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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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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柏知道在酒店里找肯定找不到猴崽子们,所以也就不去关心片警的动向了。这种成规模的酒店管理集团都有很全面的应急措施,酒店工作人员对环境熟悉,眼睛自然更亮,就算人眼不济,酒店各处还有那么多摄像头呢?刚才大堂经理都说了,值班总经理已经去往监控室亲自督工,这是关系酒店名誉的事,谁也不敢马虎,她有一间博利假日,她知道其中利害,她绝不怀疑酒店方面的努力。
“吃掉。”一盒牛奶,一块奶酪蛋糕出现在林森柏视线里,光看那双白皙的手和手上戴着的戒指就知道给她递早餐的人是谁。“再不吃东西,你又要进医院了,大过年的,没人伺候你。”
林森柏呵呵一笑,接过牛奶蛋糕,却是乖巧地捧到徐延卿面前,“徐阿姨,您先吃点儿吧,别急坏了身体。”
徐延卿看着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而后拍着她的手道:“你辛苦,你吃,听小筠说你前段入院,节前刚好些,别又病了。好孩子,听话,快吃吧,不够的话让小筠再去给你买。”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有点儿三年自然灾害那阵的味道了。
想咱林老伯,没心没肺是真,可并不是那种脑袋里少弦的人,当一位哭哭啼啼的长辈和一位火急火燎的妈妈面儿,她就是饿成张底片也不好吃这份独食。咪宝瞧她捧着东西傻站在徐延卿身边,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吃东西,顿觉她可怜得慌,偷偷伸手进裤兜,摸索着按了下3键,拨出,林森柏的手机很快响了起来。
咪宝不晓得林森柏现在把手机当成什么看,可当林森柏为了立马接起手机下意识地要丢掉手中的东西时,她才晓得自己相上的这颗猕猴桃真可以用来托付终身。
嗯,既然是要托付终身的,就更不能让她饿死了……咪宝两步跨到林森柏面前,替她拿住食物,拽了她的手就往酒店门口走,林森柏着急地掏出手机,待得发觉电话是咪宝打的,脸上显出几分失望,心里却甜。
到了墙后,咪宝冲林森柏厉声道:“吃东西!”林森柏缩缩脖子,接过蛋糕,打开封盖,呜哇一口咬下去,又接过咪宝替她打开的牛奶盒,咕嘟咕嘟。
“你不着急,真好,我以后要是被绑架就不愁没个有用人替我交赎金了。”
“吃你的东西吧,乌鸦嘴。”咪宝呸她,顺便勾掉她下巴上的牛奶,“着急有个屁用,着急要是有用,还要钱干嘛?”这时候能做的只有等而已,咪宝相信林森柏,所以她不担心大猴小猴,唯独担心林森柏那本来就溃疡着,昨晚还喝了酒,一夜空着被酒精烧,到现在也没填东西的胃。
蛋糕吃完,牛奶喝完,林森柏正转圈找垃圾桶时,手机又响了。两分钟后,符国添亲自带着几个片警将因坐了警察电瓶车而兴奋得叽哇乱叫的大猴小猴交到林森柏手里。
经过一番热闹的寒暄,符国添告知猴崽子的失踪始末:“他们躲在救生艇后面捉螃蟹,捉到又跑了半里地找罐头瓶子装,这一来一去刚好跟你们打了时间差,”说着,符国添扬起手上一个大号的水果罐头瓶,“抓了不少,年夜饭吃螃蟹宴没问题。”
183——我——
年三十,汪顾起个大早,因为她有项任务,得送师烨裳回师家。说起来,汪顾是不愿意的,别说汪顾不愿意,就是汪家二老也不愿意,三人一致觉得,师烨裳如果不在家,家里就像少了件传家宝:虽然她在那儿,也不见得会发出什么动静,但她一不在那儿,家里人就不知该悉心地去关照什么好了。
从为人子的角度来说,师烨裳除去性子固执脾气烈,其实还算个很好的女儿,难得的是她不但对师宇翰好,对汪家二老也好。当然,她的这种好,按许多人想法,并不能归入孝顺的范围。因为她的“好”全然体现在礼物上,这正是许多人嗤之以鼻的。可这也不怪她,她这辈子能做的,会做的,也就是挑点儿礼物,你让她给老人家洗衣做饭拖地擦窗……她敢干,老人还不敢让她干呢。所以,她很有自知之明地只专心买礼物。
节前她给汪爸爸汪妈妈各自买了许多礼物,都是用得上的东西,譬如,防颈椎病的健康枕,防风湿病的羊绒护膝,防心脑血管病的混合胶囊……总之,是个常见病师烨裳都顾到了,汪家二老的身体被她“呵护”得滴水不漏,二老一时开心得合不拢嘴,害汪顾狠狠地觉出自己的不孝来,遂发誓过年期间一定要跟她学好牌技,力争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四人凑一桌,照着八圈打,准输不准赢,美其名曰:以艺孝亲。
“伯父,伯母,烨裳先给您二老拜个早年,先愿您二老新年愉快,开春见喜,再愿您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师烨裳临走,按着晚辈对长辈的礼节,端端正正地给汪家二老作了揖鞠了躬,甚至还循着客礼,给汪家祖先上了三炷香。汪爸爸汪妈妈和大熊汪汪恋恋不舍地将她送到车边,从早起到现在第六次提醒她要注意身体少喝咖啡少喝酒烟更是要少抽些云云,燥得汪顾在一旁跺着脚直喊:“爸妈!她只回去两天!不是两年!平时都不见你们这么疼我!我可吃醋了啊!”
“你自己会照顾自己,能洗衣懂做饭的,还需要我们说?”汪妈妈斜眼看她,末了又加一句,“虽然衣服洗出来,脏得还得我再洗一遍,饭做出来,没人敢吃……”
“吼!”汪顾气死,打开车门,把正在跟汪妈妈依依惜别的师烨裳推进车里,“为了不让她破坏我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我、我绑架她!”可其实谁也不如她舍不得放师烨裳走,特别是在这大过年的时候,吃团圆饭的人再多,她也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
车开到半途时,汪顾握住师烨裳的左手,“你回了家,没人盯你你也要自己注意身体,少喝咖啡,少喝酒,少抽烟。”师烨裳噗地笑出来,汪顾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倒一本正经地强调:“知道说多少遍你也不会听的,我就是求个心理安慰。”
师烨裳知道汪家人都是好意,所以她并没有对这种翻来覆去的提醒感到厌烦,只是听多了便不自禁地觉得好笑而已,“你好好在家陪伯父伯母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自己的。”
汪顾轻蔑地“切”一声,皱起脸来,从发线到唇线皆表示出对师烨裳的不信任,“是,你会照顾自己,用酒精浇灌自己,用烟叶包裹自己,真难为你把自己照顾得那么好啊!在下对师小姐的佩服之情,真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汪小姐过奖了,您也把自己照顾得挺好的,特别是那做菜的手艺,堪称天下一绝,令小民得以一尝,终身难忘。”
“!!!”汪顾自觉唯一优于师烨裳的幽默感又被师烨裳制死,一时高台难下,只好将罪责通通推到别人头上,“师烨裳!是不是我妈把你教得那么贫的!我要拆了家里电视线!让你们看不成电视!”
汪顾实在是善于发现问题。
师烨裳最近被迫赋闲在家,白天夜里无事可做,又不能真的一天睡二十小时,只得乖乖陪汪妈妈看电视。汪妈妈和普通老百姓一样,最喜欢看相声和小品,师烨裳陪着陪着便发现其实相声小品比歌剧话剧芭蕾舞交响乐之类的有意思多了,虽然俗一点,但实在可乐,哈哈一笑之余,又有汪妈妈在旁跟她讲些个民间趣闻,骨子里根植于人类本能的一些感觉渐渐苏醒,曾经被工作和感情充盈的大脑里竟多出一种乐见乐察的情愫,她开始学着去享受生活的鲜活——汪顾昨天瞧见师烨裳与汪爸爸在花园里看蚂蚁搬家看得不亦乐乎便感觉现在的师烨裳,真是活得像个人了……所以,嘴上说说而已,汪顾是不会真去拆电视线的。非但不会去拆,她还打算开通付费频道,再来个一锅三星,独立解码器外加全能解码卡……
车到师家院门口,汪顾先冲着年灯春联门画之类的东西感慨师宇翰对年节的热爱,后牵着师烨裳的手耍着无赖不让她好好下车,“你一走两天,从你回来我还没离开过你那么长时间呢,不给补偿你休想走。”
师烨裳挑着眉毛看汪顾那双似是受尽了委屈的眼睛,不知怎么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她了,于是摸摸耳朵,呆呆问道:“你要什么补偿?”其实汪顾的手抓得并不很紧,她若猛挣肯定是能挣掉的。家门近在眼前,车门的中央锁已经自动弹起,她若决心一走,自然顺水行舟。一切,都只看她想与不想罢了。
汪顾聪明,看出有戏,灵机一动,提出个颇令师烨裳挠头的要求来,“晚上守完夜,不管多晚,你给我电话,我来接你回家,明天不管多早,只要你想回来,我就送你回来,二十几分钟路程罢了,顶你刷个牙。”
师烨裳考虑了十几秒,突然不置可否道:“你怎么那么粘人。”
“我以前也没发现我是这么粘人的,现在发现,晚不晚?”汪顾调宽座椅,倾身向师烨裳,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又嘟嘟囔囔道:“你往年不也是守完夜就回家第二天一早再回家给爸爸拜年的么?今年也那么干吧?你不回来,我自己住一层楼,怕黑……”瞧人家汪顾的能耐,可比林老伯强多了,耍赖耍到这种地步,即便孙大圣也得服输。
怕黑……她是那种一打雷下雨就穷高兴的货,这辈子大概最不怕的就是黑了。
师烨裳爱小动物,尤其受不了小动物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汪顾说怕黑,她那还没死绝的恻隐之心便为之一动,加上汪顾长得漂亮,装起可怜来那叫个生动具体:两眉成正八,鼻翼纹成正八,唇纹也成正八,一张美妙的瓜子脸上,除了吐舌头,怎么看怎么都是大熊汪汪的专用表情……一时之间,师烨裳也没把汪顾和张蕴兮想到一起去,只是鬼迷心窍地答应下来,“那……可能会很晚。”
汪顾高兴得拍着方向盘一跃而起,脑袋差点点撞到车顶,“我家守夜等于打通宵麻将!我负责在旁边端茶递水!”师烨裳笑汪顾小孩子气,无奈地摇摇头,刚想推门下车,肩膀却又被汪顾猛然按住,“亲一下,亲一下才让走。”师烨裳看表,九点过三分,再不进家门,她那位每逢大年三十早九点整都在门背后踱步,仿佛等着女儿打卡上班的老爹就该出来找人了,于是没再多想,轻描淡写地在汪顾脸上亲一下,转头又去扒拉车门。
“我是说,让我亲一下才让走,你怎么占我小便宜呀?”汪顾捂脸,心里暗暗得意着自己又将师烨裳算计了一把。师烨裳亲她一下,可比她亲师烨裳一下受用多了,所以她没有再去“武力制止”师烨裳的逃跑行为,只是冲着师烨裳瘦弱的脊背良家妇女般喊了那么一嗓子。
她只想不到今天师烨裳脑袋里又少了那根名为防备的筋,居然会在听完她的话后将身子定在原处,很不耐烦道:“汪顾,有什么条件请你一次说明白好不好?要亲快点亲,我赶时间。”
结果当然是汪顾如愿以偿地将师烨裳按在车座上亲得满脸口水。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汪顾在回程路上,反复叨念着这句话,心里多少晓得师烨裳已经对她动了情。
车过公园路时,汪顾看见许多鲜花店还在开门迎客。花店前摆着许多花筒,非洲菊康乃馨满天星玫瑰剑兰铃兰……于阴天里呈现一片花花绿绿的热闹。想到师烨裳因躲避她的亲吻而变得红润的脸,汪顾不由想到自己的生母——过年了,其实最寂寞的是她。
汪顾停车路边,一铺一铺仔细比对,挑出两个最漂亮的花篮,又亲自挑了半开鲜花,让人用大红皱纹纸扎成一扇热热闹闹的花束,随后一秒不耽搁地驱车前往安享陵园。
……
春之将至,陵园里空无一人。
园外的世界与园内素不相干,就连市里的鞭炮声也传不到市郊来。
生人的喜日是往生者的哀日……汪顾一手一篮,腋下还夹着花束,样子是滑稽的,可越往陵园深处去,她的滑稽便越是显得难能可贵。
“亲妈,你别急,我今天来看你,明天还来看你,今后年年春节都来看你。”汪顾在层与层之间的阶梯拐角处自言自语。
再十五阶加六十二步,就到张蕴兮碑前了。念着那个与自己素未谋面,却与自己形若一人的亲妈,汪顾隐隐有些想哭,“等过十五人家卖香烛的店开门了我就去给你买纸钱,一次烧十个亿,你还有地方放吗?要不我一次烧五十亿,你看着挑个好库房买下堆钱用吧?张蕴然说你很能花钱的,也不知道你那边通货膨胀有没有这边猛。你都不给我托梦,我也不晓得你那边状况,要是你信不过我,你给师烨裳托梦也行,反正……师烨裳?!”汪顾的话匣子戛然而闭。而六十二步之外,那个跪在张蕴兮墓碑前,仰头看天的人,不是师烨裳又是谁?
184——也——
对于“师烨裳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汪顾不用费脑子去想也能很快明白:师烨裳清早回家,就是为了准时准点给父亲拜个早年。给父亲拜过早年之后,她自然也会去母亲墓地给母亲拜年。B城市郊有新新旧旧六七个陵园,安享陵园是九五年建起的,师烨裳的母亲九零年便已仙逝,汪顾想不到师烨裳会将母亲的墓地也牵迁至此处,于是才没想起她会把大年三十一整个早上都花在同一片墓园里。
“你动作真快。”
汪顾静静走到师烨裳身边,突然开口说话时,师烨裳显然吓了一跳,喉咙里莫名地发出唔地声响,雾蒙蒙的眼睛瞪得老大,平时稳若泰山却细若游丝的鼻息一下变为急躁短促,粉红透白的双唇半开半合……这林林种种加起来,令汪顾不禁联想到一只蹲在大灰狼面前的小白兔。
可师烨裳不是正常人,她人前露怯的时间决不超三秒,汪顾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她脸上的所有表情,她已然恢复了长日平静。平静地看汪顾将两个花篮一左一右地摆在张蕴兮的墓碑旁,平静地看汪顾恭敬地将花束双手奉上,平静地与汪顾并肩跪在张蕴兮墓碑前。
端正地磕过三个响头,汪顾趴上前去,亲了亲张蕴兮带笑的遗像,起身时顺手摘掉一枚刚刚掉落墓碑顶端的墨绿松针。“亲妈,新年好,明儿个大早我给您带饺子来,您吃什么馅儿的?”
“她在南方长大,初一是吃斋和年糕的,不吃饺子。”师烨裳拍拍裤腿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要走。汪顾奇怪她这回怎么舍得这么快就离开,于是跪在原处,仰视师烨裳问:“走?”
师烨裳点点头,“我妈妈在山顶,我只是路过,先过来看看,一会儿拜完妈妈再回来陪她。”就这一句话,汪顾便觉出师烨裳从心理上讲,还是个没戒奶的娃娃——小孩子才管妈妈叫“妈妈”呢,大人都管妈妈叫“妈”。
“那你先去吧,我在这儿陪我亲妈,等你回来,咱再一起陪她一会儿,然后我送你回家。”
师烨裳低头去系襟前的盘扣,大概是觉得冷了,“不用,司机送我过来的,你稍微陪她一会儿就回去吧,快到午饭时间,别让伯父伯母等你太久。”
……
凌晨一点三十六分过几秒,汪顾又见到师烨裳。她就站在师家张灯结彩的大门前。
师宇翰将师烨裳送到门口,一手引着阿斯顿马丁的方向说了些什么。车子里暖风呼呼吹,车子外引擎嗡嗡响,汪顾听不清师宇翰的声音,但她能够从那父女两人的动作里分辨出师宇翰是在问师烨裳来接她的人是谁,要不要进屋休息一下再走,或者是干脆留在师家过夜。师烨裳对师宇翰的提问表现出平时没有的耐心,师宇翰说一句,她便答一句,脸上笑意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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