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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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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板晓得,我们是靠钱吃饭的行当,一天没有钱,我们就得关张一天。”某个油头大胖子抖腿道:“何女士一欠就是近千万,就算有她护照做抵押,我们也一分钱便宜占不到。护照又不能卖!林老板总得体谅我们的难处,别让我们好心好意借出钱去,到头连一个子儿也收不回来。您的房子是阔大,卖肯定能卖出上千万,可对我们来说,您二位一走,我们又没有房产证,就算把它拆了卖砖卖瓦也补不回欠款的零头。”胖子拍拍肚子,打个饱嗝,充满油腥味和酒精味的难闻气体顿时四散开去,“所以我们的意思是,您让人马上把钱送来,或者您走,留下何女士做质押,我们要钱,不是要命,她一个老太太,我们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林森柏仰头看天,对玉皇大帝挤眉弄眼地做出许多奇妙表情。何宗蘅坐在全封闭的车厢里,连外面对话都听得模模糊糊,再从侧窗里见到林森柏这般举动,她更是不知所措,根据她膝盖上握紧的拳头判断,她似乎有要跳下车来大喊“要杀要剐随你们”的准备。
过去好半天,林森柏终于不盯着玉皇大帝的菊花看了,背起手来前后摇晃几下身子,她左右为难地对胖子说:“今天是公众假日,我只能活动个人户头里的钱。可我不去银行,谁能把我的钱取出来?何况还是近百万的现金。”
胖子哈哈讪笑,梗着脖子放声道:“这不就对了?所以说,您还是以何女士为质押,亲自跑一趟吧。我们在您家门口等着,保证不动您一草一木!”
林森柏无奈瘪嘴,后退两步打开车门,低声朝何宗蘅交代几句,关门,等何宗蘅依言落下中控车锁,她便调头走进车库里。不多时,一辆短小的黑色法拉利探身而出,错过堵在坡口的H2,压着微黄草坪驶上主路,转瞬不见踪影。何宗蘅捏着一手心冷汗,独自面对钢化玻璃和防弹钢板之外的洋洋百来号人,心中只盼林森柏快去快回——休言悍马安全,榴弹炮都打不翻,这么多人,一人搭把手,别说一辆几乎空载的悍马,就是一辆满载的油罐车都能给你掀翻咯!
“阿弥陀佛,要是这一劫能平安渡过,我可再不举债来玩儿了。”何宗蘅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闭合的掌缝喃喃,“阿乖是个好孩子,求老天爷保佑她别出事儿。今后我不挑拨她俩关系了,惹得阿乖吃不下睡不着,身体迟早要坏的……”
五分钟后,林森柏行至一间隐蔽居深的中式老茶馆,停车落地,门都来不及关,抬脚就往旁边一辆轿车的前右轮毂踹去,车子自带的警报功能启动车内喇叭,哔哔声登时响彻云霄。原木风门背后的车主眼看她一举一动,却知道惹不起她,只好扶额苦笑。
“还好意思笑!”林森柏大喝一声,身手矫健地跃过低矮的装饰篱笆,一屁股坐到被踹车辆车主面前,端起桌上茶壶,大嘴含着小嘴,咕噜咕噜就是一通牛饮,“妈呀,这什么茶,人参味儿!换茶换茶!”汩汩喝空,她发狠似地将茶壶掼向红木圆几,咣当,没碎。
对面人取过茶壶,气定神闲地扬手招来服务员,任凭林森柏百般抗议,说不换茶就不换茶,只加水。“最近咱俩都辛苦,喝点参茶补一补。”那人俯前稍许,爪子越过圆几,摸摸林森柏的头,一勾嘴角,覆着水晶唇膏的薄唇一闪一闪亮晶晶。
林森柏咬牙忍耐,努力不让自己一巴掌扇过去,“钱隶筠,我有一个姨和一个妈就足够了,你少来充大!”没错,在这般艰苦卓绝的环境下仍能气定神闲的也就只有咪宝了,师烨裳都不成,林森柏若敢这样对待师烨裳,师烨裳非得一甩衣袖,现了真身不可。哀哉,十八铜人都降不住千年受妖。
“乖乖,谁喂你吃枪药啦?准备上山打虎啊?你头顶上的呆毛可又竖起来了,不让我摸,那你自己按下去。”咪宝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径自斟茶入杯,貌似无关紧要,实则抿嘴偷笑。
林森柏这辈子最恨别人瞒着她做有关于她的事,每遇此境,她必要暴跳如雷一番以表她强烈愤懑,可是不知为什么,对着咪宝,她就是闹不起来。咪宝说是因为自己哄得及时,把她的小火苗都扼杀在了襁褓中,她先一想,觉得挺对,可后又发觉咪宝这根本是变着法子骂她蛮不讲理!“呆呆呆,呆个头!赶紧说你要怎么办!我姨不是东西,你也别跟我装大瓣儿蒜,一百来人在院子口堵着,你吓唬谁呐?!”林森柏按着头顶,低低怒吼,倒也吼出了几分声嘶力竭的效果。咪宝慢慢抬起头,也不说话,就这么色迷迷地看着她,她骂得过瘾,一时失察,嘴快地把心里话都抖落了出来,“我不就昨晚把你眼睛蒙了一会儿,手腕捆了一会儿,撩完晾了一会儿,你至于的么?!万一家里真被砸了,晚上咱可到哪儿睡去呀?”
“反正一举两得,我何乐而不为呢?要不您老教教我,怎么能让叮零糠啷夫人意识到我的存在其实还是有意义的?总不能让她观摩你蒙我眼,捆我手,撩完我又晾我咸鱼吧?虽然咱俩和谐,可也不带那么样气人的,特别是气一位更年末期的中国妇女,容易气出毛病来。”咪宝损人历来留有余地,特别眼下说的是林森柏的姨,她就更不好口无遮拦地火力全开。只是她这几天受够了何宗蘅的气,再不损几句解解嘴痒,她可就有装X的嫌疑了——凡人都有些真性情,她既然勇于承认自己算计何宗蘅,就决不想因为装X而被雷劈,至于装纯……还是算了,昨晚没被轮够么?
林森柏听完咪宝的话,样子还是有些气鼓鼓的,两只桃花眼盯着咪宝,口气不善道:“别跟我兜圈子,快说你想怎么办?把姨丢在那里,一会儿她该给我妈打电话了。”
咪宝吹凉杯子里的茶,又从手袋里掏出个五颜六色的小塑料方桶,把它与茶杯一并推到林森柏面前,“我现在慢慢开回去,中状元、救大嫂、时间刚刚好。你呢,在这里喝完这壶茶,然后去取钱。九十万,别多别少。我假模假式地把人杀住,上车安慰安慰她。你负责把钱还上,人家答应我过来演戏的条件就是先还人家百分之十周转。这样,咱就两边一样讨好了。家里的橡皮糖快没了,我又买了三盒,这盒是新口味,你先尝尝,好吃再多买,但先说好,不准一气儿吃光,你要一把年纪还闹蛀牙人家不说我勾引幼齿也会说我勾引龋齿的!”
300 冷枪
天气转凉之后,师烨裳没了中暑感冒的机会,再不必用纸巾捂着鼻子到处走了——这是她的噩梦。汪顾曾在八月夏末的某夜,一面给她塞药,一面笑称她为“美丽的鼻涕虫”。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要求汪顾将形容词去掉,只叫她“鼻涕虫”就好。汪顾看她面色如雪,笑里藏泪,撑一副半死不活的身躯,右手还顽固地捏着纸巾遮在鼻前,再听她那口气淡得连水也不如,几乎要幻化做空气,一时就心疼得连连摇头,很没警惕地从了她的意思,叫她“鼻涕虫”:叫第一遍时,她笑;叫第二遍时,她微笑;叫第三遍时,她纯纯一笑……
同日,晚十点半,汪顾乐呵呵地洗完澡,预备趴窝。趴窝就不可避免地要揭被,就在她着手揭被时,师烨裳突然扭过头来问她明天最高温度是多少,降水概率是多少,今天两市收市指数是多少。她稀罕师烨裳美貌,在听师烨裳说话时总爱停止一切动作只盯着师烨裳猛瞧,直等师烨裳说完,她才抬腿上床,滋溜钻进被窝,习惯成自然地将半坐在床头看书的师烨裳拉下躺平,随即一把搂住,手、腿、脑袋以相同频率不同幅度挨在师烨裳身上蹭啊蹭,蹭啊蹭,“管外面天气干嘛?家里永远二十三度。存你这瓶鼻涕酿的酒。管两市指数又干嘛?拖着两管鼻涕当你的阔太太不好吗?说不定还能引领时尚呢。我等着看明年夏天名媛淑女们都学你,个个手里捏张纸巾,每隔十五秒抬手擦一次鼻涕。”她在昏黄灯光中冲师烨裳别具特色地奸笑。师烨裳点头说好,在她怀中合起眼来,乖得出奇。结果第二天,汪顾没去上班,原因是她夜里睡觉时压破了六只不知哪儿来的,散落多处的,被注满环保红油漆和502胶水混合物的药用胶囊,光将床单被面睡衣和皮肤逐一剥离就花了她大半个钟头,洗澡又用了大半天,再加上护肤保养去死皮等善后工作……“唉,我一失足成大瘸子,再回首又闪了腰。”汪顾如是戏谑,心里却隐隐有些恼,被师烨裳恶整的感觉似乎不像从前那样“荣幸”了。
九月一轮温差骇人的秋老虎,师烨裳在流感中幸免于难,因为她一直在害热伤风,三番四次的病害侵袭摧毁了她本就糟糕透顶的底子,稍有个风吹草动就能令她缠绵病榻,但她吃退烧药的自觉无人可比,常常像嗑摇头丸似地将五六种退烧药攥成一把狼吞虎咽,美其名曰鸡尾酒疗法,于是八月之后她再没发过高烧。汪顾忙于张氏的战略大计,自然不能鞍前马后地照顾她。除了张蕴兮,师烨裳也从不愿以自己的破身子拖累任何人,病得重时,她便有了干脆住院的想法。鉴于健康角度考量或是其他未名情绪,汪顾对此表示了十分赞同。可汪妈妈是一万个不愿意,说什么也不准师烨裳单独入院,理由很简单: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待着太可怜了,只有鳏寡孤独五保户才有这种迫不得已的必要。医院里人杂,师烨裳那么个古瓷玉器般的物事,最是惹人遐想,万一夜里有流氓破门而入,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乱想什么呐?绝对不能去!你怕家里三个健康的还照顾不了你一个病号?”汪妈妈严肃地说。汪爸爸在旁点头。汪顾闻言,不再表态,拍拍师烨裳汗湿的手背就回公司上班去了。
十月十五日,星期一,晚七点整,张氏顶层的机要会议室内灯火通明,一张长桌几乎满座,有人偷偷摸出衣兜里的纸巾,擦拭自己也许沾着饭粒油腥却不自知的嘴角。
“各位,今天我们不是开交流会,而是开批斗会。”汪顾身体前倾,双肘撑在桌面上,右手被左手半握着,两只眼睛濯濯有神地直视前方——尾席上没有人,她也并不想看着谁说话,“我确实是来听教的,但在多品牌战略方面,我经验浅,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这就产生了许多先入为主的错误思想和不切实际的个人意见。各位报上来的企划书我都看过了,在这个过程中,我有许多疑问,也有许多谬解,我希望各位策略专家以你们现有的经验和资讯毫不留情地将我驳倒,不要让我有固执己见自作聪明的机会,毕竟一旦战略框架定型,再去修改订正就无可避免地会影响整个框架的格局,浪费大量人力物力,这是董事会不愿看到的局面,我相信大家也很不希望我因为个人的无知而毁坏集体智慧的成果,所以,还是那句话,这是批斗会,批斗对象是我那些不成熟的观点。我不是一个容易说服的人,各位如果觉得有必要,尽管拍桌子骂我,也许我这脑袋是非得挨骂才能通透的。”
众人得言,轻笑有声。几位保守认真派的元老干将开始翻查入手文件,在汪顾用蓝笔标出的异议处,比对汪顾论点写上一二三点反驳意见。几位性急的根本来不及书写摘要,汪顾话音落地,他们就兜头照脸白口白话地跟汪顾杠上了。岑礼杉请愿加班,说是旁听学习,其实也兼顾打杂。汪顾杯里一空,她便立马为其斟上温水,不多不少正好半杯,为的是不让汪顾有机会把它喝凉。
二十一时许,会议在一片此起彼伏的激昂论战中暂告休止,策略专家扶着坐得酸疼的老腰,揉着鼓鼓发涨的太阳穴,强撑着快要闭起的眼皮纷纷离席,一间会议室内只留两个仍旧精神旺健的年轻人,汪顾和岑礼杉。
汪顾将回收的讨论稿码正跺齐,扬着一张因争论而亢奋的脸,朝还在吧台处忙碌的岑礼杉道:“今后端茶倒水的事还是让秘书部的人做吧,你是行政人员,总干杂活儿会被人看扁的。”公司内近来流有谣言,说岑礼杉是靠擦汪顾的鞋抱汪顾的腿博出位,马屁精之类雅号不胫而走,汪顾曾在停车场听人偷称岑礼杉为“马副总”,所以时下就对岑礼杉的名节格外上心——她自己背过这样的骂名,自然不希望心腹也承受这样的压力。她觉得岑礼杉就是过去的自己,只会兢兢业业地守着小白领的本分,赚点儿小钱,买辆好车,吃顿好饭,则万事足矣。如果连这样的人都要被蜚语抹黑,那还有什么人可谓之实干?
“你请他们,平均每人每小时五千,我申请旁听学习,却总不能占你便宜吧?干点儿杂活全当交了学费,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来听这些品牌专家吵架的。”岑礼杉将洗好的玻璃杯逐一摆进消毒碗柜,点亮电源灯,擦干手后转身面对仍然坐在东主席上的汪顾,“至于流言,谁爱说就让他们说个够,只有学到的才是自己的,说我爱拍马屁我就拍给他们看,”说着,岑礼杉举步前行,徐徐来到汪顾身边,“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请你吃宵夜如何?”
自从多品牌战略进入具体规划阶段,汪顾便成了一只全天候全自动,光电储能的绿色环保陀螺,每天三餐能吃上两顿就很不错了,今天由于加开一场批斗大会,别说晚饭,她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一口,眼下确实已是饥肠辘辘,几乎恨不得生吞大活人了,“好啊,你打算请我吃什么?”汪顾起立,将文件塞进一个洋溢着复古风情的休闲挎包,下班后换起的棉毛料短裙被久坐弄得皱褶丛生她也不管,大包一挎,它们就完全被遮挡在柔软的皮革之下,从岑礼杉的角度看来,她跟个二十出头的小女人没什么区别。
“你饿了一天,应该吃点容易消化的。去中旅旁边那家茶餐厅怎样?”岑礼杉谨慎地建议道。汪顾想都没想,边点头答应,边抬腿往外走。
不多时,二人来到茶餐厅,一个人的饥饿发展成两个人的饥饿。找座位是浪费时间谋财害命的事情,她们果断地在靠门的座位上坐好,先让服务生下了两份砂锅牛肉粥的单子,然后才慢慢研究菜单,琢磨该靠什么下饭。
“点个虾或者鱼好不好?总得有个像样的菜。”汪顾指着菜单上某一大图,左臂横撑在桌面上,身体探前,目光专注。岑礼杉如是。两人的头顶还差三厘米就要挨到一起,亲密,但不暧昧,就像两个高中女生在讨论写真集上的男明星,目标与态度都是一致的,交流反倒成了多余。
“好啊,再来个素菜和茶点应该就够了,还是你有保留曲目?”岑礼杉问。TXT之·梦
“我吃东西很随便,早先连啃鸡鸡的伙食都能让我吃出好来。要不是这一年陪师烨裳吃饭吃娇了作派吃刁了嘴,给我只现成的烧鹅,我啃着就回家了。”汪顾说得认真,可岑礼杉忍不住要笑,她想到汪顾抱着烧鹅一顿胡啃的样子,再想到汪顾一嘴咬掉个鹅屁股……汪顾不晓得岑礼杉在意淫她,她只当是自己言谈幽默把岑礼杉逗乐了,于是有些人来疯地加大了耍贫的力度,差点儿没把岑礼杉肠子笑断。“呐,吃你的嘴软,耍嘴皮子让你笑笑回去也好睡觉,我这个当老板的不刻薄吧?”汪顾看过服务员写好的单子,交还厚重菜谱。岑礼杉听了她的话,本想奉承两句,谁知她还有下茬,“你要也认为我不刻薄的话,年终奖金就不发了。我扣下当饭钱。”
岑礼杉刚觉得她可爱,这会儿就觉得她可恨了,实在气不过又斗不过她,只好以性命相要挟,“你不发我年终奖,这顿我吃死你!”
汪顾嘿嘿笑,嘴脸有些无赖,但也是个漂亮的无赖,“那比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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