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记gl-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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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影回：“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法三章么？”　
　　颜如玉无奈，放开她的手，萧月影叹道：“教主的命令是不允许违背的”，说完，丢了个背影给颜如玉，飞身加入战圈。
　　颜如玉站在一旁看着前面缠斗的三人，薛日照和萧月影招式凌厉，一刀一剑配合的相得益彰，十分默契。明觉大师功夫虽好；但毕竟上了年纪；数百回合下来；已是渐落下风。
　　对于圣光教，颜如玉知之有限，对于明觉高僧，她更是一无所知，但是心里那一点微薄的正义感令她十分之纠结，到底要不要去帮那个老和尚。
　　正在她犹豫之际，一抹熟悉的身影飞了过来，那人身姿随着剑气在空中游走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来人正是消失已久的秦海川。
　　颜如玉眯着眼，对于秦海川的到来她并不吃惊，因为暗地里跟踪保护她的招数都被她用烂了，只是颜如玉想不到她会出手帮助明觉。是因为她认识这个老和尚还是她看出来自己想去帮忙而又有所顾忌？
　　颜如玉思虑间，秦海川已经帮明觉解了围。薛日照对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恨之入骨，于是不再缠着明觉而是一心对付秦海川。萧月影对明觉，颜如玉不放心纵身过来挡在她身前，明觉瞧见颜如玉不禁眼前一亮。
　　颜如玉回头对萧月影低声说：“我虽不赞同你的作法，但答应你的事情决不反悔，只是这明觉大师既然是得道高僧，想必已经参透生死，他若是真不想把真经交出来，就是你们把他逼死也无济于事。不如，让我和他谈谈？”
　　“你？”
　　“至少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颜如玉见萧月影有些犹豫，笑道：“怎么，还怕我拿了经书不给你呀？”
　　萧月影收了宝剑，点点头。
　　颜如玉很想亲亲听话的萧月影，可惜场合不对，她示意萧月影放心才转身对明觉说道：“大师，我想和你谈谈。”
　　明觉也收了招式，“此方甚好，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明觉带着颜如玉进了一间禅房，萧月影没跟着。
　　锁好房门，颜如玉问明觉：“大师可是认识我？”
　　“阿弥陀佛，陛下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明，老衲见过西海女王。”说着躬身给颜如玉行礼。
　　颜如玉一怔。
　　明觉笑：“陛下可还记得李世轩？”
　　颜如玉思索了下，恍然大悟，能认得出自己身份且是还小时候相识的，就只有那人了。颜如玉点点头，喜道：“原来是李大人”。
　　“哈哈，陛下好记性”。
　　“一别十余载，想不到竟在这里再见到你”。
　　明觉手捻须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颜如玉和明觉闲聊了一会，方问道：“大师是什么时候认识海川的？”
　　“在西海时，老衲曾和海川有过一面之缘，而真正成为忘年交却是在两年前，海川奉命来东国寻人之时”。
　　“哦？”，颜如玉想不到秦海川会将此事告知他人。
　　明觉又道：“陛下不必多虑，老衲乃方外之人，便不会再过问红尘之事。只是，当年西海游历，曾欠陛下一个人情至今尚未偿还，先前从海川那里得知一些关于陛下的事，而今能够在这里见到陛下，是佛祖显灵，终于能够实现老衲的心愿了”。
　　明觉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经书递给颜如玉。
　　颜如玉接过来一看，正是薛日照和萧月影要找的达摩真经。
　　“大师，这是……”
　　“达摩真经虽是禅道的精髓，但若不能做到四大皆空无欲无为，是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陛下切莫多问，只需将经书亲自送到圣光教，必定会有所获。”

　　　　　　　　　　　

痕十四

　　　　修佛之人讲究机缘，因此无论颜如玉再怎么询问，明觉也不肯吐露半个字，只念叨着天机不可泄露。于是，颜如玉只得带着经书和一肚子疑问出了禅院。
　　禅院外只有萧月影一个人，颜如玉四下望了一圈，萧月影道：“日照追那人去了”。
　　猜想秦海川大概是故意将薛日照引开的，颜如玉不禁眯了眯眼，想不透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在想什么？”，萧月影走过来，见颜如玉手里拿着达摩真经，面上故作平静，心里却着实吃了一惊。想她和薛日照几次三番索要经书都无果，想不到竟如此轻而易举被颜如玉拿到手了。
　　“没什么”，颜如玉摇摇头，把经书递给萧月影。见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颜如玉笑道：“怎么，不想要了？”
　　“就……这么给我了？”，萧月影试探着问。
　　“嗯……”，颜如玉卷起经书拍拍头，“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送你去圣光教”
　　萧月影若加思索，便点头答应。颜如玉把经书递给她，萧月影摇摇头，说道：“先放你那吧”。
　　颜如玉想了想，当下收起经书。
　　既然目的达到了，萧月影便要带着颜如玉返回圣光教。二人在小贩那儿买了两匹马，简单准备了些干粮便起程上路。
　　顺利出了阴阳界，继续东行，颜如玉并没打算披星戴月的赶路，因此一路上走的甚是悠闲，萧月影也随她，二人一边欣赏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边天南地北地乱侃，如此过了一个多月，才来到鸾洲地界儿。
　　说来也巧，颜如玉此番是第一次来东国，她只从秦海川口中得知此行的目的地是幽城，可是如何到达幽城却不知道，而一路上和萧月影聊天，她才知道原来圣光教的总坛竟也在幽城，虽然不知道这二者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想到秦海川能够放任自己不管，想必这其间定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怀里揣着达摩真经，颜如玉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干脆不想了，反正一路有佳人陪伴，管它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
　　鸾洲不大，所以不到半日二人就到了鸾城。
　　不知不觉炎热的夏天已在二人嘻嘻笑笑中悄悄流过了，如今秋高云淡，碧空如洗，天空清澈透明，开阔而悠远。
　　鸾城城外有一大片农郊，放眼望去，秋收的热闹一览无遗。
　　颜如玉停住马儿，向不远处的一片小坡地望去，那是一个苹果园，果林叠翠，万绿丛中点点红，煞是好看。远远的，便闻到了果子的香甜。
　　“我们过去看看？”，颜如玉拉着萧月影的缰绳，让两匹马儿并辔而行，自青石铺成的小道一路通往果园里去。
　　果园没人看管，颜如玉在门口下了马，二人徒步进园。进了园子，颜如玉才发现这果园其实很大，里面不单种了苹果，还种了很多李子。丰厚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和清甜的味道，令她忍不住舔舔嘴唇。
　　萧月影在一旁瞧见颜如玉这幅可爱的模样，嗤的一笑，捏住她的脸蛋，笑道：“小馋猫”。
　　颜如玉也不躲，任萧月影在她的脸上揉捏，回笑：“俗话说的好，秋日的阳光，桃李的芬芳，揽月的长风，醉人的……”
　　萧月影还在等下半句，却见颜如玉欺身过来，漂亮的眸子射着如火的热情，双唇登时被她捉了去，腰肢也被她紧紧地揽着。
　　彼此间的亲吻此非第一次，亦非第二次，萧月影已然习惯了颜如玉散发着麝香一般令人迷醉的味道。
　　一路同行，颜如玉时而男装，时而女装。男装扮相时，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女装扮相时，婀娜多姿美若谪仙。她言谈举止幽默不俗，虽然偶尔有些痞气，但无伤大雅。她的美丽，她的潇洒，她的睿智，她的细心，她的一举一动都将萧月影从心底折服。
　　虽然前途未卜，但萧月影也管不了这许多，初尝爱情滋味的她，此刻愿意让自己迷失，于是，双手自然而然地揽住颜如玉的脖子，专心回应。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之响起一阵高亢的嗓音，“你们是谁？怎么随随便便进到果园里来？”
　　光天化日之下，在此私会，还搂搂抱抱的，真是岂有此理。果园的主人疾步朝这里走来，边走边高喊出声。
　　嘹亮的声音惊醒了迷醉中的二人，萧月影并没有颜如玉意料般的受惊离开，反而看起来镇定自若，让颜如玉心底很满意。
　　果园的主人脸色红扑扑的，不知是被晒的还是被气的，刚想发作，待看清萧月影的脸时，不由怔愣，进而露出惧色，竟呆在原地一言不发。
　　萧月影大方地拉着颜如玉出了园子，重新牵起马，进了鸾城。
　　二人先找家客栈安顿好，吃过晚饭，萧月影独自坐在桌前，昏黄的灯光映衬着她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颜如玉起身扳过她的身子，命令的口吻，说道：“不准乱想”。
　　萧月影勾勾嘴角：“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颜如玉白了她一眼：“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别把我和别人混为一谈”。
　　萧月影轻嗤：“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你的脸皮堪比城墙了”。
　　颜如玉笑：“你喜欢就行”。
　　萧月影咬咬唇：“……你为什么喜欢我？”
　　颜如玉耸肩，反问：“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有理由么？”
　　“可是……你连我的长相都不知道……”
　　颜如玉打断萧月影，挑起她的下巴，令她直视自己：“我是不知道你的长相，也许你美若天仙，也许你丑陋不堪，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这张面具底下的脸孔。而且不管多么鲜艳，都有花残粉退的一天，任谁可以永远留得住风华正茂吗？我承认，最开始我对你是有所好奇，好奇这张面具底下到底掩藏着什么，但是，影儿，和你相处越久，那份好奇已经渐渐变成了保护的欲望，我知道在你身上一定有很多的故事，我不想也不去挖掘，因为我不知道那些故事对你而言是否有着或多或少的伤害。我只想着、盼着，将来有一天你愿意放下这一切，没有负担的和我在一起。当然，我自己也有着一箩筐的问题，我也希望到时候你愿意和我携手渡过难关，所以，影儿，对我、对自己都多些信心”。
　　萧月影深吸口气，压下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将颜如玉的掌心敷在自己的心口上，那里强而有力的跳动，每一下似乎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坚定。
　　良久，颜如玉委身吻了她的唇，萧月影弹了弹她的脑门儿，警告道：“以后不准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我”，想起今天被别人抓了个正着，萧月影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庆幸自己带着面具，否则丢人丢到南天门了。
　　颜如玉笑：“白日里看你满不在乎的，怎么现在到记起来了，那是不是黑灯瞎火的就可以非礼你呀”，颜如玉说着又凑过来。
　　萧月影笑着躲开：“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哈哈，你第一天认识我么？”，颜如玉笑的开怀。
　　狭小的空间不够二人折腾，颜如玉的功夫要略胜萧月影一筹，所以不过几个回合的比试，萧月影就被颜如玉逮到怀里，搂了个结结实实。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外面适时想起了打更声。
　　萧月影推推颜如玉，“别闹了，我还有事要办”。
　　颜如玉挑眉：“半夜三更的，办什么事？”
　　萧月影笑的狡黠：“自然是办夜晚该办之事”。
　　颜如玉眯了眼想入非非，萧月影瞧她一副色相，掐了她一下：“想什么呢，跟我走吧”。
　　萧月影拉开窗子率先跳出去，颜如玉撇撇嘴，也跟着跳出去。萧月影带着颜如玉纵身跃到房顶之上，今晚是满月，所以月光很皎洁。虽然入了秋，但天气仍有些闷热，房顶没有遮挡，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吹的人挺舒服。
　　颜如玉轻手轻脚地跟在萧月影身后，瞧这架势放着大路不走偏要飞檐走壁，问道：“难不成我们去做飞贼？”
　　萧月影笑：“答对了”。
　　颜如玉登时眼冒精光，兴奋地问：“我们去偷什么？”
　　萧月影一怔：“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不过……我喜欢……”
　　说话间，凭借二人的轻功已经到了一处庄严巍峨的宅院外。
　　二人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后，颜如玉细细观察，宅院的豪华程度自是不用多说，光看外面列队整齐的兵士巡逻，想必是哪位官家的宅邸。
　　“这里是宣王府”，萧月影小声说着。
　　“宣王府？就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差点当了皇帝的宣王？”，颜如玉虽居西海深宫，但对于宣王也略有耳闻。
　　在她还没当上西海女王的时候，就听那些老家伙讲过，东国最厉害的人物不是当今天子，而是一个叫做箴无宣之人。
　　相传西海颜氏一脉乃是女娲大神之后，而与其隔海相邻的箴氏一族则是黄帝的后裔，黄帝乃女娲之子，所以，若是论起血脉，颜箴两族，传至今日仍算是血亲。
　　颜氏一脉安于西海，世代传承。而箴氏一族则一直励志开拓疆土，到了箴无宣这代，东国的国土之大已经差不多可以吞并整片东大陆了，这其中的功劳，箴无宣功不可没，至于后来他为什么隐退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颜箴两族传至哪代断了联系，颜如玉也不知道，总之，今夜既然有幸碰到箴氏族人，颜如玉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痕十五

　　　　二人轻松躲过门口巡逻的士兵，紧贴着围墙纵身翻到王府内。刚落地，视线便被一大片阴影遮住了。颜如玉不免仰头去看，原来是片枣树林，不过这些枣树的叶子差不多掉光了，只剩下长得奇形怪状的枣子悬吊在光秃秃的枝干上，显得有些诡异。
　　这宣王府从外面看是相当华丽，但是内里却显得冷冷清清，落叶飘了满地，乍一看，似荒芜了多年，恍然有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觉。
　　“我们去偷什么？”，刚才萧月影并没回答这个问题，所以颜如玉又问了一遍。
　　“九龙玉樽杯”，萧月影压低声音，朝不远处一间屋子不停的观望。
　　“九龙玉樽杯？很值钱么？”，颜如玉搜索了一遍脑海里曾经见过的宝贝，似乎没有听过这个叫做什么九龙玉樽杯的东西。
　　萧月影白了她一眼，“无价之宝，你该听过龙生九子的传说吧？”
　　颜如玉点点头。
　　萧月影继续道：“相传这个杯子正是由龙之九子的精魄淬炼而成。但凡以此杯作为器皿装载过的水，饮后不但能够增强内力，而且延年益寿。更甚者，若是有缘之人，还可得杯中强大的龙魂之力。”
　　颜如玉摇摇头：“鬼神之说大多虚无缥缈，不可尽信。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求仙炼丹以求长生不老，到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倒是豁达”
　　“不是豁达，而是务实。与其花费经历去探索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还不如抓紧眼前的时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这样人生才有意义”。
　　“我是夸你儿女情长，还是说你胸无大志呢？”　，萧月影笑。
　　颜如玉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儿女情长也好，胸无大志也罢，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该爱的时候就去爱，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就好。”
　　“话虽有理，但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萧月影叹了口气。
　　颜如玉拉住她的手：“那是以前，你现在有了我，尽管把那些疑难杂症都交给我处理好了”。
　　萧月影嗔道：“你当你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啊……”
　　颜如玉挑挑眉：“那是，我可是神族的后裔”
　　“那我还玉皇大帝呢”，萧月影拍掉她的爪子。
　　“那我就当王母娘娘”
　　……
　　二人斗嘴斗的正欢，突然萧月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颜如玉当下噤声，顺着萧月影的视线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