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同人)[综恐]借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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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周后的上学路上，艾莉丝偶然一个回头就瞥到了一张美丽的脸隐没在墙后。她和提箱者一起走过去的时候，已经什么痕迹都没了。艾莉丝也不敢确定那真的是富江，而不是自己的幻觉。
可如果是真的，富江找自己是要干什么？
这段时间她可没闲着，一直在收集着川上富江的资料，得知对方是一个爱慕虚荣，仗着面容到处去抢别人男朋友的人。艾莉丝左想右想都不觉得自己和富江之间有什么交集，除了那天在街上的偶遇。那时候富江似乎看上了死神，可最后死神也把她的尸体给弄走了，算是成全了她。
她怎么会出现？怎么会在死神的照管下光明正大地复活，还偷偷地跟踪自己？
难道是认为死神是自己的男朋友，而她抢别人的男朋友的惯性和被死神无视的耻辱感让她想要来对付自己？
艾莉丝想着有些不安，便让提箱者跟紧了些。上课的时候，提箱者甚至与学校的人交涉了一下，就待在教室不远处。
宁子看到这样警惕而全副武装的艾莉丝投以担忧的目光，艾莉丝未给予任何回应。
不管宁子是否无辜，艾莉丝都理性地判断自己应该与其保持距离。
她一心疏远，对方却不愿放弃艾莉丝这个朋友。
“艾莉丝，你怎么了？”宁子一下课就凑到艾莉丝的课桌旁，关切地问着。前方的男生很有眼色地让座给宁子，宁子推脱了下，但脚步不稳，身子微微地向正坐在椅子上的艾莉丝那边侧了侧。
恰好，艾莉丝的手刚好准备伸出桌外，一下子就碰到了宁子的肚子。
宁子突然隐忍地叫了一声，蹲了下来，捂紧肚子，一副苦痛难忍的样子。
其他同学看到这一场景，都忍不住侧过头来，有人对艾莉丝投以责怪的目光，还有人主动过来关心宁子，并扶着她送去医务室。
艾莉丝由始至终都是愣住那里，惊愕地看着反应强烈的宁子，完全没有其他反应。
她并没有使用多大力气，那一下说是摸了下也不为过。
只不过那时的触感让艾莉丝很震惊。
这段时间她虽说不和宁子来往，却不时地观察着她，发现她有时候很心神不宁，有时候会下意识地摸摸肚子。慢慢的，宁子的衣服变得宽松起来，像是为了遮住突然长胖的身材。
但艾莉丝怎么看怎么违和，她觉得宁子并没有长胖，而一个学生不会喜欢穿成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个孕妇。
可今天一摸，她发现宁子的肚子居然如此圆润，那不像是赘肉很多的肥胖，反而像是肚子被什么撑起来的孕妇的肥胖。
宁子——居然怀孕了！
数月前才流产的她居然又怀孕了！
长到这种程度是得几个月来着？天……她难道是一流产就和男友——
这世界实在是太疯狂，艾莉丝一时间难以接受和消化。
接受后就是一阵的恶心和对宁子的不解，她实在想不通宁子的想法。但却突然可以理解为什么刚才宁子反应那么大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宁子这次居然严重到被送进了医院！而院方居然表示这并不是怀孕，而是宁子的胃部长了个什么东西！

☆、第46章

原本艾莉丝是不该知道这些的；但她在探望宁子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女人身着一身白大褂，精瘦的脸上架着一副小巧的高度数眼镜；头发很短；仅到肩部；看着倒也清爽。可是艾莉丝一眼看去却记不住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命数。
死神？艾莉丝突然有些不确定了。因为目前为止出现在她面前的死神都是男人，那对夫妇算是例外，可她也没亲眼见过；自然没什么实感。
“哟，又见面了。”女人倒是特意走来给她打了个招呼；“是来看你的同学宁子的吧。”
艾莉丝皱了皱眉，对于一个随时都能观察自己；随口就能说出自己的一切的死神她没有丝毫好感；尤其这个死神还是有可能杀掉她的不定时炸弹。而且这女性化的声音着实听着违和。艾莉丝突然想到了死神之前玩笑式的话：我用过全世界的所有品牌的……
原来是这样啊。死神可以是男女老幼，自然是什么都经历过，也什么都……用过。
“你真是神机妙算啊，死神！”艾莉丝瞥了瞥不远处的保镖，违心地恭维了死神一句。
好在对方并不介意她的态度，潇洒地用手捋了捋贴到嘴边头发，用那让艾莉丝已经有些熟悉的语调说着：“哪里，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有人情味，居然还来看那个你避之不及的同学。你不应该是自保至上，以远离危险为原则的吗？”
“你好，我现在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名字你不用知道，反正我只用这段时间。”死神突然转为平静的语调，还友好地伸出了手，不过明显应该是做给艾莉丝的保镖看的。
“什么意思？你占用了这个身体，而且打算用完就扔？”艾莉丝一点也不介意周围过往的人群，直白地问出了这个问题。暴露身份这种事，反正有死神这个该操心的家伙操心就行了，艾莉丝可不想管那么多。
果然，死神埋怨地瞟了她一眼，就邀请她和自己一起进到她单独的工作室里，至于艾莉丝的保镖则被迫留在了外面。
呵……这还是个有些本事的医生么？艾莉丝觉得有些讽刺，居然让专门收割他人生命的死神来当救死扶伤的医生，恐怕这家伙是专门潜伏在这里补刀的吧。
“在你的同学宁子进来前，这个医生都不归我这个主意识管，我这么说你懂了吗？”死神也不含糊，关好门就直接了当地回答了艾莉丝的问题。
艾莉丝也不是什么笨人，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隐含意义：“宁子有什么异常吗？和——富江有关？”
“这具身体在我的授意下成了宁子的医生，所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宁子的病情。”
那个病情，即是艾莉丝知道的。
艾莉丝还看到了宁子拍的片子。黑白底片上，肚子内部的那块异物看起来并不大，但形状有些奇怪，让艾莉丝忍不住产生有些奇怪的联想——那像是一颗缩小了不少的人头，只有脑袋的雏形，连鼻子和嘴巴都看不清，只是那小巧的眼睛和头盖骨让人看得发寒。
“我初步判定这个东西是……”
“什么？”艾莉丝突然觉得自己耳朵有些失聪，或者是刚才的话让她太震惊而难以接受，总之她没听清楚死神刚才说的最后一个词。
死神这时候反倒不合作了，转而谈起另一个话题：“你们中国人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艾莉丝疑惑的表情让死神愉悦地笑了：“好话不说两遍。”
正在艾莉丝憋着一口气打算，微眯着眼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死神又像是补救一样加了一句：“不过我不介意演示给你看——富江和宁子的真相。”
接着，艾莉丝来到了警察局。
是的，时隔数月，艾莉丝又来到了这颇有缘分的部门。她一脚正要踏向警察局的方向，死神便用那个女医生的轻柔声音轻喝：“错了，不是那边。你要是想进局子我也不拦你就是了。”
艾莉丝猛地停下脚步，跟着女死神走向了警局附近的一间民居。保镖又一次被挡在了外面。艾莉丝也知道这样很危险，但死神那诡异地盯着保镖的眼神着实让艾莉丝有些心惊：他不会又要让那个可怜的搜查官躺到病床上去吧！保镖两次住院绝对会引起CCG的注意的，这只会给艾莉丝带来麻烦。
所以她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让保镖务必留在外面，他照不照做艾莉丝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如果他不听话，那也只能等死神解决他了，她已经仁至义尽。
“保镖实在是很麻烦呢！”死神看似无意地感慨了一句。
“你也说有很多奇怪的像喰种一样的东西出现在这个世界了，我不小心点怎么行？当然，有你在的话，只要你不想杀我，我一定是安全的吧。”艾莉丝尽量将其注意力从保镖身上转移，还不忘恭维死神一下。
死神不置可否，艾莉丝也不再多言，默默地跟着这个像是男人一样大跨步，迅速走着的女人。
这间屋子和当初威尔的别墅一样，也有一个和地面上屋子的面积差不多的地下室，只是这里的房间之类的都要简陋些。因为是在地下，空气多少有些潮湿，而那潮湿中略带一点医院的消毒水味和某些艾莉丝说不清的味道。这让她有些不安，联系着死神此时的职业，她几乎可以脑补出一个变态医生进行各种变态研究的场景了。
这样想着的她步伐放缓了些。女死神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居然也放缓了步子，像是在迁就她的速度。
“谢谢。”这句话纯属礼貌。艾莉丝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
“我习惯使用男人的身体，所以使用起女人的身体来多少有些不太自然，刚好这具身体走累了就走慢点了。你不用道谢。”死神似乎很不习惯接受别人的道谢，直接否定了，还微微侧过脸看着隔几步就安置在顶部的灯。
艾莉丝倒是突然被他提起了兴趣：“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艾莉丝有种问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种问题的成就感。根据死神的其他意识的说法，主意识应该是世上“死去”的第一个人，基本上可以等同于世界上的第一个人。那么世界上的第一个人究竟是哪样的？是男是女？艾莉丝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对死神有了非必要的兴趣。
“大概……是男的吧！”死神用女性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死’了太久了，都不太记得自己到底是谁了，只是大致感觉自己应该是男的，所以才经常用男人的身体，当然女人的也无所谓。”
这点艾莉丝绝对地相信，从他能那样淡定地讨论卫生用品就能看出来了。
“那你多少岁了？”
问这个问题时，艾莉丝有想过各种回答，比如死神的年纪就是人类的历史长度，多少亿年之类的，再不济也得有个几千岁，和宗教，死神的传说一个年纪吧。可死神的回答却完全颠覆了她的想法。
“从‘死’后算起的话，应该有二十几年了。”死神依旧是那种不确定的语气，“我*死亡前好像脑袋受伤了，生前的记忆大幅缺失，从那以后就寄宿在还记得我的活人的心里。过了三年差两个月，等那些人将我全部忘记后，我就‘死’了，接任死神。”
这段话的信息量极大。可艾莉丝顿了几秒却首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你的那些亲友，只记了你三年？”这一点让艾莉丝感觉闷闷的，原来一个人被所有人完全遗忘，只需要三年……
死神似乎也有些惊讶艾莉丝居然问了这个非重点的问题，居然难得认真地回道：“那你认为是多久呢？除了父母，谁能记住谁一辈子？我貌似恰巧父母在我之前死去，所以记住我的活人只有朋友，那些朋友又能记住我多久呢？三年已经够让我感动了。我在‘死’后可是不到一年就忘记了他们呢。人其实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重要，尤其是在别人的眼里。”
艾莉丝意识到自己聊到了一个不该聊的话题。如果死神真的不在乎那些朋友，怎么会将他们遗忘自己的时间记得如此清楚。
“你说死神的继任是什么意思？”如果说刚才是艾莉丝难得的感性，那现在就是艾莉丝惯常的理性，她需要从中捕捉更多的信息，对死神了解越多，她才能对自己的处境更清楚些。
“死神是一任一任的，前一任死神死亡，那个瞬间恰好‘死’去的意识就会接任。我只是刚好赶上了那个时候，才当上了死神。果然，知道我不是那么高深莫测的存在，你就放心了吗？”死神突然侧身，用手捏住艾莉丝的下巴，强硬地让艾莉丝抬头直视死神的眼睛，让她看到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别忘了，在我眼里，所有人都是蝼蚁，我随时可以让你们死。”
明明应该是近距离的温柔的吐息，艾莉丝却感觉那气息冰凉得吓人。

☆、第47章

死神捕捉到艾莉丝恐惧的神情；有些心满意足的样子；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放了艾莉丝；继续带着艾莉丝走进了她那简单的地下实验室。
艾莉丝装作顺从；默默地跟在后面，心中隐隐有些窃喜。
她发现自己的猜测可能没错。死神确实是不会说谎的。之前自己问那么多，他完全可以撒个谎绕过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杀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如果真要杀，死神可以用无数种意外让她死的无比凄惨；完全没有必要动怒。
他特意的警告不过是害怕艾莉丝小看他，但如果他真的想杀就杀，他还会怕吗？他会真的像捏死一只蝼蚁一样毫无预兆地杀死艾莉丝。
恐怕是有所顾忌吧……这个结论让艾莉丝有了一点求生的筹码。比起相信别人的道德和承诺；艾莉丝更相信这种牵制性的东西；尽管她并不知道能让神通广大的死神都顾忌的东西是什么。
很快，一个实验室在默默算计着的艾莉丝面前出现了。艾莉丝再次见到了培养罐一样的东西，只是这次的要大了些，里面装着很多人形的东西。
凑近些看，艾莉丝才发现这里面竟是些长着同一张美丽面孔的女人，她们像是蝌蚪一样在培养液中游动着，那身每人都有的黑得发亮的长发在地下室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有些渗人，看起来就像是在光下游走的阴影。
而那张脸，她不久前才见过。那是富江的脸，十几个富江被关在这个培养罐中。她们似乎很想出来，也很有协调性。
所有的富江都一齐在艾莉丝和死神二人走来时，转过头来看着两人。艾莉丝从不少艾莉丝眼中捕捉到了疑惑的眼神，有的是针对艾莉丝，有的是针对女医生。
回忆到此结束，艾莉丝看着还在沉睡中的宁子，琢磨着对方还有多久才能醒来。
这天是周末放假，不少同学都抽时间来看看这个突然病倒的同学，艾莉丝特意挑了没人的晚上过来，可没想到白天太过频繁地应付同学，才刚刚入夜，宁子就昏昏入睡了。艾莉丝已经做好了在这里等一夜的准备。
现在她已经不怀疑宁子了。自从看了实验室里的那些富江，听死神讲清了有关富江的一切后，艾莉丝就知道宁子绝对不可能是杀掉富江的人。
那日，死神残忍地用最常见的死法——车祸杀死了富江。当时的富江被警察带走了，随后就落到了死神的手里。
因为日本警局的局长恰好就是死神之一。用死神的话来说，他闲着没事在全世界各地做各种工作，其中就有这经营了十几年的局长身份。再加上富江说到底也没什么难缠的亲戚和人脉，他一句话就让对方消失了，无人能追究。
他甚至无所顾忌地直接将人安置在警局附近的屋子里。也就只有肆无忌惮的死神才敢这么干了。
这样以后，就是愉悦的研究时间。起初，为了防止富江的尸体腐烂无法研究，他用低温冷藏着这具尸体，隔一段时间就去检查下，类似于一个变态偶尔盯盯隔壁女邻居的内裤。没到一天，他就发现富江居然恢复了呼吸，而且睁开了眼睛。
“好冷。喂，换个暖和点的地方。”还没等死神接受这前所未有的死而复生的场景，富江就用冷到颤巍巍的声音呻吟着。
此后，富江就被转到了实验台。死神抽血检测，切割皮肉观察细胞。各种实验都验证了艾莉丝当初给出的结论：富江是一个拥有无数条命的怪物，她不会死。
死神切割下来的皮肉，抽出的血液都缓慢地发生着变化，各种细胞不断地增殖，隐隐有发展出一个完整的个体的趋势。而富江本身受到的致死的伤已经痊愈，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疤痕，任何不良的影响。那个女人受创伤最严重的脑部也是恢复至原样，刚刚醒来的时候，富江还意识十分清醒，连车祸前发生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倒是让死神彻底搞清楚了富江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傲慢，无礼，自私……这个女人居然能在还没完全搞清楚情况的时候就对死神颐指气使，把对方为她提供的一切当做理所当然。死神把她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