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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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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线城市发展。这么大的实力,中心商圈的储备地皮它已然没戏,原则上会盯着拆迁这条线,而我们一向看重旧城改造,这才在田桓和齐东山的立场上跟他们狭路相逢了。你马上派人去查田桓,明的暗的账户出入,各个电话的往来记录,还有他太太的情况,能多细就多细。”拉开大班台下的键盘托板,林森柏拿出支票簿,先在百万位上画个压头,握笔继续道:“你估计一下,需要多少钱,我马上开给你。不走财务了。”
苏喻卿想了想,斟酌道:“先拿八万吧。不够再说。”
林森柏恨恨地眯她,拿起簿子在她面前晃,“你要废了我这张支票是不是?”
苏喻卿定睛一瞧,笑了,“那就来个十五万,多退少补。”
“给你三十万吧。”林森柏大笔一挥,写上数额签上名,撕下支票递给苏喻卿,“这次时间紧任务重,你小心来者不善。我做好坐牢的准备,你恐怕也跑不掉。不想陪我吃牢饭的话就提前说一声,到时我办钱隶筠的身份,顺便替你办上。要是想陪我坐牢也要提前说一声,吃苦受罪是肯定的,不过嘛,苦不苦,看看棒子二百五,累不累,想想将来还要受的罪,咱就当是一起休假吧。”
苏喻卿接过支票,呼啦啦地挥几下,脸上仍是公式化的微笑,“每次都说这个,害我日思夜想盼坐牢,看看看,”她把脑袋凑向林森柏,用支票边沿指着自己眼角,“鱼尾纹都盼出来了。”收回脑袋和支票,苏喻卿把手背到身后,一边步伐缓慢地往门外踱,一边敬告林森柏,“你啊,别再想着给我办身份的事了,你有不办的理由,我又何尝不是?有办身份的钱,不如直接兑现给我。反正服完刑我还得给你当秘书,就别让HR为难了,外籍员工的档案多难处理呢。”
大门关上,林森柏又回到一片静谧当中,默默喝着冰牛奶,苦思拖延时间的对策:
关于坐牢,她并不十分害怕,毕竟她不是赖X星,没赚人家那么多钱,判不了人家那么大罪。从田桓这条线上牵出来的行贿数额和犯罪后果撑死了判她三五年,略施小计,一年半载的就出来了,可一旦潜逃,就意味着她少则三五年,多则一辈子不能回国,此无异于自动将这一大摊子事业和她那只在国内环境里才能灵光的大脑,废了。
转换国籍寻求庇护也不是个好方法,像她这样的人倘若胆敢宣扬“被政治迫害”,后果一样是不能回国。等等脱身之计不过尔尔,相差毫厘之间,一概是力所能及,但得不偿失。她不择一则而为之——真正的商人是可以把人身自由也当成一种商品用于贩卖牟利的人。故而,眼下她思考的关键,一是如何避免坐牢,二是万一必须坐牢,她该如何让坐牢前的这段时间实现效益最大化。此二点的共同前提只有一个,时间。
为了子孙利益,吴齐明知罪责难逃,在不至于判无期的情况下,他们会尽量隐蔽她——身为官员,他们一入狱就什么都没了,而身为商人的她,入了狱还有大把的钱,念这个不照之恩,你懂我懂大家懂,她会做的。可话说回来,纪委动作一向不慢,只要侦查力度够大,前期证据确凿,吴齐二人招架不住,她很快就会被监控起来,到时再做动作可就晚了。
时间。。。通过各方关系运作,大概是可以争取到一点时间的。
但她不能亲自出面,更不能明说。越到这时候越不能摆出求人的落水狗态度,否则官员避之唯恐不及,她必须找个表面上没有瓜葛,却又能信得过的人伪装一番代为运作——往年她都能随手抓个女友来顶上去,可现在这个“女友”早已不仅仅是“女友”,她舍不得让她以身犯险,一丁点儿也不能。于是,她只能继续发愁啊发愁,一直愁到过午,她正一口一口味同嚼蜡地往嘴里塞饭时,腚下椅子,肘下桌子,突然毫无预兆地一齐摇晃起来,办公楼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地震”,继而,微微喧闹之声回响耳畔,宛如蚊子嗡嗡。
林森柏嚼嚼嘴里的吃食,也觉得是地震了。不过她置身顶层,跳不得又跑不赢,该死就死没话说。溜一眼手表,两点二十九,端着饭盒起身,她站到窗边,一面发狠似地刨饭咽菜争取混个饱死鬼,一面看那陆陆续续跑出办公楼的人潮,一面还要嘟嘟囔囔,“哼哼,三点再打一次卡,我看你们敢借地震旷工。。。”
此间的林森柏,根本想不到这次地震的震源远在数千公里之外,地震死亡人数接近七万,受伤人数三十余万,数百万人家园尽毁,流离失所——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国难。
苦恼的老人家
自打出了许多鸟人的神鸟卫视巧借911闻名国内,这几年各方卫视纷纷跟风,哪儿有灾难往哪儿去,听见死人宛如听见发钱,一副恨不能多死些的样子,道德指数一跌再跌,叫人看不见下限。但也有一蔬一果俩卫视,考虑到大型灾难期间各台都在报道灾难,脑残小妹们苦无娱乐,便借此机会大搞娱乐旋风,今天放一部脑残剧照顾脑残众思密达,明天请两个大脑残培养小脑残思密达,如此祸国殃民,更是叫人无法从它们身上联想到“道德”二字。
有鉴于除了911那样抓人眼球震人心魄的可观性大事件,普通民众对待灾难从知晓到觉悟往往需要一个“相对”较长的过程,这个过程需要适当的媒体引导,所以各方媒体——当然,一蔬一果性质犹如彩虹台,还要排除在外——在地震后的跟踪报道中都做得不错。而那个“相对”的参照物,可以是某些敏感的人,可以是党政机关,也可以是军警及其相关,他们基本不需要经过耳濡目染这一遭,光知道是个7。8级地震,且发生在四川就足以汗毛倒竖老半天,心旌神摇一下午了。
端竹所在大学,虽说以培养特务为主,但其实质正是一所军校。地震发生后十五分钟他们便已有了反应——四川省境内有多处核设施,震源与最近的一处试验场距离只有不到四十公里,与已解密的涪陵核基地距离仅为八十公里,与处于绵阳的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相距也不过一百公里。他们学校每年毕业分配都有近四分之一的人被发往四川,可他们现在担心的,并不是那些校友的性命,而是国防秘密设施的安全。
动员之前,开会自然免不了,等层层会议开完,动员意见下发到学员层面时,已值晚饭。
端竹本来应该住在郝耘摹处,但最近为了方便欺负沙包君,她征得郝耘摹同意,不动声色地搬进了学校为特殊学员提供的独栋小楼里。
小楼是个老建筑,从外面看没什么特别的,然一进楼门,错综复杂如蜘蛛网般的楼梯和走廊就会透出一股浓浓的隐秘味道。楼梯里有一扇小窗,朝北,没灯,一年四季晦暗不明。走廊狭长,两步一分叉,三步一拐弯,简直是个迷宫的样子。墙壁上贴着意义不明的数字,指示学员应当如何行走,然而相邻数字之间毫无规律可言,若非事先熟记,学员根本无法找到自己的房间。至今,端竹仍数不清这栋楼里有多少个摄像头,她只知道不能在楼道里停留,万一碰上“人”这种生物,绝不能接触交谈,虽然她十分怀疑这楼里除了她,到底还有没有别人。
普通学员的晚饭都在食堂吃,端竹不普通,她得回家吃。左臂刚做完手术打完钢板,却不妨碍她骑单车,顺着山坡一路下溜,不一会儿她就到家了。
“小竹回来啦?”管家老太太笑眯眯地将她迎进屋里,直接将她按坐在餐桌前,“正好开饭。手伸出来。”端竹乖乖伸出右手,盛住一线免水洗手液,五指纠结一番便算把手洗了。
饭桌边,老头儿老太太早已慈祥坐定,自己不吃,光招呼端竹这个多吃点儿那个多吃点儿。端竹夹着左臂练了整天力量,肌肉没长多少,倒把自己弄得饥肠辘辘。眼看碗里的菜快要溢出来了,她再顾不上客气,赶紧操起勺子飞快地往自己嘴里填食。郝耘摹和胡敏消化功能退化,在饭桌上的唯一乐趣就剩下个看人大嚼。而端竹,少年时没吃过几顿饱饭,潜意识地对食物态度执着,随着身量定型,她那饭量也成了规模,干饭一顿即是五六碗,稀粥两汤盆也不在话下,不过最近为了配合她的课程,胡敏特意为她安排了高蛋白食谱,每天光蛋白就是一小菜筐,剩下的蛋黄没人吃,只好当花肥。眼前这顿,主食为牛腱子和海虾,卤牛腱子是切了丁的,白灼海虾是剥了皮的,她用勺子一勺一堆,直接往嘴里放就行。
“老爷爷,老奶奶,今天学校动员我们去支援抗灾了。”好容易填饱肚子,端竹刚放下勺子就开始报告情况,“不过好像只有大四学生能去执行定点任务,其他只是过去协助短点通讯和灾民救治。”
郝耘摹捻着他的山羊胡,微笑点头,“嗯,但都跟你没关系。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养伤,定点任务由得他们预备役去应付。至于志愿者什么的,你就更不能去了。好钢用在刀刃上。再过一段儿志愿者就成灾了,到时安排都安排不过来,更不用说动员。”话到这里,郝耘摹突然轻蔑地哼出一声冷笑,“呵,短点通讯,灾民救治。。。你们校长水平太次,说假话也不说得认真一点,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你们不是兵,而是情报专业的学员,要去的话,身上都得带卫星通讯器材的,还用什么短点通讯。灾民救治更是医专的事,凡是你们能救治的,人家都能自己活。”
“那老爷爷,过去的人,具体任务是什么?”端竹好奇地把脑袋一歪,两眼直愣愣地盯着郝耘摹,“以我们当前水平,能做的不也就是这些了吗?”
胡敏闻言,抿嘴一笑,什么也不说,只像平时一样慢悠悠地撑起身子离开饭桌,爬山散步去了。郝耘摹呢,本该陪太太一道的,今天却是借故偷了个懒,这便与端竹聊起大天来,“情报人员分为两种,一种是通过各种渠道获取情报的,另一种则是通过各种手段阻止情报流失的。外界管这两种任务分别叫做间谍任务和反间谍任务。可事实上现在大部分专业情报人员都是身兼两职,在不同时期出不同任务甚至是在相同时期出不同任务的。”端竹点头称是,毕竟这是书本上都有的知识,郝耘摹跟她说这个,无异于废话。“发生这种事情,你们学校派出去的学生,水平没有那么高,所以一般只是搞搞人海战术,尽量防止情报流失而已。真正有底子的人早已经依据应急章程赶往灾区,到时他们都混在灾民伤患之中,至于干什么,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端竹对一切未知都是热爱,故而听得津津有味,一会儿一个问题,与郝耘摹一侃就是大半个晚上。九点胡敏散步回来,见他俩还在空空的饭桌边坐着,便嘱咐工人给端竹端宵夜,仿佛生怕端竹营养不良而死,“喝点儿灵芝熬鳖裙,胶质充足伤口才能好得快。”人类活到十七岁,正是个傻吃傻睡的阶段,加上新陈代谢水平通过运动得到了提升,每三小时吃一顿正餐对端竹来说刚刚好。胡敏把汤和面包放到她面前,她说一声谢谢,低头便又大吃起来。
待得吃完,已接近十点,郝耘摹和胡敏一致要她在家里睡,她也不好硬拗着回学校蹂躏沙包君,虽然她真的很想念沙包君——她一想起郝君裔就想念沙包君,都成条件反射了。
郝家都有看新闻的习惯,错过七点的就看十点的,错过十点的就看十二点的,总之要看,一天不看就像一天没过,转天连话都说不利落。端竹受到这种熏陶,一听十点钟响便形如触电,噌地站起,蹬蹬跑去打开电视,一瞧,没事儿嘛,成都领导还讲话呢。
“成都往西,交通和民用通讯差不多断绝了,救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进去。”胡敏扶着郝耘摹在沙发上坐好,口气中不无担心,“听说连南京军区都接到救援命令整兵待发了。”
端竹一听这话,隐隐的也琢磨出问题的不简单来:四川自有成都军区坐镇,因守着西藏和云贵川三省,兵力当然不可小觑,多了不说,即便后期裁来裁去,二十几万人总还是有的。而身在东南的南京军区肩负祖国统一大业,时刻准备跨海作战,其机动部队在四大军区中独树一帜,堪称精锐,轻易不会投入救灾。加之从南京到成都,千余公里,运输机队连夜发兵,若非必要,中央绝不会劳师动众至此。。。这样看来,她那觉悟还是低了,居然会觉得“没事”。
就在端竹打算做进一步反省之际,新闻镜头果然一切,转到了灾区实况。战地记者是如何抢镜头如何呱噪的暂不用提,端竹只看见她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蓝顶帐篷。
帐篷下有人,许多躺着的,许多坐着的,担架还在源源不断地抬进抬出,救护车在一片混乱之中开得像风那么快。记者反复强调救援部队尚未突进震源附近的重灾区,这就意味着在他们观看新闻的短短几分钟之内,又有许多生命已经消失或正在消失。
“外国埋在四川的那些老特务这回是高兴了,趁乱兴师他们最在行。国安今天已经走了两批,一批绵阳一批重庆,事态如果控制不住,小裔他们恐怕得伪装成当地人顶上去,谁让重庆本就是个情报重灾区呢。”郝耘摹说得挺心疼,看得出,他根本不想让郝君裔摊上这档子事儿——灾区余震连连,搞不好哪块砖掉下来就把他的乖孙女儿给砸了。
募捐策略
作者有话要说:唉。。。怎么会没人被压嘛。。。
这一夜,新闻史无前例地没完没了层出不穷,隔几分钟就会更新一次,看得人心惊胆寒冷汗直冒。端竹守在自己房里的电视前,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个通宵,待到破晓时分实在困得不行,这才迷迷瞪瞪靠着床背睡了短短一觉,再睁眼,不过七点。而与此同时,B城里最不问世事,最不食烟火的佳人也该起床了。
“大清早的看什么电视啊。。。”师烨裳揉揉眼睛,手脚并用地将汪顾远远推开,自己兜头罩脸的又卷进被子里作势要睡。可汪顾担心自己一旦下楼看电视她就会赖床不起,只好又没皮没脸地抱着个移动电视拱到她身旁,伸一条胳膊到她颈下让她枕着,以便随时将她捞出来,“这次地震好严重,看得人揪心呢。喂喂喂,别咬别咬。。。出来看看嘛。”
师烨裳见汪顾死不收手,只好恨恨地开启牙关,松开汪顾的食指指背,很是泄气地叹了一句,“人间惨剧,不看为好。”叹完,她收起双腿,两臂环膝,紧紧地将自己抱成个球,沉静许久之后,却被一阵喧哗闹得再沉静不下去了,“你看热闹就看热闹,不要吵我睡觉呀。”她终于肯露出脑袋,颇不耐烦地拧头对身后的人说。
汪顾本来以为自己这叫“关注”,谁想隐蔽笃深的常人心态竟被师烨裳一语道破,顿时惊奇地赞叹道:“哟,你的EQ见长啊,不当神仙改当人了?”把电视放到一旁,她起身,钻进被子,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师烨裳掰平,后是按着师烨裳的双手牢牢压上,面对面之时,她想都没想就嘴了师烨裳一口,没想这一口嘴得时间有些太长,那手便不由自主地往师烨裳腹下去了,“乖。。。”
师烨裳清晨比较容易发情,被汪顾这么一顿狼吻,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何况汪顾现在已经学会不再问她愿不愿意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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