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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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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向狡猾,终于能骗过你,可不是好玩!”颜成子梨大笑,又道,“后来你怎么发现他是假的?”
公子带白了颜成子梨一眼,将折扇慢慢收拢,只不肯说话。鲁悉把手一拍,笑道:“哦,我可知了!”
颜成子梨急道:“知了知了。你知了什么了?”
鲁悉道:“扇子。”
“扇子?”
扇子是用来扇风凉的东西,可在公子王孙的手里,它只是像玉佩一样的装饰,偶尔潇洒的晃一晃,可不作兴真的下死力扇下去。
假颜成一边说话时,一边摇动扇子,可是摇得太快了,是乡下人摇蒲扇的摇法。
“就算是颜成大哥,也不会这么恶形恶状的。”鲁悉笑得弯下腰去。
公子带向颜成子梨又是一个白眼:“找这么个人就想来哄我?”
(骗我也就罢了,只是不该污辱我的智商。)
颜成子梨大笑,身上的肥肉都在抖动,向假颜成一挥手:“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谢罪,下去曲子拣两支拿手的细细吹来!”
笛师避席笑道:“俺师父留下一支奇曲子,因杀伐之音太重,平常人面前吹不得,俺今日就献丑给各位大人听听如何——那俺就上船到水当中去,借了水音更好听些。”
公子带正想对剑神和颜成子梨说些要紧话,本就不愿有外人在旁边,挥挥手就准了他,像打发走一只臭虫。
鲁悉一切全凭兄长主意,自然也无异议。
剑神只是端坐着,双目微阖,宝相庄严。
神不会为这点小事而动容。
那只小舟荡出去。L
☆、第六十七章 旧例派羊
公子带还在絮絮的说,希望怎样借助颜成家的人手加强止水山庄力量——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由传奇人物剑神来与魔汲对抗,那必定是稳操胜算。
“量彼竖子何能?天地间邪不胜正!魔汲必然不能再兴风作浪了。”公子带道。
笛音吹响。
初时清越高昂,渐渐的,那个“清”字,就像要掏空了人心肺般凄厉;那个“越”字,就像要踏碎天地万物一般暴戾;那个“高”字,就像将一切视为草芥般狂傲;那个“昂”字,就像直击九天之外那么嚣张。
血脉贲张。
是如此的嚣张!
让那股杀气九天十地回天荡地,遇鬼杀鬼、遇神杀神!
公子带说不出话来,鲁悉花容惨白,颜成子梨肥颜震怖!
剑神霍然睁开眼睛,徐徐,将真气一字一字送出话去:
“阁下是谁?”
一阵狂笑。
像已失去一切,故而把一切也不放在眼里,那样的狂笑。
大喝道:“我他妈的就是魔汲!”
剑神长身而起!
却不动。
一枝抖抖索索的箭放出去。
是个弓箭手,本来吓得匍匐在地,本能的扣动弓弦,众弓箭手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乱箭狂射。
魔汲大笑声“好啊!”一把抓下假面具,袖中亮出一件东西,鲁悉远远看去,只见水心映着月光,那人露出来一头钢针样的乱发、鹰钩鼻、和深陷的鹰一样的眼睛。那眼睛里是有这样锐光的,叫他没来由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那么一酸。
颜成子梨抓着桌沿,尖声叫起来:“魔器!”
如月、似盈非盈,如眉、似蹙非蹙。如荆棘鸟、似挣非挣,如情人泪、似碎非碎。
无人能形容,这一器的形状,这一器的荒唐!
魔,器!
曹木剑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余和瞬忙着问下去:“那魔汲后来呢?”
曹木剑只是看着小蛮。
小蛮若有所思,但并没有说什么。
曹木剑便道:“魔汲后来自然是毁在剑神的剑下了。”
余和瞬又问:“那是怎么毁的呢?”照他的想法。前面有的没的。都那么多铺垫了,后头的大战一定可以更精彩吧?
曹木剑却道:“那一战没有人目睹,也就没有人能写故事流传下来。总之那一战之后。魔汲和剑神就都消失了。”
余和瞬颇为遗憾:“我要是能见见那魔器就好了。”
曹木剑回答:“我恐怕你已经见到那魔器了。”
小蛮抿紧嘴。
曹木剑问小蛮:“你使的招术诡谲,绝非寻常刀剑。你故意拿寻常武器出来对敌,其实收着魔器对吗?你是魔汲的后人?”
余和瞬后知后觉的张大嘴:小眉毛!
那魔器有一部分特性,是像眉毛。似蹙非蹙。
正如小蛮手中的弯刀。
那弯刀却被余和瞬毁了。
小蛮呼吸重了一点,有点像生气似的。把袖子里的东西甩了出来:“你要看,就让你看吧!”
正是余和瞬折坏的那把刀。或者说,是被他弄坏后的刀的碎片。
曹木剑眉毛鼻子都扭起来了,完全是出于激动——传说中的魔器哎!如今就在他的手里了。
他也知道就算是魔器。他表现得也还是要正常一点。太夸张的情绪表达未免有**份、不成体统。他努力要把脸皮绷紧拉平,结果五官反而扭曲了。
他试着把这些碎片拼在一起:“魔器是组装起来才能用的吗?”
“以前可能是吧。”小蛮道,“不过被老祖宗跟剑神打的那场架已经破坏掉了。留下来的部份就是一把刀了。这把刀也被他打坏了。”指着余和瞬。
余和瞬很无辜的脸。
曹木剑呆滞的脸。
小蛮耸了耸肩。
曹木剑要费了好大劲才能相信两个孩子没有骗他。命运没有骗他。那把珍贵的魔器,留下的唯一残片。就被余和瞬莫名其妙的暴力破坏了!
他很想冲出去在冰里打一圈滚、对着山峦大声咆哮,才能把心怀里一万匹奔腾的草泥马发泄出去。但他不愧为前辈大侠,有前辈大侠的自觉,硬生生把一口老血闷了回去,道:“好吧,只要你们现在都好,就好了……”
说这话时,他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不枉他抛弃一切自私计较与正邪分界,牺牲自己的修为,帮两个孩子都从内丹的毒性中救了回来、还帮他们更上一层楼。其实他一开始都没有太大的把握。这真是两个孩子都命大,再加上他的无私协助,才能有这样好的结果啊!他又不好意思表扬自己,余和瞬居然也不提这话题,倒是追问他:“那魔汲怎么就会被打死呢?”语气非常可惜。
“你同情魔汲?”曹木剑想捋袖子质问余和瞬屁股到底坐哪一边的!
“嗯!”余和瞬不假思索的表明他的立场,就是在魔汲那一边。
“为什么?”曹木剑青筋暴跳。
“为什么不?”小蛮帮余和瞬说话了。
“因为我们是魏如生这一派的弟子。”曹木剑骄傲道。
那个上山请剑神、不惜断臂的年轻人,后来开宗立派。曹木剑很为师门自豪。他跟余夫人是同门。余和瞬自然也算是魏如生的徒孙了。
“我呢,是魔汲的后代。”小蛮指着自己。
魔汲诱拐魏俅公的第一位夫人燕姬,并与之生下孩子。这才是魏俅公请剑神下山除去魔汲的真正动机。
燕姬刚见魔汲时,还是个天真爱笑的女孩子,像小蛮。魔汲那时也还不是魔汲,只是绾汲。他请问燕姬的名姓。燕姬给他出了个字谜:“竟夜香,何青青;炫乃常,豁明明。一重复一重,我名在其中。”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年代太古老了,人物的姓名称呼,跟现代不太一样。魏俅公不姓魏,魏是他的封地。燕姬不姓燕、也不叫姬。“燕姬”两字的意思等同于“来自燕地的美女”。她的真名实姓,跟这两个字没有关系。
绾汲推敲她的名姓、揣摩她的心思,揣入了魔。
最后燕姬死时,留下这样的绝命诗:
秋灯秋雨秋帘栊,秋梦秋迹秋意浓。竟夜秋声和月色,玄机不语抹秋容。
秋禾打尽霜华重,秋烛烧罢胭脂红。自将秋风扫玉殿,梧桐如铁锁苌弘。
岂是杨花落无踪,纵为流水也向东。一寸秋心几番筹,碎却楼头五更钟。
秋残秋谢秋已穷,秋骨合该埋秋冢。君子莫笑晏秋秋,此生惟不愧情衷。
诗中的“君子”是谁。有人说当然指她的夫君魏俅公。还有人却说指的是魔汲。这一段公案,已经永远没有办法考察真相了。连魏家公裔都在战争与朝代更替中湮没了。谁知小蛮还在这天涯海角的地方,沧海遗珠,续了这条血脉。
小蛮承认了自己的身世,又问:“有什么关系吗?”
曹木剑沉默片刻,道:“没有关系。”
过了这么多朝代了,其实,已经什么关系都没了。
气氛缓和,大家终于可以坐下来拉家常。小蛮就是在山中生长的。父母过世后,她也不过在山中与野兽为伍作乐,从来未履人间。曹木剑问她想不想去中原?她不知如何回答,但是——“能跟阿逝一起玩儿,那就好。”她道。
“我也跟小蛮一起玩儿就好!”余和瞬也表心迹。
曹木剑心里有数了,看这对孩子也真是一双璧人,便写信去问余夫人的意思。在回信来之前,余和瞬与小蛮在一起,至少曹木剑不反对了。如果余夫人回信也不反对,这俩孩子的事儿就算过了明路。
朝廷的颁赐也下来了。
谢云剑与余秋山携手大破北胡,令北胡一退千里,想必几年内不敢再骚扰中原。两人立功甚伟,皆有嘉奖。谢云剑授上将军衔,食邑万户。余秋山军衔已极,再无可升,只有多多赏赐金银。俘虏一律解往中原交朝廷发落。各地要再出粮草劳军。
军队里服役的军人们,终于可以回家了。解散前,要拿抚慰费回去,谢、余虽取得大胜,从胡人那里夺不得什么钱来,这抚慰费还是要地方上出。
未城又摊到几万头绵羊的份额。
此地土地虽不丰美,北边有草场,可以养羊。朝廷不让他们交钱、只让他们交羊就好,正是体恤他们。而且他们离前线近,羊直接赶前线去,又省运费。何况现在秋天将至未至,也正是羊好养膘的时候。让他们交羊,按例完全是照顾他们哩!上头派任务的人,就照这个旧例往未城派发了。
可惜今年未城的情况比较困难。
要知道北方土地,连绵草原,是可以畜牧没错,然而近年来,这片草地真正能蓄牧的面积,也越来越小了。
“因为西边沙漠的沙一直往里面侵蚀。”人家禀告余和瞬,“再过几年,不知还能有未城不。”
余和瞬能懂什么呢?并小蛮也不过是个孩子。这些要紧政务,就由曹木剑、并一个中原带过来的展老夫子、连同当地的一些官吏共同参看。
曹木剑明敏、展老夫子文书通达、当地官吏了解本地风土人情。这样配合着做,差不多的事情都能处理。L
☆、第六十八章 商人主动来勾兑
草原畜牧一事,便由当地官员向曹木剑等人解释:本来西边就是大沙漠,由枯摩山挡住了,故留未城一点绿意。但近年来,枯摩山也越来越光秃秃的了。山上本身也开始沙化。西边的大沙漠的沙,有时候也会被风吹过来。北部的枯摩山岭很低,草原的土质又本来就不好,沙化特别严重。如今的草,已经养不了多少羊了。
未城和中原之间,则有飞萧山脉挡住,风沙过来,就算吞了未城,也越不过飞萧山、进不去中原。所以朝廷不以为意。但未城人自己身受风沙所苦,点滴在心头。
看来这羊不好交。
余和瞬倒是也可以凭着他世子的身份,向朝廷求免。当地官员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并且心里油然而起这样的想法:傻不要紧,有关系就行!头儿有关系,下边就松口气哎!
可惜他们还忘了件事:余和瞬的关系,是仗着他爹余秋山。
而余秋山在前线,可指望着后头补给呢!
余秋山最反感的就是大后方的官员提出这个那个理由,拖延或者减少补给。
余秋山的想法是:我们将士在前方拼死拼活,你们出点吃的喝的怎么了?什么叫作交不出来?我们在前头挡住敌人的时候,能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所以就不去挡了不成?我们把命都豁出去了,你们交点肉交点皮交点毛有什么不行的?!
所以在余秋山眼里,所有后勤补给跟不上的理由,都不是理由,而是借口。
余和瞬身为余秋山的儿子,没完成任务。余秋山更是愤怒,他叫嚣着要拿余和瞬军法从事!
曹木剑都觉得这不合理:“铁矿我们还是近期交了的啊!”
余和瞬倒替余秋山着想:“人不能吃铁。要吃羊肉。羊皮可以做衣服、靴子、帐篷。”所以非要羊不可。
小蛮替余和瞬生气:“那也不能这样逼你!你还能变出羊来不成?”
曹木剑踌躇:“变是变不出来。老将军他们前方也确实需要牲畜。那我们……有没有可能买一些羊送过去?”
展老夫子觉得可行。
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自己没当过官,但是给各色各样的官员们出过各种主意,展老夫子肚子里有货。他提出一个想法:在未城这里找出一些东西来换钱?
找什么呢?
未城最值钱就是矿了!
矿藏名义上是官方所有。但官方开采的主要还是富矿、或者中等以上的矿藏。其他的贫矿、废矿,官方懒得开,也不愿意卖给民间——为了铁铜管制等原因嘛!——这就闲着了。
其实也不是全闲着。流民们要生活。去这些矿点偷矿石。官方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的。
可不可以由官方自己来偷矿石呢?
就是说曹木剑他们雇人看脉采石。矿石瞒着不上报朝廷,私自卖出去,得了钱。去换羊。这等于是叫余和瞬担干系,弄虚作假。
“瞒报的罪,万一闹出来。好在也是取之于国、用之于国。”展老夫子沉吟道,“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万一闹出来。”曹木剑挺胸道,“曹某一人承担!”
展老夫子不得不竖大拇指。
小蛮忽问了一句:“那你们去哪儿买羊呢?”
曹木剑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以为北国风光。风吹草低,就算未城没有羊,附近肯定能有。展老夫子也是这么以为的。
“矿又卖给谁?”小蛮又问。
展老夫子想:矿不是很珍贵吗?咱们都肯担干系掘矿卖矿了,还卖不出去?曹木剑也是这么以为的。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本地官吏捧着图册和算盘上来了——
偏远地方。不比天府之国的锦城、国家中心的京都。物流没那么发达!还真有拿着钱没出买、揣着货没处卖的问题。
未城购买力奇低,矿产又向来由国家把持,商人不太走未城。流民掘出的一点黑矿。常年是有渠道倾销,但渠道很窄。一口气倾多了。他们也吞不下去。势必另找大商人卖矿、买羊。这得有时间去勾兑、去找人、去议价,而一来一去的运费还不知道怎么算呢……
正在头疼时候,却有商人主动来勾兑了。
要问是哪个商人耳目这么灵敏?曹木剑等人不认识他,认识他的都不在这儿。要问此人是谁?额头开阔、眉毛浓黑、犬齿很尖,自从逃出谢府之后,面相就更扎实凶悍了。却是谢云柯。
他装腔作势摇着大黑折扇子,殷殷勤勤的拜会展老夫子,问:“草民很愿意为大人效力。不知大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可以让草民效力的?”
展老夫子一瞅:哟!瞌睡就来枕头!
他赶紧找曹木剑来看这个大枕头!
曹木剑上下打量了云柯,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商人?”
“还真不知道!”云柯抖擞精神,“就想着朝廷打了胜战,边城也许有商机,少不得累着腿儿,都跑一跑!怎么,大老爷有什么麻烦事儿吗?”
曹木剑就把卖矿买羊的事儿大略说了说,问云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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