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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定今生-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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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波又问:“那么,在这次比赛里,你认为谁会是你最大的对手呢?”
费立文抿了抿嘴,偷偷的看了一眼秦思思,说道:“我和我哥的意见一样,木森吧,他是我最大的对手,如果不出意外,我想这最后的决赛,应该是在我们俩人之间进行的。”
第八十五章对局
清晨,在距离棋会还有五百米距离的街道上,木森缓缓的小跑着,现在是七点零六分,离新人王赛八强战的开赛还有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昨天木森去棋会报到时,碰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李理,在他的一通埋怨之后,木森知道了自己八强战的对手正是李理的未婚妻秦思思。这样的对阵结果让木森有点不知所措,原本强烈的求战意识在一瞬间跌落到了最低谷,他甚至有点不敢去直视李理的目光。当李理准备带他去早已为他预定好的宾馆的时候,木森下意识的拒绝了,那一刻,李理从他的眼光读出了些些的陌生,随即,又恍然明白了什么。俩人分手的时候,李理拍了拍木森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小子就是这个样。
街道上开始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木森的周围跳跃着行进,间或有拎着篮子买菜的老人奇怪的打量着木森,他们似乎很少见到一个穿着一身休闲装,脚登着运动皮鞋的人来进行晨练。
这是一条并不宽敞的街道,两旁的人行道每隔十来米就摆放着一个早点摊,这让木森不得不穿绕着前进。
渐渐的,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自行车的车铃声和汽车的喇叭声也此起彼伏,汇成了一曲嘈杂却又生活气息极浓的晨曲。木森也停了下来,渐多的人群已让他无法从容的再跑下去,微微的喘口气,木森嗅到了街道旁的早点摊传来的好闻的味道,“嗯,豆浆和油条,真香啊!”木森咽了咽口水,径直的向诱惑他的方向走去。
当木森吃完了早点,满足的擦着嘴的时候,他忽然明白,这个看起来不错的早晨里的所有的美妙的事物,在他享受了这顿早餐之后,都已离他远去。接下来,迎接他的将是令他头痛的棋赛,或者说,是一盘输赢皆不宜的对局。
木森知道,倘若自己真的赢了这盘棋,秦思思会如何想,他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李理决不会因此而责怪自己。
“作为一个职业棋手,秦思思想必也能坦然的接受这样的输赢吧?”木森如是的想到。
如此的推断下来,木森倒觉得自己是这盘棋里唯一尴尬的角色,输了也就罢了,倘若真的赢了,即使李理和秦思思不说什么,他也会觉得很别扭。但是无论如何,木森决不会轻易的输掉这盘棋,与棋道的信念让他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大概就是功利围棋带给自己的困惑吧?哎,真的是很想念以前的日子,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关乎的只是棋,却再也没有人为的因素,是不是自己走的太远了呢?”在接近棋会的大门的时候,木森满脸苦笑的如是想着。
“三儿,精神似乎不是很好啊?昨晚没睡好吗?”正在棋会门口等着木森的李理笑着的问道。
“木先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你昨天怎么不和大理一道回去呢?宾馆的房间都给你预定好了呀。”秦思思在李理的身后笑嘻嘻的向木森伸出了手。
“我听大理说,你怕今天赢了我会不好意思,才不去的,是这样吗?”秦思思不等木森开口,又直接问道。
木森楞了楞,慌忙说道:“呃,秦——秦小姐你好,我这个——这个——”
李理笑道:“好了好了,三儿,你不用说什么了,思思这是在逗你玩呢。”
秦思思捂住嘴,在一旁‘咯咯’的笑着,说道:“我才不是逗他呢,我听说木先生还没有结婚,你今天要是输给了我,我一定帮你介绍一个女朋友,我们队里的姐妹可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哦。”
这一番话将木森说的满脸通红,心中暗暗埋怨李理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女朋友。
李理在一旁笑道:“思思,你就不怕到时候有人给你穿小鞋吗?”
秦思思笑道:“谁?是歌磐那小丫头吗?我才不怕她呢。”
秦思思的笑声愈盛,用眼得意的看着尴尬的木森,李理在一旁向木森耸了耸肩,做出一付无辜的样子。
木森看这俩人,心中不由的一阵轻松,此时便是一个傻子站在这里,也能明白李理和秦思思的这一片心意,
李理见木森的脸色逐渐放松,心中大是高兴,说道:“好了,三儿,你以后可不能再叫什么秦小姐了,你得改口叫一声嫂子了。”
木森眉头一扬,惊喜的问道:“怎么,你们要结婚了吗?”
李理点了点头,笑道:“是,你就想着怎么准备给我的贺礼吧。”
木森在心中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想起自己和李理一个是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在商海里拼命的奋挣,一个是为了心目中的棋道而默默的潜行,这匆匆的一弹指,三十多年就这么过去了,而今,李理终于找到了自己生命里的归宿,在为这位朋友加兄弟感到高兴的同时,木森也有些些的失落。
木森握住李理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嘴里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是没能说出来,只是朝着李理用力的点点头。
李理也拍了拍木森的肩膀,笑道:“好了,时间快到了,有什么咱们晚上再聊吧,记住了三儿,今天无论你是输是赢,我都等你喝酒。”
木森笑了笑,又看了一眼秦思思,便兀自转身走进了棋会。
看着木森的身影,秦思思忽然有些些的感动,笑道:“大理,你知道吗?我看见你们俩,真的是有点嫉妒呢,这就是友情吗?怎么在咱们女孩子里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李理淡淡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友情,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兄弟。”
秦思思走进对局室的时候,木森早已坐在了棋盘前,看到秦思思,便立刻站了起来,微微的点了点头。
秦思思小声的说道:“大理和我打了个赌,他说你一定会赢我,你可别让你的好朋友失望哦,你可要千万小心一点,我也很厉害的呢。”
木森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接下来棋局正式的开始,猜先的结果是木森执黑,秦思思执白。
木森的第一手棋照例是落在了星位上,秦思思沉吟片刻,应在了对角的小目上。木森不假思索的也应了个小目,他研究过秦思思的棋谱,知道她执白时喜欢以星小目开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自己的第三手棋便可以布成一个完整的中国流了。
自从刘长风去世之后,他对中国流的布局便有了异乎寻常的偏爱,执黑的时候,十盘棋倒有九盘是以中国流来开局的。其实在木森的心里,他对中国流并无特殊的喜爱,他知道布局不应是一成不变的,这样容易限制自己的思维,也容易给对手以有乘之机。但是往往在对局的时候,他经常会不由自主的下成中国流,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必然的原因,他只知道,当自己布成了这样的开局后,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间萦绕,那是一种熟悉的,可以让他心安的感觉。
木森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感觉来自于他对刘长风的缅怀,来自于黄鹤楼外那悠悠的白云深处。
这次比赛的对局室对木森来说并不陌生,他上次参加的名人赛也是在这间对局室里进行的,那一次恰巧也是八强战。
与上次相比,对局室的格局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同样的桌椅,同样的棋具,唯一不同的,只是参赛的棋手有了根本的变化,对木森来说,除了秦思思之外,参加这次比赛的棋手他一个也不认识。
再次的坐在这里,木森的心情有了不同与上次的感受,他不再局促,也不再紧张。没有了记者刻意的追问,也没有了那些异样的眼光,这使他可以很平静的坐在这里,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里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天地。
秦思思果然是以星小目来开局的。
木森没有犹豫,信手布下了中国流,落子的那一刻,他有些恍惚,仿佛又见到了什么。
这一次对局对于秦思思来说,完全是一场遭遇战,她甚至没有看过木森的棋谱,她不知道木森的行棋风格,也不知道木森是喜欢实地还是喜欢模样,她更不知道俩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差距,如果有的话,这种差距又会有多大呢?
秦思思有些苦恼,她知道木森对自己必然有过一些研究,她的大部分正式比赛的对局棋谱在所有的围棋网站都可以随时的查阅,与此相反的是,她竟很难看到一张木森的棋谱,她对木森所有的了解只来自与李理的介绍,但是让一个勉强算的上是业余五段的棋手去记下一张完整的棋谱,这实在是有些勉为其难。
所幸的是,费立新曾介绍了一点他与木森的那盘对局,但这几乎是一年前的对局,对秦思思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帮助,而让她印象深刻的只是双方彼此互送的几个勺子。
秦思思再一次的落子,她挂在了黑棋的星位角上。
木森跳守,标准的应对招式。
秦思思小飞进角,木森守住了三三,秦思思再打大飞,俩人都有意识的将开局下的很平稳。
木森沉吟了片刻之后,挂在了白棋的角上。
秦思思抬头看了一眼木森,她听李理说过,木森的中盘力量很大,算路也极深,官子也相当的不错,而他唯一欠缺的是布局的工夫稍差,如果想战而胜之,必须在布局时就要取得一定的优势,否则的话,等进入了木森擅长的格局,再想去赢棋,怕就是难上加难了。而到目前为止,秦思思显然是忘了李理的话,她只想着对手的实力可能会高出自己一筹,而且自己对木森也没有什么直观的了解,心里不自觉的就想下的平稳一些,期望着能以稳求胜。
念及此处,秦思思不由的有些犹豫,按现在的局势来看,双方的布局都极为平凡,也极为平稳,现在想在布局上做点文章,怕是为时以晚,中国流的特点便是攻守兼备,如果自己想有意识的打乱对手的阵势,必然要冒一定的风险,只是这样的冒险究竟值不值得呢?
“是继续按现有的步调行棋,还是下的强硬一点,力求打乱对手想平稳布局的意图呢?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下面的一手棋应该在什么地方呢?”
患得患失的秦思思在布局伊始,便陷入了她在这盘对局里的第一次长考。
第八十六章布局
木森没有想到,秦思思的棋风竟然如此的凶悍,在初盘时便率先的发难,她在中国流的阵势里坐碰右靠,极尽无理之能事,而自己想平稳开局的意图也被彻底的打破。
只是这样的局面对木森来说,已然是碰到太多太多了。在成都的这段时间里,他与职业棋手有了数百盘的对局,刚一开始,那些职业棋手无不是以上手的姿态来与木森对局,甚至有的人把这样的对局当成了指导棋来下。他们经常会将自己研究的一些布局上的新手在与木森的对局里加以演练,而这些新手经过实践,往往并不能成立,也因为如此,这些新手就变成了实际意义上的无理手。而刚开始与他们对局的木森因为经验的欠缺和布局功力的薄弱,也经常会被这些无理手所困扰,但久而久之,也让他练就了一套开局时就与对手缠斗的工夫,也因为如此,木森对布局也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相比较而言,对付秦思思此刻的战法,木森更显得游刃有余。
棋至中盘时,因为秦思思贸然的打入,白棋竟被木森生生的割出了两块孤棋,而此时双方的实地倒是相差无几,但毫无疑问,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无关乎与双方实地的多少,而在于秦思思是否能将这两块孤棋成功的做活。
而此时,面对这样的局面,秦思思在心里对李理所说的话,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和认识。第一便是对木森中盘的力量有了更为直观的认识,秦思思在女子棋界里也素以力量著称,而她的这种力量在与男棋手的对局里也未见得差,往往还能战而胜之,但是今天在与木森的对局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而让她更为吃惊的是木森的计算力,在数个局部的争斗中,对手每一步都算的很精确,而自己经常是棋差一招,从而导致了全局的被动。另外,始于李理说的木森的布局稍差的话,秦思思也有了认识,但是这种认识却是迥然不同于李理的说法。基于李理原先的说法,秦思思为了在布局时取得领先,下出了一系列的强硬的着法,她原以为木森会在此做出一些让步,但是在对手做出了相应的反击之后,她终于明白,木森的布局水平只可能在自己之上,却决不会在自己之下。但是这时候的醒悟似乎有点晚了,秦思思为了不至于立即崩盘,便一招强似一招,下出了近乎于无理的着数,而随着木森的反击,秦思思体会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欲罢不能的滋味,基于第二点的认识,在秦思思的心里,甚至已经做好了棋局结束后怎么对付李理的打算。
“叛徒,叛徒,死叛徒,臭叛徒,害我吃这么大的亏!”秦思思在心里忿忿的骂道。
“啊切”正在钱立的办公室聊天的李理忽然打了个喷嚏。
“咦,李总怎么了?是受凉了吗?”钱立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鼻子有点痒。”李理抽了抽鼻子说道。
“是吗?这年轻人可要注意保养身体哦,千万别那什么的啊。”钱立笑嘻嘻的说道。
李理楞了一下,随即反映了过来,笑道:“老钱啊,真看不出来,你也有花花肠子啊,唉,可惜啊,你老人家现在已经是年华已逝,青春不再喽,嘿嘿,你就羡慕我吧。”
钱立哈哈大笑,说道:“李总啊,我觉得现在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一句话,对我的胃口。”
李理将刚喝进嘴的一口茶‘扑’的一声喷了出来,说道:“老钱啊,拜托你说话检点一些好不好,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钱立呵呵一乐,说道:“对了,李总,你今天怎么不和我打赌了?”
李理笑道:“这个赌怎么打?我赌谁输赌谁赢呢?赌思思赢的话,实在是没把握,赌木森赢的话,要是让思思知道了,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钱立笑道:“你敢说思思赢不了?当心我告诉他哦。”
李理摇头道:“老钱你不是这种人,再说,就是当思思的面我也敢说她赢不了,只是赌却是打不得的,性质变了,那可是要闹出人命的啊!”
钱立也摇头,叹道:“看来又一个‘气管炎’诞生了。”
李理笑道:“什么叫又一个?看来老钱你也不例外啊!”
钱立大笑,说道:“彼此彼此。”
李理也笑,说道:“同好同好。”
俩人相对大笑了一阵,引的室外的人纷纷探头进来张望。
李理好容易止住了笑,说道:“老钱,你是不是打赌打出瘾头来了?要真是这样的话,我这有个赌你打不打?”
钱立笑道:“打不打赌我倒无所谓,只是你的烤鸭的滋味还是不错的。”
李理掏出烟来,敬了一只给钱立,钱立却伸手挡了回来,说:“戒了。”
李理也不勉强,自顾着点上烟,说道:“这样,老钱,咱们就打这次新人王赛的冠军是谁,怎么样?”
钱立问道:“这怎么打?八个人,谁都有可能获得冠军,而且实力也都相差无几。”
李理说道:“这好办,我就赌这次的冠军是木森,如果是其他人获得了冠军,不管是谁,都算老钱你赢了。”
钱立笑道:“那你岂不是吃大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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