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博特的神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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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exandra按住Olivia的手，＂你吃醋了，Liv。＂Alexandra的眼里有一种胜利的光芒，凝视着Olivia不放。
　　Olivia也没法躲避，＂是啊。我是。＂Olivia站起来，花了些时间看清眼前的一切，然后朝着Alex消失的方向走过去。
　　＂嘿，Liv，你撒谎了，出来记得认罚啊。＂Alexandra和她的朋友们起哄。
　　爬上储藏室正中的旋转楼梯，到楼中楼的二层，金属移门推动的声音，一个算得上开阔的露台展现眼前。
　　Gwen按开关打开外面的两盏灯，Alex看见露台边缘的扶手上还缠绕着圣诞灯饰，角落里还扔着废弃的塑料圣诞树还有圣诞老人，让人顿生伤感。
　　＂抱歉，很久没开这扇门了。＂Gwen没怎么用心看外边，就转身回屋内，在货架上找到香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
　　＂谢谢，这里很好，风再大一点，或许就能吹散我身上的酒气了。＂Alex走到栏杆边上，看着外边的一片漆黑。
　　＂没事，我只想来找根烟。需要我闪人就说话啊？＂Gwen叼着香烟，有些小满足。
　　＂鸠占鹊巢的事我可做不来。＂
　　Gwen走出储藏室，走到露台下风口，靠在栏杆上静默地抽烟。
　　Alex看了Gwen一眼，然后低头看短信。
　　＂
　　From：Will　DV
　　PM　10：31
　　我和你没有结果是有原因的。
　　别让你自己成了自己孤独一世的原因。
　　恕我无礼，不过，你啥时候起若得跟个娘们似的？告诉她！
　　别告诉我你怕失去多年的友情，你的友情只属于我。
　　需要我继续损你就给我打电话吧。在世界入眠前，我是不会睡的。
　　＂
　　Alex笑了。还带着一些无奈。
　　Gwen看了Alex一眼，没有说话。
　　＂嘿，Gwen，你有没有庆幸过，和一些人没有越过朋友那条线？＂
　　＂没有。我还没有活过一百年。＂
　　＂什么意思？＂
　　＂只有经历够多的失望才会觉得错过也是一种美好吧。因为还可以保留幻想。但是，人会死的，当你看着你爱的人死去，你只会懊悔，懊悔没有早一天让她知道你爱她，让她多享受一天被爱的幸福。＂Gwen的脸被她吐出的烟雾迷蒙了，＂我不是在劝你啊，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的。＂
　　Alex点头，＂我知道，谢谢。＂
　　两个人又各自陷入沉默。
　　敲门声让Gwen回头看了一眼。
　　＂有人需要酒了吧。＂
　　＂也许吧。＂Gwen等第二阵敲门声响起才慢悠悠地下楼走过去开门。
　　＂开门！＂Olivia懊恼地转着门把手。
　　听见Liv的声音，Alex也走回楼梯边往下看。
　　＂放轻松，警官，门锁该上油了。＂Gwen一开门，Olivia就板着脸闯了进来，看着屋子正中的楼梯发愣，稍后才抬头看见了Alex。Alex正慵懒地倚在楼梯边冲她挥手。
　　Olivia的面色并没有因此有所好转。＂有必要锁门吗？这是地牢吗？＂她在质问Gwen，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Alex。
　　Gwen察觉到了气氛异常，识相走了出去，＂得去看生意了。二位请便。＂她将香烟按在墙上熄灭，丢进垃圾筒里，＂记得帮我锁门，谢谢。＂她看看Olivia，对Alex挥挥手，转身将门带上。
　　Olivia依旧维持着进来时的样子，气鼓鼓地瞪着Alex，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喘粗气。Alex有些不知所措，回避了视线接触，转身，＂游戏结束了？＂
　　＂我没在玩游戏。＂Olivia生硬的话语里藏着一些沮丧。
　　＂噢。我就想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个平台，要是没有荒废，在这里吹着风喝喝酒，一定很惬意。＂
　　＂我离开桌子前跟你说了什么？＂Olivia没有心思去畅想风月，她爬上最后一级台阶愤怒地看着Alex。
　　Alex静静端详着Olivia的脸，过了一会，她淡淡地一笑，走到铁门边，＂你喝多了，警探。＂
　　＂不！我让你别一声不响地走开！＂Olivia向Alex走近，一字一顿，声音很压抑，语气却很强烈，＂你有什么毛病啊？是不是先天比别人缺点什么，所以没办法学会听话？＂Olivia苦笑地看着Alex，恨得咬牙切齿。
　　Alex担忧地看了Olivia一眼，抱着双臂继续往前走。＂对不起。我只是想找个地方透口气。我没想过你这么快就发现了。＂
　　Olivia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太伤人了，默默无言地走上露台，走到Alex旁边，靠着围栏，深深呼吸着夜风。她偶尔看Alex一眼，眼里有一种内疚，一种柔软。
　　Alex也察觉到了这种改变，转头对身边地人释然一笑。
　　＂上一次我没看着你，你被人带到地下密室里。如果那个人不是Charlene，如果我没能说服她。。。。。。你可能已经死了。＂Olivia紧皱着眉头，一副后怕的样子。
　　＂Liv。＂Alex看了Olivia很久很久，＂我没事了。Liv，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所以呢？＂Olivia痛苦地看着Alex，缓慢地问道，＂这一切对你而言都不重要了，是吗？＂她的眼里闪着光，有些伤痛，有些迷茫。
　　＂Liv，你在说什么？＂Alex手里紧握着酒杯。
　　＂你又在说什么？Lexy。＂
　　＂别用一样的称呼称两个不同的人。＂Alex叹了口气。
　　＂什么？＂Olivia皱着眉头，一转脸头疼欲裂。
　　＂随便吧。反正你也记不住了。＂Alex拿起杯子，手有些颤抖。
　　Olivia夺走Alex的酒杯，仰头灌了自己一口长岛冰茶，张嘴呼一口气，呼出嘴里难忍的苦涩，同时将酒杯摔在地上，剩下的酒水随着碎裂的玻璃飞散。
　　＂Liv！＂Alex惊诧又担忧地看着Olivia。
　　＂嘘！＂Olivia把右手食指放在唇上，看着外面的黑暗陷入沉思，＂Alex，啊，＂她按照太阳穴，晃了晃脑袋，吃力地说，＂我好像有点醉了，所以，我辩不过你。我也，不能明白你说的每一句话。＂她闭着眼睛，说话断断续续，＂但是，我有话要告诉你。是啊，我要告诉你。＂
　　＂Liv！＂Alex突然很害怕。
　　＂Alex，我。。。。。。＂Olivia的脑袋里顿时落下一片迷茫，在某种程度上她知道她要说的那句话就漂浮在空气中，正用AlexCabot那标准的能洞悉一切的眼神打量着她，可是她的舌头像打结了一样，随着她渐渐与身体脱离的意识，往反方向漂行，＂我，梦见你，被子弹击中的画面，常常。＂断裂的句子，记录了她的挣扎，一种浓重的悲伤让悬浮的一切再度沉淀，＂噩梦。疼，我的脑袋，我的心。你的哭声，我能听见。＂Olivia那双琥珀般的眼睛似乎被大雾笼罩起来，她转向Alex，目光却又像是正看着一个虚幻的影子，＂我不能，再，看你被伤害。不能。不要。我害怕。。。。。。＂Olivia呢喃着，如同呓语一般，眼前瞬时泛起泪水，自己却像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用力撑着围栏的手在颤抖，她的膝盖像是棉花做的，时不时揉成一团让她差点跪到地上，＂你不在。我不。。。。。。空荡荡的。＂Olivia指着心脏的位置，她的呼吸很沉重，很吃力，她的心真的痛了，＂每一天，突然想起，我还没有忘记你。。。。。。像颗子弹一样，穿过这里。。。。。。感觉越来越冷，死不了，又一遍。。。。。。＂Olivia笑起来，有些失控，有些痛苦，她要说的话就在这里，一直绕着圈子，只要Alex是清醒的，就能看到圈子的中心。
　　＂Liv。＂Alex努力榨取自己血管里残留的每一丁点清醒，＂回家吧。＂她伸手向Olivia，小心留意自己的脚步。穿着帅气的女警眼里含泪的画面很迷人，有一种脆弱与坚强交汇而成的性感，在微风中萦绕不去。Alex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冲上去拥吻她的冲动，她需要分外小心，因为她现在正踩在云上。Olivia的手很温暖，暖得可以融化她心头的某种顾虑。
　　＂来吧，警探。跟着我。＂Alex牵着Olivia，好像要领她走进毕业舞会的舞池一样，走几步就温柔地回头看一眼，金属的楼梯顿时像从童话里延伸出来的。
　　Olivia想告诉Alex自己其实还很清醒，只是，她没法用正常文法说出来。Alex穿着白衬衣，金色的长发像童话里王子的披风一样迎风飞扬。但她是公主，属于一片覆盖着积雪的纯白之境，所有的颜色在她的世界里都更加分明，她回头，眼睛里泛滥着整个世界的蓝，她穿过冰雪之地，送来春日的温暖，在她唇上那片粉红，还有她手心里流淌的温柔。Olivia在空中瞥见了自己的心默默描绘出的画面，笑了。
　　在Alex开门的一瞬间，Olivia一个疾步上前，推着Alex又将门撞上。
　　＂你还好吗？＂Alex一手撑着门，迟疑地回头看着Olivia。
　　Olivia背靠着门站着，调整着呼吸，看着Alex，傻傻一笑，＂再给我点时间，我不能，不能这么出去。＂她闭起眼睛，贴着门板左右摇摆，仿佛随时都会顺着门板软绵绵地滑下来。
　　＂我想酒精的效应是不会逆转的。你这个爱面子的家伙。＂Alex嘴上那么说着，心里却觉得醉到这程度还死要面子的警探真的可爱。她定睛看着Olivia，目光顺着后者的呼吸，从对方红通通的脸颊向下，滑过脖子，敞开的衬衣领边微露的锁骨，再落到对方起伏的胸口。。。。。。只是看着，Alex也仿佛能感觉到Olivia那身健康的麦色肌肤所散发出的温度，感觉到那些细密的毛孔上那层细微的汗珠，正在与体温的交融中释放着迷人酒香。Olivia脸上的温度一定比手上的温度更高。现在，Alex的手是空着的，在Olivia的手掌曾经拥抱过的位置，她已经不能不习惯那份空荡荡的沉重。她举起右手，轻轻缓缓伸向Olivia，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背轻拂着Olivia的面部轮廓。接触的一刹那，Olivia几乎跳了起来，她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好像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经过她的每一个毛细孔。
　　Alex的手僵硬地停在空中，不确定该怎么理解Olivia的反应，她看着对方那双不安的眼睛，无奈地在心中无限感慨，莫非Olivia真有那么反感和自己的身体接触？Alex慢慢将手落下，落在Olivia的衣袖上，隔着两层衣料的距离握着Olivia的手腕，＂再不走你就要睡着了。＂她依然表现得那么淡然，可是酒精给的昏沉和她心里的纷扰已经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Olivia的心跳得很快，有些乱了，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些时光，她脑袋里已经毫不冷场地接连闪过太多梦境。。。。。。幻想？天知道那些是不是该直接说是意淫。她梦见自己刚才在天台上对Alex说了'我爱你'，Alex站在原地怔了几秒钟后，冷淡地走到她跟前，不说一个字，眼里闪烁着让人看不透的骄傲，嘴角一勾，猛地吻上她的嘴唇，不给她留一丝呼吸的余地，将她推到墙边，不给她一丝反抗的余地。她能闻到金色发丝里散发着淡淡柠檬草的味道，她能尝到倔强的唇舌上那份残留的长岛冰茶的味道，接近残忍的苦涩冷冰里，藏着谜一样的甜味，还有梦一样的醉人，那不就是AlexCabot吗？当Alex坚定柔软的手隔着衣袖抓住她的手腕，她顿时想起自己嘴里此刻还品尝得到的味道，来自那只被摔碎的杯子，而不是Alex的嘴。这真是可悲。
　　喧天的音乐声摇晃着整个酒吧的人，Alex也花了半分钟才明白现在是临近午夜的舞池时间了。
　　Alexandra正在舞池里和音控台上铁T打扮的DJ眉来眼去。Gwen依旧吧台里默默擦着杯子。
　　Alex拉着Olivia走到吧台边上，松开Olivia的手。后者一屁股坐上一旁的吧台椅，叠起双臂趴倒在吧台上。
　　＂抱歉，我不小心摔了你一个杯子，＂Alex正要找钱包，突然想起钱包在衣服里，衣服还在原来的卡座，＂啊，烦，等我会儿。＂Alex冲着记忆中卡座的位置走去。
　　＂她说什么？＂Gwen倒了杯冰水给Olivia。
　　Olivia摇头，懒洋洋地趴着，伸一根手指摸着凉凉的杯壁。
　　＂撑着点啊，警探，这可不是被酒精打趴下的时候。＂Gwen敲敲吧台。
　　Olivia又睁开眼睛，似懂非懂地冲Gwen点了点头，吃力地撑起胳膊，揉着太阳穴，＂头疼。＂
　　＂欠你个杯子。＂Alex手里拽着外套，脚步有些犹豫，吃力地走回吧台边上，从Liv手里接过杯子喝干了，用杯子压着纸币推到Gwen面前，＂该走了。谢谢。保重。＂Alex说完伸手拍了Olivia的手臂。
　　后者不情不愿地从椅子上滑下来，在Alex的带领下曲曲折折地走出了酒吧。
　　之前拉着Olivia不放的那群年轻姑娘玩得不亦乐乎，也没心留意到豪气的警探和冰山检控官的离开。
　　


夜太美

　　＂Damn！＂Alex看着有一辆已经载客的出租车从面前开过，沮丧地在路边跺脚，回过头，看着扶着路灯杆弯着腰的Olivia，＂撑着点啊，警探，也许风能把你的酒气吹散一点，然后我们就直接走路回家了。＂
　　＂我没想吐，我在听我的心跳声，就在太阳穴上。啊，该死的年轻人，她们偷走了我的曾经，一切，包括酒量。＂
　　＂我倒宁愿你吐一场，我不想一晚上猜测你在说什么。＂Alex血管里的酒精已经转化成了疲惫，太多心烦，她只想闭上眼睛等到天亮再去想。＂上帝保佑为我们停车的废柴吧。＂
　　Olivia被对方纽约客式的祷告逗笑了，＂有胆子让我们上车的人，你都不能夸一句吗？＂Olivia挺直了腰，咳嗽几声，似乎有些反酸。
　　＂等他顺利帮我送你回家了再说。＂
　　＂送我？什么意思？＂
　　＂你现在抱着的可不是你家台灯，警探，我得先把你送回家了，再回我那儿。＂
　　＂酒精让你耳背吗？我没事！我是带枪的，我得先把你送回去，然后我再回家。＂Olivia拍拍空荡荡的腰间，眉眼却全是睡意。
　　＂醉酒加持枪，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Charlene机关算尽还是没能杀了我，一般纽约司机是得手不了的。＂
　　＂别逼我把你拷起来。＂Olivia走到路边，朝着Alex站着，眼神涣散，身体勉强直立，一摸后腰，＂啊，靠，我手铐没带。＂那句话之后是长长的叹气声。
　　＂就像你没带枪一样。＂Alex不以为然地耸肩。
　　＂啥？＂
　　一抹黄色从前面一闪而过，Alex举手已经太晚，＂有没有搞错啊？＂Alex踩到马路边缘，望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
　　＂别在那里叨叨了，该来的总会来的。＂Olivia走到Alex身边。
　　突然，两盏醒目的车灯越靠越近，刚才经过的那辆出租又倒回来了，＂车窗降下，中年微胖长出些白发的墨西哥裔司机打量着路边的两个女人，＂嘿，我正要赶去交班，要搭车就快上来吧。你们这么闷声不响站着，我都差点没注意到。＂
　　＂谢谢，万分感谢。＂Olivia赶在Alex开口指责司机在道路上随意倒车，严重违反交规之前，推着Alex上车。
　　＂去哪儿啊？＂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后排的两人。
　　Alex和Olivia同事报了对方的地址。
　　＂Alex！你是要逼我去坐地铁吗？都说了我先把你送回家。＂Olivia歪歪斜斜地靠在后排，推了Alex一把。
　　＂闭嘴啦。＂Alex不耐烦地瞪着Olivia，然后对司机说：＂先去我说的地方。＂
　　尽管昏昏沉沉的，Olivia的脾气还是被激了起来，她斜着身子凑向Alex，嘴角带中挑衅的笑，握着Alex的手腕贴近自己，迫使对方回头，＂凭什么所有事都要听你的？回答我，检察官。这里又不是你的法庭。＂
　　＂那你呢，警探，这里审讯室吗？就算这里真是，你也要听我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