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蒹葭纪事-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二人适才在殿中高调了一把,此时碰上面了,却有一些不自在。柏冉退了一步,弯身下拜道:“臣冉拜见殿下。”
襄城看着她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心中觉得暖暖的,唇角便染上了笑:“你不要行这样的大礼了。”
柏冉依言直起身,目光轻轻的在襄城身上停留了瞬息,便望向别处道:“殿下如何出来了?”
“里头坐着闷,本想出来透口气,不想却碰到了你。”襄城道。冬日的大殿,为妨寒风入侵,四面皆掩得实实的,殿中又烧炭,坐得久了,自然就会觉得闷,柏冉以为然,戏道:“那么多隽永的诗篇,殿下这一出来,必是错过了。”
襄城侧头,小小的瞥了她一眼,眼波婉转,轻声却坦诚的道:“看过你的,余者,又与我何干呢?”
柏冉:……她似乎被表白了……
☆、第33章 三十三
这年头的妹纸大多彪悍;主动表白神马的不是没有,而她们二人名分都定下了;哪怕说得再透一些,也不违礼。
柏冉看着襄城极力做出自然淡定的模样,眼中却泄露了期待,脸也渐渐红扑扑的;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余下满腔心虚。
襄城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柏冉回应,不禁有些失望,眼眸幽幽的黯了黯,然而只一会儿便复又对上柏冉的眼睛;眼神恬然而宁和:“闻说老君侯着急往琅琊去?可定了准日子;说与我一声,我也好备下程敬。”
一位已致仕的老臣出京哪用公主赠程敬?公主又非男儿,要显出大度爱才来。显然是为了她。殿下这么主动替她着想,柏冉心虚转成愧疚,有些不敢看襄城澄净的眼睛,连忙点头:“已定了初三,阿翁老来性急,若非我一力劝着,前些日子怕就启程了。”
襄城娟秀的柳眉轻轻蹙了一下,忧道:“道儿上的冰还没化呢。”
“阿翁欲赶在二月二前到故地,以免桑梓诸亲耽于接待,误了农时。”柏冉声音又小了一些,公主越是真诚她就越是难安,看了公主一眼,静夜中殿□□态纤袅,眉眼柔和,连笑意都那么纯净无害。
那么好的人,就要和她阿娘一样被猪拱了。柏冉暗暗叹息,一不留神,没用对词儿。
不论柏冉所得诗作是否最精妙,襄城献出做奖励的玉自然归于她。那是一块未雕琢的璞玉,其玉质莹润,可见珍贵,大约是襄城本就想赠她,又觉太过显露,便借此机会给了她,婢子含笑对柏冉道:“公主乃使玉人理其璞焉,恰以赠君。”
这一恰字用得极妙,是指公主得到好玉觉得恰好可赠冉,还是此次宴会,公主恰想到有此玉,以此来赠得胜之人,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柏冉笑而称谢,亲收好玉。
回府后,不知怎么总是想起襄城明明失落极了,却仍主动开口,反过来为她解围的模样。之前在前殿,她本是以为她们间的互动是做给外人看的,毕竟,这是一场政治联姻,双方已在一条船上,目前的利益是一致的,自然是展现得愈亲密愈好。
却不想,公主却是认真的……柏冉沉吟了片刻,又或者,襄城说的那句,并非她所想的表白,而是戏言?
柏冉略有苦恼的摸了摸下巴,若是襄城公主是赵将军那般站在对立面的敌手,只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必顾忌其他就好了,她绝不心软,再或者她自私自利,不顾他人,还有点皇室子弟的张牙舞爪也行,冷着远着就是了,哪还有那么多纠结?
但凡掺上了感情,事情多半就不可预计起来,这可不行。
至初三日,柏赞之便启程了,同行的还有闵靖远,襄城人没到,却令她宫里的宦官姜海,送了丰厚的程敬来,礼数极是周至。
柏冉自是感念。
柏赞之走了,入朝的藩王、刺史皆仍在,刺史过了初十方去任地,至如藩王则要留得再久一点,至少要出了正月才走。
因此江都王嫡次子的生辰便在京里办了,江都王趁此也下帖把京中的高官都请了来,联络联络感情。
宰相自然就在邀请之列了。柏冉也不会无缘无故就下人家藩王的面子,收到请柬,到了日子,便携寿礼去了。
宰相出行,有编制护卫,柏冉防着赵王,恐当街被刺,每回出行护卫仆从一向带足了的。柏冉骑在马上,走过乌衣巷,靠近藩王们王邸所在的浩德坊时,前头路口却被两辆马车堵了。
堵路的两辆马车,一辆是襄城公主的,一辆则是赵王嫡长女安兴郡主,二人座驾皆是有定制的,长公主车驾饰金,马嚼头马鞍皆镶了金,郡主车驾则饰银,相当好认。
照理,郡主自然是要让长公主先行的。但兴安郡主偏不,她是赵王去了封地后所生,天高皇帝远,违制之物没少用,且赵王见了也不在意,在这位郡主眼中,什么太后皇帝长公主的,只做死人来看,自然是不会将襄城看在眼里。
兴安郡主车驾边还跟着她弟弟司马涟。司马涟的目中无人与他姐姐如出一辙,见自己这边的车驾被挡了,又看对方车上式样,撇了撇嘴,先道:“前方何人?还不快让路!”
襄城自然不会自降身份出来与他们歪缠,也绝不可能给他们让路。随行仆从遥遥见到远处车驾便对她说了情况,襄城安坐车中,令仆从出面。
“襄城长公主在此,闲着避让!”
司马涟“哦”了一声,调子拉得极长:“原是堂妹啊,哥哥急去赴宴,妹妹让一让吧。”兴安郡主也走了出来,笑道:“正是呢,迟了未免对江都王叔不敬。”
他们说得起劲,襄城长公主从头至尾没露面,也没半丝让路的意思,只留仆从在外周旋。那仆从名唐海,是新选出来要做将落成的公主府长史的,这会儿见四周围观百姓越来越多,口上讲道理,从来没有长公主让郡主的道理的,且都是往江都王府去,你们挪一挪,比我们大张旗鼓的后退,要便宜得多,论情论理,你们都该快让开,别让殿下久等了!
唐海也是个通透人,一想就明白殿下是怎么个心思,他那句“从无长公主让郡主的理儿便是尊君赵王也说不出旁的话来”说得犹为大声,周边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的,襄城坐在车中弯了弯唇角,赵王不是觉得自己是能人,理该问鼎么?就让百姓瞧瞧,连子女都管教不好的赵王究竟都多能。
即便再不通事理,也该知道尊卑,一个郡主,一个没品阶的藩王庶子就敢让长公主让路,百姓可不是瞎的。襄城听着外头动静,差不多了便想令护卫甲士上前驱逐,赵王她顾忌,但这两人她是半点没放眼里。不想此时,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柏冉原是愉快的去赴宴的,偏遇上了道路被堵的事,她一眼就认出了襄城的车驾,驱马上前,在外围一听。
司马涟和兴安郡主二人言语十分跋扈放肆,再看襄城一直坐在车中,只有唐海在外周旋,唐海还巧妙的略示弱态,旁人围观,是郡主目无尊卑,极不好相处,但在柏冉眼中便是郡主把公主给欺负了。
柏冉从头看到尾,她、怒、了、、、、、、
他们的爹天天与她对着干,他们还要耀武扬威的来欺负她的人,企图以强凌弱!
柏冉生!气!!了!!!
她拿出一道名刺给凭栏,道:“速去寻京兆尹来!”这回被她遇上了,不踩死这两个无脑的小货,她就对不起她准驸马的名头!
也好理解,一方是天天给她添堵的,新仇旧恨,一方是已与她在一条船上,且还十分关心她,她对殿下又心怀愧疚,哪怕她们不能……在外人眼中襄城长公主就是柏氏妇。她的人被堵在路上,当着这么多人下颜面,她如何心平气和,坐视不理。
凭栏一走,柏冉便打马上前,高声道:“何人在此喧哗!”
就你们会装不认识?我也会!柏冉是打定主意要和这两东西较劲儿了。
襄城听到柏冉的声音,欲出声叫护卫的话便收了回来,嘴角绽出一个柔和而信任的笑来,令人掀开门帘。
兴安郡主皱了皱眉,司马涟也觉着事情不对了,他们对视一眼,司马涟先自报家门道:“在下司马涟,赵王第五子,见过柏侯。”
柏冉眼角都没给他们一个,因为襄城出来了。唐海见没自己的事了,便老老实实地收声,站到襄城的身后做布景板。
柏冉下马,上前扶了公主一把,还道:“臣来迟,殿下受冲撞了。”
她的掌心干燥温暖,襄城第一次与她肢体相触,心中略紧张,脸上也不自然起来,她想缩回手,又留恋着舍不得,只是柏冉只搀了她一下,很快就退了开去。
襄城捏了捏掌心,眼中含了暖暖的羞涩的笑意,转头去看那堵了她道的两位时,笑意便淡了:“堂姐,堂兄。”
兴安郡主一见到柏冉,就想起赵王曾与她透露过,本想将她说给这位的,宰相又袭着爵位,手握大权,整个帝国怕找不出第二个可与之媲美的人来,再看她身形稳稳,言行举止丝毫不拖泥带水,连衣冠都带上了神气,非旁个能比。
放在平日,这样的才俊,兴安郡主必是要赞一声的,可惜,今日遇上的是对头。
“你还知道是堂姐呢,适才躲在车里,非得……”兴安郡主眼睛扫了柏冉一眼,语带暧昧,“才出来。”
襄城很不以为意:“道闻犬吠,谁不是令人驱开便了了呢?”
围观众人哄笑。柏冉站在襄城身旁,眼中也带上了笑意。
兴安郡主与司马涟气得要命,他们身边也很带了几个人,一齐面上无光。兴安郡主上前一步,眼中几要喷出火来,指着襄城道:“你敢这么与我说话!”
柏冉不甚客气的握住她的手腕,推开:“赵王府的家教就是这般么?”踩下这两个算什么,她与襄城一样,势必要将赵王一起牵连上才好,“遇尊者而不避,口出恶言,心地卑劣,赵王就是这么教导子女的?”经过这一遭,赵王在百姓中的名声,至少是教导子女那方面,定然是不甚高明的。
司马涟脸色大变,正要辩,京兆尹带着差役来了,柏冉道:“这二人,顶撞公主,堵塞道路,扰乱京师治理,已是违法,与我锁拿了下狱!”
☆、第34章 三十四
兴安郡主与司马涟眼看着柏冉面无表情的命京兆尹将他们锁拿;才真正意识到事情不妙,神色亦惊慌起来。
襄城也惊住了,她没想到柏冉竟张口就要把人下狱;然而;先不说他们与赵王没什么情面可言,即便是有;此时柏冉是为她出头,她只有支持的,不会去拖后腿。这种站在统一战线;被她维护的感觉真好。柏冉的手就在她的身侧,襄城不由去轻轻碰了碰;感觉到对方手背微凉的温度;又心口一颤;忙缩回来。
柏冉自是感觉到了,她以为公主有话与她说,转过头去,却见殿下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便只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了,继续令京兆尹拿人。
柏义辅匆忙赶来,君侯下令了,他自然是想领命的,然而,兴安郡主与司马涟再蠢都姓司马,宗亲下狱是要宗正出面的,他是京兆,没资格拿人啊。柏义辅暗暗叫苦,转眼又想,君侯不该犯这种常识性错误,又见柏冉看向他的眼神淡淡的,却不容置喙。
柏义辅立即明白过来,大声命手下将这两人及其家仆都捆了!
兴安郡主大叫:“我是郡主,你为京兆,无权拿人!”司马涟也反应过来,大声抗议。
襄城见这着实不像话,默默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供消音之用。柏义辅正满头大汗呢,堂堂宗室,让百姓看了笑话,成何体统!虽然赵王的笑话他们是很愿意看的,但闹大了,方向偏了就不妙了,正着急,看到一块帕子从边上递了过来,真是雪中送炭啊。柏义辅对襄城感激一笑,一点没客气,接过帕子,亲自塞进了兴安郡主的嘴里。闭嘴吧你给我!都是你们闹的事!原本我好好的哪用来这里加班!
其实,柏义辅原本是想堵司马涟的嘴的,毕竟男女有别,他也不想被人说欺负小姑娘,可是一看到柏冉在边上神色淡淡的看着,柏义辅十分有眼色的将手拐了个方向,冲着兴安郡主去了。宁可被人说是欺负小姑娘,也不能把殿下的手帕给司马涟,不然君侯要生气的。
柏义辅一挥手,命手下把这两位大人物都塞进郡主的座驾中,把他们的家仆一个不落的统统制住,以免被人通风报信。
柏冉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柏义辅道:“赵王公务缠身,忘了教导子女也是有的,然而宗亲教养关乎皇室声誉,不可不在意。”
襄城作为皇室公主出声支持道:“正是如此,皇室为天下礼仪表率,教养之上,不可轻率。”
柏义辅心道,人都被抓起来了,自然是您二位怎么说就怎么来了,口上唯唯。
柏冉笑着道:“既如此,晚些时候,给赵王去个信吧,晚间赵王必要去江都王宴上的,就那会儿吧,其他时候恐找不着人。”
那时在京的藩王,有爵勋贵,世家大臣但凡够身份的都在江都王府领宴呢,赵王要被打脸了。
襄城不必细想就明白柏冉的用意,抚掌道:“极好,也免去京兆奔波之苦了。”明明是幸灾乐祸,却与柏冉一样,正色严肃,好似十分的为赵王着想。
柏义辅:襄城殿下,您不要跟着我们君侯一起调皮啊……
这件事就被单方面愉快的决定了,柏义辅令人驾车,后面押着一长串赵王府的家仆,过街穿巷、招摇过市的往京兆衙门去,不用多久,满京城都知道兴安郡主并其弟在大街上堵着襄城长公主不敬,欲辱不成,反被临淄侯当街拿下。
由于赵王先行,已经入了江都王府,那些家仆又都被扣了起来,没人去报信,于是赵王并不知他一双佳儿佳女在外头给他惹了事。
柏冉见事情处理完了,且后续应当会精彩,心情便十分愉悦起来,有这么双蠢儿女拉后腿,赵王再讨厌,也稍稍顺眼起来。转头看襄城,笑道:“殿下一路小心,臣先告退。”
襄城见她这就要走,忙道:“都是去王府,顺道一起了罢。”
刚刚她们是目的相同,一致对外,现在人都散了,气氛就微妙起来。柏冉想到刚刚是为公主出头,她自己貌似还觉得她的人被欺负了很生气,被她的人三字一刺激,口舌间竟干燥起来,听襄城一邀请,柏冉想拒绝,又不忍心再见她失望的眼神,便道:“也行。”
襄城粉面含羞,垂头先上马车。柏冉也不知怎么的,看到她粉红可爱的小耳垂,就跟了上去,也上了马车。
阿蒙:柏郎,我家殿下邀您同行,但绝对不是这样的同行方式。
她们的交通工具不同啊,一人坐车一人骑马,柏冉进去坐下了,才发觉自己摆了个乌龙,当下大赧,轻咳了一声,提起气势自辩道:“一路过来,觉着这天况越发冷了,兴许还要下雪。”表明,我不是故意来蹭车的,我是怕冷。
襄城是个实诚孩子,虽然已经局促不安到左手捏右手了,却仍为她说话,做出十分信服的神态道:“正是呢,还是坐车好。”
柏冉郑重的点点头。
于是车中的气氛就非常郑重且充满了政治气息,柏冉不着四五的和襄城说什么这会儿下雪也还好,等开春,天气明媚了突然再倒春寒就要坏事,庄稼怕是要遭殃,又说,瑞雪兆丰年,年前那几场雪下得好,还说庄子收成好,明年还请殿下饮自家酿的酒,比起宫里的定要香醇许多。
襄城则是点头,再点头,听得聚精会神,严肃得仿佛在听一对一授课。
阿蒙已捂脸不忍再看,这就是传说中的年轻男女说对象么,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觉得有趣,都觉得重要,殿下你这般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