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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鬼手(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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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圣贤问道：“是你找我还是你老板找我？”
“我找您。”
席圣贤冷冷一笑，道：“吓着了？”
“有点。”老鼠低声应道。
“知道为什么是黑子不是你吗？”
“知道。”是因为还不到时候，但他如果不打这电话，很快就到时候了。
“三哥，你是个聪明人。”席圣贤说道：“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也认识有九年多了吧。”
“好像是的。”老鼠的回答十分谨慎小心。
席圣贤淡淡地笑了笑，不再作声，她等着老鼠说话。
老鼠说道：“我只是混碗饭吃，请您高抬贵手。”
“我和你没仇。你认识我有九年多了，我为人处事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席圣贤慢悠悠地说道。
老鼠沉吟片刻，说道：“黑子被送去了警局，让警察出面收拾你，他下午三点会去刑侦大队给你画相。”
席圣贤又问道：“他现在哪？”
“西郊别苑。”老鼠答道。
席圣贤“嗯”了声，“老鼠”没说谎，姓吕的现在的确是住在聂崇谦的西郊别苑。她轻轻地笑了笑，说道：“但愿你没给我设局下套。姓吕的一死，你就安全了。”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吕博伟去公安局给他画相，她要吕博伟见不到公安局的大门。
对于老鼠的话，席圣贤并不全信，即使她相信老鼠是真心透消息给她换条活路，也得防吕博伟知道老鼠投“敌”给她来个将计就计。席圣贤先打电话给耿建辉，让他安排两组人先出动，引走吕博伟身边潜伏的人。那些人的目的是想逮到她派出的人，从而查出她来。她必须保证霍与Hecate的万全，要让他们一击得手。耿建辉那边布置妥当，确定没问题过后，席圣贤才打电话给霍和Hecate，告诉他们行动安排，同时下达一个命令：“必须得手，你们俩必须全身而退。如果非要搭人进去，让耿建辉那边的人去，我已经和耿建辉谈妥。”
Hecate听完席圣贤的吩咐后，笑问：“boss，如果我们失手，你灭我们的口不是更好？你这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吧？”
席圣贤冷声道：“Hecate，你给我听清楚，这事情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即使知道你们完全有那能力，我也必须考虑到万一。还有，你们替我卖命，我也会保你们周全，我从不薄待身边的人。”
Hecate沉默两秒，笑道：“你这人真怪，我们是为钱卖命。”
席圣贤冷哼一声，道：“在合约到期前，你们的命是我的。”她的东西，她必须保护周全，谁都动不得。
“啊？那这是什么意思呢？”Hecate的声音里充满了调侃意味。
席圣贤皱眉，重重地冷哼两声，挂断了电话。她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做好撤退准备。她这地方Hecate和霍都知道，如果他们失手被擒，她必须马上离开。首先是她的那几本古书，这几本古书都是孤本，毁了就没了。另外就是连接卫星的仪器，她把内核拆下来，和古书一起装进背包里，准备一起带走。仪器虽然能再买，但价格太昂贵，留在这里毁了心痛。
一切弄妥，席圣贤又窝回工作间等他们的消息。她随手抓来本考古方面的书藉心不在焉地翻着，等着时间慢慢地流走。
二点四十五分，席圣贤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问道：“办妥了吗？”
Hecate说道：“办妥了。”
“没出什么意外吧？干净吗？”席圣贤又问道。
“交通事故，连环撞车事件。”
“人怎么样了？”席圣贤现在关心的是吕博伟的生死。
Hecate 轻飘飘地说道：“他坐的越野车被撞翻，人刚从车里爬出来，又被一辆突然冲出来的小车撞飞出去十几米，脑浆都出来了，我估计没救了吧。”
当场死亡还能有救？席圣贤“嗯”了声，道：“这几天你和霍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下，我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你们就不用赶着回来了。”席圣贤挂断电话之后，又打电话给耿建辉确认情况，得知一切稳妥后，这才算真正放心。
吃完晚饭，席圣贤没去跑步机散步，而是窝在卧室里看当地新闻。车祸现场很惨，十几辆车追尾，交道堵塞瘫痪。吕博伟的座驾被一辆货车撞翻，大货车的车头被撞得凹进去。吕博伟的车子则翻过隔离带，滚到对面的马路上，车身严重变型。而据新闻媒体说，那货车司机属于疲劳驾驶。席圣贤问过耿建辉，货车司机不是耿建辉的人。疲劳驾驶容易出车祸，但不代表一定出，而且还能刚巧撞上吕博伟的车？席圣贤猜想可能是霍或Hecate向那货车司机动了什么手脚，才引发这场车祸。后来撞死吕博伟的那辆车，同样不属于Hecate和霍的，也不是耿建辉那边的。是吕博伟天命该绝，巧合？还是别的情况？
席圣贤反复地想来想去，总觉得这巧合有点不对劲。好在她看新闻的时候，记下了车牌号，当即打电话给私家侦探，让他马上查一下这车和驾驶员的来头。这么大的新闻事故，很好查出事车辆。不到两个小时，私家侦探就把结果给了席圣贤。出事车辆属套牌二手车，肇事司机当场逃逸。根据现场的查验结果表明，肇事车辆当时的时速最起码有两百以上。
闹市公路上，时速二百？在那么拥挤的情况下能把开到时速两百？只有一个情况，车子突然加速撞上去。不是意外巧合，是蓄意谋杀！也就是说除了她和耿建辉之外，还有第三方请杀手杀吕博伟。不是老鼠，明知她要动手，老鼠不可能再请杀手。聂颖？以聂颖的背景，也不会请杀手，这牵扯到他们的后台。吕博伟把她卖了，也牵出叶老头，叶老头也有嫌疑，但叶老头在龚芷言的手上，他能雇得动杀手？还这么快下手？不可能。那会是谁？除了她还有谁这么急着除掉吕博伟？席圣贤满腹疑惑。
吕博伟一死，来自吕博伟那方的威胁自然解除。原因很简单，他们没她照片，只有她的一个名字和外号，要在人海里找她不容易。要找到她，只有从聂颖、龚芷言那边下手……还有老鼠！
老鼠认识她，吕博伟一死，吕博伟的后台自然会找老鼠。席圣贤想到这里，惊了下，当即从床上弹起来，抓起电话就打给老鼠，“喂。”
“席小姐。”电话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完了，慢了步。老鼠已经落在别人手里。“哪位？”席圣贤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
“鄙人十分仰慕你。”那人慢吟吟地说道。
席圣贤一听他这副拽腔就反感，骂一声道：“鄙人你老母，仰慕你妈！”挂了。她把手机往床上扔去，肺都快气炸了。千算万算，把这只不起眼的老鼠给算漏了。
39
39、第三十八章 出手 。。。
继把手机扔到床上过后，席圣贤把自己也扔到了床上。
事情非但没摆平，她反而陷进更深。黑子的事，警方已经插手。吕博伟这边的事，吕博伟死了“老鼠”又钻上去填了吕博伟的位置，威胁更大。另一边，还有一个龚芷言也在向她下手。一方握着“老鼠”，一方捏着“叶老头”，这两个都是对她很熟悉的人。捏着这两个人，就像捏住她的咽喉，能她把的老底全掀出来。特别是老鼠，她跟着聂崇谦走的时候，老鼠也在，老鼠是去过她老家的。兰欣！如果查到她的老家，兰欣也会被翻出来！她不能拖累兰欣。
席圣贤呆呆地躺在床上，她只觉得头上一片黑暗，没顶的黑暗。她被一张黑色的巨网困住，头手都缚在网上，被人扣住咽喉，已快到穷途末路。
她还能怎么样？垂死挣扎吗？她现在连对手都看不到，对手仅仅露出冰山一角，就能处处制她于先，压得她不得动弹。这么多年，无数次面临生死险境，她都能绝处逢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力和疲困。累了，心力憔悴的疲累。
席圣贤困倦地闭上眼，她不想再去想那些事，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黑暗中，她回到了家乡。院子罩在昏暗中，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父亲坐在屋檐下一边剁猪草一边咳嗽，母亲在屋子里骂着父亲，“咳咳咳，早晚有天咳死你这个痨病鬼。”隔壁，兰欣的家里亮着灯，远远的，她看见两个小小的人儿趴在兰欣家堂屋中间的那张八仙桌上写作业，两人亲昵地凑在一块儿。是她和兰欣吧，那时候她们都好小，只有六七岁吧。席圣贤像一个游魂般飘游在屋子里，到处都很黑，很黑，只有八仙桌那里亮着一盏小小的灯，灯下，只有那一对小小的人儿趴在那。莫名的酸楚与悲恸在心头涌动，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想哭，心为什么会那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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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董。”兰欣来到龚芷言的办公桌前，端端正正地站好。
龚芷言翻着一本书，头也没抬地问：“昨晚本地看新闻了吗？”
“没有。”兰欣答道。
龚芷言把桌子上的几张照片递给兰欣，说道：“看之前做好心理准备，血腥照。”
兰欣接过照片，第一张照片是车祸现场，照片上是一辆翻倒在路中央的保时捷越野车，车身严重变形，车内外血迹斑斑。第二张是一个男人躺在大马路上，周身鲜血淋淋，头部……血肉模糊，看起来有点恶心。兰欣赶紧翻到第三张，吓得手一哆嗦，照片飘落在桌子上。她再往那张照片上一瞅，顿时吓得闭上眼。刚才不是眼花。一个男人的头被泡在一袋血肉交混的肉浆里，五官扭曲，嘴张得扯动整个面部肌肉，满是鲜血的脑袋上混着许多脏污物……
龚芷言抬头看向兰欣，柔声说道：“是席圣贤的手笔。”
兰欣不敢再看那几张照片，她在龚芷言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脸色泛白，握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难以控制地颤抖。她问道：“死的是什么人？有证据证明凶手就是席圣贤吗？”若真是小贤干的，她又杀人了。照这样下去，小贤迟早会毁掉自己。她想起小贤说“那就死吧”时的淡漠神情，怕得直哆嗦。她知道如今的席圣贤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车祸撞死的叫吕博伟，另一个是吕博伟的助理，外号‘黑子’，大名叫周全。”龚芷言说到这里，抬起头看向兰欣，说道：“证据，如果想有，总会有的。”
兰欣说道：“龚董这么关心小贤的动向，不是因为我吧？”
龚芷言浅笑道：“顺水人情，何乐不为？”话音一顿，说：“我听说她手上还有几百件秦汉重器。她因那些东西而招祸，自然也能用这些东西求保全。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说什么。”
兰欣轻轻摇摇头说：“我说不动她。”
“没关系，你告诉她，如果走投无路时，我这里有条可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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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圣贤，你作死是不是？怎么下到井里了？快上来！”
她泡在水里，兰欣在上面喊她。她想上去，但她的同伴把绳子收走了，把她撂在这盗洞里。她分开双腿卡在盗洞两侧的壁墙上，脚踩在用匕首新刨出来的小坑上，悬在半空。她用匕首在压挤得十分严实紧密的土壁上刨出能够立足踩脚的坑，再踩着那些坑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十几米深的盗洞，她才爬到一半，如果脚下稍一打滑，摔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小贤，小贤，快上来。”兰欣的声音越来越远。
井顶上空，突然出现赵刚“嘿嘿”的笑声，“扫把星，你也有今天。”举起一块大石头就朝井里砸了下来——
“啊！”席圣贤惨叫一声，惊得倏地睁开眼，噩梦！然后听到手机铃声一直在响。她喘着气，伸长手臂把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一看，是兰欣打来的电话。“喂。”她仰面躺在床上，呼吸犹喘。
“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兰欣问道。
“有事吗？”席圣贤问道，同时把呼吸压下。她仰面躺在床上，看到外面的阳光，才发觉自己睡过头了。
兰欣静默片刻，才说道：“没事，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找了你九年……”
“嗯。”席圣贤低应一声。
“小贤，一个人很寂寞也很孤独，茫茫人海里寻寻觅觅……却怎么也找不到你，没有一点关于你的消息，如今找到你了，看到你了，不断有你的消息，呵，却……小贤，你在作死吗？往死里作死，对吧？”
席圣贤沉默，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她走的就是一条死路。
兰欣又问道：“你非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席圣贤仍是沉默。
兰欣说道：“龚芷言能帮你。她想和你谈买卖。”
“我信不过她。”席圣贤说道：“我也不会信她，即使我相信她是真心要和我做生意，我也不会投靠她。”没有筹码牵制的人，她不会和他们打交道。她现在身边到处是陷阱，哪块地踩上去都可能陷下去，最安全的法子就是呆在原地不动。“兰欣，你自己小心点。我担心有人会向你下手。”现在担心已经晚了，从她被聂颖拉着与兰欣、龚芷言见面那次，她就把兰欣也扯进来了。“你保重吧，以后，就当我死了。这个电话已经不能再用。”席圣贤说完便把电话挂断，同时把电话卡抽了出来。
她起床，洗了个澡，又弄了饭吃，再到大厅练了会儿剑，这才回到卧室，又翻出张全新的电话蓄值卡，翻出龚芷言给她的名片打电话给龚芷言。
“您好，请问哪位？”龚芷言客气温和的声音传来。
“有笔买卖，你做不做？”席圣贤问道。
“席圣贤？”龚芷言小小地意外了一把。
“是我。”
“什么买卖？”龚芷言问道。
“你不是要我手上的货吗？”席圣贤说道。
“想通了？”龚芷言说道：“我是生意人，不是强盗，只是想买你的货和帮你卖货而已。”
席圣贤站到窗前，撩开窗帘，深秋季节，一片萧瑟。她说道：“商周时期的天觚酒器一件、兽面纹尊四件、西汉……”席圣贤的眉头微颦，话音一顿，改口道：“西汉王墓出土的古玉五件。”
龚芷言笑问：“有王玺吗？”
“呵呵。”席圣贤笑了笑，不答。
“为什么突然又想到找我？”龚芷言问道。
“你不停地向兰欣透我的消息，不就是想我找你吗？那五件古玉都是干净的，卖出去后你把钱打到兰欣的账上，她如果不要的话，你就让她把那些钱烧了吧，以后我们的生意也中止。”
“嗯，果真是情深意长。你这算不算是威胁？”
“这是我欠她的，就当是补偿吧，也算是买断我和她的关系，以后她走她自己的路，我对她也没了愧疚。”席圣贤说完，又道：“另外五件，是我们初次合作的试验石。我要先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把这几件货干干净净地走掉才能再考虑长久合作。至于货什么时候给你，你等我先安排好，再通知你。你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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