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为受-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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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在意自己的看法。想到银琅琊那么虐她后，还发这样的重誓，好似很看得起她似地，凤卿丞悲中添了一分喜，说不出话来。

　　　　“乖，我们先上楼，你歇息片刻。”银琅琊再次起身去扶凤卿丞，凤卿丞这次没有拒绝，她也确实走不动了。俩人的身影隐在二楼的拐角，楼下，红衣女子说：“你怎地怕起来了？”

　　　　“因着我瞧见她后背有印记。”白衣女子仍旧是低垂着头，淡声说：“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她。”

　　　　“你认识她？”一旁的人问，白衣女子轻叹一声，“我没那富贵命去认识她，但是我见过一次，那孩子身上有着跟她一模一样的印记。普天之下，只这一人才有。”

　　　　“……那我们岂不是犯了大错……”粉衣女子哀叹，白衣女子接过话，“确实，她若计较，便是死罪，她若不计较，便相安无事。”

　　　　“唉，当真是越勾人的越碰不得，在这魑魅殿里，我等了不知多少时日，怕是等到死，也等不到心上人了。”红衣女子咂嘴，很是可惜的样子。

　　　　“能死也好，只可惜，在这殿里，我们连死的权力都没有，求死不能。”白衣女子这时突然冷笑起来，继续说：“我时常想，死了也就罢了，不如这次只求一死，我也好去投胎转世，哪怕畜生道，我也认了，只不愿再过这日子。”

　　　　“姐姐……你怎么这样说？我们陪着你，不好么？你若想死，带上我。”

　　　　“那也捎上我我罢，我早就在这殿里腻歪够了。”

　　　　“外人不晓得我们的苦，只见我们住在这金碧辉煌的殿里头，若是能换得半日自由身，我宁愿毁了根基，魂断于此也无妨。”

　　　　……这话越说越偏，几个姑娘跪在这，越说越悲伤，楼上，有其他姑娘倚着栏杆，看热闹，也不说话，只是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那画，真的是你画的？”凤卿丞的受惊的小心脏这会终于跳的没那么快了，银琅琊给她倒了一碗水，说：“自然，我既然敢明誓，那就不是假话。”

　　　　“那画里的人是谁？你又是在什么情况下画出来的？”凤卿丞的手依旧哆嗦，捧着精致的铜器，哆嗦半天才能喝上一口水。银琅琊面露难色，很显然是不想说，凤卿丞重重地把碗摔在桌上就要起身，银琅琊忙拉住她，叫道：“哎呀！你这性子，还真是……我本不该说，不过，方才，因着我的不细心，让你受惊了，我可以告诉你。”

　　　　“但你不能告诉别人，更不能讲是我说的。”银琅琊要求，凤卿丞说好，银琅琊思忖片刻，琢磨怎么说比较合适，哄骗的话银琅琊没打算说，只是想着如何说出润色过的实话，“画里的人，是我的友人，至于什么场景，不需要我描述你亦是知道的，一个在沐浴，一个在……”银琅琊顿了一下，说：“一个在看衣服。”

　　　　“……”凤卿丞白了银琅琊一眼，质疑地说：“那你是去做什么的？”口吻有些硬，还有一丝冷，银琅琊回赠一个白眼，故意说：“我就是过去偷看的，如何！”

　　　　“……”凤卿丞心里想着也是这么回事，这人倒也真好意思！朋友去洗澡，她竟然去偷看，还大言不惭……

　　　　“我可以去见见你这画里的朋友么？既然你可以……可以永葆青春，她肯定也可以。”凤卿丞身子无力，瘫软地依靠在床头，这倒有了几分较弱的模样，引得银琅琊想过去呵护一番。银琅琊坐过去，问她：“你为甚么想见她们？”

　　　　“这个不用向你汇报吧？我单单想见见不可以么？”凤卿丞说得相当霸气，银琅琊哼了一声，说：“她们多年前就离开这里了。”嘴上这样说，银琅琊心底却祈祷：凤卿丞千万不要问那两人是否回来过……如果问了，答案便是肯定的，因为那画中人，就是龙卿阙和凤琳琅。当日，龙卿阙并不是沐浴，只因幻化在即，身子发烫，疼痛难忍，而那一泊湖水吸取日月精华，已有了灵气。银琅琊便让龙卿阙下了湖水沐浴身体，凤琳琅会在那，只因为龙卿阙到了哪，凤琳琅便跟到哪，而银琅琊闲来无事，被美人沐浴图吸引，便拿笔画了下来想要送给龙卿阙。龙卿阙差点当着银琅琊的面撕了画，银琅琊好歹护着算是留下来，再后来，这幅画便挂在那家画摊，银琅琊嘱咐一句，“这画只卖有缘人，若是哪日有两个姑娘带着琅琊双月过来　，你送给她便是。”

　　　　听说这两人已离去，凤卿丞心底生出不舍，唉，想见的见不着，不想见得，就在眼前晃，脑海里突然涌起几张脸，不知道凤冉和白御她们怎么样了？她父亲还好么？

　　　　“琅琊，我回来了，真真是失礼了。”门外传来温温润润的声音，能听出那人脸上定是带着笑意的。凤卿丞赶忙坐直身子往门口看，银琅琊起身去开门，门开了，勾着嘴角，笑说：“大人还是这般忙碌啊！”

　　　　“又来取笑我，仔细我罚你。”那人说话间，就进来了，衣束同外面的人不一样，金色羽袍披身，看起来很尊贵，说话投足间风韵十足。那人进来先是低头去解身上的羽袍，解开后便抬头迎上凤卿丞打量的目光，凤卿丞事先做好准备，不过还是惊讶了，那双蓝色的眼眸太过于幽蓝，好似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怎地没人伺候，就给她喝了这个么？”那人过来探身看了一眼铜器里的水露，有些嗔怪的口气，银琅琊无语地说：“还说！这殿里的姑娘们是想人想疯了，差点没把我们家小祖宗给吃了。”

　　　　小祖宗……凤卿丞刚才一直心神惶恐，根本没听到这声称呼，现在就三个人，这称呼格外刺耳。那人的视线刷地落在凤卿丞身上打量几番，回身问银琅琊，“可是楼下跪着的那几个姑娘？”

　　　　“可不是么……我到时，她们都不见身影呢，我上去找你的功夫，再下来，就瞧见那几个姑娘被勾得心痒难耐了，虽不一定来真的，但是她哪里见过这阵仗，我哄了好一会呢。”银琅琊话语中颇有撒娇的成分，因为凤卿丞听得很冷。

　　　　那人绕过桌子坐到凤卿丞身边，笑意盈盈地瞧着她，说：“哪个欺负你，待会我如数给你还回来，莫怕。”水蓝水蓝的眼睛，就像是两颗蓝宝石。

　　　　“没事了……不用罚了……”凤卿丞往旁边挪了挪，她发现，这里的人，说话的时候，都喜欢靠得那么近，她又不耳聋。凤卿丞是觉得，最该罚的是银琅琊，现在看来，是银琅琊把她弄晕了放到那桌子上的。

　　　　“敢问姑娘名讳？”那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至少看上去比凤卿丞年幼。不过，凤卿丞在这地方已经不考虑年龄问题了，应该都是她的长辈，出于礼貌忙起身说：“凤卿丞。”

　　　　“神羲。”那人主动报上名字，嘴角勾着细微的弧度，凤卿丞瞧着，神羲和龙卿阙竟有几分相像，而且，这名字挺奇怪，不过挺好听的。对上那双蓝色澄澈的眼眸，凤卿丞直觉得她被那人看穿了。转移目光，凤卿丞看看银琅琊，她还不知道此行的目的，说是见画的主人，已经见了，除了对画还有兴趣，凤卿丞对画的主人没有一丝兴趣了。

　　　　“凤儿，可否一起吃个便饭？”银琅琊没说话，神羲主动开口邀请，银琅琊这时候却把目光移到了窗外，根本没搭理凤卿丞。

　　　　“可以。”这个时候，凤卿丞还能说不么？该死的银琅琊！其实，凤卿丞很想让神羲直接叫她的名字，不过这一别，也不会再见，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神羲似是很欢喜，嘴角弧度加深，起身说：“好极，我先去替凤儿出出恶气。”

　　　　凤儿……这人真的很……很像龙卿阙……第一次见面就叫她凤儿，凤卿丞腿软，莫名的，像是一种病，这都是龙卿阙的错啊！

　　　　作者有话要说：白掌柜：我们来活跃一下氛围吧！~（≧▽≦）/~

　　　　凤卿丞：好，龙儿，我唱一支歌给你。

　　　　龙卿阙：嗯。

　　　　凤卿丞：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　火火火火……

　　　　白掌柜：otl；你要闹哪样！╭（●｀∀；′●）╯

　　　　龙卿阙：好听。（虽然意思不明了，不过，凤儿唱的，自然是好的。）

　第171章　前尘旧事

　　　　“你……神曦……”凤卿丞实在不习惯直呼一个人的名字；尤其一个陌生人，看似还很尊贵。神曦回眸看她；凤卿丞才说：“别责罚她们了；要责罚也该责罚银掌柜。”

　　　　“甚么……”银琅琊粉嫩的脸垮下来；神曦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身说：“原来是琅琊的错。”银琅琊双手合十，讨饶地口吻说：“我是有错，但责罚的话，还是改日吧；我这一路带她过来，辛苦至极。”

　　　　“凤儿；你想如何责罚；我依你。”神曦当真宠溺着凤卿丞；走到凤卿丞跟前，很显然，和她一个队伍。凤卿丞不过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想过这茬，随意地说：“我也不知道，这种事，该是自罚，最有诚意了吧？”

　　　　“琅琊，可曾听见，你如何自罚？”神曦双眸盯着银琅琊，银琅琊心里暗骂：吃我住我睡我的，还敢这般！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头嘀咕了。银琅琊面上是虔诚地忏悔之色，更有几分哀怜，低柔地说：“既是你们存心想罚我，那我一同下去跪着等着责罚便是。”说罢，银琅琊就出门去了，凤卿丞急忙叫住她：“银掌柜！”

　　　　人，已经到了堂屋，这速度……凤卿丞冲出门去，俯看回身的银琅琊。银琅琊依旧笑着，不过笑里多了一分阴冷，那眼底莹润的亮光似是相识，一股疏离之感迎面而来，冷笑说：“怎么？小祖宗是想好了如何责罚我么？”

　　　　又叫她小祖宗……这是什么怪癖，看惯了总是嬉笑打闹的银琅琊，也看惯了她对别人颐指气使，凤卿丞没想到，银琅琊也有屈尊的一面，在神曦面前，心里不免生出疼惜来，有些怨念地呛道：“你明知道我是玩笑话，平日里也没少开玩笑，现在这么当真作甚么？”

　　　　银琅琊面上冷着，但心里却没有再计较了，哼了一声背过身去没搭理凤卿丞，凤卿丞送了个白眼，银琅琊也没有瞧见。要不是银琅琊飞身下来，凤卿丞还不会注意到，早上调戏她的那几个姑娘一直跪在那，回身对立在一旁的神曦说：“你快让她们起来吧……其实，也没有把我怎么样……”

　　　　“你们还不跪谢？”神曦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底下一排姑娘叩头，凤卿丞觉得膝盖疼，她受不起，立刻转身不看了。神曦侧眸余光看着凤卿丞，恩，真是大了呢，她快要认不出了，眉眼之间的俊秀之气倒是没变，只是，性子变得温顺太多，时隔许久，猛虎竟是变成了猫儿？

　　　　这一顿饭吃进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凤卿丞都不知道，一醒来又惊又吓，还指望能吃出什么美味来。席间，神曦几次窥视的眼神，都被凤卿丞无意中撞见，每次神曦都是勾起嘴角笑笑，说凤儿多吃点，这话勾起相思，凤卿丞想龙卿阙了，不知那人吃了没，唉！琉璃好些了么？

　　　　吃罢饭，凤卿丞就表现出想要回家的急切念头，神曦没有挽留，将人领至门前，笑着说：“凤儿，那我便不送了，请。”神曦手做邀请姿势，蓝色眼眸直直地盯着凤卿丞迈出去的步子，一步两步三步……七步，便是迈出这道门的时刻，她出得去么？

　　　　七步，凤卿丞跨了出去，回身道谢：“多谢神曦款待。”银琅琊是一早就出去等着凤卿丞了，此刻，站在凤卿丞身后，目光却是迎上神曦深沉的眼眸，神曦微微点头，神色坦然说：“凤儿，慢走，”话语一顿，说：“琅琊，好生照料凤儿。”凤卿丞只当是人家跟自己点头，也点头回敬。

　　　　“想走回去么？”银琅琊突然问，凤卿丞警戒地往后退，摆出抵抗的姿态，“你……你再敢把我弄晕，我……我……”凤卿丞觉得不会功夫什么的，太吃亏了。

　　　　“呵，那便抱紧我，我不会占你便宜的。”银琅琊一语道破，凤卿丞确实不喜欢和别人亲近，银琅琊继续说：“我的便宜，你尽管占，我不计较。”

　　　　“……”银琅琊都那么说了，凤卿丞只能蹭过去，银琅琊好脾气地让凤卿丞以各种姿势和造型试了半天，凤卿丞觉得还是背着的姿势最有利于银琅琊发挥。这次，凤卿丞是清醒的，银琅琊带着她上下翻飞，看样子非常轻松，完全不像是背着一个大活人在活动，耳边呼呼的风声作响。一个和龙卿阙身高差不多，身材偏瘦的女人，竟然可以背着她，飞檐走壁，这不得不让凤卿丞咂舌。

　　　　“你没有坐骑之类的么？”凤卿丞是好奇了半天，忍不住才问的，银琅琊身姿矫健，继续在房檐之间弹跳，不紧不慢地回答，“许久之前，有，现下，没有。”这话，是一个跨度，说明了一个巨大的变化，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应该算是*。凤卿丞没有追问，满心念着龙卿阙，一日不见如隔千秋，当然，还念着琉璃。

　　　　凤卿丞一心想着到了早上那僻静处就到家了，想不到，银琅琊把它带到之前采药那地方了。凤卿丞心底隐隐的渴望，她一直想来这里的，在家和龙卿阙守着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到了这，那念头很强烈，她很想进去看看梦境里的妖娆之地，那个人为什么一直想让她来？

　　　　两个人坐下来休息的地方，正是之前龙卿阙和凤卿丞之前休憩的地方。不免又勾得凤卿丞想起之前的画面，思念龙卿阙的心意更浓，凤卿丞都忍不住鄙视自己：不过分开半天而已，怎么会这么想念，想起龙卿阙，凤卿丞又恨不得现在有双翅膀，可以飞回去。

　　　　“还记得这里么？”银琅琊突然发声，目光看向丛林深处，凤卿丞撇嘴，“记得啊！”她不久前刚来过，又不是老年痴呆。

　　　　“哦？”银琅琊收回目光，期待的眼神，凤卿丞不自在，说：“我前几天刚来过……”银琅琊恍然大悟一样，是她想多了，以为凤卿丞记起什么来了。

　　　　“这里有座山，叫三清山，这里有座湖，叫日月湖，这里……”银琅琊这么一介绍，凤卿丞就跟听景点介绍一样，她纳闷银琅琊怎么突然这么说。

　　　　“银掌柜……”凤卿丞打断银琅琊，银琅琊侧身看她，凤卿丞才问：“我想问一件事，可以吗？”

　　　　“说。”银琅琊简短回答，凤卿丞也没拐弯抹角，“你是不是知道琉璃的娘亲在哪？”

　　　　“……”银琅琊听见问题，脸色微微沉下来，好久才说，“算是吧。”

　　　　“琉璃很思念她的娘亲，但是她始终不曾见过，她一直以为自己被遗弃。那天在你房里琉璃看见了她们族内之物，据她说，那应该是她娘亲贴身之物。”凤卿丞把那天在膳房的对话整理出来，琉璃太笨，就算装乖巧也没能套出什么内容来。

　　　　银琅琊脸色这会更难看了，忽明忽暗的，凤卿丞看不出个数，但是眼睛却直直地定在银琅琊身上，很诚恳地问：“能请你把琉璃娘亲的安身之所告诉我么？”

　　　　“你觉得可能么？”银琅琊忽而笑起来，有些悲怆的意味，凤卿丞依旧好语，“说出来对你又没有坏处，为甚么不肯说？”

　　　　“这个不用你来过问，我就是不想说，好了，我们回去罢。”银琅琊起身，径直走了。今天带着凤卿丞去见了魑魅殿的掌权者神羲，当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拜访，事实上，是银琅琊应神羲之约，带人赴会。亲眼看见凤卿丞自由出入魑魅殿，银琅琊回忆过去的念头，从没有如此强烈，所以她带着凤卿丞，想叙叙旧，不过，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