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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桎(gl)-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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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长叹一声气道：“我可怜的遥儿，身子骨怎么还是那么孱弱！”
身旁的凝思见此，赶忙拉过陆紫遥，笑盈盈的道：“多日不见，紫遥妹妹变精神了，也漂亮了呢！”
陆紫遥看出凝思的心思，笑了笑道：“凝思姐姐也取笑人家。”
“紫遥妹妹怎么这么说呢，凝思可无半点取笑之意。”凝思笑面如花。
陆紫遥宛儿一笑，故意瞟了陆萧然一眼道“凝思姐姐不也变漂亮了，改日我叫大哥，赶紧向你提亲，以免花落旁家！”
“你！”凝思面泛起桃色，嗔怪的看了陆紫遥一眼，正欲说话，却闻一人用震耳欲聋的声音，道：“在下偶然间得知一个传闻，不知是否真切，但求陆庄主指点一二？”
“不知是何事让姑娘如此上心？”陆浩然虽然猜到她所说的是何事，但还是故意这么一问，他从第一眼见到冷零落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像他第一次看到苏完影一样。
而陆萧然和陆萧翎却肃然起敬，期待着冷零落的后文。
陆紫遥看着冷零落，神色淡定，但却手心却不可遏制的冒着冷汗，既期待又害怕，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很是难受。
握着她手的凝思感觉到她的紧张，心中一惊，难道和她有关，于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冷零落，探知答案。
冷零落抠着脑袋，来回度着步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陆紫遥看在眼里，心已经提到了嗓子口。
“冷某，听闻如果有人能解除陆小姐的沉疾顽疴，陆家愿付出一切代价。”冷零落提起右脚，左脚跟旋转，转身对着陆浩然笑了笑，接着道：“不知传闻是否可信！”
陆浩然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道：“确有其事！”
“那就好，那就好！”冷零落长长舒了口气，抚着自己的胸口，道：“我还真怕陆庄主会矢口不认呢！”
“你！”陆萧翎虽然听道陆紫遥可能有救的消息，但冷零落这般说话，不是在侮辱陆家吗，于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陆萧然是个天然的冷性子，只是摇着头苦笑，情绪并未激动，反倒是陆紫遥开了口，厉声道：“冷零落，休要胡说！”
冷零落看着陆紫遥生气的脸，咧嘴一笑，躬身道：“在下失言，还望陆小姐不要见怪！”
这个人不向陆庄主道歉，反倒向陆家小姐道歉，让气氛有些尴尬，陆紫遥不知该怎么回话，只是冷冷的抛下一句道：“不要再失言便好！”
不要再失言吗？这要看你的表现了，冷零落朝她怪笑了一下，转身对着陆浩然，正色道：“我能解除陆小姐身上的诅咒！”
全场哗然！
“你能！”陆浩然浑身一震，面色惊中带喜，但少时又恢复平静，镇定的端起茶几上的古青色茶杯呷了一口龙井茶，道：“天上不会平白的掉下馅儿饼，冷姑娘有何要求？”
“明白人，不说暗话，我的要求很简单，陆家庄我不希罕，武功秘笈也非我所图，荣华富贵更非我思，呵呵，在下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冷零落故意转过身看着陆紫遥。
陆紫遥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了，拉着凝思的手紧了又紧，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粒。
冷零落对陆紫遥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转过身对着陆浩然高声，道：“在下只愿娶得陆紫遥为妻，生死不离！”
全场沸腾！
“哐当！”陆浩然手中的青色茶杯霎时滑落在地，他的面部，他的躯体，完全的僵硬了，思想漂回到了十八年前。
一片深绿的竹海，清风吹起千层的竹浪。
竹叶摩挲，‘沙沙’作响。
剑光闪烁，寒气凛冽。
“嫣然，跟我走！”
“对不起，浩然！我不能。”
“告诉我，为什么！”
淡然的笑，紫兰花的香气，“我喜欢苏完影，对不起！”
“她是个女子！”
“但我还是喜欢她！”
因为冷零落的一句话，群情汹涌！
冷零落却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望着陆紫遥不羁的微笑，和煦的阳光，照耀在她洁白的衣摆上，风度翩翩。
这却让陆紫遥那苍白的脸变得越加惨白，喃喃低语：“真是个傻人呢！”
多么遥远的十八年，原本以为沉淀的恨意，在陆浩然心里再一次燃烧起来，他嘴角泛起一抹杀意，他扬了扬手示意周围安静，嘲笑的神情，“你和遥儿同是女子呢？”
冷零落却收起了笑意，与陆浩然对视，瞬间脸颊又泛起轻蔑的笑容：“那又如何！”
“哈哈，那又如何！”陆浩然大笑，“有违伦常！”
好严重的四个字，对于别的女子来说也许就如泰山压顶，压得人粉身碎骨，可，对于她，那个放荡不羁到骨子里的女子却轻如鸿毛。
道德伦常，对她来说，连个屁都不是！
冷零落猛然拂袖，厉声道：“何为伦常！伦常，就是要人背弃所爱，固守陈柯教条？伦常，就是要把两个相爱是人活活分开，生人死别？果真如此，那岂非行尸走肉。”
“放肆！”陆浩然拍案而起：“一派胡言！”
冷零落不再理会怒发冲冠的陆浩然，转过身看着陆紫遥，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着：“心之所依，情之所钟，无怨无悔！”
震惊！
不只是紫衣下柔弱的身子！
陆萧然，凝思，老妪，清儿，馨儿……
他们心中溅起巨大的漩涡，心湖久久不能平静。
无怨无悔！只是……这个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得到。
‘无怨无悔！’这四个字在陆紫遥心中盘旋，眼前这个白衣女子，为了自己，冒了天下之大不违，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告白。
背着千夫所指，却只想和自己相守，温暖和煦的笑容，深似海的眸子，如此深情的凝望着自己，但此刻，为何还在迟疑，是因为相识不足两日么？不！这纠结的情愫下面分明藏着一颗同样悸动的心。
于是，她迎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四目相对，含情脉脉，脚步变得轻松了，迈开了步子，朝着阳光下那抹光彩。
“紫遥！”浑厚的声线使得陆紫遥浑身中一震，提起的右脚又犹豫不决起来，像灌了铅，重得无法移动。
自己竟可如此自私么？那日日夜夜为自己操心的人，在这短短的十几年里，把青丝熬成了白发，难道自己竟可这般的无视，让这个骄傲的男人，因为自己遭到天下人的唾弃？，
不，她不能，陆紫遥摇了摇头，即便自己是多么想投入那个人的怀抱，与她一同承受鄙视的目光，可是理智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不能，看着阳光下那绝美的容颜等待着自己的回应，她忽然觉得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比天涯还要遥远。
终于，她收回了漂浮在空中的右脚，静静的站着，垂下了头，心如刀绞。
凝思看了看身旁的陆紫遥，忽然觉得莫名的心痛，她紧了紧相握的手，目光回到场中狂放的女子身上。
她不喜欢我？冷零落紧咬着下唇，鲜血在嘴边流淌。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居然觉得她是喜欢我的……呵呵，那就算了吧，冷零落笑了，笑靥如花。她张开了双臂，身体慢慢往后倾倒，与地面亲密接触，蓝天，白云，阳光，目光呆滞在天空，脑中一片空白。
陆紫遥清晰的听到一声碰撞，却觉得头似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冷姑娘，你真的有能力破解绝煞咒吗？”温和而遥远的声音。
众人应声望去，却看到陆萧然正微笑着朝冷零落走去。
冷零落呆滞的望着天空，没有反应。
“冷姑娘，你真的有能力破解绝煞咒吗？”再一次的询问，只是声音不再是那么遥远。
依旧没有反应，只是眼角有些潮湿。
“冷姑娘，你真的有能力破解绝煞咒吗？”声音近在耳边。
冷零落闭上了双眼，能又如何？脸上泛起凄凉的笑容。
当冷零落闭起双眼那刻，陆萧然分明看到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瞬间隐没到泥土里。
这是因还是果呢，陆萧然心中凄凉，种下的泪又会开出怎样的花？陆紫遥那心碎的表情刻在自己的脑中，挥之不去，自己是疼爱这个妹妹的，所以他做了不该做的事！
“萧然！”陆浩然的声音。
陆萧然并不理会，看着躺在地上的冷零落笑了笑，道：“遥儿哭了呢！”
哭了，与我有关吗？冷零落心中一怔却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泛起自嘲的微笑。
良久，她低声道：“舒游，带我走！”眼依旧闭着。
闻言，陆紫遥心中一颤，似万箭穿心，抬起了头满脸微笑，却透露了满心的凄凉。
“陆萧然！”陆浩然大喝一声。
陆萧然置若罔闻仍旧一脸的微笑，声音却尖锐有力：“就这样便要走了么？你把遥儿逼入两难的绝境，逼入黑暗的深渊，就这样便要走了么？”
两难的绝境，黑暗的深渊！冷零落心中一紧，血气上涌，喉咙腥辣，嘴里涌出一口血来。
“上前一步是爱情，退后一步是亲情，呵呵，不管遥儿如何选择，等待她的都是无边无垠的黑暗，无止无尽的辛酸！”陆萧然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走吧！”
她究竟是喜欢我的？可是自己总是喜欢她的，冷零落苦涩的笑了笑，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苍白的面色却也掩不住绝代的风华。
白衣上那一抹血红，很刺眼却仿若泼洒开来的红色朱漆，如绚烂盛开的牡丹。
冷零落嘴角上扬，轻轻弹了弹身上的尘埃，动作行云流水，阳光中美妙不可方物，声音淡雅，缓缓道：“不知陆庄主可要食言？”
陆浩然浑身一震，狠狠的瞪了陆萧然一眼，道：“你也太小瞧老夫了，我又怎会是那食言而肥的小人。”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冷零落微笑着，朝陆浩然作了个揖，继续道：“那陆庄主可愿把陆小姐下嫁于我？”
陆浩然心中有气，面容却保持微笑，道：“老夫可不知冷姑娘是否有真材实料。”陆浩然故意把真材实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拖得特别长，旨在羞辱。
“爹爹，方才孩儿看紫遥脸色红润，想必冷姑娘必有过人之处，绝对有能耐可以破解绝煞咒的。”陆萧然微微朝陆浩然躬身道。
陆萧然的举动早就激怒了陆浩然，陆浩然冷哼一声，转言他道：“只是武林中四大家族曾多次向陆家提亲，你总不能让我如此轻易的就答应把遥儿的终身幸福交托给一个女子吧。”
语出，全场轰然大笑。
冷零落对着陆萧然微微一笑，表示谢谢，又转过身望着陆紫遥，见她双目微微有些红肿，心中一紧，道：“那陆庄主以为如何？”
“哈哈！果然爽快！”陆浩然大笑，眼中却尽是凛烈的杀气：“那你就在此与四大家族的公子一决高下吧！”
四大家族！冷零落皱了皱眉，才主意到贵宾座上分别穿着鹅黄，柳绿，赤橙，青兰四色长袍的四名男子，想来必是陆浩然口中的四公子了，自己来中原之前也曾派人查探过他们的底，到还有几分势力，只是不知道其武功究竟如何，自己还是得小心为妙，呵呵，可别让人抢了自己的老婆。
话说四大家族，分别是临安渊家，四川柳家，邯郸秦家和金国境内开封的龙家。
临安渊家在北宋时期盛极一时，渊家子侄大多出将入相，与朝廷关系甚为密切，北宋灭亡，渊伯皓誓死护卫康王赵构，助其南迁，而渊家因此也就迁徙至临安，虽声势大不如前，却仍旧与朝廷保持关系密切，在四大家族中不容小觑。
四川柳家，则是常年经商，药材，玉石，乃至盐运，无不经营，在这动乱的局势下，仍旧富甲天下，岂是易事。
邯郸秦家，正宗的武林世家，与江湖中各大门派关系良好，势力与其他三大家族相较便显得弱了几分。
开封龙家，因依附金国，势力便显得略强一些。
陆浩然话语一出，四座皆惊。
良久，一身穿鹅黄色长袍，玉面含笑，明眸皓齿的翩翩少年，站了起来，对着陆浩然恭敬的作了个揖，道：“陆伯父抬爱，只是渊颜近日身体不适，恐非冷姑娘的对手，还望伯父见谅！”
冷零落应声望去，此人怎么有点风华绝代的样子，眉目清秀，到更像个女子，难道？呵呵，如若如此那临安渊家岂不是绝后了！
陆浩然面露不悦，道：“渊颜世侄太过自谦，想你渊家出将入相，岂可让一个小女子夺了颜面！”
渊颜心中一颤，随即笑了笑道：“陆伯父教训的是，小侄定当全力以赴！”
渊颜乃渊家留下来的最后一点血脉的儿子，排行第七，年方十八，北宋灭亡时期渊家子侄大多战死沙场，反倒是年幼的渊颜有幸存了下来。
但奇怪的是渊家只是在三年前曾提及想与陆家联姻，当时陆浩然因紫遥年幼便推搪了这事，而渊家却也不怎么在意，以后便再也不提及此事，反而秦家和龙家一直都很积极，只有那四川柳家一直不冷不淡，没多大反应。
闻言，陆浩然笑了笑，又道：“事关小女一生幸福，还望几位公子竭力而为！”
既是如此，其他三家如何能不表其态度，陆家虽说是新崛起的武林大家，但其绝技七绝剑在二十年前便冠绝江湖，更何况十七年前陆浩然大破魔教，赢得了很大的声誉，俨然成为武林之尊！
闻言身着赤橙色衣服的少年倒是先站了起来，慷慨激昂，道：“龙溯必不负陆伯伯厚望！”原来此人便是幽云十六州龙家的公子。
见此，身穿青兰色长袍的少年也连忙站了起来，道：“秦贤寓一定全力以赴！”
呵呵，原来他便是秦贤寓，江湖传言他一表人才，才德兼备，眼下见来也不过如此，更不要说那长相粗狂的龙溯，冷零落心中暗讣。
陆浩然见此，笑了笑，把目光投向身穿柳绿色衣服的少年，道：“柳贤侄以为如何？”
呵呵，这柳若风到是人如其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冷零落看着他，心中到生出几分好感。
柳若风闻言方才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懒洋洋的拱手道：“小侄努力便是，但我家世代经商，我只是年幼时跟个几个师父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恐非冷姑娘的对手，陆世伯不要对小侄寄以太大的希望才好！”
陆浩然闻言心中大恨，但面上却笑了笑道：“贤侄努力便好！”
于是又对着冷零落，道：“老夫已经答应你所提的要求，但不论你是赢是输都得医治我家小女，你可答应！”
冷零落并不理会陆浩然，反到对着陆紫遥呲牙咧嘴的笑了笑，道：“紫遥，等着做我的小媳妇吧！”
紫遥脸上顿时生起红晕，把头低了下去，不看她的眼睛。
而这害羞的女儿姿态却被冷零落尽收眼底，脸上的笑意却更显浓厚，转身道：“你们谁先上！”
秦贤寓与龙溯互看一眼，正犹豫着是否要夺得先机，但又不知对方功夫深浅，便也不敢贸然出手，正愁之际，柳若风手提长剑，一跃来到冷零落身旁，拱手道：“在下柳若风，领教高招！”
冷零落恭敬的回礼，对着柳若风笑了笑，便拔出腰间软剑，道：“请赐教！”
于是两人拉开阵势，便要开战！
忽然，柳若风收起长剑，扬了扬手道：“不比了，不比了！”
台上的陆浩然看着柳若风恨得牙齿咯咯作想，却还是一脸慈祥的向柳若风询问道：“柳世侄为何突然不比了！”
柳若风笑了笑道：“我又不喜欢陆家小姐，让我赢了又如何，娶回家贡着么，岂不世暴殄天物，既然冷姑娘喜欢，让与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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