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gl-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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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司已经是五点半，空荡荡的，没有一人。沈言卿继续迈着急促的步子，却没有在约定的地点看见乔懿……
　　　　电话能打通，但是无人接听。

　　☆、第54章　不可理喻

“……伤口不深，血已经止住了，好好休，注意伤口不要沾水。”
　　　　温雯躺在床上，已经从混沌中完全清醒，脸色惨白如纸，看着乔懿的背影，含泪笑了。
　　　　“李医生，这么晚麻烦你了。”温雯对那瘦高个男人苦笑，然后就盯着在一旁站着的乔懿看，她面色很凝重。
　　　　“温小姐，身体是你自己的，要好好爱惜。”李医生是温雯的私人医生，照顾温雯已经三年有余，所以温雯的身体状况他最了解，家暴也确有其事。
　　　　算是出于对老主顾的关心，李医生在离开的时候好心说了句，“有些问题，还是走法律途径解决比较好。”
　　　　“嗯。”温雯知道他指什么，但碍于面子，她不想将遭受性…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门“哐”地被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乔懿和温雯，安静得很。
　　　　温雯觉得有些口渴，挣扎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全身无力，所以有些费劲，差一点，就要把杯子给摔在地上。
　　　　乔懿看不下去，端起水杯递到温雯面前，待对方稳稳地接过，喝了口水之后，她才说：“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小懿，别走……”
　　　　温雯急着放下水杯，想要拉住乔懿，一个不稳，水杯还是掉在地毯上，温水撒了一片，她不管，用另一只还缠着纱布的手死死拉住乔懿。
　　　　大幅度的动作让伤口又裂开了些，有血迹开始渗透纱布，温雯一边忍着疼一边挽留：“别走好吗，就陪我一会儿。”
　　　　“如果我没来呢，你怎么办？”
　　　　当时乔懿突然收到一条割腕的图片彩信，紧接着是温雯的电话，当她听到“我想见你最后一面”时，就觉得要发生些什么。
　　　　人命关天，乔懿容不得半分犹豫，当即就拨了120，在物业的帮助下，才进入这间熟悉的屋子，五年都没有来过了。
　　　　推开浴室的玻璃门瞬间，温雯就那样躺在浴缸，血液从动脉流出，顺着瓷白的浴缸流到地板……
　　　　当时大家都很慌乱，温雯残留一点的清醒，执意不去医院，因为她不想弄得全世界都知道，温雯在浴室里意图割腕自杀。
　　　　“你一定会来的，我知道。”
　　　　“我通知你经纪人。”
　　　　“不要……我不想再让人看见我狼狈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温雯一边说着一边自嘲，那样子的确够狼狈。“我真是可笑……”
　　　　“可笑到用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如果不这样，你又怎么会来见我……小懿，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吗？”
　　　　简直不可理喻，乔懿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你这样玩弄我很有意思是吗？温雯，以后你是死是活，都和我乔懿无关。”
　　　　乔懿转身要走。
　　　　“小懿，陪我好不好……”温雯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几乎都站不稳，猛地朝乔懿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死死箍住乔懿的腰，“就今晚……”
　　　　“你别这样。”乔懿挣脱她的怀抱，这样的拥抱对她来说早就没有意义可言。
　　　　温雯感受到了乔懿的抵触，松开她，泪目，“我知道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小懿……”
　　　　小声啜泣转变成大声哽咽，温雯的眼泪就像是断了弦的珠子，大颗大颗往下落，“……我们做不了情人，就连做朋友也不可以吗？”
　　　　眼泪总是乔懿的软肋，她还是伸手扶着温雯，让她站稳，不咸不淡地说着，“早点休息，已经很晚了。”
　　　　“小懿，就一晚上，陪陪我，我真的不想一个人……”温雯拉着乔懿的手臂央求，她真的是一无所有，现在的姿态甚至可以用摇尾乞怜来形容。
　　　　“你还恨我吗？”
　　　　恨还是不恨，都已经过去了，乔懿没有给个明确的回答，以无所谓的语气吐出三个字，“就那样。”
　　　　见乔懿没有再抗拒，温雯把自己的身子又贴她近些，有些贪婪地攫取她的气息，靠得这样近，情难自禁，偏头想去吻她的唇。
　　　　乔懿像触了电一般用力推开她，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出沈言卿的脸。
　　　　温雯身子被乔懿这么用力一挡，往后退了一步，没站稳，还好是摔在床上，松散的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她半只眼睛，让她看起来像个可悲又可怜的人。
　　　　“对不起……”
　　　　“对不起……”
　　　　温雯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很无助很无奈，乔懿不知道她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是什么才能让一个过去从不肯低头的人变得如此软弱卑微。
　　　　“小懿对不起，我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
　　　　气氛有些尴尬，原本想说些什么，但乔懿又说不出口了。
　　　　温雯的口中还是念念有词，她指了指乔懿身上的衣服，刚刚在慌乱中沾染了不少血迹，“衣柜里有干净t恤，你先去洗洗吧。”
　　　　她的状态很不稳定，像个疯子一般，乔懿默默转身，温雯的声调突然又高了几度，“对不起，别走！”
　　　　乔懿疲惫地回答，“我去换衣服。”
　　　　她打开衣柜，有些吃惊，因为一柜子的衣服都是她的size，还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温雯抓着床单，神经时刻紧绷着，她害怕乔懿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嘴里总想说什么去挽留。
　　　　“当初我总是喜欢给你买衣服，现在养成了习惯，改都改不掉了。”
　　　　乔懿随便取了一件走，依然没有说话。
　　　　*
　　　　一直在公司呆到晚上十点，沈言卿陆陆续续给乔懿打了几十通电话，没有一个接通。
　　　　她没料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乔懿连单独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难道说乔懿的感情就像一场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句分手，能说得这样毅然决然，再没了挽回的可能。
　　　　红玫瑰早已是黯然失色，沈言卿枕着手臂，闭着眼伏在办公桌上，心中却在不断为乔懿寻找开脱的理由：
　　　　她一定是太忙没看手机，也许手机被人偷了……
　　　　想着想着，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有可能吗？下午就已经提醒了她在公司碰面，却始终没见到人影。
　　　　沈言卿拿起手机，这是最后一次。
　　　　响铃了十几声依旧是没人接……
　　　　乔懿的手机屏幕被唤醒，来电显示：姐姐。
　　　　那么近，温雯看得一清二楚，一伸手……当她拿过乔懿的手机时，对方已经挂断了，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人。
　　　　只是一晚上不见，能打几十个电话的，她们的关系……
　　　　手机处于静音模式，乔懿很有可能是没看见。
　　　　qy0601。
　　　　温雯很轻松地解开了锁屏，乔懿的习惯还是没变，习惯用名字首字母搭配生日做密码。
　　　　温雯的手有些颤抖，窥探别人隐私的时候，总是很心虚很心虚，她害怕乔懿下一秒就进来，但有忍不住想看。
　　　　最新的几条短信：
　　　　——要分手，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别闹了好不好？
　　　　——乔懿，接电话。
　　　　分手两个字赫然醒目，温雯的手指继续往上滑动，心跳也越来越快。
　　　　——姐姐，我爱你。
　　　　——卿卿，我爱你。
　　　　——老婆，我爱你。
　　　　几乎每隔三四天，乔懿就会主动给对方发一句“我爱你”，这让温雯又看到了当初和自己交往的乔懿，习惯还是没变，只不过人却换了。
　　　　——卿卿，晚上我去你家。
　　　　——小色鬼，想干什么？
　　　　——想干你……今晚我在上面。
　　　　看到这里，温雯的心被揪了一把，再也看不下去，可却还是抑制不住点开了相册，她想找到和“姐姐”有关的蛛丝马迹，她想知道……姐姐是谁？
　　　　相册里照片很少，除了乔懿的自拍，一共才出现两个女人，两个她都认识，一个是冰姨而另一个……
　　　　沈言卿，乔懿的顶头上司。温雯曾在一个大型宴会上和这个女人有过一面之缘，之后乔懿新片首映时，两人电影院也再遇过。
　　　　人一眼红起来，连自己在做什么也会忘了，就好比此时，温雯用乔懿的手机回拨了沈言卿的号码……
　　　　“小懿，你现在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
　　　　沈言卿正准备离开办公室时，突然收到了乔懿的回电，一接通就迫不及待地问。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沈言卿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她在洗澡，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你是谁？”
　　　　“我是她女朋友……”

　　☆、第55章　意乱情迷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已经挽回不了，有时候会想：错一步，错两步，又有什么区别呢？
　　　　温雯时不时看看门口，然后低头，指尖依旧颤抖着，二十几个未接电话，十几条未读短信，脑中冒出了一个“卑鄙”的想法……
　　　　删了，她想把这些记录都删了。
　　　　她连自己都在心里唾弃着这行为，太过自私，可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她还爱着乔懿，这有错吗？更何况，乔懿和沈言卿的感情，本身就出现了裂痕……
　　　　一切的理由，都只不过是借口，人在犯错前总喜欢给自己先找个台阶，这样至少心里会好受些。
　　　　温雯这次真的眼红了，最眼红的，莫过于乔懿竟然会愿意把身体交给另一个女人，自己和乔懿没有打破的那层关系，却被沈言卿打破了，每一条暧昧短信就像是一把刀子，刺进温雯的心。
　　　　乔懿简单地冲了一下身上的血迹，换上干净的白t恤，一进门却看见温雯神色慌张，手中手机直接滑落到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看得出来她哭了，眼圈红肿。
　　　　两人几乎是同时去捡地上的手机，乔懿的速度还是快了一步，“你在看我手机？！”任何人的第一感受，都是隐私被窥探而产生的不悦，乔懿也不例外……
　　　　屏幕还停留在“是否删除此记录”的选择界面。
　　　　“小懿你听我解释……”
　　　　都是沈言卿的短信，都是她的未接来电，乔懿这才想起，之前约好和沈言卿在公司碰面。
　　　　最新的一条短信是半小时前。
　　　　——我在办公室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
　　　　可是最新的通话记录却是在十分钟前。
　　　　屏幕上明明显示着，十分钟前与沈言卿有着五分钟的通话记录。
　　　　一瞬间有片刻的大脑空白，乔懿的脸色铁青，温雯甚至感受到暴风雨前夕的压抑，她也慌了神，一边摇着头一边呢喃，“小懿你听我解释……”
　　　　反复强调听我解释的时候，恰恰是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和她说了什么……”
　　　　乔懿冷冰冰地问，温雯反常的行为，让她觉得这并不是普普通通的五分钟通话。
　　　　“……我说你不方便接电话，让她晚点再……”
　　　　不待温雯说完，乔懿加强语气去质问她：“……删记录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窥探我的隐私？！”
　　　　“我只是关心你，小懿……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就是用这种方式关心么？”
　　　　曾经有那么个人，你为她倾尽所有，可到头来却被伤害得遍体鳞伤，说不恨是假的，乔懿多年积聚在心底的怨念终于爆发，温雯此时的楚楚可怜勾不起她任何同情，只是觉得可笑。
　　　　“我最脆弱最迷茫最无助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你在洛杉矶风风光光地举办婚礼。我们约定好了一切，可到最后我就像个傻瓜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温雯，当初放弃我们的感情，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名利双收了，你觉得自己不幸福了，又开始想起我，这样有意思吗？你说你现在愿意为了我放弃一切，可我不愿意，因为你不值得！”
　　　　一句不值得说得多么决绝。
　　　　乔懿真的不再是当年的乔懿了，人果然是会变的，温雯满以为她们当初轰轰烈烈的爱情会有挽回的余地，可冷静过后才发现，还有可能吗？
　　　　“那沈言卿值得吗？”
　　　　把偷窥来的隐私还挂在嘴边，乔懿这一次对温雯失望透顶，咬紧牙关，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没资格知道。”
　　　　乔懿再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间屋子，顾不得温雯的挽留，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了。
　　　　“小懿，对不起……”
　　　　乔懿停住脚步但不回头，“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有用。”
　　　　“对不起……”
　　　　“我和她说，我是你女朋友，我让她以后别再缠着你……”
　　　　“对不起……”
　　　　把话说出来，温雯觉得心里反而更加舒坦，她一直在用自私伤害乔懿，五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乔懿恨她也罢，怨她也罢，错一步，错两步，还是有区别的，她不想再继续错下去。
　　　　乔懿拦了一辆的士，到公司时早已是人去楼空，此时，她的心也空了。
　　　　沈言卿她会怎样想？这是一个会越描越黑的误会……
　　　　那一晚沈言卿又喝醉了。
　　　　……女朋友……别再纠缠下去……不要打扰乔懿现在的生活……
　　　　感情这回事，她真的不擅长。
　　　　两人公司再遇时，都很憔悴，乔懿看见沈言卿和米岚开会时交头接耳，姿势甚是亲密。
　　　　有关沈言卿和米岚的风言风语，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沈言卿一向是绯闻绝缘体，可这回都没有站出来官方澄清。
　　　　这大概是乔懿一生中过得最萎靡的一段日子，抽烟酗酒泡夜店，感觉就像天塌了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当初和温雯分手都没这样绝望过。
　　　　她和沈言卿谁也没有去主动联系对方。
　　　　乔懿觉得自己疯了，耀眼灯光下映衬着一张张脸，都是沈言卿，朝她笑。
　　　　仰头又干了一杯酒，就连喝醉也麻痹不了自己，满世界都是沈言卿。
　　　　“别喝了。”
　　　　乔懿感觉身子软软的，被人从吧台扶到了角落里的卡座，斜眼一看，朦朦胧胧是沈言卿的脸。
　　　　“是你……”
　　　　乔懿抱住她，不由分说，伴随着嘈杂的摇滚乐，吻住了她的唇，音乐越high，她吻得越深。
　　　　意乱情迷，情难自禁，难舍难分，
　　　　想要把所有的感情用唇舌释放，软舌在对方口腔一遍遍扫过，勾起对方同样柔软的地方纠缠，好在对方的回应也够火辣。
　　　　吻到舌根发麻，乔懿的力度才渐渐小了下来，她迷迷糊糊在对方脖子上咬了一口，“沈言卿，我爱你。”
　　　　颜凡不过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却找不到乔懿的人影，走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她，竟然喝醉睡着了。
　　　　“乔乔，醒醒，我送你回家。”
　　　　乔懿半睁开眼，主动用手勾住颜凡的脖子，抱住他，凑过去他身上闻了闻，现在的状态比刚才清醒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发现不是沈言卿，就推开颜凡，“……沈言卿呢？”
　　　　颜凡对乔懿的亲密行为才有点受宠若惊，可马上又被推开了，沈言卿？难道他姐也来了？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乔懿不让他扶，“我不要你，我要沈言卿！你走开……走开……”
　　　　颜凡纳闷，乔懿和沈言卿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沈言卿，你在哪……”
　　　　“沈言卿……你给我出来……”
　　　　乔懿和着了魔一样念沈言卿的名字，软得像一滩稀泥，死活不肯走，颜凡头都大了，女人喝醉了可真不好惹。
　　　　“姐，你在哪？”
　　　　“还能在哪，在家。”
　　　　“你在家？！”
　　　　“怎么了？”
　　　　“乔懿在酒吧喝醉了，姐你过来一下吧！”
　　　　“她喝醉了，关我什么事。”
　　　　“可她在叫你的名字……”

　　☆、第56章　产生幻想

晚间10：30。
　　　　乔懿撒了一会儿酒疯，便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