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女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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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帝在位十几年；虽然不是明君，但是绝对不是个暴君。基本很少有大臣触怒他；以前有大臣当面辱骂贺帝；都没有被问罪。众臣还很少见过他这么暴怒的样子；投敌虽然一人失节；但是也不应全家问斩。
　　　　当时还是夏居正进言，这才保住了程家，不过贺帝下旨，先将程家都软禁在家中，快马询问袁星野和夏子墨，若是真有此事，那么程家直系处死，就是旁系也有受到牵连。
　　　　这程木木原本是程荆的父亲小妾生的孩子，是女儿还是庶出，在程家基本没有什么地位，家谱中她的名字都没有被加上去。平日里的生活比起普通的丫鬟也好不了多少，所以当日软禁程家人的时候，她就被漏下了。
　　　　她不敢再长安多呆，几经打听之后知道贺帝要询问夏子墨和袁星野，她狠了狠心就来了幽州。用全部的积蓄买了一匹马。不眠不休的赶了好几夜的路，在幽州之前马匹已经累得口吐白沫，她心有不忍就放了马。而后自己来到了幽州。
　　　　几天几夜没吃东西，进城就忍不住了，吃了霸王餐，然后就遇见了袁西。
　　　　断断续续说了经过，夏子墨也有些惊愕。她原本已经贺帝不过判个程家废除官职，没想到竟然要问斩。袁星野也有些惊愕。
　　　　“袁西，你先带程小姐去休息。”袁星野道。程木木一听，抬头道“我………我要见袁星野………”
　　　　夏子墨无奈，对这个姑娘也有些佩服，看样子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便笑道“元帅你已经见到了，不过你哥哥的确是投敌了。”
　　　　元帅？程木木的目光落在袁星野身上，她偷听到自己的父亲说袁星野是大将军之女，容貌倾城，天下少有。就是男子在她面前都自惭形愧。
　　　　小心的爬了过去，哭道“元帅，求你救救程家，求求你。”她哭的很小声，泪水一点点的落在地上。
　　　　夏子墨叹气“他们待你如此薄情，你又何必求情。我们权当没看到你；不用回长安，找个地方安稳过一生吧！”
　　　　程木木道“虽然父亲不喜欢我，但是毕竟养育我成人，生养之恩不能不报。求元帅救救程家，我做牛做马来报答元帅的大恩大德。”
　　　　袁星野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救你家人本帅就要欺君，欺君之罪是要被诛九族。你哥哥既然投敌，那么就要承受后果。”
　　　　想到夏子墨被带入那种危险的境地，袁星野并不觉得贺帝的处罚过重。“子不教父之过，程荆投敌，你父亲也有一定的责任。袁西………”
　　　　“是！”袁西上前就要带着程木木离开，程木木却不肯，害怕她闹起来袁星野生气，袁西打晕了程木木，带她离开。
　　　　夏子墨摇头“她不过是个小孩子，你还真是不温柔。”虽然这么说，不过眼中却还有着笑意，袁星野失笑。伸手拉住夏子墨的头发，淡笑道“小孩子心智不全，这种事情求谁都没有用的。”
　　　　袁星野知道夏子墨有自己的打算，也不询问。
　　　　入夜，袁东来到太守府，她现打算给梁铭送一些幽州的情报，而后去见翠儿。
　　　　自从上次厨房的问题之后，袁星野做主将厨房让给了贤妃，伤员的伤药便在大营自己煮。
　　　　翠儿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袁东。袁东此时正在假山旁，思考一会要怎么去见翠儿，要是真如袁西所说，她倒是要思考一下日后应该怎么做。喜欢女人她不介意，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自己去想这些。
　　　　“袁东？”翠儿小声道。袁东转过身，翠儿眼中有着惊喜。“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袁东笑笑“我来给梁大人送东西。你的伤好了么？”
　　　　翠儿连忙点头“都好了，你送来的药很有用。还剩下许多呢！”袁东笑道“那就好，剩下的你留着吧，以后说不定有用。”
　　　　沉默………
　　　　袁东看了看她手中的菜“贤妃这么晚了才吃用膳么？”翠儿摇头“来了一个什么将军，遭了我去传菜。”
　　　　袁东笑笑“快去吧！”翠儿点点头，想说什么但是还是走了，过了一会翠儿传菜之后回来，发现袁东已经离开了，不禁有些失落。想来也是，袁东也没有什么理由在这里等她。
　　　　袁东却没有离开太守府，而是来到了贤妃的住处偷听。贤妃虽然带来了很多禁军，但是这里是太守府，而且城内还有三十万大军，禁军根本就不相信会有危险，所以守卫很松懈，袁东轻轻松松就来到了贤妃住处。
　　　　倒挂在门口，袁东看着房间里面的动静。
　　　　张端然正在和贤妃喝酒，贤妃虽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保养的很好，一身清丽的打扮让张端然看的有些面红耳赤。
　　　　“周将军和张将军说的，张将军可否愿意？”贤妃柔声问道。张端然喝了一杯酒，道“末将………末将只是个粗人，怎么能高攀的上二小姐。”
　　　　“舍妹从小就喜欢战功赫赫的英雄，本宫初见将军就觉得将军和小妹简直是天作之合。何来高攀一说，别人不觉得我们高攀了将军才好。”贤妃道。
　　　　袁东看着两人说话，一直到张端然从太守府出来，她一直跟着张端然回到军营中。袁东去袁星野的军帐，将听来的消息都报告给夏子墨。
　　　　“贤妃也真是胆大，这么明目张胆的约张端然出去。”夏子墨道“看来李贵妃她们对你也存了忌讳。”
　　　　袁星野道“不过都是互相利用罢了，李贵妃早就想除掉我了。”
　　　　夏子墨皱眉，贤妃是个很好利用的棋子，但是看到贺帝对程荆的处罚就知道贺帝对于叛国这件事深痛恶觉。她突然有个想法，不知道贺帝是厌恶叛国？还是厌恶犬戎？
　　　　不过这也许是个很好的事情………是个好事情。
　　　　袁东说张端然并没有直接答应，但是看样子很是很是东西。袁星野挥手让袁东出去，而后夏子墨道“若是张端然真的娶了贤妃的妹妹，你打算怎么办？”
　　　　袁星野道“那样的话，东南不是有很多山匪么？就让他去剿匪。那些匪徒都是乌合之众，给他两万人马也就够了。”
　　　　夏子墨失笑。
　　　　程木木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到全身都酸痛，但是她受苦也习惯，倒也不觉得有多么难忍。
　　　　“醒了？”
　　　　程木木睁开眼，发现是白天看到的那个袁星野的护卫，她轻声问道“这里是哪里？”
　　　　“是太守府，监军大人让我照顾你。”袁西说道，照顾人的事情当然是轮不到她了，但是夏子墨怕她有危险，就让袁西留下了。
　　　　至于在太守府内的原因，军营没有军职一般人是不让进入的。当然，夏子墨也不怕贤妃发现，毕竟整个幽州都在她们的控制之下，贤妃得到的消息不过是她希望贤妃得到的。
　　　　“我叫袁西，有事可以叫我。我就睡在外间。”袁西道。程木木拉住她问道“元帅真的不肯答应我么？”
　　　　袁西被她气笑了，“答应你就冒着杀头的大罪，你和元帅只是陌生人，她干嘛要答应你。不过么………”
　　　　“不过什么？”程木木问道。袁西笑道“夏监军为人比较温和，也心软一些。你要求不如去求她。”
　　　　袁西心想，若是论心狠手辣，夏子墨恐怕不在袁星野之下。看来这个小女生是注定被夏子墨利用到底了。

　　☆、第二卷第六十四章

程木木看着眼前坐着的夏子墨；一双眉眼似垂非垂着；懒散的侧坐；手中拿着茶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有些移不开眼睛。当初她早听闻袁星野乃是女中难见的绝色，也听闻过夏子墨没有进宫之前就是京中有名的才女，贺帝是听闻色艺双绝；才招进宫中。
　　　　这两个人，还真是各有各的特色；昨日坐在一起的场景，就如同一副古画一般。袁星野果然如传说中的国士无双；夏子墨也如同传说中的艳冠群芳。
　　　　程木木沉默；对于夏子墨或者说是夏家；她是心存感激的；毕竟要不是夏居正直言进谏，程家早都被打入大牢了。如今，对夏子墨又多了一些钦慕。这样的人，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
　　　　“夏监军………”程木木轻声道。夏子墨清浅一笑，道“程家和夏家一向交好，你叫我姐姐就行。”这一笑就犹如春暖花开一般，程木木不自觉的点点头。
　　　　袁西在程木木身后摇头，看来虽然夏子墨要利用她，但是看得出夏子墨对于程木木还是有些好感的。
　　　　“程荆之事，本来我已经和元帅商议好隐瞒不报的。”夏子墨道。“只是没想到贤妃写了奏章，这确实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本来想着慢慢来，总能找到合适的办法。”
　　　　“那该如何是好？”
　　　　“日前我已经接到我父亲的来信，希望我在中间回旋。”夏子墨道。
　　　　“真的？”程木木又惊又喜，夏子墨笑道“你休息几日，我让袁西带着你回长安，这件事还要和你父亲商议才是。至于皇上的信使，我自然会拖延几日。能不能救你一家，就看天意了。”
　　　　程木木兴奋的点点头，只是开心过后，又有些担忧。“那夏姐姐你没有问题么？元帅会不会把你帮我这件事告诉皇上？”程木木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也听到她父亲说过元帅和夏子墨是两个阵营。
　　　　夏子墨一愣，随后笑道“无妨。”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真心。
　　　　交代了几句，袁西就带着程木木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程木木对着夏子墨磕了几个响头。夏子墨没有去扶她，只是眼神有些微变。
　　　　出了房门，袁西看了看程木木，她早看出来夏子墨看似温和但是实际上也可以称得上心狠手辣四个字，但是若是真心跟随，或者说没有害人之心，夏子墨绝对会留一线余地。这个程木木日后算是有了一个保障。
　　　　走了片刻，程木木问道“袁西，我哥哥真的投敌了么？”
　　　　袁西沉吟片刻，最后点头道“他要抓监军去犬戎领功，监军身边功夫最好的十个侍卫都被他下毒杀害，我们几个人也差一点身死。最后监军也是九死一生。如今程荆成为犬戎军师身边的将领。”
　　　　程木木咬着下唇，“父亲总是教哥哥要忠君爱国，没想到………”
　　　　“一样米养百样人，程荆的错不是你家人的错，估计监军也是这样想，所以才肯回旋。”袁西道。
　　　　程木木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夏子墨和身后的袁东，袁星野从房间后的屏风中走了出来，坐到夏子墨对面。给夏子墨添了茶水。
　　　　“要是顺利的话，可以让程家成为我的助力，打击余家拉贤妃下马，之后贤妃之位就可以另选他人。”夏子墨道，要不是为了这些，她何必留着贤妃在眼前生厌？“到时候余家的势力也可以找人接手。”
　　　　贤妃失势，李贵妃一系自然受到不小的打击，夏子墨最终的目的自然不是贤妃这么简单，想来那个李贵妃对袁星野忌惮颇深，她可不希望留着一个对袁星野有害的人。
　　　　夏子墨说了许久，也不见袁星野说话，有些奇怪。“你怎么了？”走上前摸摸袁星野的额头“生病了？”
　　　　袁星野叹气，拉下夏子墨的手“无妨，你只派袁西一个人送程木木可以么？要不要多派几个人？”
　　　　夏子墨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袁星野的眼睛，有些不解。袁星野没有生病，看情景也没有生气？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夏子墨眯起双眼，袁星野失笑。看来她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夏子墨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说的？”袁星野反问道。夏子墨一愣，她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有什么问题。袁星野也没有继续询问。夏子墨盯着她看，心思百转千回，最后看到袁星野手边刚才程木木喝茶的茶杯。
　　　　似乎明白了什么，夏子墨笑道“她才十二岁，你吃什么醋？”
　　　　袁星野放下茶杯，忍不住皱眉，最后挑眉“嗯”了一声。夏子墨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小心碰撒了手旁的茶水，茶水铺满了桌子，袁星野没有躲，手上和袖子上都染上了一片水渍。
　　　　“怎么不躲？”夏子墨拿起手帕给她擦手。袁星野看着夏子墨低着头细心的给自己擦拭，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袁东在一旁看的摇头，她还真不知道袁星野的醋劲这么大，以前若是有人和她说袁星野会吃醋，会闹别扭，她肯定不会信。
　　　　如今场景摆在这里，也由不得她不信。
　　　　这时候袁南在门外道“监军，刘晓求见。”
　　　　“让他进来。”夏子墨淡淡道。刘晓走进来，看到夏子墨正拿着帕子给袁星野擦手，因为她低着头，刘晓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袁星野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带着一点点的笑意和宠溺。
　　　　但是这种笑意再看向刘晓的时候消失了，刘晓心中一顿，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怎么了？”夏子墨将袁星野的袖子挽起。刘晓连忙答道“回大人的话，贤妃身边的禁军副统领今早找到属下，希望求见监军。”
　　　　“哦？”夏子墨一愣，倒是有些稀奇。“副统领叫什么？有没有说何事求见？”
　　　　“名叫燕飞，只说求见监军。”刘晓道。
　　　　燕飞这个人夏子墨知道，是兵部的一个主事，两年后后来升到员外郎，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来说，这个升迁的速度算是很快，而后因为得到兵部尚书的欣赏，升到郎中一职。
　　　　夏子墨知道这个人，完全是因为她看了京中所有官员的档案，燕飞这次入了禁军来到幽州，夏子墨也是惊讶过，但是并没有深思。不知道他求见有什么原因。
　　　　“本监军见他。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夏子墨道。
　　　　“他本人就在院外，等候大人传唤。”刘晓道。夏子墨点点头“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我已经写信给了吏部，如今大理寺缺一名司直，一个月后你就可以进京复职了。”
　　　　刘晓喜道，“多谢大人。”
　　　　燕飞求见，这个时候夏子墨等人风头正盛，要是燕飞有心成为嫡系，那么他自然是比不上已经是五品官员的燕飞。但是刘晓并没有隐瞒这件事，他知道这是夏子墨对自己的奖励。但是也知道日后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为夏子墨卖命。同时，也为袁星野卖命。
　　　　大理寺司直只是一个八品小官，但是身在大理寺这个最高的审判机构，这个职位却不是那么简单。
　　　　一个简单的八品小官，夏子墨一封书信吏部自然是给面子的。
　　　　片刻之后，燕飞走了进来。看到夏子墨，还有一旁的袁星野，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上前叩拜道“下官燕飞，拜见元帅，监军。”
　　　　袁星野没有说话，夏子墨道“起来吧？你找本监军有何事？”
　　　　燕飞想了想，随后道“下官仰慕夏宰相许久，但是一直未曾得见，知道夏监军在此，特来拜见。”
　　　　“有劳。”夏子墨笑道。
　　　　见夏子墨不语，燕飞又道“下官本在兵部，一心报效大启，所以才要了这次禁军副统领的位置，跟随贤妃前来幽州。”他道，暗指自己不是贤妃的人，“但是跟在贤妃身边几日，下官竟然发现贤妃娘娘拉拢军中将领。”
　　　　“是么？”袁星野淡淡道“不知是那位将领。”
　　　　燕飞低头，朗声道“是张端然张将军，贤妃还要陷害元帅和监军通敌卖国。下官特来禀告？”
　　　　夏子墨笑笑，燕飞低着头，也不再说话。他没有什么背景，好不容易通过殿试入了兵部，凭着八面玲珑和能力爬到了五品兵部郎中，但是他知道，没有背景的人，最多也就升到四品，不可能在高了。
　　　　在兵部他看了许多情报，抽丝剥茧加上直觉他只觉得夏子墨和袁星野并非凡品，与其投靠那个大家族成为派系斗争的一份子，还不如投靠她们两人。
　　　　来到幽州更加坚定了这个决心，整个幽州如今已经成为了袁星野的幽州，而且他发现，夏子墨和袁星野关系定然非同一般，可笑的贤妃还在那里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