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之星-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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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是我队里的球员，他的腿部爆发力真的很惊人。”李枭回答道，“不过这个射门不光是力量大而已，更关键的是，球的旋转！”
　　宿茂真突然惊讶地看着李枭：“难道说，这是……”
　　“哈哈！没错！你想到了？”李枭突然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淡然说道，“这射门是我教的，所有的姿势和动作都经过我的指导，这脚球，就是虎式射门！”
　　“你这个疯子！”宿茂真突然大吼起来，“你怎么能教小孩子这个？”
　　周围的观众们纷纷转头看着他们两个，宿茂真这才感觉到尴尬，连忙低下头，防止自己被别的球迷认出来。
　　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球场的比赛之中，观众们只是略带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着球场了。
　　宿茂真放低了音量，继续说道：“虎式射门是利用强大的腰腹和腿部力量，抽击足球的上半部，造成直线轰门的假象，但实际上这是一个强烈下旋的足球。守门员稍不注意就会被这个球踢伤。虽然这种射门的威力巨大，但是对于使用球员的身体要求很高，一不小心就会受伤。他才是一个十岁的小孩，你怎么可以教他这个？”
　　“哈哈哈！”李枭看到宿茂真发脾气，竟然笑了，“为什么不可以？这孩子的红白肌一定是最完美的人体比例，爆发力和耐力都达到惊人的地步，连柔韧性都强大得恐怖。他的食量有三个同龄人那么巨大，但是吃的东西全都转化成了运动的能量，全身上下几乎没有赘肉！你知道吗？这家伙的身体就是台运动机器！不管是什么运动，田径、游泳、体操、甚至是铁人三项……在这些基础运动上，以他的天赋，随便找一个练，都是毫无疑问的世界冠军！这孩子简直已经不能叫天才，他是一个怪物！真正的怪物！”
　　宿茂真静静地看着李枭，突然，他笑了：“呵呵！李老妖啊李老妖，我还以为在东宝足球学校这几年把你练傻了、练废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激情？对了，回国三年了，你的梦想，是不是还没有被这个残酷的足球圈磨灭？你是不是还想着要率领中国男足夺得世界杯冠军？”
　　李枭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他默默转身看着球场，不再言语。
　　“唉！”宿茂真也黯然叹气，转身和李枭一起继续观看比赛。
　　在赛场里，救护人员已经冲进球场，对刘义豪展开了救治。
　　幸好刘光头身体素质强悍，在一顿按摩之后，他终于从地上站起身来，跳了几下，点头示意可以继续。
　　裁判员把球放在了刘义豪摔倒的地方，拿起胸前的哨子放进嘴里，准备宣布比赛重新开始。
　　没想到，就在此时，从篮球场的入口处冲进来好大一群人！
　　这些人全都穿着特警的制服，头上戴着特警的头盔。他们手上虽然没有拿武器，但腰间别着的警棍表明，他们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场上的球员和观众全都看傻了，就连裁判也莫名其妙地看着场边，没有吹响嘴里的口哨。
　　从这群特警之中走出来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举起一个喇叭，借助扩音器的力量，对球场里吼道：“谁是负责人？比赛的组织方出来！”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立刻凑上前去，看他的神态和动作，是在询问情况。
　　那个警官回答的时候没有放下手中的喇叭，扩音器把他的声音传遍全场：“我是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的姜毅大队长！我们收到情报，在本次比赛中，有人购买了违禁药物，给参加比赛的小球员服用！谁是姚勇？立刻站出来！”
　　“我是姚勇！你们怎么回事？我是申华少年队的领队！申华集团的总监！你们这是诬告陷害！这是完全没有的事！”在申华少年队的休息区里，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突然大声咆哮起来。孙阳定睛一看，这人正是在比赛之前训斥裁判的那个家伙。
　　“是不是诬告陷害，带回去再说！”姜大队长厉声斥责，立刻便有两名特警冲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臂，在他的手腕上拷上了手铐。
　　“你们这是非法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我？”姚勇用力扭动着身体，可凭他那羸弱的身躯，如何能摆脱两名虎背熊腰的特警？
　　“非法？”姜大队长伸手亮出一张纸，“这是拘留证！根据《刑事诉讼法》，我们有权对正在实施犯罪的犯罪分子采取刑事拘留的侦查手段！姚总，玩法律可不是您的强项，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姚勇看到盖着大红印章的法律文书，终于软了下来，两名特警架着他走出了篮球馆。
　　姜大队长这才放下手上的喇叭，对身旁的比赛主办方低语两句。
　　然后他再次拿起喇叭，对还处于震惊中的全场球员、观众说道：“事出紧急，我们才采取这样突然的手段。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诸多未成年人的人身安全，所以市委和体育局的各方面领导都很重视，特别命令我们采取必要手段，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特别是青少年儿童的身体健康！”
　　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先向各位介绍一下情况：我们在最近接到情报，壬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销售了一批生物碱类药物给姚勇。这些药物能短期内提高球员的运动能力，但会造成严重的副作用和成瘾性。它们甚至已经超越了兴奋剂的范畴，几乎可以定义为毒品！”
　　“毒品？”在场的球员家长全都惊呼起来，自己的孩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服用毒品，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姜大队长继续说道：“更有甚者，姚勇还购买了一些安定类药物，根据我们判断可能是要交给球队的对手服用！”
　　“这个姚勇简直是个畜生！”“应该剥了他的皮！”“凌迟处死！”许多家长义愤填膺地呐喊起来。
　　姜大队长说：“接下来，所有比赛暂停，请所有参赛的小球员参加尿检。这不但是收集犯罪证据的需要，也是唯一能保证大家身体健康的方法！希望各位小朋友、各位家长能够配合！我们请来的医生已经在门口的救护车上，请各球队的领队、教练带领各队的小球员自觉接受尿检！对了，尿检完全免费，不会收取大家的任何费用！”
　　孙阳和身旁的张二狗面面相觑，觉得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难道这场和申华少年队的比赛，就这样结束了？
　　安敬轩走上前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放心吧，我们没吃过这里的东西，应该没事的。检查一下就好了！”
　　“也只好这样了。”孙阳回答一声。张二狗、李凤、马歆和余维嘉也都点了点头。


第123章　新闻

　　黄壬生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双目一片茫然。
　　他没有想到，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商业帝国，真的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原来，在这么多年里，不光是他处心积虑想要对付沪鸿集团，方沪鸿也在一直提防着他。
　　在他还在执着于商业领域的争夺时，方沪鸿早就更进一步，掌握了许多壬生集团涉及的违法犯罪记录。
　　违禁药物的制造销售、黑社会团伙的投资建设、开设**服务娱乐会所、违法占用耕地、行贿……
　　方沪鸿掌握的证据材料多得让他吃惊，甚至一些他早已经忘记的犯罪事实，都被揭露出来，曝光在了阳光下。
　　多行不义必自毙……黄壬生看着办公室外空空荡荡的助理间，脑海里真的想起了这句老话。
　　写字楼外，警铃声由远至近。刺耳的啸声穿过几十米的距离，就算在十八楼的办公室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来得好快！”黄壬生脸上露出一个苦笑，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慢慢挪动到窗边，看着已近黄昏的天空，喃喃道：“小虎，爸爸对不起你！”
　　然后，他朝窗外纵身一跃，消失在呼啸的风声中。
　　……
　　……
　　孙阳拿着筷子，端着饭碗，盯着眼前的电视。饭桌前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晚间的新闻节目。
　　一名长相正统的男主持人正在新闻直播间里侃侃而谈：
　　“关于申华俱乐部强迫少年队球员服用违禁药物一事，最近有了新的进展。前方记者现在已经采访到了申华俱乐部的发言人谢徽。让我们来看前方记者的采访。”
　　电视画面切换到了一个露天的场所，孙阳一眼就看出来，这正是他们今天下午比赛的交大篮球馆之外。
　　正对摄像头的，是一张刚毅的脸。无数话筒堆在他的面前，画面外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谢教练，您现在是申华俱乐部的发言人，是不是要代表俱乐部说些什么？关于今天警方扫荡五人制足球赛场，宣布的有人使用违禁药品一事，请问您怎么看？”
　　谢徽的脸色依然十分平静，他说道：“首先我们俱乐部十分支持警方的行动。我们俱乐部永远将少年球员的身心健康放在第一位，绝不会为了比赛成绩而让任何少年球员服用兴奋剂！”
　　女记者继续问道：“但是听说这次的违禁药品事件就是和申华俱乐部有关，而且你们的领队姚勇已经被警方带走，据说他不但让球员服用兴奋期，更可能涉嫌强迫球员服用毒品？请问这些传闻是不是真的？”
　　谢徽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说：“这里我们要向大家申明，关于姚勇的任何行为，俱乐部层面都是完全不知情的。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我们也和警方一样，正在进行调查。我们会积极配合警方，提供一切能够证明事实的证据材料。同时，如果有任何新的消息，我们也会第一时间向媒体和公众公布。我再次重申一遍，姚勇如果有违法犯罪的行为，那也是他个人的错误，与申华俱乐部无关！请媒体不要做歪曲报道，谢谢大家！”
　　说完，谢徽摆了摆手，不顾继续提问的记者们，转身离开了。摄像机的镜头一阵摇晃，记者和话筒纷纷追随着他，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走出了直播镜头的视线范围。
　　镜头切回了新闻直播间，男主持人义正辞严地评论道：“虽然申华俱乐部的新闻发言人反复强调，使用违禁药物一事只是领队姚勇的个人行为。但即便如此，姚勇在担任申华少年队领队期间的所作所为，难道申华俱乐部就不应该负任何责任吗？他们要求媒体不要做歪曲报道，请问我们的报道，哪一点不是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之上呢……”
　　孙阳看得津津有味，老爸孙承海突然敲了敲桌子，说：“好好吃饭！别光顾着看电视，饭都不吃了。”
　　“哦！”孙阳赶紧扒了两口米饭，用力咀嚼起来。
　　孙承海看着儿子，问：“阳阳，你真的没吃他们给的任何东西吧？”
　　“没有！”孙阳立刻答道，“哎呀老爸，您都问了几百遍了！”
　　孙承海自己也笑了：“呵呵，我这不是担心你嘛？真是的，为什么尿检的结果三天之后才能出来……要是你真的被他们下了药，我一定要搞死他们！”
　　孙阳笑着说：“他们用不着您搞，已经半死不活了！”
　　话音未落，电视里的主持人接过一旁递来的纸，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激动地抬起头，大声说道：“本台刚刚接到的消息！今天下午五点左右，壬生集团的董事长黄壬生从自己十八楼的办公室纵身跃下，跳楼身亡！关于这一事件，我们的记者已经出发奔赴现场，具体报道请收看今天晚上九点的晚间新闻节目……”
　　孙承海摇了摇头，说：“唉，做这种丧尽天良的生意，难怪要跳楼自杀！”
　　孙阳嘿嘿一笑，继续吃饭。
　　……
　　……
　　“关于这一事件，我们的记者已经出发奔赴现场，具体报道请收看今天晚上九点的晚间新闻节目……”
　　“啪”地一声，电视机关闭了。
　　方剑军丢掉手上的遥控器，仰头躺在自己的床上。
　　这里是他在校门口租住的出租屋，此时此刻，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看到黄壬生跳楼身死的消息，方剑军丝毫没有觉得快乐。在他心里，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
　　从小到大，他见识了太多社会的阴暗面。在这个社会上，永远有类似黄壬生这样的人物，为了权力、金钱、名誉等目的，不择手段，费尽心机……
　　黄壬生的死，并不能责怪沪鸿集团，也不能责怪别的任何人。要怪，只能怪他阴险狡诈、作恶多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方剑军的心里竟有一丝阴霾。他总觉得黄壬生的死，跟自己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云萍……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干净无暇的女孩子。虽然她也跟社会上的兄弟们鬼混，但她总能带给他一种别样的超脱感。这个女子，仿佛是盛开在黑夜里的一朵黑莲花，黑得那么纯洁、纯粹。
　　他想起了得知她父亲重病住院的时候，想要给她钱的场景。
　　那是一个安静的夜里，她冷冷看着他递过来的银行卡，说道：“我并不是为了钱和你在一起的，你如果给我钱，不光是玷污了我，也是玷污了你自己对我的感情！”
　　听了这话，他内心感动，竟无言以对！
　　如果，那时候自己坚持给她钱，后来的那么多事情，还会不会发生呢？
　　如果，她和我之间的感情不能用金钱交换；那么她和黄壬生之间，是否就是简单的**换金钱的关系？
　　方剑军简直无法想象这一切，他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就在这时，手边的手机响了。
　　他立刻抓起手机，查看来电显示。在他心里，万分期待屏幕上能出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
　　可惜，这个名字并没有出现。
　　显示在屏幕上的，是“杜叔”二字。
　　他心里很清楚，这个人，是他爸爸的秘书。而事实上，这个秘书也就相当于他爸。因为，自从父母离婚之后，他从未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说过一句话，所有需要和老爸沟通的事，全部通过这个杜叔转达。
　　现在，杜叔既然打电话给他，当然也就等于他爸爸有事要对他说。
　　方剑军接起电话，听到话筒里传来了杜叔有些兴奋的声音：“喂，剑军啊？”
　　“恩，是我。”方剑军平静地回答道。
　　“今天你爸他可开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杜叔的话音里简直有难以掩饰的笑声。
　　方剑军皱了皱眉头，说：“因为黄壬生死了吧？”
　　“咦？你已经知道了啊？”杜叔似乎有些意外。
　　“恩，我看了今天的新闻。”
　　“哈哈！是啊！壬生集团终于被我们干掉了！”杜叔放声大笑，“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啊！”
　　方剑军假装笑了几声，道：“恭喜杜叔了！”
　　“你不恭喜你爸爸吗？”
　　“哦，麻烦杜叔代我恭喜他吧……”
　　“……”杜叔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剑军，都那么长时间了，你和你爸也应该……”
　　“好了杜叔，你劝过我很多次了。”方剑军说，“我心里有数！”
　　“唉……”杜叔叹了口气，才说道，“剑军啊，其实黄壬生这件事，你也有功劳呢！”
　　方剑军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说？”
　　杜叔说道：“你以为你在学校里的那点事能瞒过你爸？那个小姑娘是叫云萍吧？还有和黄小虎打架的事……你爸可清楚着呢！”
　　方剑军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感觉如坠深渊！他稳定了一下心绪，开口问道：“那又怎么样？这和黄壬生的死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吗？就是这些事，让黄壬生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提前对我们开战了……而你爸爸也正是因为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