头了，自己的失控，毁掉了一切……小零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甚至会恨自己……

看著阿飘一脸消沈的死人相，寿贵心里白眼只翻，心说，这书生就是书生，墨迹麻烦不说，心眼还小，人家吃亏的都放下了，这头怎麽还犯琢磨啊……可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这麽说，毕竟人家是大人看上的人嘛，“我的小哥啊，你就别纠结了……若要非说你错的地方，也只是你不该总是逃避……你该早一步直接面对大人，好好整理自己的想法，表达自己的心意……跟我回去吧，大人等著呢……现在反省也不晚，你好好想想，心里可是有咱大人……若是有，便坦然接受，好好对待咱大人……”

“我……我也不知道，我心里很乱，我想……”阿飘想说自己静静，可想到寿贵说小零等著自己……心里又稍微有些雀跃，有些期待……阿飘不求小零原谅，只求小零不要记恨自己……

无奈的长叹一口，寿贵有些不耐烦，心说，百无一用就是书生，办事不行，啥啥不行，最烦人的还是麻烦，“小哥啊，你光自己心乱有啥用，光自己想有啥用，咱回去，你跟大人好好聊聊，咱有心结就打开，有矛盾就解决……”

“可是……我怕我会再……寿贵大哥，我们这身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突然就……”

“哎……这样说吧小哥，咱这实体的身子，跟普通人的身子，并没有多大区别……除了停止了生长，没有心跳，温度，体液之类的，其他基本上一模一样……所以你的任何反应都是正常反应，你以前做惯了游魂，也不怪你不习惯，可你心里应该清楚啊……咱虽然死了，可咱总还是男人，咱骨子里就是充满肉欲渴望的……何况不敬的说，咱大人又那麽秀色可餐，哪个男人看著心里不痒痒……”

“这……这是正常的？”疑惑的看向寿贵，阿飘不自觉给自己找起了借口……可任何借口都无法掩盖，自己犯下的错……确实，身为一个男人，有情欲是正常的，可这情欲，不该对著自己至亲的小零……至少不该如此的失控暴走，阿飘现在十分缺乏信心……

“书伦小哥，你听我一句，回去吧，别让大人等著著急……你身上的事，你只要记著那是正常的便好……可能你会疑惑，自己为何突然如此，其实非常简单，你飘荡的太久了，欲望一直压制无法发泄，是积累的太久了……”




第四十七章　各种尴尬（附鬼域时间表）

因为飘荡久了，没有发泄，所以自己才会失控的侵犯小零？那换做是别人，自己是不是也会如此？这是什麽道理啊，那自己这不成禽兽了……低著头，阿飘越想心里越寒……这样的自己，绝没有资格跟在小零身边，至少现在不行……

“寿贵大哥，我知道你为我们好，也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这时候，我没办法回去，我……”至少要等到自己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时候，若不然，相同的事情再发生，自己就彻底没了待在小零身边的资格……

轻啧一声，寿贵是真的不耐烦了，“我的小哥啊，什麽话都跟你说了，你怎麽还这麽执拗呢……总之，两条路，要麽你乖乖跟我回去，要麽我可动手用强的了……”

眼见著阿飘又开始这啊，我啊的支吾起来，寿贵白眼一翻，再懒得说什麽了……胖手一伸，一掌就击在了阿飘的腰侧……阿飘这头毫无准备，猛击之下，只觉一口气翻涌上来，憋在了胸口，不自觉抚胸一弯腰，就给寿贵矮身一顶，扛在了肩上……

胸中，喉中一阵翻腾，好半天阿飘才顺过气来，可再想说什麽都晚了……寿贵脚下加速，几个闪身，就扛著阿飘回到了引魂衙……虽然此时是大头冲下，可光凭听的，阿飘就知道，咱这大早上就开始折腾，人家去人世办差的都回来了……

大殿里有了不少人流，这会巳时都过了，动作慢的引魂使也都回来……进了大殿，寿贵放慢了速度，不慌不忙的迈著步子，扛著阿飘躲著人流……只是刚走到殿中，就给人从旁拉了一把……

刚好在扛著阿飘的这一侧，寿贵视线的盲点，被扯上才发现……疑惑的转身，寿贵正烦著呢，可看清是谁，寿贵就笑了出来，“呵呵，是宁文啊……今儿回来的挺晚啊，对了，高福呢？”

宁文沈著脸，看著被寿贵扛在肩上的阿飘，“寿贵大哥，你这是做什麽？快把书伦放下来……”顾不上管阿飘为何给寿贵扛著，单就这大头朝下，宁文就看著不顺……阿飘身子骨柔弱，给这样倒著怎麽行……

“这可不行，大人交代我带书伦回去，我可不敢耽搁……”招呼也打了，寿贵也不打算跟宁文多说，可袖子还给宁文扯著，寿贵抬脚想走，可又不得已停住……

大人交代的？两个人不是天天在一起吗，怎麽还用这办法……莫非是吵架了？侧脸朝後殿望了一眼，宁文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人都进衙门了，还能跑了？你先把书伦放下……”

“行，行……”这一个两个，怎麽都这麽拗呢，懒得跟宁文拉扯计较，寿贵没好气的把阿飘往地上一丢……

阿飘早听到了宁文的声音，可这丢人的模样，阿飘也不好意思开口……给寿贵这麽一丢，脚刚一落地，身子就不稳的歪著要倒……幸得给宁文扶住，阿飘这才没摔在地上……尴尬的看了宁文一眼，阿飘一时也不知道说什麽……

只轻轻扶了阿飘一把，宁文就赶紧放手，侧开一些距离，“你没事吧？”要放以前，宁文一定追问发生了什麽……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已经没那资格去问了……就算是以前，也仅是自己自作多情的管闲事而已……

轻轻摇头，阿飘小声回了句没事，可脸上总还是藏不住什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阿飘这是勉强的回答……可除了说没事，阿飘还能说什麽，尤其是跟宁文……这个现在还依旧很关心自己的人，不自觉苦笑，阿飘心说，自己辜负的人，可还真不少……

“行了……大人等著呢，你俩有话以後再说吧……要是大人等急了，闹起来，我可是不管哈……”斜眼看著二人，寿贵最不待见这样，有的没得，纠纠缠缠的……宁文也是，喜欢人家，当初干嘛不早下手，这会人家都归了别人，还不早早死心……墨墨迹迹的，看著就让人心烦……

“恩……”到这一步了，阿飘也没法逃了，虽说逃避不是办法……可人就是这样，遇事了，习惯性的就拿逃避也当个办法使……勉强扯出一笑，阿飘朝宁文一点头……可刚转身要走，就给宁文拉住了……

“书伦，等一下……”叫住阿飘，宁文又赶忙放手，深吸一口气，宁文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将布包塞给阿飘，宁文逃也似地，一闪没影了……

阿飘愣愣的托著小布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寿贵从旁催促，阿飘也顾不上去看那布包……拖著脚步，跟在寿贵身後……重新回到後殿，阿飘连头都不敢抬……听著寿贵跟小零好像说了几句什麽，可心里太乱，阿飘根本没听清……

寿贵退出去以後，好半天没有响动，阿飘就这麽低著头站著，良久，才小心的抬头……第一眼看床上，空的，小零没在床上……余光瞄到一旁，靠墙的小喷泉旁，小零坐在地上，手里捧著个金碗，也正看向自己……

就在阿飘愧疚的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小零先开了口，“飘兄，咱还跟以前一样吧……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有心想道歉，想解释，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来，轻轻点头，阿飘脸上满是愧色……小零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麽的善良……就连自己这麽个下作的人，都愿意原谅宽容……

跟喷泉里再舀一碗水，灌进肚子，小零撑得一个饱嗝打出来，“有点喝多了，肚子好胀……”揉著鼓鼓的肚皮，小零皱著眉头，一脸的不舒服……之前都是阿飘给小零舀水，定时定量的，又能充饥，又不会撑到……今儿闹了别扭，小零自己动手，各种事都不习惯……

原本这样的时候，阿飘都会宠溺的笑著，揉著小零的头……或是干脆，帮小零揉肚皮按摩，可现在……一切的举动，都变的那麽突兀和尴尬，阿飘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你手里拿著什麽？”眼尖的小零，其实在阿飘一进门，就发现了阿飘手上，那个多出来的东西……那不是後殿里的，也不是自己的东西……难道是别人给的？怎麽就出去一会，就给人钻空子？

“哦，这是宁文给我的……”小零不说，阿飘都给忘了……这会刚好尴尬的没事，阿飘托著小布包，仔细看了起来……布包是折起来的，里面好像包著个东西……一层层将布包打开，刚看清里面的东西，阿飘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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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决断……

托在手心，布包里的物件，阿飘并不陌生……但，此时看来，依旧不免有些惊讶……并非因其的罕有，并非因其的贵重，只因阿飘早忘了，曾随意谈过的这一事……那是一把棕红色的木梳，阿飘不知道它是什麽木制，但想来应是宁文从人间带回来的……

小零坐在地上，仰著头瞅了半天，也没看清阿飘手里的东西，心里一急，丢开金碗，就冲到了阿飘面前……哈，不过是个破木梳，有什麽好发呆的，後殿里鎏金镶钻，各式各样的物件多的是，“就这麽个破木梳啊，我还当是什麽好玩意呢……”小零不屑的一撇嘴，倒不是那木梳真破，而是小零看不惯阿飘对著别人给的东西这样……

轻叹一口，阿飘脸上露出苦笑，“以前我刚到鬼域的时候，宁文带著我第一次去逛鬼市，本想给我挑个梳子，整理头发……可鬼市里，都是金属的东西，宁文说看著生硬，等给我弄个木制的……都过去这麽久了，我早忘了这事……”却想不到，宁文还记著，心里说不出什麽感觉……有点温暖，又有点苦涩……

“哼，那个家夥，就知道耍手段……反正我不管，你不许要这东西，给我丢了……梳子什麽的，你要什麽样的，我送你……”果然先下手为强是对的，就这麽一下下的时间，就给宁文那家夥钻了空子，这是想干嘛？送定情信物？想得美！

“这……不好吧，宁文也是一片好心，你只当他是兑现了许诺我的……我想留下这梳子……”紧张的握紧手中的木梳，阿飘真的不舍得，不是木梳，而是宁文的一番心意……自己总还是跟宁文没有缘分的，将来也好些个不确定，这木梳，阿飘想当个念想……

“我不管，反正你不许收，你若是敢留下这东西，我就把宁文发配去洗魂城坐牢……要不然，就送去鬼王殿给鬼王当鬼仆……”小零负起的转身，朝床榻走去……反正小零是铁了心，要先拴住阿飘，怎麽可能忍下阿飘收别的男人，送的定情信物……这次是木梳，下一次指不定还送什麽呢，一来二去礼尚往来的，肯定会闹么蛾子……

“小零……别……”上前一步，阿飘下意识想抓小零的袍袖，可手伸出去，就停住了……不敢靠近，真的不敢再靠近，阿飘後怕的又想起自己适才的失控……再不敢跟小零太近，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又……

一屁股坐到床边，小零撅著嘴看向阿飘，“反正我决定了，你自己看著办……”其实小零不是想逼阿飘，只是这个时候，两人之间微妙暧昧，真的容不下宁文这个突兀的存在……或许早上一天，小零也会乐於阿飘得著个喜欢的东西，可今天，一切都大翻盘重新洗牌了……

不得已点头，阿飘其实知道，小零的气不是冲著宁文，而是对自己……是自己惹了小零，小零才会迁怒在宁文身上……这木梳，看来是真的不能收了，小零脾气来了，总是不管不顾的，若真把宁文发配出去……自己恐怕要内疚上一辈子了……

见阿飘转身朝门口走，小零紧张的站了起来，“你，你又干嘛去？”

没回头，阿飘淡淡的说，“我去把这木梳，还回去……你别生宁文的气，他真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欢，这次以後，我再不跟他见面了……”

“那，那好吧，你快去快回，我等著你一起练习用灵力……”小零是不太喜欢用什麽灵力，也不爱练习这东西，可这也是答应阿飘的……自己可不能输给那个臭宁文，说话算数小零也能做到……

微微点头，阿飘径直走出後殿，一路上，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