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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同人)[Psycho-pass]宜野座,开枪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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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藏在最深处的软弱与敏感，也只有同样被埋藏在深处的人才能够将之触醒吧。”
我回味着青柳意味深长的话，她玩味地看着我脸上犹疑的表情，突然双手扣住我的肩膀将脸凑近，
“不用再怀疑了，他是在乎你的。”
大脑暂时停滞了一下，什么都无法思考，耳朵嗡的一声开始轰鸣，好像一列蒸汽火车喷着炙热的白汽飞快地脑袋里隆隆驶过，明明知道这句话不是宜野座说的，但我还是，紧张地不知所措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相信这是我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被人告白，告白的方式是借他人之口，而那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青柳璃彩是除却常守朱以外，与宜野座亲近而不被我设为重点防御目标的女人，她能和宜野座聊很多心事，就像两个成年人一样谈生活、谈工作、谈感悟，而这些，是宜野座和我之间的空白，在他眼里，我还是上学时那个穿着校服的未成年无知少女，或许稍好一些，是当年那个刚到安全局入职的新人。
而宜野座对于我而言，也同样如此，他的性格、喜好、习惯都还停留在我离开当时安全局的时候，现在的他对我，是相识已久的发小，却也是恍然出现的陌生人。不同的人生经历给我们赋予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于彼此便是未知陌生的那一部分。
而我，要继续去做那个对宜野座最熟悉的人。
“我知道关于宜野座的情报，你一向是准确的。”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寂静的地下停车场里，我与青柳璃彩静静地对视。
“嘛嘛；当初他还是监视官的时候去追你多好。”青柳璃彩眼中晃过一丝酸涩，退后几步靠着墙壁将自己隐入了阴影之中，“我敢打赌，他会后悔当初没有追求你。”
“还自以为是地要请我喝酒……算了吧，想来想去也必定是在他那个没有窗子的宿舍里，这样的邀请，除了你没人会稀罕。”
我站在对面，沉默地看着她，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神月凌吾。
那个在槙岛圣护制造的混乱中逃跑的二系执行官，被青柳用审判者亲手处决的爱人。
“监视官与执行官不可言说的感情，在这个以色相为价值衡量标准的社会，还真是进行地很艰难呢。”
“彼此对身份差异的接受，外界看待你们的眼光，以及，究竟能走到多远的未来。”
“在西比拉的统治下，执行官就是猎犬，是为了避免监视官色相浑浊而派到前线的消耗品，而两个相爱的人，应当是彼此保护、携手共前的。”
“一旦肩负职责者与爱人的双重身份产生冲突时，举起的那柄审判者射向对方的同时，被毁灭的也是开枪人自身。作为一个手持审判者的人，你做好那一天的准备了吗？”
青柳璃彩在阴影中转身通过了门禁，寂静的停车场里高跟鞋的声响渐渐走进深处。
“我希望你和他不要错过彼此，但在那之前，不要像我一样没有提前做好觉悟。”
打开车门，我坐到了宜野座之前坐过的座位，那里还残存着他的体温，闭上双眼仿佛他从身后将我轻轻拢了起来。
青柳的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在脑海中，我将空调的暖风开到最大，抱着双臂将表情埋藏。
既然爱人的受伤与离开才是最致命的弱点，那么，从今天起，宜野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要做好被我喜欢着，一直喜欢着的准备。
觉悟什么的，就从决心开始好了。
☆、第十三章
刚走到玄关，味噌汤勾人的味道就把我一路引向了厨房，
“奈奈子女士做这样的美味，晚上是有什么人要来啊？”我蹑手蹑脚地溜到奈奈子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啪———还没除刺的黄瓜把我的手拍了下来，
“哎呀呀，你总是这样，都说了我戴着眼镜不要捂眼睛。”
“搞得什么都看不清了，从小到大都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我一手揉着手背一边坐到桌边倒了水喝，“打得手背都红了，奈奈子女士可真是心狠。”现在也就是五点左右的样子，外面天还很亮，亏得宜野座那时好意思说天色不早赶着青柳离开。
“咦，你看是不是下雨了？”她把我叫到窗户前面，自己掏出眼睛布擦着镜片。我探头望了望，眯着眼看了许久，“是诶，太阳雨呢。”
奈奈子叹了一口气，我预料到会有什么发生，提脚准备遁走，
“站住———”
奈奈子女士你是后背也长了眼睛吗？我讪讪地笑着坐回了椅子上，这个话题每次奈奈子一见到我都会提到，上一次回家说起这件事，契机是隔壁新娶的儿媳送来亲手做的纳豆，这次是一场太阳雨，谁知道下次是什么！
“你说狐狸都娶亲了，你什么时候能让妈妈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啊，把你嫁出去？”
“……”
“父女两个只知道抓坏人，坏人能抓的完吗？”
“坏人就像是雨后的苔藓一样，除也是除不完的，但是对象能一样吗？合适的对象可是越来越少了……”
“隔壁樱井家的儿子……”
为了色相保持清澈，我浑身恶寒地走出了厨房，直奔书房去找老家伙，一路上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奈奈子女士的声音，我忽然觉得老爸退休回家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就是我并不担心你这么大岁数不结婚的原因，婚后生活往往就是这样。”老家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被吓得一抖，转身看见他穿着一身邋遢的老年人服装坐在沙发上。
“都说了，不要再讲我这么大岁数。”
“嘴上说不逼迫我结婚，事实上简短言语的刻薄比无休止的念叨更要命。”
“———你和宜野座那小子怎么样了？”老家伙无视我的抗议，拿起遥控器一边倒台一边问我，
“哈？”
“那小子后来我见过几回，长大以后人是阴沉寡言了一些，不过……”
“什么都没有啦。”我没好气地坐到一边，取了一个靠垫抱在怀里，
“那你自己呢？最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电视上正在播厚生省推送的时事要闻，怎么都是希伯尔评判一切，那些个政治家竟然还在抢破了脑袋参选议员。
我颓废地后仰躺在沙发里，郁郁寡欢道：“整天和犯罪分子打交道，哪里遇的到……”
老家伙将注意力从竞选演说中转移到我这里，然后弯腰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铁盒子，“一直和你妈妈做这些事情，有些可能已经成了家，你看看合眼缘的 ，让你妈妈再打听一下近况。”
我缓缓坐起来，犹疑地接过那个莫名其妙的铁盒子，额，还是我以前吃完曲奇饼干剩下的盒子。
我习惯把指甲修得光秃秃的，早上刚剪过，于是开起来十分困难。我试图控制着力气不要卯地太足，不然突然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会崩出去———
额，还是崩了。
呼啦啦的一张张质地坚硬厚实的相纸撒了到处都是，盒子里面还剩下厚厚的一摞。有些背面朝上，被人拿油笔写了些东西，有些正面朝上躺在地上，我捡起来一张落在脚上的，是一个戴着金丝框眼睛的男人穿着毛衫站在窗边，翻到背面，是奈奈子不可能再长进的笔迹———
姓名：朝仓直人，
年龄：30
工作：东京大学教师
……
我把其他的照片一个一个捡了起来，有穿体恤衫的、有穿西装的、还有穿和服的，有正面站着的、侧面站着的、坐着的、靠门的……
再看背面，有给小动物看病的、给人看病的、给多隆看病的……
如果放在以前，我绝对会捂着肚子毫不留情地笑话奈奈子和老家伙，可想想自己到现在连这点事情都糊里糊涂没个指望，突然就没有底气再去嘲笑些什么了。
其实，也的确是“这么大年纪”了……
我默默地把所有照片收起来，盖好盒盖，回了自己的卧室。
自从工作以后，我就搬了出去，独自一个人住在公寓里，家里还给我留着以前的卧室。摆设还是上学时的样子，打开衣橱里面挂着我不再穿的幼稚衣服，还有几套洗得发白的校服。
我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打开台灯一张一张地看那些照片。照片实在太多，看到后面索性就侧着脸趴着看。
啧啧啧，有几个看上去还真是不错呢……
书桌顶墙的地方粘着一张大和抚子的画报，那是我一生追求的方向。我伸手揭开边缘一条反复被揭过的胶条，从画报后面露出底下粘在墙上的一张照片，那是中学的毕业典礼上，我偷偷拍到的宜野座。
我拿起铁盒子里一张又一张的照片举在墙上的照片旁边，一直把所有的照片都看完了。
像一个欲求不满的偷拍狂一样，我坐在摆满了各种男人照片的桌前，叹了一口气，然后扒开眼花缭乱的照片找到手机，拨通电话，
“喂———”
☆、第十四章
“回家了？”
宜野座的声音有些微喘，浅浅的气息仿佛已经通过话筒吹进了耳朵里。哦！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太性感了！
“唔……回家了，你在健身？”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淡定一些。
天呐天呐，让我另一只手捂住心口免得心脏跳出来！心里好像被人抓痒痒一样，转椅被我拿脚尖点着地面来回转动，难以抑制的剧烈兴奋让我不断地俯下身子再坐起来，我想我一定是太饥渴了。
“嗯。”宜野座说完喝了一口水，液体滚过喉咙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啊！宜野座你够了！
“你怎么这么喘？不是在家吗？”
“没……没有！我在拖地啊，回了家总要帮忙做些家务的哈…”
“那个，那个伸元……”我坐直身体，抚了抚胸口。
凌野奈绪，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宜野座沉默了一会儿，应当是在猜测我这通电话是想做什么。过了很短的间隙，他很认真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
“宜野座君，请你请我喝酒吧！”我打断了宜野座的猜测，一时紧张地忘记了我们是在通电话，朝着面前的空气鞠了一躬。
“宜野座君请青柳酱喝酒，我也想要。”
宜野座愣了一下，“可……可以啊。那么哪天和青柳一起来吧。”
“不行，只要我们两个人喝酒，我和伸元！”我彻底豁了出去，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当然可以……什么时候，我打扫一下房间。”
“今天晚上，我吃完饭去找你可以吗？”我斩钉截铁的定下日子来，后天上班我就会调离一系，不能拖下去，免得夜长梦多。嗯，是这样的！
宜野座叹了一口气，好像他也拿我没办法的样子，“那你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记得要给我给我留最好的！”
“知道了……”
呼———挂了电话我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地瘫倒在桌子上，简直是太紧张了。
想想我该准备些什么……嗯，就这样。
“你又去哪里？快要吃饭了———”奈奈子正在摆碗筷，我一边往玄关走一边穿上外套，摸摸口袋里钱包和钥匙都在，于是抓紧时间坐下来换鞋，
“去便利店买点东西，马上回来。”说完就把衣领揪到头顶，推门跑了出去。
要我承诺别的不靠谱，马上回来还是可以相信的，做刑警就是不缺行动力和高效率，当我提着一兜子东西浑身潮湿地进门时，重度拖延症患者奈奈子女士刚刚把一桌子饭菜放好。
“我回来了。”我标准的九十度弯腰鞠躬，头发上的水珠往前甩了好远。老家伙坐在桌边，看了看气喘吁吁的我和手里的提袋，似乎了解了什么，便没问我，点点头让我洗手赶紧吃饭。
奈奈子女士听说我看了那个铁盒子，惊喜兴奋地问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中意的人选，我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饭，艰难地咽下去然后喝了一口味噌汤，“都还不错，过阵子可能会考虑一下，不过也可能不用考虑。”
“什么意思，什么叫可能考虑也可能不用考虑？MASAKA……奈绪你现在有心仪的人了？”奈奈子这次难得聪明一回，我看了一眼手表，闷着头又吃了几口饭。额，赶时间吃饭的感觉真是像填牲口一样难受。
“嗯……”我嘴里嚼着米饭，声音不明地承认了，
奈奈子的脸上瞬间划过天大的喜悦，激动地攥住老家伙的手臂，不停地摇晃，
“孩子她爸———”
“太好了……”说完，奈奈子竟然低头从眼角抹了一把泪，我又不是让她当了外婆，二十五岁的正常成年女性有个喜欢的人至于成这样吗？
老家伙把被奈奈子抖掉的一片菜重新夹起来，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什么都明白的样子，“我们奈绪哪里也不差，有喜欢的人有什么稀奇。”
“吃饱了饭就早点去吧，路上开车注意安全。”老家伙转过头看我，我竟然一时红了眼眶，使劲地点点头，好像自己马上就要上战场了。
奈奈子女士激动地一顿饭没吃多少，一直坐在对面说个没完没了，到后来都问老家伙：咱们奈绪结婚时订哪家酒店比较好？
我吃饱饭就下了桌子，把提袋里的东西塞进包就准备走了。坐在玄关穿鞋子，老家伙趁奈奈子在洗碗走了过来，我感觉他有话要对我说。
“爸———”我少有地这么叫他，
“年轻嘛，就再去争取一下。”
“以后就不要再让自己过的这么辛苦了，不愿意将就那些不合心的也不要紧，爸爸和妈妈养你一辈子。嗯？”
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背对着老家伙悄悄拿手擦干净，语气不服道：“你怎么猜到的？”
老家伙笑了笑，无奈地给我把包递过来，“又买了一罐菠菜罐头，是要给自己提前预备失败的惩罚吗？”
原来他还记得，那一年我向宜野座表白被拒绝以后，为了反省自不量力回家吃了整整两罐菠菜罐头。
“这一次更希望成功，所以就买了一罐。”我揉了揉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
“对了，爸———”
“什么？”
“你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工作，担心在乎的人离开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老家伙摸着下巴想了想，低头看我说：“年轻的时候嘛……也担心过，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母女该怎么办。到后来虽然也放心不下你们，可是也认为，既然爱着你们，就要相信你们。”
“相信你们无论遇到什么，都能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这可能就是爱的信任吧。”
爱的信任…… 唔，原来是这样。
☆、第十五章
夜间开车的好处，就是可以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尽情狂飙———当然，快要进市中心，那就是两回事了。
我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没有节奏地敲打着，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看手表，
九点半———Fuck！九点半了我还被堵在高架桥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过来划开屏保———您有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亲爱的大哥，还在漫漫长夜寂寞孤独吗？还在一人辗转反侧吗？
歌舞伎町小林会所，233333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我皱了皱眉头，马上将这条消息删除。关上手机，心里莫名其妙地压抑，看来明天晚上和宜野座一起吃饭的计划要推迟了。
随手打开音响，从一排Greenday的唱片里挑了一张放进去。旁边出租车的司机忍受不了朋克的鼓点，摇下来车窗朝我按喇叭示威，我烦躁地把车窗关上，将头靠上靠背。
I lost my way oh baby； this stray heart
哦亲爱的我迷路了，我的心它感受不到任何希望了
Went to another
我本应该走的路现在它不见了
Can you recover； baby
我四处晃晃荡荡磕磕碰碰了很久很久，你知道吗？
Oh you're the only one that I'm dreaming of
原来我一直，我一直在寻找的就是你啊
Your precious heart； was torn apart by me
把你那纯净无瑕的心分一半给我好吗，我一定会把它保护得好好的
And you you're not alone
在这之前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也是一个人呢
Ohh and I'm where I belong
但现在什么也无所谓了，我的归宿啊，我找到你了
We're not alone； ohh I'll hold your heartand never let g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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