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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门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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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客人,也并不铺张。所以在他那里干活,还算是件蛮清闲的差事。
至于那位贴身的秘书,虽然吃住都在一起,但听说是参照了国外的规矩。看他们平日里的相处,也还像是主仆的样子。
甚至能看出来,乔正僧对待他还有几分严厉。
有一回好像有桩什么公事,杨满很不同意乔正僧的决定,一大早的一直在劝。结果乔正僧就脾气大发,甩了外套,又逼着杨满吃掉早餐。后来杨满跑到楼上去挂电话,他跟上去,下来的时候气氛才稍稍缓和。
“他们在上面呆了多久?”
“也没多久,马上就下来了。”
家里忽然多了些外人,那一阵子的乔正僧还很不习惯。本来他已经很随便了,只要常妈不在,他可以随时随地的拉住杨满亲热。
比如在餐桌上吃到一半,兴致来了就盯着人看。等杨满意识到了,人木木的好不自然,眼睛却是明媚而灵动。这时候乔正僧就凑过去亲他,解开一颗扣子,手塞进去搓揉乳尖。也不管对方反抗的强度,硬要做到把自己插进去为止。
杨满的迎合方法很含蓄,只在关键的地方体现。比如他虚虚的撘着手,就连声音都不放开,里面却总是一个劲的绞紧。这样表里不一的态度,引出乔正僧的好奇,于是就按着他问,“喜欢我么?”
一句很清淡的情话,简直都配不上眼下情事的火热。杨满眨眨眼,很爽快的答了。
乔正僧又接着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答案看起来渺茫,似乎是很遥远了。杨满有一点迷糊,因为情动了之后苦涩的滋味,他已经忘了自己品尝了多久。
两个人要从这样的缠绵里分开,实在是不容易的。虽然乔正僧已经使过钱,打点了这些探子,但总归不能十分的放心。
夜里摸到房间去,须得万分小心,只因为晚上太安静。
简直跟偷情一样,反倒使人的欲望膨胀。乔正僧的动作越来越大,听到耳朵里就是惊天的动静。
“恩,到地上去……”
乔正僧抱着他翻身,滚落地板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楼下佣人房隔得很远,是专为保护主人隐秘的设计。但杨满还是睁大了眼,慌张的样子,像一只驻足的母鹿。
他想要停一下,但乔正僧反倒更来劲,翻身上来压着他的腿,几乎是将人对折了。
简直是一场厮杀,末了地上洇湿的一滩,夏日里也好像蒸腾着。两个人紧紧拥着,像是战场上躺倒的对手,又好似尚在胎中的一对孪生子。
乔正僧任堵着他,就连腿都不放他下来。“搂紧了,抱你去浴室。”
杨满觉得骨头酸酸的,累极了。况且对方身上湿滑的,几乎攀不住。“不行……你出去。”
僵持了一会儿,乔正僧也只有拔出来。尽管杨满很快的合上腿,但他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精液流出。并且不肯在腿上蜿蜒,而是淋漓的,滴了几点到地板上。
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但杨满还是尴尬的顿了下,随后不回头的走出门去。
乔正僧的眼神炯炯,暗夜里的猫一样。就算杨满已经披上一件睡袍,他还犹自兴致盎然的观赏,裸露在在眼前的小腿和脚踝。
善良,还有一点软弱,就连女性都不再流行这样的品格。在这个时代里。
乔正僧一向都觉得自己会喜欢端庄大方,独立自强的女性,比如吕锦千。哪怕吴丽环,也远比杨满合适。结果现在是,不止性别倒错了,什么都错了。
难道是因为肉体实在美妙?乔正僧明白当然不是那么回事,他的身边不乏美人,至少乌雅岚熙就不差。然而在杨满身上,欲望就体现的最为炽烈,拥有的时候也最为满足。
痛苦与甜蜜相伴相随,永不餍足的肉欲,惶恐无时不刻。
莫非这就是,所谓,真的爱的滋味?
窗外是宁静的夜了,风透过纱窗,吹拂到身上一丝丝的清凉。乔正僧躺下来,避免去看脚边一两滴浅薄的白。床底下因为没有堆积杂物,看上去十分光洁,使得角落里那只纸袋子很突兀的,一眼就被望见了。
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乔正僧想起那一天院子里明暗交替,女人湿漉漉的长发,蛇一样的披挂下来,使他有一点惊骇,同时又是无端的愤恨。像是被侵害,受了侮辱那样。
本来他对女性是无可无不可,很忽略的态度。自此,便有了一点抗拒。袋子取过来,乔正僧只拨开看了一眼,马上被烫到似得丢回去。
里面是一件女人的夹袍。
第83章
杨满万万没想到会撞上乔正僧。就因为妙鲜楼兼卖茶水,他还未走近,就看见靠窗的桌子上摆着茶具,一男一女两人对坐。冲他打招呼的是乔正僧,而旁边那位侧过身来好奇张望的,应该就是吕七小姐了。
杨满很吃惊,因为乔正僧一向不爱喝茶,也不喜欢茶楼的氛围。而且这样堂而皇之的出来坐着,也绝非明智之举。
等他走近,乔正僧就问,“做什么去了?”
手里的袋子没法藏,杨满也只有说,“去改衣服了。上回来家里的裁缝,说如果能去他店里光顾,可以算我便宜点……”
不能说做了新衣服,因为如果那样,也许会被要求拿出来看一眼。
吕七小姐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了,正浅笑着,很认真的端详他,“是杨秘书吧,有没有时间,过来坐?”
杨满是没有跟吕七小姐打过照面的。顶多惊鸿一瞥,见过她窈窕的身影,有时候在车窗里,有时候隔着一段距离。报纸上的照片朦胧又诗意,但真实的人去掉那层幻影,也还是带点不染尘埃的美。
大户人家的小姐,难得出现在杨满的交际圈,富贵的男人倒是比比皆是。所以他很敏感的,马上就察出她的不同来。
“不不,我还有事。你们坐吧。”
嘴里这么说,人却没有动。杨满心里头着急,很想要提醒他们一下。但也怕扫了乔正僧的兴致,显得好像在吃醋一样,引起吕七小姐的疑心。这边乔正僧进一步问他,“你还有什么事?”
今天是周末,按规定是有半天休息的,然而东家的问题却不能不答。
“呃……打算去剃个头。”
“那过些时候再去好了,现在这个样子刚好。”
杨满实在不明白乔正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单纯的,只是不想他把头发剪短。要不是还揣着几分心虚,他简直就想赌气坐下来了。
“不剪也行,我去洗一洗。”
理发店可以修面,也做推拿,是普通百姓休闲放松的好去处。但乔正僧还在阻拦他,“回家叫佣人给你洗行不行?跟外头的也差不多。”
他这样的硬来,使得场面尴尬极了。隔着半堵墙,杨满立在窗户外头,已经说了半天的话。跑堂的看见了,等了半天,终于也忍不住过来问,问他们是不是还要再加点什么。
好在吕七小姐很淡然,具备了闺秀和知识女性的素质。杨满偷偷看一眼,发现她面色不改,还是一副善意的笑盈盈的样子。
正好茶也淡了,乔正僧叫撤下去,重新上一壶。
杨满一袭白竹布的长衫,真坐下来了,倒还比旁边两个穿洋装的看起来合眼。怪不得吕七小姐评价他说,“你不像当秘书的,像个教书先生。”
但乔正僧马上质问她,“怎么看出来的?穿长衫可不稀奇,洋行里头多的是。”
吕七小姐面朝向杨满,话却是说给乔正僧听,“当然不是衣服的缘故。我的意思是,杨先生气质很文雅。”
很少有人称他做先生,知道底细的,这话听来未免讽刺。但杨满相信她没有恶意,只是尴尬的滋味一层又一层的叠上来,压得舌头也麻了。
乔正僧像是听不到了,或是听到了也装听不到。他嘴巴紧闭,眼睛也不抬,仿佛谁也不认识,只是个拼桌子的客人。
“我哪里有学问做先生,倒是听七小姐说话,是个女学生的样子。”
锦千眨眨眼,很俏皮的回,“那我本来就是嘛。”
她的眼睛明亮,衬着瓷白的皮肤更显得有神,实在是个美丽的人儿,就连杨满都快要被她的风采迷倒。更不要说旁边桌子上的男子,无论年长年少,都少不得要侧头看一眼。
乔正僧还在闷头喝茶。
杨满伸手去摸茶壶,一次又一次的帮忙倒满。这样的谈话接下来,只能跟桌上的茶水一样,越来越无味。
如果只是想让自己的未婚妻亮个相,那么到此为止也足够了。杨满觉得眼睛有些发涩,于是望向窗口,同时心里也在盘算,要找个什么由头离开才对。
沦陷后的天津也确实没有太大的变化,茶楼顾客盈门,街上也照样熙熙攘攘的。就算每个人心里头都明白,这世道不同了,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要吃,要喝,要谋生计。
慢慢的,一些事情也就见惯不惯了。
类似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就冒出一支军队来;前面的街道刚刚封锁了;甚至于不远处徒然响起的枪声,都已经掀不起太大的动静。只是国人爱看热闹的本性,总还是出了什么事情,就迫不及待的传播出去。
比如这时候街上跑过几个人,似乎还有一个从门口进来。马上的,气氛就有点不对了,都是压低了声音在窃窃。
这时候乔正僧忽然说,“七小姐想要去留学,但我觉得日本不合适。”
锦千回应他,“我知道你是英美派,但是你看,英国已经被打败了。这就说明它的文明程度不够。”
“也不能这么说。而且,至少还有美国……”
“你去过美利坚?”
“那倒没有。”
不知不觉,周围说话的声音大起来。杨满依稀听到有人提及“李记”,不确定是不是指李记西服店。他觉得自己应该即刻的走掉,因为要是在这里被捉,势必会连累身边的两位。
可惜他整个人都有点麻木,特别是四肢,沉得抬不起,像是化成了石头一样。
至于乔正僧跟吕七小姐的讨论,杨满也听在耳朵里。但这些飘渺的话题,此刻实在无关紧要,也就自然而然的不去理会。
“看你要学什么了。如果想当个社会变革家,那去日本是可以的。毕竟孙文也在那里呆过。”
乔正僧口气温和的像个长者,他比她大六岁,在婚姻上是很登对的年龄差。而且也能看出来,他态度是真的耐心。
锦千出神想了想,马上坦白说,“我没办法做社会变革家,虽然我很佩服秋瑾女士,但我不能学她……其实我是个懦弱的人,去留学只是为了逃避……”
她的嗓音实在好听,很软很平滑,像一道悄然流淌的溪水。哪怕用一点文艺的腔调来剖白,也并不惹人厌烦。就这样越坐下去,就越发现对方的好处。凭杨满对乔正僧的了解,他是会喜欢这样的女子的。
两个穿便服的巡警走进来,正在跟这里的掌柜交涉,似乎是要守着门口盘查。因为马上要接近晚饭的钟点,所以还是很影响生意的。
掌柜的正在一个劲的哀求,也拿出了钱来打点。明知道没什么用,只是求个心安。
杨满觉得额上凉丝丝的,大概已经有一些汗冒了出来。明明乔正僧就坐在旁边,声音却好像是隔了很远传过来的。
“你这是在骂我?你一个女子,谈什么懦弱不懦弱。不是有那句诗……”
“别这么说。”锦千表情严峻的,就像是自己受了曲解一样。“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有点突然的,乔正僧打断了她的话,“走吧,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杨满本来是迫切想要离开的,但不巧发现自己放在椅子上,挨着大腿的那个纸包不见了。于是马上四下里张望,硬撑着不站起来。
要等扣好手提包,离开座位了乔正僧才告诉杨满,“你的东西在这里,我先帮你拿着。”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倒是悄无声息,跟个扒手一样。松了口气后,杨满觉得身上酸软的,话都有点懒得说。跟他们一道走出去,很顺利就通过了封锁。乔正僧要自己开车,他也不抗拒,乖乖的坐到后排去,跟吕七小姐并着肩膀。
第84章
车子一启动,锦千就问乔正僧,“我们去哪里吃饭?”
但乔正僧却回答,“很抱歉,晚饭不能同你吃了。我待会儿还有事。”
“啊?不早说……”锦千有点惊讶,并且很失落的叹了口气,“这么晚了也来不及约人。算了,那你先送我回家。”
“恩,回家多陪陪你母亲。如果真出去了,又要好几年不见面。”
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杨满从来没听过乔正僧这样子说话。老气,温吞,像一壶已经熄了火又还没烧开的水。
天上的霞光耀眼,黄橙橙的,简直不像真的,是抹到画板上的颜色。
车子开得极慢,也是在画中那样,时间是静止的。
锦千往窗口望了望,随即拉上帘子,挡住了脸上的光。“所以,还是要拜托你帮我照看她……”
乔正僧说,“你放心,我会的。”
“那么……真的不要出去了?”
“算了。”
听他们两个的谈话,杨满生出了很多疑惑,又不敢胡乱的插嘴。这场邂逅从头到尾都很离奇。他想,或许待会儿可以问问,但也要看乔正僧的心情。
果然乔正僧的心情就很恶劣。将吕七小姐送到之后,回来的路上一言不发。
回到家里饭已经摆好了,但乔正僧进门就上楼,就连衣服也没换。他的手提包丢在地上,杨满想了半天,还是捡起来,帮他送上去。
书房的小阳台上,乔正僧站在那里抽烟。杨满过去挡在面前,很着急的劝他,“你不能呆这里,赶快进去。”
虽然天也快黑了,但乔正僧还是很听话的,转身就进来了。杨满跟着关上门,窗帘也拉严实。
日头在短下去,外面深沉的蓝色,进来才是全黑。杨满想要开灯,但听到乔正僧说,“别开灯,你过来。”
极其昏暗的室内,就连他手边的那颗火,也是闪的那么微弱。
乔正僧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侧过来,伸直了长腿。那口气仿佛邀请一个小儿,到他膝上玩耍一样。
杨满走到他脚边,将手提包放到桌子上。
乔正僧靠过去捉住他的手。
杨满的指头长,手上的皮肤白净,甚至有一点骨感。好看是好看,但如果让算命的来说,就不是有福的相。命好的手应该是像乔正僧那样,掌厚而有弹性。
乔正僧用两个指头捏他的掌心,确实是有点单薄,不够饱满。
然而,越是可怜之人,越是有可恨之处。乔正僧够到杨满的手腕处,像个铐子一样,用力的钳住他。“我想过了,在我结婚这件事上,你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所以那一天,我不该那样的逼迫你。”
被摁的站不住了,杨满只好蹲下来,手很乖顺的放到乔正僧腿上。他抬起头来看人,眼神也是温驯的。
“我一点也没怪你。”
“那么到底要怎么做呢?”
“其实我想过,实在没有别的法子……我想我可以搬出去。”
这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想法,但真实的听他说出来,却好像被人掐了脖子。乔正僧觉得呼吸都有点艰难,身体像是浸在冷水里,加上周围真实的黑暗,使人格外有一种,坠落深渊的错觉。
他向来是越生气越平静。“好,我同意。”
乔正僧摸到杨满的耳朵,那纤薄的一片,手感微凉,花瓣似得。倒是很引诱人捏一把,看能不能捏出汁来。
“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帮你找间房子。不过到时候,杨满,我希望你能够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情妇。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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