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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当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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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一下子又咬牙切齿了,他是不是该提醒他,这些事迟早都会清算,好吧,按理说,应该已经清算了。你这么气,我心疼呢!于是,伸手拍了拍季白的肩。
  干嘛?季白蹙着眉回头,一伸长臂把他紧紧的拥抱在怀中,来来来,为夫安慰你!没事呢,这些事已经是过去两三千年了,别生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下一个故事,开始季小白的商表哥,抢媳妇的来了!也许。

  ☆、第三十二章

  孟梓冉跳河自杀,属于不合理的死,虽然有彼岸花仙灵附体,却没有飞身成仙,三魂七魄直接被地府的勾魂使者勾走了,她这一死,还将那一届本来该飞身成仙的人都打乱了。天上的人也有些慌了,紧急措施开启。一夜之间,崔珏睡了一觉下了地府,赵越也被捉走了,同时几人在世间存在的痕迹也被抹杀。
  其中赵越听信小厮谗言,迷了心窍,指使人下毒,直接害死元氏母子,间接害死孟梓冉一家。于是,他被自家仙灵老爹前任泰山王一脚踹进了火山地狱,遭受烈火焚身之苦,前前后后烧了四千多年,才放了出来……
  孟梓冉因为私情,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跳河自杀,被判决入了枉死地狱,体会生命之重,罚不辍劳作,一千年下来,彼岸花覆盖了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成了地狱的接引之花,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魂灵们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地狱。
  崔珏为情所困,失了自我,桃花痣被隐藏,葬去几世情缘,记忆被篡改,地府抄书服役;同时罔顾父母意愿,执意娶了孟梓冉,是为不孝,投入血池地狱受鞭笞之刑三百年。
  三百年后,崔判官成了冥主手下,左手执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笔,专门执行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的任务。
  一千年后,孟婆被释放,做了鬼官,在奈何桥畔熬制孟婆茶,让参与轮回的阴魂们喝了这碗茶,彻彻底底地与前世做个了断。
  直到后来,孟婆终于在得知简珩的消息,与崔判官大闹了一场,捉季白、偷元丹出走。
  当时的判官被篡改的记忆仍是没有恢复,还坚持以为自己喜欢孟婆,可孟婆却是不得已而嫁给他的,她的心上人是自己的义兄简珩。
  一气之下,喝了忘忧,没想到以毒攻毒,以前的记忆慢慢恢复,直到回忆起感觉义兄喜欢孟梓冉的那一段,而自己却喜欢他的时候,就喟然说出,罢了,既然这事如他所愿,我放手又有何不可这样的话。结果药性过猛,记忆还没有全部恢复,一下子睡死过去。
  季白夫夫要做的事说来也比较简单,就是在判官喝下忘忧之前,将他唤醒,解开误会,可那幻镜这种逆天的功能就只有两次,不是情况紧急(对冥主而言),冥主也不会要他们做这件事。
  ******
  判官缓缓的睁开双眼,他抬手摸了摸右嘴角上方那颗消失的痣的位置。
  月老面带喜色,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来,轻轻摇了摇葫芦,一滴晶莹的水珠滴落下来,掉到判官的右嘴角上方,一颗芝麻大小的痣显现出来。
  然后崔判官以一种相当炙热的眼神看着冥主,冥主干咳一声,背过身去,心下想着,这月下老儿骗我的吧,我曾经真的像这副死性子?真是太别扭了……微微斜眼瞥了一眼崔判官,那人依旧目光灼灼。再一次干咳一声,于是,冥主出声道:“散了吧”。
  “请等等,”崔判官惊慌开口,“……冥主殿下。”
  听到崔判官的话,大家相互看了看,又集体望向冥主,冥主微微点了点头,官吏们纷纷施礼告退。季白莫名的看着崔判官,眼中好奇甚重,特别想听墙角。他家洛夜瞅了眼自己老哥,抓过季白的手,默默的出门,然后顿住脚步,两人伸长耳朵开始听里面的动静。
  一声轻咳传来,季白撇了撇嘴,二人退下。
  幽都西侧,拔舌地狱,地牢之中。
  孟婆坐在简易的案桌旁,俯首作画,幽幽的墨香传了出来,她一生只画那一个人。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停在门前,门锁叮叮作响,她抬眼瞅了一下来人。
  “听说,你喝了忘忧?”目光中带着疑惑。
  崔判官没有说话,将一副画卷展了开来,上面的女子灿若桃花,嘴角微扬,一身紫衣轻盈飘逸,手中握着一根细线,一只线柄,正是放纸鸢的孟梓冉。同一张画,却没有了右嘴角上方的那一颗痣。这是真正的孟梓冉。
  孟婆眼睛唰得一下睁大,一下子夺过那张画,细细的看着上面墨笔的走线,右边一行字迹清新飘逸正如那个人一般,她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些字,眼圈渐渐泛红,声音有些哽咽,“他在哪里?”
  崔判官身子一侧,眼神微微一闪,“他在等你!”
  可那人一心思绪都已经飘远,所以并未注意到这个细微的眼神,她紧紧抓住崔判官的衣袖,着急的道:“快带我去?”语气中渴求之意很明显。
  ******
  转眼到了七月十五的鬼节,阴间的大日子,冥主站在幽冥殿上,将灵力汇聚,往天上一挥,漫天繁星瞬间布满天际。这日阴间的鬼可以到固定的地方去领取人间亲人的祭祀供奉;而没有亲人的鬼也可以到幽都官吏那里领取一定的供奉。
  那些有功的鬼还可以回阳间省亲,当然他们只能看看世间的亲人是否活得好,别的也不允许。要是抓到此时作乱的鬼,得到的惩罚将是平日里的十倍,所以不知好歹的鬼还是很少。
  洛夜一踏入房间,就发现自家老婆正在翻箱倒柜,一脸的喜气,他挑了挑眉,这是在干什么?
  季白哼着歌,心情愉悦的打包,他想将这段时期自己收集的宝贝们,偷偷捎到人间去。
  “小白,你这是?”洛夜疑惑出声。
  季白没有回答,倒是反问了一句,“孟婆投胎去了?”
  洛夜嗯了一声。
  “原来崔判官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嘿嘿!”
  腹黑?这又是什么?洛夜微微歪着头,看着季白。
  “他不是叫你哥画了一张孟婆的画像,然后骗她说简珩已经在前几日投胎了,将在阳间等她共叙前缘?是这样没错,可是却在那张画上撒了点料,呵,孟婆投胎,是给她安了个好姻缘,可她哪记得住那人是不是简珩呢,也罢,来世安好。这样,崔判官就可以独霸你哥了,是不是?”
  这就是腹黑嘛,好吧,还不错。小白,以后你发现我腹黑时,请不要惊讶啊,这可是你教的。于是,洛夜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白,你不回去看你父母吗?”
  “当然要回去,看,我准备好了。”说着,季白拍了拍身前那个半人高的大口袋。
  “……”洛夜黑线,你确定,你要背着这一堆东西回阳间?洛夜觉得有些为难,看来季白还不知道这阴间之物对于阳间来说,根本就没用,试想一下,要是阳间拿着阴间的冥币金银啥的去买东西,怎么可能。
  洛夜揉了揉额角,虽然你是好心,可是行不通啊。他干咳一声,身子微微转身,“小白,不用拿这些。”季白呆呆的看着他,洛夜叹了口气,“用不上。”
  季白这才反应过来,接着,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悲凉与无奈。洛夜适时揽过他,拍了拍他的肩,无声的安慰。
  一会儿后,季白收拾好心情,就往门外奔,抛下包裹,抛下某人。
  机会难得,不能再浪费时间。于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溜烟的消失了。
  洛夜看着方才还在自己身前感伤的人,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还维持这刚刚的姿势,嘴角剧烈抽搐,老婆是不是忘了什么,我很重要啊!!!
  于是气呼呼的追了上去。季白看到自己的手被抓住时,足足愣了几秒,回头看着那只鬼,脸色全黑,眼神不善,埋怨意味十足。季白摸了摸鼻尖,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去看看也无所谓。
  

  ☆、第三十三章

  这日,天气灰蒙蒙的,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时不时地吹过一股阴风,一个个回家的鬼魂路过。小厮季路买好水果、肉脯、酒、楮钱等,裹紧长衫,瑟缩着脖子,往季府里赶。
  “老爷,夫人,祭祀物品准备好了。”一个紫衣圆脸的丫头敲了敲门,轻声说道,“李道人也请来了。”
  屋内,静默一片,一盏微黄的烛火透过窗纸摇曳着,过了几秒,一个有些疲惫,有些哽咽的声音传了出来,“好,不要怠慢了他们。”
  “夫人走吧!”
  季白的娘亲将他身前的衣服再一次整理了一番,她时时过来这里,不假于人手,亲自清理季白住过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用过的每一件物品;每一次想他,就把整理好的衣物拆散,重新折叠好,总是以哭泣结尾。季白的父亲也时常过来,他经常捧着季白的鬼画糊,常常一看就是好半天,伤心自己在他生时没有更疼他。
  圆脸丫头忧伤的摇了摇头,哎,老爷夫人都是好人,可是少爷却命太薄,可惜了!她还记得去年那个桃花眼的艳丽少年已经不能行走了,还乐观的一脸嬉笑,拿着一支羽毛笔逗她,要给她添颗美人痣。哎,多有趣的人,可惜了!
  大堂内,师徒三人被带到客人的位置上,随即摆上一些果脯,糕点与茶水。
  少言放下剑,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四下打量着这座宅府,眼神中的表情彰显着四个大字:有钱人呐!
  抱着大刀的少峰看着自己的师弟,一副土包子样,没有觉得丢脸,倒是觉得那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的家伙有些可爱。
  李道长撸了撸自己下巴上为数不多的胡须,扬了扬拂尘,脑袋点了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言抓了个桂花糕往嘴里塞,看着他师父一脸正经,看来是酒虫醒了,想喝酒了。
  季白的父母走了出来。
  “道长久等了!”季父歉意的说,施了一礼。
  李道长师徒也起身回了一礼。
  “这是我儿的生辰八字。”季父将一张字条递给了李道长。
  李道长双手接过,看着上面的生辰,渐渐的眼睛瞪大,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看着李道长的表情,季母直接蹙了眉,揪住季父的衣袖,可是她儿子在阴间过得不好?季父也绷了脸,疑惑的问道:“道长,这是怎么了?”
  “道长,您说,要怎么办,我们都依。”季母同时说道。
  “二位莫急,令公子这命相这一世虽然就这样了,不过,公子在那边却是大富大贵的命!”
  季父季母终于落下了心中的石头,长嘘了口气。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挺拔颀长,面容俊美的人走了进来,脸色暗淡,“姨父,姨母。”季母看着自己姐姐的儿子,心中感慨万千,季白只比这孩子小两岁,要是活着该多好。这孩子与自家儿子感情甚好,当时听到儿子去世了,还大病了一场。季母摸了摸商隶的头,眼圈泛红,怜爱的说,“好孩子。”
  “道长请往这边走,道场已经设好了。”季父说道,起身带着众人往后院走去,一颗巨大的杏核树下,案桌上摆放着各种祭祀物品。
  李道长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他闭上双眼,嘴里开始叽里咕噜的念着咒语,一会儿后将季白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符咒上,又是喷水,又是转圈……
  季白夫夫刚好到来,看到这一幕,季白脸上呈现一个大大的囧字,真是何处不相逢啊!又是那师徒三。这是打算骗自家的钱嘛?
  一转眼,就看到自己的父母,高大严肃的父亲的头发白了好多,一双眼睛透着血丝,疲态很重;母亲眼角的皱纹也深了很多,眼圈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一幕幕曾经的画面瞬间蹿入季白的脑中,自己调皮时,父亲虽然总是拿着棒子追着自己要打,可是没有哪一次真的打过他,典型的雷声大不下雨;母亲更是对自己各种疼爱,季白都在想要不是自己品性早已成型,都不知道被溺爱最终变成什么样子。哎!爹,娘,孩儿回来了!孩儿不孝……
  眼圈红了,模糊之间他看到了道士徒弟旁边的那个人,那人和自己身旁的人长得很是相似,眉宇间透着忧伤,正是他的表哥。
  季白心一颤,表哥,你也来了!
  身后的人一直看着他的表情,一见季白盯着那个人,一下子伸手将他扳了过来,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气。
  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季白见到父母都哭了,心下一紧,算了,回去和你算账,默默的在自己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上一笔:七月十五日,季小白,无视我的存在,盯着其他人……
  半晌,祭祀仪式完毕。
  季母连忙走上前去,“李道长,我儿回来了吗?”
  “……现在是白日,公子不能现身。” 李道长摸了摸胡须,理所当然的说。
  不能现身,这还这是个有意思的回答,既不说回来了,也不说没回来。季白收拾好心绪,不屑的瞟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对着老头长吐一口气,老头瞬间感受到来自季白的深深恶意,连忙捂住自己的胡须,不行,这可是粘的!
  季母接着问:“那今晚可以看到他吗?”
  “就要看贵公子愿不愿意现身了。”李道长还是有些道行,他刚刚已经感受到了季白他们的存在,所以这么说。
  看着自己的老婆还要问什么,季父连忙说道:“季路,快收拾收拾,带道长去进食。”
  “夫人,一会儿在说,道长已经很累了。”季父也知道夫人的心情,但是也不能无礼,所以对季母说道,季母勉强点了点头,拉过一旁的商隶,“隶儿,随姨母一起去用食吧。”
  趁他们吃饭之际,季白带着洛夜转了一圈自己身前的所居之地,边走边说,显然很是高兴又回到故地。之后,季白就呆在父母他们身边,不愿离开,时而跑到母亲身边,看看她,像儿时那样在她身后抱抱她;时而跑到父亲身边,做一个生前的鬼脸,调皮的说,“爹,你打我吧!”他是真的很怀念那时的感觉。可每当他要跑到表哥身边时,身后的那只鬼就故意咳两声,季白不于理会,仍然跑到商隶身旁说:“表哥,我挺想你的!”接着就被洛夜黑着一张脸抓开,季白哇哇直叫,双手乱挥。不过,一会儿后,季白又开始重复了。
  “吵死了,吵死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原来是那只总是说脏话的红嘴绿鹦哥。季白这下才想起这只小家伙,也飘到它身边,微笑着摸了摸它头上的一撮绿毛。
  白日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黑夜降临。
  季父命人将季府上下,道路边,树木上到处点满了花灯,为了照亮季白回家的路。季白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眼圈再一次酸了,再等等,等多余的一些人下去了,他就现身与父母表哥相见。
  终于,那些下人们都下去了,那道士师徒也被带去歇息了。
  季白父母和他表哥仍然在那间祭祀的祖屋内,等着他的到来。
  一阵阴风吹来,咚的一声门关上了,屋内的人心悬了上来,可是没有人。商隶起身向门边走去,想将门打开。
  “娘!”季白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商隶回头就看到他表弟正抱着他姨母不撒手。
  “儿子!”他们都是季白最亲近的人,根本就没有怕字一说。几人脸上都是看到他的喜悦。季父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季白,季白接着又抱了一下他爹,“爹!”
  “乖乖……”季父双眼通红,嘴里不停的说着这个字。好一会儿,季白回身也给了表哥一个大大的拥抱,洛夜咳得快得快要断气了。(本来就没气>_<||| )
  季白微微一笑,“你也出来吧!”洛夜现身,季白将洛夜带到他亲人面前,开心的介绍:“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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