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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思归-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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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数十年,投资近五十多亿美元,这个全球首个大型低轨卫星通信系统终于开始运营,然而庞大的前期投资和每年几亿美元的设备维护费用使得铱星手机收费十分高昂,不再是面对大部分普通老百姓的消费产品。这使得MOTO彻底的失去了移动手机市场的王座位置,导致后来被厚积薄发的Nokia迎头赶上,甚至彻底的挤出了中国市场(移动通信市场)。
在没有时间铭刻这些荣辱盛衰之前,谁也无法预测到一个决定给自己带来的是荣延三代的富贵还是一朝破产的惨淡。MOTO便如一个王朝,一个时代,而荣极则衰,后来居上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一如当初将MOTO成功挤出中国手机市场的Nokia也断断不会想到,十年后的今天自己会被苹果智能机打压地苟延残喘吧。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而当下的情况是,在阳春四月桃红李白的芬芳里,YH分厂的建立如火如荼,苏曼从原厂调来了大批老技术工坐镇车间,再从本地招入大量的工人开始培训上岗,和MOTO的合作便正式算是打响了第一炮。
其实她原本不必如此辛苦,这些琐碎的环节她只要坐在舒服的办公室里遥控便可以了,但她坚持亲力亲为,当然还包括和MOTO执行总裁陆明辉的沟通。于是在参加完莫小可和俞飞扬订婚礼(我没理会我妈的三次伴娘嫁不出去论,坚持给小可当了伴娘)后的那个晚上,陆明辉酒意微熏,醉眼迷离地盯着茭若白瓷的苏曼的脸赞不绝口:“你这个丫头我绝不会看错,好好做,有什么事尽管和我开口。”
“谢谢陆总赏识,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苏曼的笑容是最完美的商业模式,无论是嘴角上扬的角度还是眼神应有的深浅都无可挑剔。陆明辉摆摆手,虽只是一瞬却也不难看出眼眉间的寥落,转瞬即逝。
这个男人,是真的对她刮目相看了,无关她年轻,无关她美丽。他应是当真死了心了。
唔,这可真好。
回去的路上苏曼静静坐在我旁边,托她的福,这多半年来我时常当她司机,车子已经是越开越稳当了。
“怎么样?”苏曼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子里听起来有着淡淡的喑,磁性十足。
“嗯?”是指莫小可订婚的事吧。我心里隐隐明白,嘴上却只装作不知。“什么?”
“给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当伴娘,心情如何?”苏曼好整以暇地看我,唇上淡淡的果冻色泽,幽暗中一闪一闪,让人不由急欲一亲芳泽。
“有点失落。”好嘛,你跟我矫情,我也矫情给你看。我故意气她。
苏曼睨着我,似笑非笑的,一只手也慢慢挪到了腮旁,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以为她当真计较了,赶紧解释:“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失落也是人之常情。”苏曼幽幽道,“其实,她也挺可怜。”
哎?我不由诧异了,小可可怜吗?苏曼为什么这么讲?
“她应该还是喜欢你的吧,她的眼神,骗不了人。”苏曼道,“所以选择要你做她的伴娘,这样你们一起走出来的那一瞬间,也可以安慰自己这是你和她的婚礼。”
“……”我有点无语苏曼突然的感性与联想能力,且不说人小可不见得这么想了,再者她要是真这么想了,她也太自私了——这不还是男朋友女朋友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么!
“哎,要是以后我也结婚去,你给我当伴娘吗?”
嘎吱一声刺耳的钝响——“啊!”伴之以苏曼的尖叫,我猛踩了刹车便转身瞪住了她。眼神很明显:你再说一次试看看。
苏曼有点狼狈而郁卒的喘了口气:“喂,你想吓死人么!”
我咬着嘴唇,看不清自己的脸,但幽暗暗的车子里我那一排小白牙卖相必然不会很温柔。“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重新启动了车子,我在心底暗暗发狠。开什么玩笑,给她当伴娘?光想到苏曼要结婚这个可能性我都会想杀人的好不好。
苏曼却转惊为喜了,眼神灼灼地看着我:“怎么,给她当就可以,给我就不行?”
这个表面母仪天下实则小肚鸡肠的女人!我辨清了她的用心,只能在心底默默郁闷了。我不就是抹不下脸皮给小可当了次伴娘么,不就是进进出出难免前后左右搀扶了几下么,至少我也没有跟她眼神交流十指相勾,更没天雷地火乱窜喧宾夺主,你事前装大方现在和我算总账是为哪般啊。
我聪明地选择了闭嘴,继续开着车子,才不理她鸡蛋里面挑骨头。
不一会便到了住处。苏曼去洗澡了,临去前叫我帮她从网上订下明天去深圳的机票,估计又是总公司有事要回去一趟。我也没多问,开了电脑便开始操作。
用上网银的时候才蓦然发现里头余额似乎有变动,起先我只当自己是看花眼了,揉揉眼睛再仔细看,还特幼稚地数了数位数……不对啊,真的是变多了,足足多了六万!
是简妍吧,一定是她。
我有点怔忡,一个那样熟悉又那样不忍想起的名字便这样毫无征兆地撞进脑海里来,撞得我心坎儿一颤,喉咙也堵住了。离开K市也好几个月了,一直未再有她丝毫的音讯,她是打定主意要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吧?就连还钱给我也用这样隐晦的方式。若不是我今天心血来潮查看了下余额,只怕根本不会注意到一个月前便多出来的这笔款项。
订好机票,我缩身不语,怔怔看着窗外一望无垠的黑暗发呆,连苏曼何时出来的都不曾注意到。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无论何时,苏曼望着我时柔然地凝眸一笑,永远是我最好最好的疗伤良药。伸手抱住她的腰,我将脸藏了进去。
“我只有你了。”夜晚使人悲观,夜晚使人伤感,夜晚使人患得患失的郁卒心理愈发严重,我出神地想着,除了面前这一弯怀抱,我已别无所有,也别无所图。
苏曼的身子微微一动,片刻后一双温暖的手掌轻轻按在了我的脑后。“我以为你真的OK……思归,小可的婚礼对你的触动这么大吗?”
小可?我傻掉了,赶紧解释:“不,不是因为小可,你误会了。”我对小可的感情早已放下,又怎会再为她牵肠挂肚患得患失?
“那怎么突然又不开心了?”苏曼不解地问,“虽然我很开心你这么说,可是突然这么想的你,不太对劲啊。”
“我就是突然有感而发。”我仰脸吸吸鼻子,傻兮兮的样子映在她眼底,竟一点也不觉得突兀。不打算和她说简妍的事情,以免无中生有,认识苏曼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她么?再瞧不起我的小鼻子小眼,她也不是个心中无私的。真吃起醋较起劲来,比我这种纠结型的傻姑娘可强悍多了。
“是不是想妈妈了?”苏曼疼爱地看着我,揉揉我的头发。“正好明天我要回深圳办事,要不要,你也回趟家呆几天?”
“不了吧,本质上的问题解决不了,回去也只是给妈妈添堵。”我摇摇头拒绝了苏曼的好意,再握她的手贴在脸颊上,轻轻蹭一蹭。“再说现在多事之秋,你这么忙,我想多帮你分担一些。明天下午还有一批机器要过来,我打算去工厂看看。”
苏曼捧着我的脸怔怔看了几秒,一贯的沉静与从容里渐渐掺入了一丝柔软,属于情感的部分,近似感动,却又在彼此交融的目光里渐渐模糊。我与她之间,原也不必说谢谢。
她忽然俯□来在我眉心轻轻映上了一吻。“别太辛苦了。”
“你才是。”
再对上她的眼睛时,尘埃落定,我笑而不语,她却眉梢含情,隐隐有一丝不甚明显的欢喜与娇羞。“快去洗漱。”
滑下的手指在我唇边轻轻一捻。
“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洛这个婆婆嘴,原本计划30W完结的文,硬是写到了奔50W… …可算是快要到尾声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和苏曼在一起的日子即便再忙碌我也深感充实而欢愉,三不五时便跑来叨扰的苏岩,时时刻刻让我如芒刺在背的林雪,那些在K市时所遇到的阻挠仿佛都不复存在了——除了那个万般扎眼的夏叡庭。
前面我也一直糊里糊涂,苏曼生日后我才搞清楚,原来林雪跟夏叡庭是表兄妹。夏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大本营在深圳,总之就像很多狗血剧里演的一样,一个地区的商业圈里那些名门望族,彼此之间都是相熟、或多或少有着关联的。
夏叡庭每次来都是大张旗鼓,隔着千山万水也能打着苏妈妈的旗帜让苏曼疲于应付。
“对啦,差点忘记告诉你,小雪要订婚了。”这个月第三次见到夏叡庭时,我开着车载着他们一起去餐厅吃饭。上车的时候苏曼坐在了副驾位置,虽然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我一颗心已然随着她的动作而安定不少。
然而夏叡庭带来的消息却一下子打破了车内的平静。首先是我,急惊之下差点踩了刹车。订婚?林雪?怎么可能?!
苏曼却没流露出过多的惊诧,淡眉微轩,她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夏叡庭道:“丫头没告诉你么?啊,真是的,亏你们还是那么要好的姐妹。下月八号,订婚宴在香港举行。”
“知道了。”苏曼的语气始终淡淡的,说不上多有兴致,却也不至漠不关心。可是我很敏感地注意到她连林雪夫家是谁都没问,果然心里还是在意的吧……
夏叡庭哪知道这里头的关系反复,他正沉浸在自己带来的“好消息”中,自顾自、话中有话地开口:“小曼你和小雪是同年吧,这下可被好姐妹抢先一步了。”
这个什么状况都不清楚的傻X!我在心里着急。想想也觉得自己挺有意思的,按说林雪要订婚了我该高兴才对吧,这样她以后就不可能再来纠缠我的苏曼了。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听到这个消息第一直觉不是开心不是兴奋,竟是担心。担心苏曼不开心,担心苏曼难过——毕竟,总是她曾经爱过的女人啊。
这顿饭便很有些索然无味。我从头到尾是盯着苏曼,不错漏她半点细微的表情变化,执着的眼神盯得夏叡庭都要起疑了瞪了我好几眼。而苏曼却从头到尾淡定从容,该微笑时微笑,该应对时应对,该主动拉起话题时也不怠慢,完完全全没有半点失态的将夏叡庭应付走了。走前仍是一如既往的殷切期盼:“小曼,晚上有时间么,我们去看看电影?”
得到明确拒绝后,便是一次胜过一次的委屈:“什么时候给点时间,我们好单独相处。”
嫌我是灯泡呢?我在车里坐着竖着耳朵偷听他们在车外说什么,每次都忍不住在肚子里唾弃他:你丫自己才是一二百五十瓦的巨型灯泡呢!
开着车回去公寓,没有了夏叡庭的热情聒噪,我与苏曼同时陷入了沉默。我不敢直接问她,却又控制不住去猜测、纠结她的心情沉浮,想了想,在一家蛋糕店门口停下了车。
“怎么了?”苏曼微带诧异地看我,片刻后笑了。“刚吃完饭就吃蛋糕,你也不怕长胖?”
我不理会她的嘲讽,速度冲进去买了一块水果蛋糕,再上车,把蛋糕递给苏曼抱着,低头发动了车子。
“给我的?”苏曼这下更诧异了,虽然蛋糕是她一贯喜欢的口味。
“我记得你说过,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食会感觉快乐许多。”我咬咬嘴唇,心事实在也憋不住,尤其这千丝万缕都和身边那佳人息息相关。
“谁和你说我心情不好了。”苏曼总算是明白我的小心思了,定定看了我几秒,她叹口气。“算了,我也不想瞒你。坦白说我的心情是有点复杂。”
“我理解我理解。”我生怕苏曼以为我在乱吃醋,赶紧强调我也是很善解人意的,不该呷的醋绝不乱呷。“就好像当我知道小可要订婚的时候,我也觉得心情有点复杂啊。”
我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苏曼很快反问我:“是么?怎么个复杂法啊,和我说说。”
“……”真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赶紧闭嘴了。
好在苏曼只是随口逗逗我,并不存心纠缠。她将蛋糕放到一边,幽幽道:“我只是有点诧异,我原以为……她不会当真走上这一步。”
这一步?是指订婚吗?对于林雪我其实没有过深的了解,所知无非她是苏曼的前任,脾气高傲任性,性格偏执激烈。而对她最初的印象竟然是早前和苏曼一起看电视,一婚恋节目,林雪赫然是其中一位人气极高的女嘉宾,呛倒一众爱慕她的男士的小辣椒。她和苏曼同年的话,也已然是适婚年纪偏长了,选择订婚其实也无可厚非吧?
而这么一想,连带着又不由自主想到了苏曼,想到那个死缠烂打摆明不罢休的夏叡庭,更隐隐烦恼于自己尴尬的身份,连光明正大拉着苏曼手告诉夏叡庭名花有主别再惦记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暗暗内伤。
想顺口问问苏曼:“你会不会过阵子也跟林雪一样……去订婚啊?”想极力用最轻松的语气问出来,怎知却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内心自我保护的那道防线。罢了罢了,不问也罢,免得得到恶心人的答案,坏了自己的清静。
而苏曼也适时地停住了关于林雪的话题,仿佛这只是我们晚饭后回家途中的一个闲聊,因为小区门口便隐隐在望,话题也便可以结束了。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不安,辗转反复的,竟然梦到了林雪,梦到她从一个很豪华的场所里狂奔而出,风一样闯进我的领地里,抓住了我的爱人,苏曼。
醒来后一口气闷去了满满一杯子水才勉强消去了心头那股蹭蹭烧着的业火。低头去看身侧,那女人便连睡颜都让我忍不住惊艳。淡淡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入,笼着她茭白的容颜,几绺过长的发丝旖旎在颊侧、颈边,而随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颈窝下那熟悉的两处微凹正轻微地一动,一动……真应了书里那些曾被我怀疑过度夸张的词语。
冰肌。更兼玉骨。
我趁她熟睡,轻轻探手抚上她沉静的脸颊,一时怔忡竟不知是梦是真。喉中微凉,掌心温润,我的苏曼,此刻就这样静静地安睡于我的身旁,夜色中幽幽绽放,是睡莲般无暇。
不诱惑的诱惑,风骨天成。
忽然心疼。我怔怔看她,担心只为太过在意,遇见她,如一湖春水映梨花,水流走不定,却带走花魂花心,纵然残躯嫁东风,可枝头会铭记,花无二度红。
这一刻我与林雪的心情竟恍似相通。
在我做下那个梦的第三天,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不必说你们也知道是谁了,林雪,我一点也不奇怪会再次见到她。
林雪过来是为了参加MOTO公司的年度新款手机发布会。前面我说过MOTO的情况了,因为错过了开发G□先机导致被Nokia等欧洲品牌迎头赶上,分去不少市场份额。但MOTO作为移动市场的老大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众多不利的情况下仍是推出了最新款的V3系列(即YH公司参与的,除此之外还有稍早点的V70系列,因其360度可旋转设计亦是当年的移动市场NO。1)。早年的手机党应该都记得,这款手机当时在国内十分畅销,更创下了市场销量过亿的记录。当然这些也并没有能够挽救MOTO的没落,很快我便会提及。MOTO的没落是因为大势所趋,就像木桶原理一样,再长的板子也拯救不了木桶容量取决于最短区块的事实。
我以为林雪一定会拉住苏曼的,没想到她却只是简单地和苏曼打过招呼,聊了些商业上的事便去了入住的酒店休息。苏曼忙于应酬,我跟前跟后自然也是片刻不得空闲,晚上苏曼有个饭局不便带我同往,我便独自一人回去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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