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博特的神殿-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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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s，有你这朋友我很知足也很感激，但是，就像我说过的，有些事你不了解，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再过问了。就这样了。两年前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也要学着重新开始了。”
　　“如果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呢？如果你们的关系还有转机呢？如果这是个案子呢，你就那么轻易放手了吗？‘没戏了，就这样吧’，你在非洲时候看到的那些事你也拿一样态度去应对吗？‘算了吧，那就是她们的命。’你会那么说吗？”
　　Alex被问倒了，处理案子的时候她永远都不可能轻言放弃，因为要是连她都放弃了，那些身处弱势的受害人还指望有谁能为自己出头，但是当她面对自己完全无法掌控的东西，她就变得不一样了。
　　“Casey，我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她。坦白地说，一部分的我，在这次回来的路上还幻想着到这里之后的情景，幻想着重新见面时候的拥抱，互相打招呼，然后一切就像顺水推舟一样，像是童话故事一样，突然就又回到了最美好的时候。但那是不可能的，Casey。我不配有第二次机会。两年前，是我毁掉了一切。所以，我没有资格去奢求多一次的机会，让一切重新开始。你明白吗？”Alex说完这些，像是耗费了全身的气力，她手托着脑袋，不住地摇头和深呼吸，“是我开始得太唐突，也是我放弃了。”
　　“如果她来求你呢？你们会重新开始吗？”
　　“她不会的。”


四小時

　　“Alex，SVU需要你。”DA的电话又不容推托地把Alex推到了她最不愿去的地方。
　　Alex走进空荡荡的SVU办公室里，好巧不巧，只看见Olivia一个人在座位上正忙着打电话，由于Olivia的新位置正好被对着她，Alex犹豫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终于说出一句，“嗨。”
　　Olivia手里拿着电话转过来，看见Alex，惊讶地张了嘴，半天没有回电话那头的问话，“哦，我在，我在，再说一遍，我马上记下来。“Olivia转回身急急忙忙找纸笔记资料，没顾上和Alex打声招呼，“好的，好的，谢谢。有什么情况进一步联络。再见。”
　　Alex看着Olivia的背影，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她胸口翻腾，她几乎想要悄悄上前给Liv一个长久的拥抱。Liv又把头发留长了，看起来比两年前更憔悴了些。
　　该挂电话了，这下换Olivia磨蹭起来，慢动作核对信息，慢动作放下话筒，清了清嗓子，始终犹豫着要怎么接上Alex刚才那声招呼。
　　“怎么样了？”Alex一身标配的小西装看起来和从前没一点变化，习惯性地倚在了Olivia侧面那张桌子边上，伸长了双腿，抱紧双臂，话问得很直接，没让旁人听出太多怯意。
　　“还好，他们都在回来路上了，一会儿就把人押到了。”Olivia转动椅子，对着Alex，花了一些时间和勇气才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对Alex笑一下。
　　Alex点头，一样回了个笑容，手不断在桌面上画圈，过了一小会儿，她有些尴尬地接着说，“我其实想问你，你肋骨上的伤现在恢复得好吗？”
　　“哦。”Olivia不断点头，“好了，都好了，都两年了，什么都好了。”
　　“那就好。”Alex点头，再次陷入沉默，Alex开始将视线移向远方，不断握紧双手。
　　“嗯。”Olivia小心地打量着Alex的侧脸，觉得Alex似乎比记忆里的样子更显清瘦了。
　　Alex回头，Olivia来不及闪躲，两人目光相接，空气好像顿时稀薄了起来。她笑了，好像在聚焦的视线里，一切瞬间又变得更加美好，那种久违的暖暖的感觉，开始在胸口浮现。
　　“嘿，ADA　Cabot！”新来的警探Amanda　Rollins一扬手，简单单地打了个招呼，“去看看证人能不能指认出嫌犯吧。”
　　Alex尴尬地直立起身子，被惊扰的凝视让她的魂灵碎落了小半，她低头对着地面，深呼吸，似乎就是在找寻那些碎片，她再抬头看Olivia的时候，发觉对方已经重新投入工作了，于是她不说一声地跟着Rollins走了。
　　在确认Alex离开之后，Olivia才长长舒了口气，她闭起眼睛，短暂的视线交汇毁掉了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工作状态，她把手里的原子笔放下，深呼吸，依旧不知所措。她想要和Alex再次接近，但依照眼下这情况，她要怎么抗住所有的紧张和压力，对她倾诉自己的感受？但她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这天的案情调查进展顺利，Alex只是一直忙着给其他人做参谋，并没有腾出多点时间和Olivia进行尴尬的眼神交流。当然，那也是Olivia意料中的。
　　“Cabot走了吗？”Cragen队长出来的时候，Alex已经消失了很久，“咳，这家伙，还想着请她和我们一块儿去酒吧喝一杯呢。”Cragen说完这句，瞥了Olivia一眼。
　　“老大，Cabot这人你也不是不认识，那么容易请到吗？”Fin了解地说。
　　“她说不定还在气我们当年怀疑她呢。”Munch冷冷地补充。
　　“她没那么小气了。”Olivia说完，Munch耸了耸肩。
　　“算了，反正多她一个也压根没感觉，我们自己吧。明天准备对着电脑奋战一天，查监视记录吧。”Cragen拍一下手。“走吧，走吧。”组员们都忙着穿外套，只有Olivia没有行动。
　　“Olivia，你不去吗？”Amanda关了电脑，看Olivia还没动静。
　　“你们去吧。”Olivia摆摆手。
　　“一起吧，留你一个人奋斗，我们会不安心的。”新搭档Nick　Amaro微笑着，那张带点孩子气的脸很难让人拒绝。
　　Olivia微笑回应，双手枕到脑后，歪一歪脑袋，“好好玩吧，我今晚有安排了。”这么说单纯是为了不让Nick误会。这可怜的家伙在不合适的时间加入了这个团队，队长期望Liv能带着他尽快熟悉SVU的特殊工作环境，但失去Elliot的Olivia还在抗拒着失卻一臂的事实，常讓新搭檔孤身一人。
　　“是嗎？”Nick問。
　　“有約會吧。別擋人桃花了，Amaro，識相點。”Munch說完，Fin就過來搭著肩膀Nick往門口推。
　　“祝一切順利啦。”Amanda拎著外套，摚Я藫＇手。
　　“是真有約會嗎？”隊長等其他人走遠了才小聲問到。
　　Olivia知道隊長還在擔心自己會故意迴避Nick，“嗯，反正是有安排，後續會怎麼樣怎麼樣還說不準。”Olivia站起來收拾枺�西。
　　“嗯，快回家好好打扮吧，換身衣服！”隊長以拍拍Olivia肩膀，投來鼓勵的眼神。
　　“隊長。”Rollins回頭叫隊長。
　　“馬上。”隊長看看Rollins，隨後又轉身看Olivia，“那今晚玩得愉快啊。”
　　“你們也是。”
　　Olivia並洠в新犎￡犻L的意見，她跳上車就直接到了Alex家樓下，她坐在車裡一坐就是一個晚上，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Alex正開著窗戶對著外麵抽煙，四處的燈光都那麼絢爛，她都不記得開燈了。想著在辦公室裡看到的Olivia，想到自己看見對方時候的那種心酸，再想到自己對Casey說過的話。她該放Olivia繼續現在的生活，那會更簡單一些，在經歷過那些太讓人傷心和傷神的情節，簡單一些總是好的。
　　門鈴響了，Alex先是難以確信地望了一眼，等到第二聲又響起，她趕緊滅掉香煙，咳嗽了兩聲，將窗戶關上，走去開門。
　　“你怎麼連燈都不開？”Olivia懶洋洋地倚在門邊，說話帶著一點酒氣。
　　Alex將燈打開，看見Olivia手裡拎著一瓶已經打開的紅酒。“你就這麼拿著酒，一路過來？”看著Olivia從身邊走過，
　　默默將門關上。
　　“爲什麽你見麵第一句話非得跟你工作有關？我是警察！我洠г诠�共場所拿著這個。我是開車來的。！”Olivia坐在沙發上，眼神已有些朦朧。
　　“你這是要告訴我，你是酒後瘢�車一路到這兒的？”Alex站在沙發旁邊，似乎正在考懀б�不要報警。
　　“我開車到這裡，傻坐了很久，把車停到車庫裡我才喝的，行了嗎，檢察官？”Olivia揚起頭不耐煩地看著Alex，眼神很快就軟了下來，Olivia低下頭揉了揉頭髮，靠著沙發背，倔強地把臉轉曏另一麵，手還洠в畜犻_酒瓶。
　　Alex坐在對麵的茶几上，歎了口氣，看著Olivia微醺的臉，心情很眩�雜。“Olivia，把酒給我！”吸進肺裡的煙霧重新上涌讓她又咳了起來。
　　“你抽煙了。”Olivia在開門的瞬間就聞到了煙味。
　　“就一根。把酒給我吧。”Alex伸手。
　　“我洠в泻茸恚∥液染剖且驗椤�…我想去做一件我想要做卻洠в杏職庾龅氖隆！監livia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那在我聽來就是喝醉了，就是酗酒。”Alex武斷地說，伸手奪過了酒瓶。
　　“爲什麽我跟你說的話，你都選擇聽到那層意思？”Olivia憤懣地看著Alex將酒瓶放到茶几另一頭。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Liv。”Alex看著正慪氣的Olivia默默坐到了沙發上。
　　“你知道？”Olivia諷刺地笑了笑。但她的心口有股暖意，就像個擁抱一樣讓人想要放下防範，校�因為Alex叫著她的昵稱還坐到了她身邊。
　　“我知道Elliot的事。我知道洠в兴�在身邊，你有多不習慣。我知道你很難過。”
　　Olivia洠Хǚ裾J，但她更希望Alex還能补上一句，說知道Olivia會難過是因為自己的出現。
　　“他和你搭檔了這麼多年，比兄弟還親，我不能說我完全瞭解，因為我并洠в羞^這樣出生入死的朋友，但我知道失去有多難受。你每天還要回到同一個的地方，那個人卻不在了。”Alex看著Olivia的側臉，已經忘了剛才那番話到底在說誰，她伸出的左臂在沙發背上一點一點縮回來，拉開和Olivia肩膀之間的距離。
　　Olivia回頭看著Alex，再不掩藏自己的失落，“如果你了解這種難受……爲什麽還一直躲著我？”
　　Alex不忍看著Olivia，歎了口氣，醞釀了很久，“因為你已經找到了新的開始……而我，想看你有個新的開始。”
　　Olivia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麽反應了。她僵硬地笑了笑，“是嗎？”
　　“是啊。”Alex看著自己的左手，突然感覺像被針刺了一樣。
　　“那你覺得我該和他在一起，和他繼續發展下去，是嗎？”Olivia帶著伲鼏柕恼Z氣。
　　Alex看著Olivia的錶情，張開嘴卻最終洠в姓f出一個字。
　　“爲什麽不說話了？我在等你批示啊，檢察官大人。你覺得我可以重新開始了？你想看著我有新的開始？那我的上一個開始和上一個結束呢？它們存在過嗎？回答我啊，Alex？還是我校�是喝醉了，做了一場夢？”Olivia用決絕的眼神看著Alex，似笑非笑。
　　被一連串答案顯而易見的問睿�難到了，Alex站了起來，在客廳裡無助地打轉，“告訴我你想怎麼樣，我會尊重你的决定。”
　　“我不要你該死的尊重！我要你……告訴我，你的感覺。”停頓前的那三個字，要是再洠в邢挛木秃昧耍�“這不是你該死的法庭，你在那裡洠�事保持肅靜算什麼？還在害怕說一句真話嗎？”
　　Alex被最後一句話傷到了，跳轉過來看著Olivia，“爲什麽非要是我？為什麼你非要我說？”
　　“因為上次我比你先開口的時候，我們洠�落什麼好下場啊！”Olivia夠不到紅酒，受傷地蜷縮到沙發上。
　　“我們？”Alex抱著雙臂站在窗邊，心頭又一陣柔軟。
　　Olivia清了清嗓子，陷入沉默。
　　“現在還有‘我們’嗎？”她不無期待地看著Olivia。
　　“那不就是我在問你的問睿龁幔俊監livia有些頭疼，橫躺在沙發上，就像在心理醫生的辦公室裡那樣。
　　“我想你和我一樣清楚，我們洠�落得好下場，跟誰先開口洠в嘘P係。”Alex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把窗戶打開了，拿起窗台上的香煙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支。打火機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裡顯得很刺耳。
　　“那和什麼有關係？”Olivia背對著Alex，混亂的風偶爾會將依稀的煙霧吹到她身邊。
　　“時間。”Alex手裡夾著香煙，靠在窗台上，看著窗外，“對的時間。”
　　“你覺得我們已經錯過了，對嗎？”Olivia直視著前方，盡力不去想起自己曾在這個房子裡有過的生活。
　　“我不知道。”Alex深深呼吸，感覺這麼一小段時間和Olivia同處一室竟然比翻閱一整天的法庭記錄試圖尋找漏洞還要累心。
　　“太晚了？”Olivia在眨眼的瞬間，看見自己曾以同樣的姿勢微笑接受着Alex的低頭一吻。
　　“我不知道。”Alex嘆了口氣，逆著風咳嗽了幾聲。
　　Olivia發出煩躁的低吟，“你能別抽了嗎？整個屋子聞起來都很噁心。”
　　Alex將香煙從嘴邊挪開，身體探出窗外吐出口中煙霧，然後用手扇掉被風吹回來的那絲絲浚�浚�白煙，將手裡的香煙壓倒窗沿以下，“你本來就不稀罕留在這裡，不是嗎？”
　　“你把紅酒還給我吧。我們之中總有一個該醉着承受得肺癌的現實吧。”Olivia曲起胳膊蓋在臉上，身體向下滑，幾乎是打算在沙發上平躺一夜的姿態，不願再多說什麼。
　　“你難道從洠в泻统闊煹娜私煌�過嗎？”
　　“要是我連他的健康都不在意，我為什麼還要和他交往？”
　　Alex沉默了一會兒，把煙湮滅在煙灰缸裡，對著微風呼了幾口氣之後，她才回身往屋裡走，“你是打算睡在這裡嗎？”她見Olivia安靜地平躺在沙發上似乎就要入睡了。
　　Olivia眨眨眼睛，揣测不清Alex的語氣。“你是對的，我該走了。”片刻之后她便掙扎著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嘿。我不是這個意思。”Alex說話洠в行в茫�便快步追了上去，將已經擰開的門又重新推上，“我不會讓你醉酒瘢�駛的。”她說話間將門的保險也擰上了。
　　Olivia看著眼前的一連串事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淡淡地說，帶些疑問的口吻：“你知道你在這邊上保险，我還是能開出去的吧。”
　　Alex安靜了一會兒，好面子地說：“我是要防止外麵有人進來。”
　　Olivia哼笑了一聲，“那你等我出去了再鎖吧。我叫出租回去。”她說話就要將保險鎖擰開。
　　“留下來！”
　　Olivia放緩了手裡的動作，竖起耳朵，但洠в型Ｏ聛淼囊馑肌�
　　“別走……”Alex的語氣更柔软了。
　　整個屋子都寂靜了，似乎連窗口肆意的風也在屏息等待下文。
　　“我還有四個小時……你還欠我四個小時……記得嗎？”
　　Olivia没出声，但她怎麼可能忘了。
　　Alex深深地呼吸，“留下來，等四個小時，等你酒氣都散了，你再走。”指示的語氣讓Alex自覺心虛，很快補上了一句，“好嗎？”
　　Olivia慢慢把手從門上挪開，回頭，“你要我在哪裡等？”
　　Alex看到轉機，心口頓時輕了些，深吸一口氣，幾乎有些結巴地說：“你可以去躺會兒。”
　　“沙發上？”Olivia用平静的口吻問。
　　“呃，你可以去床上躺著。”Alex抬起手要指卧室，到半空中就收了回來。
　　“那你呢？”Olivia轉過頭Alex，嘴裡這麼問卻著心裡卻好像洠в姓娴脑趽�心什麽。
　　“我，”Alex想了一會兒，“我會遵守規則的，保持恰當的距離。別擔心。”
　　“規則？”Olivia重眩�一遍，有些睏惑。
　　“別管了，快進去吧。我會給你带杯水的。”
　　Alex跟在Olivia身後，往客廳身處走去，路過茶几時候拎起半空的紅酒瓶帶到了廚房。“這個就多謝你了，我的酒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