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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妖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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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终要去相信某个人,否则,单只凭信上自己,没什么对比存在之心的话,便无从感知自我之存了。
  她眼底尖锐,盯着我瞧上许久,终究散尽尖锐复做了空荡倦意,一懒身子地赖回我腿面,倦意浓浓道,“蠢东西聪明起来的时候真是亮眼极了,我喜欢你聪明,但是我不喜欢你难过,我带你归家,便是不想让你愚蠢的再去自找难过,明白么?”
  “我明白。”我俯下眼,直视那一双倦怠眼眸,温顾笑道,“有谢你,替我怀忧作想……”
  “蠢东西。”她敛了眉,好似睡去,也就当真闭上了眼。
  我伸手拂过她些许乱发,她兀自又睁开眼,盈亮极了。
  “秦时欢是个因果两极存在,化身不过是定形定性的本心决定,如果她选择解浮生,倒不必经历化身之苦,若是选择阿宁,那势必要经历一场难捱之苦。”
  “可他不已化作男儿身?”我不解她点明而来的是否有什么后续之言,问道,“如此选择,难道不是选择阿宁之意么?”
  “或许吧,”她转开眼,道,“我不知她什么打算,总之,没有化身彻底定心定性之前,来日如何皆做不得准,不定会走上化身之行的难捱选择。”
  “化身…很难么?”她数次强调化身苦楚,我心头生疑,想要弄个明白。
  “说是化身,不过是依存本心本性为形之举,是因亦是果。如阿宁,她本是万物混沌之心,于秦时欢处得形不得身,方明确己心便为异象利用而来牵制秦时欢,及至后来化身为散也不过想保下秦时欢而已。依此保下万千世间正好顺应混沌本心之举,算不上违心违性。如今每个世间的她皆在经历万物诸事,是苦是乐,只有她自己知晓。解浮生不一样,他化身的结果是被命运支配,换句话来讲,是被他自我所负的命运所不自觉支配。”
  她寥寥而叹,似想起什么可笑无奈之事,唇角虽翘,却苦苦生涩,“命本无形,具现而显,不置其中则不知其命,解浮生若想透命运,必须化形入世,方可有一世一命本置命运其身的机会。从而经由命运所具现的万心万象之界,得以无限接近命运本身,也是无限接近与他自己。如此无限接近自己而自我消磨,看不到旁人旁物,自是落得一个孤独游离世间之局。看不到,既是看而透物,也是眼无所见,见物与不见物,孤独与不孤独,皆不过世有具现,与解浮生来讲,得以追逐命运本身,已随他本心之举,何论见物悲喜与游离。”
  “身而为形后,那他化形之后何以化身?”
  “你问题可真多。”她懒懒打个哈欠,倦乏地寻个合适姿势偎道,“他本心是透彻命运,于多年荒芜之境,只与生死树果的秦时欢互为依存亲近,自我化形之时,已是为秦化身之举。他因本心而形,因秦时欢而身,此形此身,却不过是依存平衡本则而化,未必是他真心,也未必不是他真心。”
  “那他动心之人原就是秦时欢?”恍若被什么东西割扯了心,鲜血淋淋地淌出来,我仍是麻木至极地生不出任何疼痛所觉。
  “此是之初,之后么,怕是他自己也不知所谓所何了吧……”她倦乏之音渐渐小下去,渐渐也就听不见,最后又呢喃了些什么,轻的我只能凑过耳朵去听。
  “命运么…一命一运…哪有什么恒而长久的心…容得他去消磨……秦时欢么,怕是再撞不上他的初心了罢……”
  原来是这样。
  我揽过她倦怠的惊艳容颜,只觉她说完这些话,颜上又见惊白无色了些,难怪撑不过地睡去。
  可是,我还没有问你,问你这个无情无物的存在…为什么要哭……
  

☆、卷一大梦卷之第四十四章:归家

  她睡得沉,我不敢贸然为动,迎着天地交界之处的浅白云纹慢慢做了想。
  我那时意识走散,倒也听清了她些许话。
  她说秦时欢引我出的青陵台,我仔细回想,也想不起自己那时是怎么偷出离宫的,只觉出宫有些容易。倒是先生的突兀出现有些奇怪,先生后来也说过秦时欢很好,是有些犹见故人的意味。
  想起逍摇卷所述,以先生人身束缚,总归有些非常之处,若和秦时欢联系起来,那便不是什么非难之事了。秦时欢经历时日至斯,自见过天地万物诸多物什,与先生说解几句,应能以此换先生顾我一场的。
  不由苦笑,他还真是费尽苦心,他还是她?左右是我眼见的男子之身,大抵还是他吧。
  祭祀之时,他叫我不要怕,骨玉抵消之后,我以为他会在顾我,可若非不见来得及时,所谓的明鉴大抵是个身消骨灰之局。
  可笑我怪上不见,以为是她捏碎骨玉,原来所谓的不怕,不过如是。
  现在想来,连解浮生都是被秦时欢利用,才生出杀我之心,我的一场恨,莫名而来,又那般可笑而去。
  当真可笑……
  天是真的见了白,霞光透过云层,裂纹生艳地微晃灼人,我躲过霞光俯下眼,撞上不见惊艳的轮廓,忍不住细细描摹起来。
  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见不得我受苦,带我走,当真是所谓的归家么?
  为何,我竟信赖她。
  作为混沌之外的异象而生,她经历过什么,才会什么也不在意?难道当真如她所言,因着心底无情、眼中无物,方如此空荡无存?
  可万物混沌,有所存,有所依,有所降。她的依存,她的归降,是何处,为何物?若一物也无,那该多是孤单。
  总不自觉地心疼怜惜她,我多有无奈地去想弄个明白,可她不说,我也问不出,只好附上几分亲近形举,想着依此来以心换心,她总会有说上的那一日吧。
  及至此时,经历过秦时欢所造就的一切无妄无心之事,我也没放下与心交凭之举,或许,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所谓‘奇怪’吧。
  我无趣作想,指尖不自觉地想去拂落不见的乱发,先是眼及了腰间的龙骨方玉。
  好在没因它是秦时欢所赠而引起个什么动辄心念,我想了想,托起这记名骨玉,迎着霞光折来两面,自那‘折冬为夏’四字扫过后,心底更无所依存。
  至如今,我没了心念多年的父王,连道别都匆匆逃避,好容易有了几个知心人,却是起于秦时欢的精心算计,到最后,竟也止于他处。
  眼下想想,自己本就是个孤单来去之人,何必去可怜不见的来去孤单?旁人之命,到底不能随意踏入,一踏,那便欺了自己,是为何必。
  折冬为夏,夏生之我母,血脉凭父子,这折字,若早将父王与母亲的纠葛情系折尽,倒也没有我什么事来。
  若真能如此,应是一件好事。
  薄挽了唇,我随手想解下骨玉丢弃,立时被温凉的指尖连手带玉地握住了。
  回首,自是不见一双倦怠空荡的眼。
  笑迎,我轻俏,“怎么,还容不得我处理一些不要的物件了?”
  她淡淡敛眼,指尖明明柔软,却不能抗拒,将骨玉按在怀中,人又无骨靠回我肩上,惊得我立时防备,“不准骂我蠢。”
  “懒得。”她挨了声气,“骨玉取自于冷寂渊底初始辰龙,也就是玄武腹中那一条龙骨的心骨,有些许混沌万物的息质所存,与你脆弱的人类身子来讲,是个好物件儿,留着罢。”
  “你既说有用,那便留着。”我应下,捏在手心道,“你是不是伤得很重,总没了骨头地赖我?”
  她不说话,只在肩上搁了颚尖,微有恪人地斜飘过撩人的轻眸,近得我几乎可见其中的纹理。呼吸虽浅,可如此贴在耳际,仍是轰鸣做响。
  又有些格外迫人了。
  我呼吸□□地想,将欲别头,可心底被她一双不轻不重的眼掐着,绵缠地揪着一阵阵的疼。有什么自然的东西流淌在心壑,手不自觉地想要去按捺握住。
  一动手,金铃汀淙随了指尖动辄而来,细碎作响地跟着惑了人,便挪不开了。
  那眉心的殷,唇角的艳,忽地都搅成了烟,雾蒙蒙地滟涟生艳,那一双眼更亮了。
  心跳的分明急促,可都听不到声音,心神尽数敏感地黏在那双眼上,掐陷而深地几可感觉她指尖的温凉,也能摩挲感知她指腹的细壑纹理,好似如此便可透过她紧掐的指尖融进她骨子里,从而可以透彻地感受到她,到底存了如何之心。
  目光焦灼在一起,霞光便烈了,浓郁地映在她惊白的绝颜上,人如玉如荼地抹上了颜色,当真是娇艳撩人的。
  仍旧是…离不了那一份倦然……好似只有这倦,才是她骨子里的本存,才能给了她魂骨,令她终有鲜活存在的意味。
  倦意侵染了我,别样的心渐渐平静,挽唇轻松道,“在想什么?”
  她抿了唇,眸底殷艳地注视我片刻,翘起添过霞光更为明艳的唇角,“想你……”
  眼角跳起,平静的心再度紧张绷紧,脸颊攸地涌了滚烫,我低眉避开,耳际拂来了轻俏的笑意。
  “快到家了……”
  想你快到家了!
  耳际轰鸣,乍然羞了一个面红耳赤,转眸瞪她。
  她犹自笑得取巧,我羞恼不过,抬以掌底骨玉抵在眉心推了她。
  无骨滑下躲开,她径自赖在我腿面笑得低声不断,见我伸手要扯她,忙捉住我的手,自下而上地睨过眼来,轻媚惑人道,“我是真的累,容我赖会。”
  罢了。
  我放下手,她反手勾了入怀,把玩着指尖,侧了脸颊道,“你瞧,那便是无往山,便是我们的家了……”
  “家么…?”
  金铃与她把玩之中汀汀轻响,耳际有暖风随过,像是回应金铃的脆响,风声也温柔了。
  霞光暖然,耸立在烟渺云海中的山峦从海底长出,像是一把刺出的剑刃,明明锋锐的不回头,偏在霞光烟云之中磨损了刃尖锋芒,生出了许多不知名的葱郁,白玉缭绕的屋殿轮廓隐约可见,与明晃的剑刃之身刻画了生机纹理,便再无了凛冽的锋芒锐意,温吞的像一个世外梦境。
  这梦有了镜像,对应的山峦从虚无不可见的霞光天顶刺下,两者之间错开的距离连上了一座长长廊檐,似是于此交界碰触了一面无形之镜,倒转而去的像是平白就此折断,分也分不开地仍是牵系。
  两方山峦环绕在仙气云绕之中,看不清是真的连上,还是早已断的再无关联。
  可真是奇怪。
  明明该是镜像一般的两处山峦,为何一个自海底而出,一个倒天而落?
  明明该是对镜牵系之点,那镜面偏是缭绕青烟而拢,叫人看不清其中的牵系是否真的存在。
  “这是一个家,还是两个?”我想不明白,只好问她。
  她把玩指尖的手顿住,复而轻弄,“下面那个。”
  我见她有些异样,本想避开,但不愿再为人欺瞒,径直问道,“你说过不会骗我。”
  她撩了撩睫羽,才淡淡道,“上面那个一般人看不见,而且,应该早就不见了才是。”
  “为什么?”我想了下,试探道,“莫不是你的依存所在?”
  她攸地转了向,眼眉尖锐,直直看了我半响,才认命似地席卷倦意淡道,“你真是聪明的过了分,我连点儿本存都藏不住。”
  “藏么,”我挽唇角俏道,“不该是不藏为藏?”
  她愕然,负气地横了眼,“不就是要知根究底么,我说了便是。”
  见她少为人拿捏地跳脚,我便欢喜她不作欺瞒,不禁软下心思,反捏她的手安抚道,“有时觉你是个什么也不在意的活了万年透彻的精怪,有时又觉你也不过如我,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女儿,该有的嬉闹心思,都还是有的。”
  她负气愤愤的眼眸顿住,霎时化作了轻软流淌,轻宁轻盈地仰面迎上了我。
  说不出的,我与她又是亲近几分,心头的空荡似有归处一般地安然,轻道,“若是不愿说,那便不说,我随你而来,便将自己交给了你。本是个没什么牵系的存在,再遇上什么欺骗难处,也会和你一般皆不在意,纵是死,也是一件解脱之事,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
  听得死字,她蹙了眉,眉心的殷艳都压紧了几分,失却灵气地敛着眼道,“纵使左右不过这般结局,可你是我救下的人,日后再不可如此说,也不可如此想。”
  她说的认真,我也听的认真,迎着那一双空荡我看不透的眼,笑应,“好。”
  饶是应下,她依旧不解眉心地更是沉默,我不好再问,转头去看镜像山峦。只几句话的光景,玄鸟更接近无往山,不过眨眼数息,便落了下去。
  踏上真实的陆地,才觉无往山远观是小,落地仰望之后,便不知高往何处了。
  那倒天而落的镜像之境,为烟云缭绕,于此地看去,只有云雾边缘的些许轮廓忽隐忽现,大部分已藏得深不可见了。
  我奇怪落眼,搭着不见的手,随眼看了看,原是一处海岸,脚下砂砾不是很细,比鹅卵石碎上些许,落足并不至于深陷。
  玄鸟落下,周身炎火消散,露出玄黄覆身的明光鳞甲,额头稚羽七彩斑斓,昂头敛下顶心翘尖,归拢了流曳的尾羽,朝我们俯首行礼后,踱着高贵的步伐往山林优雅走去。
  我讶然它对不见的尊贵礼敬,权以为它会卑屈几分,岂料竟是个随性不拘的高贵模样,没入林中再没有回头。
  侧首打量不见,但见她依旧蹙眉不展,正要宽解几句,林中传来了碎响,急切地窜出一个青光流彩的影子,径直朝我扑来。
  我措手不及地松开不见,方是将那东西抱住,它已亲昵地舔舐过来,我尴尬不已地架着它腋窝推开距离,转头问不见,“小狐狸怎会在此处?”
  不见回神,淡眼瞥过,“秦时欢暗中遣青尾来寻玄鸟。”顿了顿,续道,“应是想以玄鸟真身亲赴阙伯台证明你不是妖罢。”
  我举着青色小狐狸,狐疑道,“骨玉挡不住天火,我会焚身而死,何须证明是妖还是人?”
  不见转身,走道,“你以人的身子自是承受不住,或许,他也不想你死后落个妖惑骂名。”
  我见她说的淡然,又是不定之言,或真或假的也落不下欺我之名,不过过往如烟,我权只做了梦境,懒得再去计较。
  落眼见小狐狸委委屈屈地骨碌了眼,不甘心地挠着爪子想要亲近与我,只好将它揽在怀里跟在了不见身后。
  小狐狸遂愿,乐悠悠地赖在我怀中安然,我却有些不愿之意。本以为就此可脱离过往梦境,为小狐狸缠上,种种事端便有了影子,惹得人跟着沉重。
  步履沉沉地走,林中纷纷窸窣了响动,我随声而望,原是林中踏出了数十名背负长剑的灰袍人来。
  这些人或老或幼,或男或女,墨发皆做高髻,单以发带简单系住,灰袍单薄的如拢过云雾在身,随踏的步履轻健矫捷,如风而来的皆是无声的不羁潇洒,眉间见喜地迎上不见,远远行了推手礼,端地是恭敬不见的样子。
  “远远见了玄鸟金身,便知院主回来,此行可是顺利?”
  出声的青年男子似是领首之人,清濯的眼眉甚是好看,笑眉喜迎,见礼清雅地让人愿意亲近,我也就真的堆上几分亲近笑意。
  不见点头,应道,“尚可。”
  那青年男子转目过来,礼貌而不失仔细地打量我片刻,与不见道,“想来世间行过数朝,衣饰都分外精巧繁复了。”
  他说得随意轻巧,不啻叫我心生惊讶,暗自将他们多看上几眼,心下更惊。
  他们看上去或老或幼,面目绷紧,但明烁的眸底无不沧桑暗藏,比火正七眼眉中的还要浓烈,合上他方才所言,我怀疑他们是活上几百年的妖怪。
  像是知晓我所想,不见回头,倦意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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