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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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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汤很快就备好了,用干净的木盆装着。搭着细麻巾。
昭娖平时里沐浴净身都不要吴丫伺候的。只是要她把热水和衣服备下就可以退出去了。所以当张良要吴丫退出把门合好后,吴丫没有半点怀疑的照做了。
等到她出来,越夫一把把她拉扯过去。
“这先生是什么意思呢?”越夫问道。
吴丫甚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先生肯定是想要帮少主换衣。有甚奇怪的。”昭娖之前把张良扒了洗的事情在小丫头的脑子印象太深,因此她不觉任何不妥。
张良伸出手指拉开了昭娖深衣上的腰带结,抽出腰带。这是他第一次帮人更衣,不免有些手生。将腰带抽出来放置在一旁,解开深衣的外带,抽出背后贴着的绕襟,张良解开深衣的内带,完全把它从昭娖身上剥离开来。
昭娖在睡梦中完全不知自己外衣已经脱离,她面容祥和沉浸在黑乡里。
深衣之下便是中衣,张良一边解开她的中衣,一边回看她的睡颜,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中衣的衣襟被解开在雪白的肌肤上扫过时,张良的手骤得一僵。
他琉璃似的黑眼里一点一点浮上震惊的光。
圆润优美的肩膀,曲线优雅的曲线一直从下颌蜿蜒着到微微起伏的胸口。原本是着亵衣的胸口赫然绑着几圈细麻条,布条将胸缠住在胸肋下打了一个漂亮的结。起伏着的胸*部曲线虽然受着布条的束缚,但仍展现着它的存在和诱人。
作者有话要说:良美人只要想通了战斗力杠杠的。谁说妹纸攻了咩~!


☆、女子

四周突然就安静下来,室内只能听见榻上昭娖绵长的呼吸声。
张良琉璃似的黑眸里的惊讶之色逐渐浓厚,触碰过昭娖衣襟的指尖突然变得和方才的微凉有些不一样热灼起来。虽然心底有些疑问,但是没想到会当以这种形式展示在自己面前。娇嫩的肌肤在黯淡的灯光下格外诱人,胸前虽然被布帛缠绕束缚,但是力度不大,仍旧凸显了那份美好和隐隐的香艳。昭娖的唇因喝多酒显得鲜红欲滴,水色潋滟。诱着人吻上来在那片温软上沉沦下去。张良也被如此景象所魅惑,他怔怔伸出手去触及那片温软,指尖在她额间停了停,然后顺着她的眉眼而下。长睫在指尖调皮的扫过。
细腻娇嫩的触感在指尖环绕不去。张良觉得胸腔中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自持知礼,可惜最终还是年轻。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并不是谁都能做。指尖扫过眉眼缓缓到了她的红唇上。昭娖面颊透醉人的酡红,和白皙的肌肤越发相宜。手指传来的触感让张良想起了昔日看见的芍药花瓣。细嫩娇软之余,偏偏有种美有种艳让人甘心情愿着迷。
不受控制的,他身子慢慢弯下去,双手撑在她身体两旁,身体缓缓俯下去。属于十六岁少女的芬芳愈加浓厚,昭娖沉睡中的面容格外宁静无邪。对自己身旁之事一概不知。
这样无邪的模样似乎是给了张良一棒子。
脑海里像是激烈的浪花汹涌拍打,他起身来慌慌忙忙把被衾往昭娖身上胡乱一盖,眼角瞟见之前被他放置在一边的深衣,不禁觉得心中窘迫赶紧提步走了出去。
爱慕美人之心可有之,但他方才那作为还是有唐突佳人,行为下流之嫌。即使真的是男女情*事,也是要你情我愿才能算是美满。
即使心中窘迫,面上也不能流露多少。张良走出房门,原本应该再将门合上,可是回眸瞧见昭娖在榻上睡得不老实,原本就盖的不甚严实的被衾愣是被她趴开一个角,露出漂亮的锁骨出来。
白皙的肌肤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显得格外动人,少女精致的容貌在毫无防备的睡梦中散发出致命的诱惑来。
张良虽然也受道家影响,但是毕竟年轻,心中离静如水的境界相差甚远。不然他方才也不会如此。他颇为狼狈的转过头去。大步走到院子里。暮春初夏的风不温不凉,带不走他脸上和身体里的燥热。
原本如琉璃似的黑眼里染上的稍稍的血色和身上的燥热让他颇不得自由。他袍袖之下的手攥紧又松开。
张良叫住了吴丫,让她进去给昭娖更衣擦身。
吴丫不明白张良为何突然变卦要她进去给昭娖换衣,但是她还乖乖照做了。结果这一换,把小丫头给吓得够呛。
解去全部衣物的昭娖的身体和吴丫中理解的男子身体完全不一样。吴丫从小就被父母发卖掉,混在奴隶堆中。奴隶自然是衣不蔽体,全身只有一方窄麻遮丑的事情多了去。所以吴丫虽然年纪小,也看过女子和男子的身体。而昭娖浑圆的胸部和圆润的臀部,根本就不可能是男人的样子。
小丫头惊讶的想要尖叫,她盯着昭娖塌上的身体。把拳头咬在口里。但吴丫很快就反应过来,给昭娖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
奴隶是没有过问主人的权力。他们只有顺从和服从。
吴丫抱着放着一堆衣服的木盆晕昏昏的梦游似的出了屋子。差点一头撞在张良身上。
张良低头看着小丫头慌慌张张低下头,原本想要问的话也吞了下去。看那个样子,恐怕也是不知道她主人的事情。
他曾经怀疑过,但是从昭娖的嗓音。疑虑又被打消了。张良童年和少年时期,身量还没有拔高,雄雌莫辩。
张良自己心里也清楚,他没有把屋里睡着的那个人当做男子看过。所以才在发觉到这份心情后,有自惭的感觉。不过……现在他却有些啼笑皆非的诡异感,之前多日来的自责根本就是无需担心。内心深处到底还是有一份喜悦。若是她真是男子,世间并不会容忍不了这样的感情,相反还会传为佳话。可……
他抬头望夜空,今日并没有月光,夜空上繁星点点。
**
昭娖睡的还算好,但是醒来就特别不美好了。虽然不到脑袋疼的一路滚到床榻下面的地步,但是她头脑还是不甚清楚,有些眩晕。她挣扎着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就要翻个身继续睡。鼻下传来被衾上熟悉的味道,她迷蒙着眼眨了眨。一开始还是迷糊着要闭眼,下一刻她猛地两只眼瞪圆了。
这气味和自己被子上的不一样!
昭娖对自己的窝儿有种敏感的认准感。她“呼”的一声就起身,低头一看突然觉得身上不对劲,这衣服不是自己昨天穿的那套!而且胸口……昭娖把胸前揉成一团的被子颤颤的给拿开,发现竟然是要平日里要鼓出一倍!
胸口并没有被布条束缚的紧迫感。昭娖到底还是不甘心,手伸进衣襟里。这一伸她整张脸都绿了。
“呀——!”她的脸都埋进被子压抑着尖叫起来。
“吱呀——”门打开了。吴丫捧着干净的深衣走了进来,见到昭娖坐在榻上脑袋上套着被子的摸样,吓了一大跳?
“少主?!”小丫头叫出这个称呼后,立刻发觉自己叫错了立刻讪讪的闭了嘴,换了个叫法“少君。”
软软的吴语平日里最是讨昭娖的喜欢,但是此时这个称呼让昭娖像一只炸毛了的猫,立刻把脑袋上的被子给扒拉下来,红着一双眼瞪吴丫。
吴丫哪里见过昭娖如此模样?她自打跟在昭娖身边伺候开始,昭娖基本上就不会说重话。如今这模样立刻就把她给吓得话语中带了哭音。
昭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指了指门,“把门合上,我有话和你说。”声音里带着嘶哑,但并不是少年的低哑嗓音。
“诺。”小丫头如蒙大赦,立刻单手把门一关,恭恭敬敬把衣服放在昭娖面前。
“昨日,是怎么回事?”昭娖这会已经看出这房间是张良的,弄不好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昨日,少君醉归……”吴丫一面给昭娖整理折叠深衣的下衣襟,一边小心翼翼答话。“先生吩咐奴备下衣物和热汤给少君浴身……”
昭娖整理衣襟的手立刻一僵,“是你?”
“否!先是先生,后来先生出来让奴服侍少君。”
“…………”昭娖心里立刻十级龙卷风大力刮过。她的爪子贴在衣襟上抖了抖,极力用平稳的声调继续说话“你进来的时候……我……”我被扒到什么程度了?
吴丫的脑袋低了又低,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奴进来的时候,少君身上尚有中单,被衾裹身。”只是衣带是解开的。
吴丫年纪小,还想不到男女之事上。
昭娖一听估摸着可能是看到胸口上的布带,她嘴角抽搐几下后。径自取过腰带将深衣整理好。
越临近初夏,天气就热的明显起来。
张良似乎并不喜欢呆在这座农家小院里,在昭娖洗漱完毕,用完膳食之后,就回来了。昭娖看见张良那张明丽的脸的时候,不知道要如何开场。她想要走出去逃避一下。却被他一把抓了手按在席上坐下。
“瑜……为何名?”张良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说出来的话叫昭娖有些惊讶。
“昭娖。”昭娖也没再隐瞒,说了自己的真实名字。声音略带嘶哑,但柔婉似四月流动春水,已经不复张良往昔听到的少年嗓音。
“昭氏……”张良看着面前微微垂着头的妍丽少女。自从知晓她是女子后,似乎她脸上属于女子的柔和比往日多出了许多。
“可是芈姓?”昭氏并不多见,出自楚国的昭氏,张良暂且只能想到楚昭王的后裔。曾经把持楚国军政的三大氏族之一的昭氏。
昭娖点了点头,“先父故楚左司马。”昭氏和其他三大氏族中的屈、景一样在楚国权势赫赫,昭娖的父亲当时在楚国的官职是左司马,作为主管握国家军权的司马的副手。虽然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也不容小觑。
她抿了抿嘴唇,低着头看着放在双腿上的双手。
沉默一下后,昭娖听得张良如同珠落玉盘的悦耳声音响起,“我乃姬姓张氏,城父人士。家中五代相韩。”
此时只有贵族才会姓氏双全,但是一般是称氏不称姓。到了眼下,已经有姓氏相同的趋势了。
昭娖抬起头来,觉得两人这样的对话有些诡异,当瞧见张良那双明亮的有些过分的凤眸,心中立刻就被什么撞过似的。脸上一红,又后知后觉想起她心虚个毛线,顿时把头抬起来。
“阿娖……?”张良轻轻唤了一声。他伸出手去,白色的袍袖落在她的脸颊旁。手指抚上了昭娖头上的发髻。
一瞬间,昭娖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听到别人这么称呼过她。女子的名字在这个时代依旧是属于只有家人和闺蜜才知道的小秘密。外界对她们的称呼大多是以夫君和家族冠名之。例如:江芈,宣姜。
昭娖的脸颊被他袍袖上的细麻缓缓蹭着,他的之间在她头发上轻轻磨动,发丝轻轻被拨动,引起头皮点点麻意。
“为何要着男装?”手指顺着她的发丝轻轻骚刮过她的脸颊。这样的动作本来就轻佻,但是张良却这么做了。等到指尖离开温软的肌肤才发觉这等行径有些孟浪。
昭娖嘴角微微一撇,她眼角瞟见他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停在她耳畔。突然想起似乎张良已经和她确定下关系了。她毫不客气,直接伸手将那只手给截下来。抓住两只手中。
“昭成本是我大兄之名,秦军破郢后,阿父便带着我们到了会稽。后来阿父和大兄相继离世,阿母受不住就将我当做了大兄。”昭娖低下头,手指捏了一下他的指腹结果被张良反手一握,一只手尽被他包容其中。
“后来也觉着做丈夫也没什么不好,比女子好多了。”昭娖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抽不出来,便也由得他抓着。
“那你声音……”张良问道,听得她轻描淡写将亡国后的生活道来,心中不免有几分紧。同样是作为旧六国贵族,灭国破城时的绝望和仇恨已经刻入了骨子里。当时少年气盛的他就是凭借着这样刻骨的恨意,散尽家财弟死不葬,只为博浪沙孤注一掷。
“年幼时候,找了个艺者学的。学的很好吧。”说到这,昭娖俏皮的一笑。“那时候想着做男人不错,不必像女子,到了年龄不管是否愿不愿意找个丈夫嫁了。”
张良听了她的话有些失笑,这世间的女子,哪个不是如此。见她笑得灿烂,手不禁伸出来去抚她脸庞,但很快收了回来。
“阿娖可去过临淄?”临淄是旧齐国都,是当年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昭娖摇了摇头,她抬眼看张良。语气里淡淡的“自从来了齐,我就只在下邳和你呆着。临淄我还真没去过。”
“噗嗤。”张良听出这话语里的嗔怪,笑了出来。他挑起唇角,黑眸清亮。看了昭娖好一会,他才缓缓道,“那么良愿带阿娖一起前往临淄。”
少女明眸善睐,眼中似有春水转动。
“阿娖可愿?”他心中生出希翼。一双漂亮的凤眼紧紧盯紧了她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
昭娖倩然一笑“子房诚心,我自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要去临淄玩喽~!要写阿娖女装了。张良那时候还没有正式修道,做不到六根清净,心如止水。而且听闻这么一个说法:男人想OOXX一个人不一定就是喜欢,但是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就一定有这种想法。所以啦~~~


☆、白玉

东上临淄的道路三川东海道最是快捷的道路。
驰道上马车飞奔而去,昭娖坐在马车内,偷偷用手指戳开一点车廉,想要看看外面的风景。结果只看见一排飞快略过去的树。
“驾!”越夫手中的鞭子狠抽一下马臀,马车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坐在车廉前的吴丫抓紧了车辕生怕被这速度甩下去。
昭娖放下车廉,身体因为马车因为速度的突然加快,不禁向后倾。她脚蹭动身下的席子回到马车车厢最里面。
“一点都不好看。”昭娖蜷缩起双腿,不满道。坐坐在她身边的张良笑了起来。
“驰道都是如此,若是阿娖觉得烦闷……”他唇角浅浅弯着,见昭娖好奇望着他。袖中的手指动了动探出去轻轻按住她袖下的手,见她没有挣脱心中一喜。便更进一步撩开手上的布料直接握入掌中。手中的柔软触感让张良脸色越发笑得灿烂。他将身子朝着昭娖挪近了些。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张良的嗓音低醇磁性,看向昭娖的眼里都是笑意。
昭娖察觉到他的力道,便顺着他的手腕,将身子朝他依偎进稍许。她静静听了他所唱的歌词,听出这歌里有几分调侃的意思,她立即装着嗔怒的模样对着张良的手臂就是一捶。力度很轻基本等于在瘙痒。谁知拳头刚刚才揍到张良胸前的衣襟里,这只手立即被捉住,张良对上昭娖错愕的双眼,一拉她立刻就落进了他的怀里。
“你!”双手被制住,张良深衣的两只宽袖盖在她身上,昭娖颇有些气恼,她头抵在张良胸前,奋力扬起下巴瞪他。
温香软玉在怀,虽然被昭娖狠狠瞪了一眼,张良也明白她并不是真的因为他的行为发怒。他把她圈抱在怀里,下巴微微蹭着她额上的肌肤。
“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襮,从子于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扬之水,白石皓皓。素衣朱绣,从子于鹄。既见君子,云何其忧?扬之水,白石粼粼。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昭娖眨眼,这是晋国的歌。话音里音调稍有变化。能听出来已经不是夏言了。
“既见君子,云何不乐?既见君子,云和其忧?”昭娖被张良抱在怀里,挣扎几次不见他有放手迹象,也随他去了。韩国出自晋,她听得出来他是在唱家乡的歌谣。昭娖也跟着模仿他的音调唱了两句。
“阿娖曾经答应我,要教我楚语。”张良眼里含笑看着怀中的少女。昭娖抬头露出雪白颀长的脖颈。
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她瞟了他一眼,用懒洋洋的语调说道“知哉~”话语里糅了几分吴语的柔软。可以称得上柔媚的音调听得张良抱紧了她,脸贴在她发髻上噗嗤一笑。
“不过眼下良要先教阿娖齐语。”
昭娖闻言不解的抬起头,到下邳的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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