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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老婆好不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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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不注意医生的任何行为,完全就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与外界做任何交流。
  而她说过唯一的话,就是在睡梦里。她在床上做到疲倦至睡去时,会在睡梦里重复念叨一句话“我一定要告他到底”。
  韩松深深叹气。他知道,王淮的暗杀只怕还会有下次。毕竟,几年前那件事到如今已经没有目击证人,已经算是一桩无头公案。但是现在这个案件是新鲜出炉的,聂军死后警察肯定会调查,而韩冰冰和雷萌萌自然是最好的目击证人,王淮绝对不会放过她们。所以,他把女儿看在房间里,一步都不敢让她出门,就连心理医生都只敢请回家。
  从韩家告辞出来,吴小迟思索良久,对白纯说:“我想去趟北京。”
  白纯问过吴小迟为什么要去北京,吴小迟不肯说,依然是那句“以后告诉你”,于是她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而是乖乖点头。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两人之间有了一些薄如轻纱的隔阂……有时候情人间很奇怪,只要有了一点小秘密,就会产生隔阂感。这种隔阂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如影随形。或许,是因为情人就该是最亲的吧,当我们亲密无间的感觉遭到破坏,我们就无法再有最初一百分的幸福感了。
  经过了那么多,白纯已经不会再傻乎乎去开口打破沙锅问到底,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说白,反而没了感觉吧。所以她干脆抛开跟吴小迟的这件事,去做自己的事。
  她把手机放在一边,去了聂军的追悼会。
  因为聂军的死是意外,所以并没有立刻下葬,但是不影响开追悼会。追悼会上,有旧时的同学,他们有的是聂军以前的兄弟,有的是他以前的女朋友,见到白纯也并不奇怪,都是老同学,一起坐下来聊了很多。白纯发现,他们中的很多人大学毕业后就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如今事业家庭都渐入佳境了。唯有自己,出去
  读了个研究生,所谓的海归博士,却还是在漂浮,甚至连别人问自己在哪里工作,都不好回答。自从上次从大卖场离职,不是没找过工作,但工作大都是高不成低不就,总是没有合心的。更何况,她原本对自己的专业就不是很感冒——MBA,说起来好听,海归的工商管理博士,可是那又如何?以她的个性,真的适合做管理么?呵,连小迟都不会相信吧。
  从聂军家回来后,不自觉去了A大,那是大学时的校园,那里有自己最珍贵的一段时间吧。大学,是一个人开始独立的地方,也是一个人开始大胆展示自我的地方。而之后的英国大学,也许是去时动机本来就不单纯吧,加上课程非常紧张,似乎那几年都是只负壳的蜗牛,苦苦爬行,毫无快乐可言。所以,A大对于白纯而言,是一个不可取代的地方。
  校园里的油桐花开了。很难得,七月份还有晚开的油桐花。想起以前在油桐花下跟聂军的往昔,虽然短暂,却怎能说不甜蜜呢?
  油桐花,花语:情窦初开,最初的爱。
  摘下一朵油桐花,拢在指间,闭上眼睛,仿佛自己又回到十九岁的年纪……路还很长,对未来充满幻想,理想在远处召唤,伴着钢琴的琴声。
  吴小迟在北京找华啸传媒总公司并不难,百度地图加热线电话,很快就搞定。然而,等她走进公司办公楼,楼下的接待小姐就告诉她老总不在公司,出远门了。
  吴小迟对一些势利的嘴脸看得多了,就亮出当日吴啸坤给的名片:“是你们董事长让我来找他们,可以么?”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董事长真的出远门了,走前还特地嘱咐我们,如果有人找他,可以转见我们董事长秘书。请问您要见吗?”接待小姐有些为难。
  吴小迟僵住。谁要见什么秘书?她是要亲自见自己的亲生父亲啊!
  无奈,拨通名片上的手机号。
  随着“嘟——嘟——”的声音,心被紧紧提起。唯恐听到对方的声音,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电话接通,潇洒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人到中年的和蔼。就是这小小的一丝和蔼,让吴小迟的泪差点涌了出来。
  “哪位?”成功的男人,连提问都是从容的。
  “啊,我是吴……呃,我是那天在地铁口卖唱的女孩,那天您给我们名片,说随时可以找您。我想问下……您……去哪了?”
  “啊,我来A省了,有个老朋友电话我过来,呵呵,你有什么事么?”和蔼可亲里,居然有点爸爸的味道。
  “唔……没。我……我去A省找您可以么
  ?请问您下榻在哪间酒店?我尽快去找您。”有些人,有些事,还是要见面才好说吧。
  “呵呵,我在宁国路海会花园韩府。”


☆、第三十一章

  宁国路;海会花园;韩府,是韩松的府上。
  等吴小迟焦急地赶到韩府的时候,韩松正在跟吴啸坤喝酒;屏退旁人;没有洋意的Lafite,没有象征尊贵的高脚酒杯,一人一瓶二锅头,几碟花生米和卤菜;一人一个最老式的白瓷小酒杯;吃一口菜,咪一口酒;仿佛回到学生时代,两个人在北大校园男生寝室,偷偷喝酒。
  “不要对付他们!”吴小迟急冲冲跨进韩府客厅,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她是熟客,韩府下人知道在小姐这样的非常时期大老板对她几个朋友的看重,所以当她急冲冲不等她回报就往里走的时候,并没有阻拦。
  是以,韩松与吴啸坤看到吴小迟时,都是一脸错愕。继而,韩松最先反应过来:“是小迟啊。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唔,冰冰在楼上。”
  “小迟?小迟……”吴啸坤握着酒杯的手顿住,皱眉思索。这个名字,似乎很熟,似乎……是记忆里最贴近自己的名字之一?
  吴小迟气喘吁吁,看看韩松,又看看吴啸坤,最终,目光定在吴啸坤身上,一时间,痴了……
  “噢,这位是我的老同学。”韩松向吴小迟半介绍半解释了一句,并不打算详讲。毕竟,他跟吴啸坤的恩怨情仇,不可为外人道。
  老同学?吴小迟呆在那。这是怎么回事?她一听说吴啸坤来了韩府,就急冲冲赶了回来,唯恐他伤害韩冰冰。可是,怎么他跟大老板会是老同学?这么说,他来韩府竟不是找碴,而是叙旧?可是,如果他们真的是老朋友,怎么他的女婿又会向韩冰冰下杀手?
  无数个问题,当吴小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吴啸坤看着面前这个发呆的女子,媚眼似曾相识……小迟,小迟?小迟……
  “我……我先上去看冰冰了。”吴小迟终于开口,说。她想,此时的她需要静一下,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而不是在人家家里掀自己的家丑。
  说罢,转身上楼。
  “慢着!”一声发抖的喝止。随即,吴啸坤站了起来,连声音带握着酒杯的手都发抖了,“你,你叫什么?”
  吴小迟没有回身,只是僵在那。
  韩松注意到了老同学的不对劲,有些诧异,也站了起来。
  一时间,韩府大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唯一能听见的,是彼此的呼吸。吴小迟和吴啸坤的呼吸都很重,越来越急促……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你……你……你是……”吴啸坤的声音发抖。
  “我叫小迟,迟迟不归的
  迟。”吴小迟终于转回头,眼泪滑落,“我姓吴。”
  “叮!叮叮……”吴啸坤手中的小酒杯掉落,在地上打着旋儿。而吴啸坤,已经有些无法支撑地扶着桌子。
  吴小迟高昂着头,沉默地看着对面的男子,那个原本该与“父亲”这个词重合的男子。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里都是很是五味陈杂……隔了二十年的时间,原来,连最亲的人,都不再熟悉呢。
  吴小迟的泪静静地流,无休无止。吴啸坤蹙眉,疼惜地伸出手去,渐渐走近,终于,抚上她的脸庞……
  有些发抖的手在带泪的脸上摸着……这张脸依然年轻,有着自己年轻时的倔强呢,可是,却不再是小时候天真稚拙的样子。记忆中的这张脸,还是个孩子,天真未琢,仰头望着自己:“小迟不要生活费,小迟要爸爸。”
  “我不要生活费,我要爸爸,我不要生活费!我不要!”小孩稚嫩的嗓音,撕扯心肺的哭喊,穿过二十年,从耳边重又响起……吴啸坤的眼镜被眼泪的雾气蒙住,渐渐看不清女儿的样子,只是摩挲着她的脸,感受着她的存在。
  吴小迟此刻已然哭到哽咽出声。
  吴啸坤心疼地将女儿一把搂在怀里,紧紧抱住,两行泪自眼镜后流了出来……
  吴小迟在吴啸坤的怀里痛哭,眼泪大把大把浸透他的名牌衬衫。
  一旁的韩松此此刻已然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想起自己与吴啸坤一路的家庭婚姻,一声叹息,将酒杯中的白酒饮尽。然后,默默退出,将客厅的门掩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小迟终于哭够了,推开吴啸坤,深呼吸,说:“不好意思,把您的名牌衣服弄脏了。”
  吴啸坤的心如被针扎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女儿,苦涩笑:“衣服脏了可以扔。”
  “女儿也可以扔。”故作冷漠地丢出来一句这个话,吴小迟已捂嘴再度哽咽。这一刻她突然很希望自己是韩冰冰,能做到那般面不改色的冷漠。那样,就不用这样不争气地一哭再哭。
  吴啸坤心口一窒,被女儿这样的话刺得僵在那,半天,又将女儿搂进怀里:“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
  二十年后,“爸爸”这个词,再度将吴小迟那点故作的冷漠击溃。而她又想起另一个女孩的存在,苦涩难言:“你早就不要我了,你是别人的爸爸……你是别人的爸爸……”
  她只有他一个爸爸,他却不止她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儿,理所当然地跟他住在一起、享受着一切女儿该得到的关爱与特权
  吧。而此刻,那个女儿的老公正利用吴啸坤女婿的身份,左右着善恶是非,甚至草菅人命!
  终于想起自己找吴啸坤的目的。吴小迟推开吴啸坤,擦擦眼泪,正色说:“我这次找你,不是想占你便宜,我是求你一件事。”
  吴啸坤愕然:“什么事?”
  “我想请你出面管好你的女婿,让他不要再动我的朋友。我知道你们有钱人财大势大,我们惹不起。所以我们不打算再追究了,只希望你们不要再杀人,放人一条生路。”吴小迟感觉到一团火被憋在胸腔。
  吴啸坤用手指擦擦眼泪,依然看不清,摘下眼镜胡乱擦了两下,重新戴上:“谁是你朋友?”
  “韩冰冰和雷萌萌。就是你女婿现在要追杀的两个女孩,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一个星期后,吴啸坤与白纯一起来到机场。送行的,是韩松和吴小迟。
  “一路顺风。”吴小迟努力笑笑,抱了抱白纯。
  “嗯。”白纯温和笑,笑有些软。拥抱的瞬间,她附耳到吴小迟耳边,“等我回来。”
  吴小迟一怔,心一扯,依然挤出一个微笑:“好。”
  一旁的韩松看着这两个女孩子,但笑不语,
  吴啸坤看着老友,眼神里有些询问的意思。
  韩松叹了口气,摊摊手,没有说。
  吴啸坤略皱了皱眉,也没有问。只是拍了拍韩松的肩膀:“那我走了。有些事,就拜托了。”
  韩松自然知道他要拜托的事是什么,笑笑,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放心吧,老同学。”
  这次,其实是韩松约吴啸坤来的。理由跟吴小迟找吴啸坤的理由一样,希望他让女婿收手,这件事就此平息。
  吴啸坤其实一直对自己的这个的女婿也是苦恼之极,作为一个有学历有实力真正白手起家的老总,他是看不起王淮这样华而不实的小混混的,奈何自己女儿拼死拼活的要喜欢,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想办法培植王淮。而这两年在他的悉心培养下,王淮也确实乖了很多,也渐渐看起来走了正道。这次跟韩冰冰的事也杀了他个措手不及,收到消息后立马就出面制止,并直接飞来A省——这次的事涉及聂军的人命,他不亲自出马只怕摆不平。所以当老朋友提出和解要求时,他自然一口应承。其实,人到了这个年龄、这个位置,都是不愿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折福折寿的。
  老友见面,两人喝的一塌糊涂,都是一身无奈。然后,就遇到了闯进来的吴小迟……
  后来,吴啸坤自然顺势答应了吴小迟的要求,
  并且向吴小迟提出让她和白纯入驻自己传媒公司的事。
  吴小迟没有答应,却在两天之后推荐了白纯。
  最终,白纯跟吴啸坤去北京,而吴小迟,坚持不肯随行。
  飞机临近起飞。
  吴小迟突然走到吴啸坤身边,约他去一边谈谈。
  到了机场角落,吴小迟掏出一张银行卡,面无表情:“这卡里是三十万,十万是还你的。还有二十万是给白纯的,你帮我收着,慢慢给她。”
  吴啸坤如被蛰了一下:“什么?”
  “你给我的十万抚养费,中间妈妈做手术时我动过,现在补回来了。我还给你。另外二十万,我知道新人起步难,白纯刚做这一行,肯定很多辛苦,你就把这些钱分加到她是薪水里,让她在那边日子好过点。反正你知道怎么做的,看着办吧。尽量让她少吃点苦。”
  半天,吴啸坤艰难地问:“你妈妈做什么手术?现在……好些了么?”
  “这跟你没关系。你放心我们很好。”吴小迟快速说。
  吴啸坤一滞。
  又半天,苦笑:“你哪来这么多钱?还是自己收着吧,女孩子留点钱防身,我这有,那丫头要是有什么过不去的,我照应着。”
  “你的是你的。这是我的。”吴小迟的手依然不收回。
  吴啸坤看着递到眼前的银行卡,再度苦笑:“你哪来的钱?”
  吴小迟有些想学韩冰冰的冷笑,只是却冷笑不出来,只是昂着头说:“写小说挣的。”
  “你写小说?”吴啸坤眼睛里有了些微的光芒,“已经写到能挣这么多了?这样,你跟我去北京吧,我帮你安排出版、宣传和拍影视剧。”
  吴小迟笑了,不是冷笑,而是苍白的笑。
  “你安排不了。我的是百合小说。就是……女人跟女人恋爱的小说。”
  吴啸坤一僵:“怎么会这样?”
  “因为我讨厌男人。”
  远远地,韩松看着吴小迟和吴啸坤,摇摇头。
  从飞机场回来,吴啸坤一边开车,一边淡淡问吴小迟:“你刚才跟你爸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把他以前给我的抚养费还他了。”吴小迟也淡淡说。
  韩松笑笑,没再说话。
  只有做父亲的人知道:父亲对女儿的抚养费可以还,对女儿的爱与牵挂却还不了啊……吴啸坤走前特别拜托韩松的,就是让韩松帮他照顾好吴小迟,晋升也好、日常照顾也好,总之,要多为他尽点心。而他开出的报答条件,也很诱人——让旗
  下的某当红巨星零费用给大卖场签了两年的代言。
  父爱如山,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或许,作为父亲,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吧。韩松一边开车一边想。
  然而,当他回到韩宅,却发现自己也来不及说了——韩冰冰走了。
  桌上,只留下一张便条:“我走了,是安全的。”
  打电话,已是关机。      
  作者有话要说:上部,完。
  今天三更。
  多谢支持,敬请期待:)


☆、第三十二章

  三年后。
  吴小迟坐在电脑前;微笑着看视频。
  视频里;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抱着吉他,边弹边唱。原创的歌词、原创的音乐;以及有品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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