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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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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巷口时,天际刚刚蓝起。
  摸出手机,林森柏随便拨了个业务员的电话,“西条胡同这块哪儿有菜市场?”
  小业务打麻将打到十二点,这会儿正睡得迷迷登登,一听是林森柏的声音,三魂丢了俩,七魄丢了仨,连忙爬起来翻找项目地图,心里边催自己快快快,边想着去年上司因为不熟悉业务叫林森柏给开了,至今还被源通地产排挤得找不到工作的事,一时急出满头大汗来。
  “董、董事长。”
  “嗯…?”她慢慢调高声线,捏捏眉心。
  “是、是、林小姐,出胡同口往东走二百米,再往北走六七百米就有个小型农贸市场。”
  林森柏收了线,将手机调到静音,藏回半叉裤裙的大兜里。
  盛夏的清晨还是挺凉快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张开两臂,撑开棉麻料的蝙蝠袖,左甩右甩,做着懒人运动,脚上那双不是耐克也不是阿迪达斯的穷人球鞋一鞋底踩在污水坑里,一鞋底踩在烂菜叶上,她也不怕,只管大踏步向前进,嘴里还不要脸地哼唧:吃不到山珍海味鱼翅鲍鱼,我只有剩菜剩饭放在冰箱,但是我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把你养的白白又胖胖…
  此时的她,与端竹比,也不知道谁更像孩子。
  8——小——
  汪顾家里,除了酒杯多,就是闹钟多。
  每个工作日的早上六点半,床头柜上拉丝钢材料的闹钟开始响,通常汪顾懒得去按,直接抓起它来丢到地上,闹钟有震动按停功能,贱脾气地被人那么一丢就消停了;六点三十三分,洗手间里的闹钟发出抖动声,汪顾必须迅速走到洗手台前,转动闹钟的发条十二圈,否则那个从国外带回来的新奇特闹钟会把肚子里的彩色塑胶珠喷得一洗手间都是;七点整,厨房吐司机上的闹钟会边响边自动上电,如果汪顾不能及时从浴室出来,拧开吐司机上的减压阀,两片面包就会在烤好后飞升至约一米高度,然后自由落体向下,至于落到哪儿,全看吐司机当天心情;七点十五分,餐桌上的闹钟会演奏激昂的国歌,此时需要对着它的内置麦克风说三声“大中华万岁”,声音务必铿锵有力,不然它不相信你的诚意;这一系列正牌闹钟响完,轮到厅里那套山水HI…FI粉墨登场,虽然固定曲目是诗情画意的门德尔松《仲夏夜之梦》,但,音量绝对震撼,震撼到若是汪顾不去按那个备用音效键,两分钟后肯定有邻居上来敲门抗议。
  可是这个星期二,直到午间饭点汪顾家还没有任何一台闹钟响起,也没有邻居揉着头向她抱怨。
  汪顾慢慢睁开眼睛,幸福地看到自己家清新柔和的嫩绿色窗帘,第一秒觉得睡得不错,第二秒觉得脑袋很疼,第三秒觉得天旋地转…
  二十五秒后,汪顾已经趴在马桶上吐了个眼冒金星。
  好…好你个师烨裳…
  汪顾记得,昨夜,大家伙儿刚狼吞虎咽地伏在桌上把饭吃到一半,师烨裳就在一群帅哥美女的簇拥下进来了。他们是做商贸的,这种情况见怪不怪。谁能没有点恶趣味呢?坐到师烨裳那个位置的人,就算喜欢玩些什么集体游戏,也不算奇闻异事,人人心里都有邪恶的念头,只分能实现与不能实现两派而已。但,当最后两位帅哥进门,嘭地一声关起包厢门时,所有人都开始深刻地反省自己的不纯洁,就算没有反省,也一定要在心里默默对师烨裳说声抱歉——两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小帅哥推着库房专用的小板车,出现在这种金碧辉煌,恨不能连厕所也给镶上钻的高档会馆里,实在不搭尬,可上面摆着的东西更是和那叽叽嘎嘎直响的小板车不搭尬…很好,很值钱…汪顾擦汗。生命之石,雷夫冰酒,拉菲特九七…最次最次都是专门为男性职员准备的五粮液老酒。
  汪顾盯着那一排拉菲特和前面几瓶雷夫,咕嘟咽了口唾沫,心里墙头草地想,跟着阿斯顿马丁就是好,完全忘了自己三分钟前还在腹诽师烨裳是南霸天,武则天,帝释天,眼前数字开始由千进位到万,八九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从今以后,再也不歧视暴发户了。汪顾默默起誓。
  “文小姐嘱咐我,如果加班时间长了,一定要好好犒劳诸位,”灯光下,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师烨裳如是说,蹦一声拉开一瓶拉菲特,连醒酒器都不用,直接倒进杯子里,汪顾以前极其鄙视这种没品的行为,现在不敢了,人家喝拉菲特九七,就像汪顾喝长城千禧,觉得根本没有醒酒的必要,“我是文小姐的忠实雇员,理应牢记文小姐叮咛,不敢有半分马虎。来。”师烨裳举杯,汪顾一看自己面前桌上,不知何时已摆了半红酒杯的冰酒,于是也跟着一群从不占小便宜会死星来的人站起身。
  只听师烨裳清脆道:“咱们先干三杯。”
  汪顾顿觉两腿瘫软。
  真的,她不能说那酒不好喝,近两千块一瓶的酒,她能说不好喝吗?
  不,就算不好喝,也一定要喝,喝不死走运,喝死拉倒。想她师烨裳为什么要端出那么贵的酒来任君采撷?还不是揣着请君入瓮,愿者上钩的心思?不然马马虎虎上几瓶五粮液茅台肯萃利不就得了?费力弄那么些人人知道、人人想尝,却又人人都买不起的酒。
  三杯淡黄色的液体倒下去,嘴里清甜反香,果然是真品。
  汪顾忍住砸吧嘴的冲动。
  但舌头没事,肚子可不依。饿的时间长了,本来里面就叽里咕噜响个不停,碰上胃不好的怕是连胃酸都熬干了,而酒精含量再低的酒本质也是酒,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每半红酒杯至少六盎司,三个半杯十八盎司,等于整整一瓶雷夫冰酒见底了,汪顾只觉得刚才吃下去的虾啊鱼啊菜啊通通浮了起来,晃悠晃悠地飘在酒面上,胃里烧得她直想拨119。
  偏在这时,一道天雷降下。汪顾等四席人立刻觉悟自己死期近矣,该发短信的发短信,该打电话的打电话,交代后事不用,留门必须,有妻室的报备口红印,已婚女性报备送归人,总之倒抽冷气之声满屋,龇牙咧嘴之相满堂——
  “闷酒伤身,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些娱兴节目,”师烨裳微不可查地使了个颜色,帅哥美女纷纷入座,“各位的任务已经完成,明天可以休假了,”她温柔地弯起眼眉,贴心道:“希望大家尽兴。”
  敢情每桌只坐五个人是这么回事啊?!
  “汪小姐,”一位有着雄浑声线,长相堪比吴彦祖的帅哥为她换了只敞口郁金香杯,倒上一杯底红酒,自己举起手中的吞杯,微笑地望着她,冷不防昂头,一饮而尽,“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汪顾说自己还没吃饱饭,先缓缓,筷子朝一只清蒸石斑戳去,鱼肉还没到嘴里,包厢里的灯光竟不期然暗了下来,镭射灯影聚焦处,一个小型舞台缓缓升起,投影幕布遮住原本正播放晚间新闻的电视墙,音响设备进入工作期。
  好吧好吧,啥也别说了,汪顾皮笑肉不笑地撂下筷子端起酒杯,这都是怨愤啊!
  不知过了多久,那首摧人心肺的嘻唰唰响起时,姜昕摇晃地握着白兰地杯,一把夺过赵琳珊手里的麦克风,“我会唱、我会唱!”喊着,开始扯着嗓子干嚎。汪顾扶额欲哭,帅哥却不解风情地解开领口包银镶金的纽扣,继续为汪顾添酒。
  魑魅魍魉,群魔乱舞,汪顾渐渐模糊的视线里只剩这些了,她努力撑起沉重的脑袋去看顶头上司,可那东主席上哪儿还有人。
  “好…好你个师烨裳…”
  师烨裳…
  脑内一五一十地重播完昨夜剧情,汪顾体内那股子想吐的感觉并没有好一点,勉强呕几口酸水,她撑起身子,打算去找点豆浆牛奶之类的洗洗胃,突然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衣服。
  她昨晚穿着的工装哪儿去了?
  但是说实话,她现在真的一点儿也不关心那身在特别行政区量身订做的Givenchy哪儿去了,她关心的只是谁给自己换了这么一身八百年没穿过,压在箱底都嫌掉价的连身睡裙!
  9——无——
  不会是那帅哥吧?
  汪顾晃晃腰,觉得还好,应该不是那个一看就知道是GAY的帅哥。
  不会是姜昕吧?
  汪顾抓头,推开洗手间大门的时候明确否决了自己的疑心。姜昕历来胆小如鼠,不敢做任何逾越雷池的事情。
  不会是师烨裳吧?
  可能?不可能。师烨裳走得比谁都早。再说人家阿斯顿马丁怎么会送个小人物回家,还附送保姆服务…
  那会是谁?
  汪顾突然觉得贞操这种东西,在头疼呕逆的面前一文不值,她疾步走向厨房,拉开冰箱,取出一瓶好容易在面包店里找到的蓝白塑胶罐牛奶,拿起寿司刀在铝箔封口噗噗插两个洞,猛灌一气。
  就在她打算摒弃自己可悲的贞操观,回房睡战到底时,厅里那张让她足足心疼了三个月的意大利沙发上传来隐隐窸窣声。
  汪顾是个养自己也难的人,家里除了一棵被她弄得半死不活的仙人掌,再没别的生物。她宿醉是宿醉,却也没到以为仙人掌变身仙杜瑞拉的地步,家里木门锁得很好,防盗门没报警,物业安全开关上闪着绿灯,这一切都说明了没有异常情况,于是她大着胆朝沙发迈去。
  棕白相间的绸锦纹路,宽长的绸袖,微翘的眉尾,浓密的睫毛,缱隽脖颈的褐色发丝…
  “阿斯顿马丁?!”
  她刚喊出这个名词,喉间又涌上酸水。
  捂住嘴,汪顾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冲洗手间。待她吐到自觉胆汁不足时,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拍抚在她后背,“稍微吐吐就好,别太用力。”
  汪顾脑里登时立起三个惊叹号,伸向卫生纸卷的手定在原处。
  不是做梦。
  阿斯顿马丁就站在自己背后。
  颓靡涣散的嗓音虽然不再像李修平,可那从平滑声调里透出的疏离感,并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学得来的。
  “师总,”师烨裳瞧着汪顾镇定扯下两节纸,擦了擦嘴,鼓着两只金鱼眼,按下冲水键,泪幕离津望向自己,“抱歉抱歉,我真是太失礼了。”
  “没事,你吐得舒服就好。”
  汪顾的公事化情节相当严重,就算心里十万分想问师烨裳是不是她替自己换的衣服,也不会将这种话轻易出口——同事就是同事,无论在哪儿都是同事——可惜师烨裳并不这么认为。
  “昨晚看你很辛苦的样子,我就先把你带回来了,你不介意吧?”
  汪顾脑袋里开始红一圈白一圈地转警灯,嗷嗷吁吁,铃声大作。
  不介意…不介意…
  磕傲!她怎么可能不介意!
  也不问问是谁把她害得那么惨?这会儿倒当起好人来了。
  装什么大尾巴狼!
  “当然不介意,还要劳烦师总亲自送我回来,真是过意不去。”汪顾真诚地笑着答谢。
  还有一个问题,师烨裳到底是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多年前,她在员工名录上填的明明是父母家的地址,她搬出来住以后,只更新了联系电话,并没有去更新家庭住址那一项啊!
  可是……该死,她怎么忘了人家是阿斯顿马丁。
  有钱就是大,想当福尔摩斯就当福尔摩斯,想当金田一就当金田一。什么时候师烨裳要是来了瘾,指着她鼻子说“真相只有一个”,她也只能立正站好。
  霍氏到底付了师烨裳多少薪金,这是个费思量的问题。
  瞧她那财大气粗的样子,年薪、奖金、分红等等加起来决少不了两千万。
  汪顾沮丧,脑内哀嚎:两千万啊两千万。。。十年就是两个亿啊!
  师烨裳看汪顾有些别扭地穿着睡衣摆公事脸,目光还忽闪忽闪地在自己脸上逛荡,觉得相当有趣。皱起眉,为了掩饰笑意,她捂嘴打个哈欠,将头侧向洗手池,“汪小姐可以借我把新牙刷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汪顾顿时发现自己实在太不周到,且不管什么隐私权肖像权,人家怎么说也是学雷锋做好事,要是没有师烨裳,自己估计得睡大街,或者酒后驾车被撞死,或者被一群居心不良的猥琐男围堵,又或者…总之就是下场很悲惨,搞不好能上晚报头条。
  可她家里确实没有备用牙刷,先前倒是有一把,早两天被她拿来刷鞋了,总不能骗师烨裳说那把黑糊糊的牙刷是新出的高露洁咖啡色刷毛纪念版吧?虽然她确实想那么干。
  “师总,您稍微等一下,我马上让物业送一套盥洗用具上来。”说着,汪顾摘下墙上的话机。
  买城里最贵的公寓除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还有一点好处:可以放任自己在家务方面活活懒死。物业公司能顶管家佣人,只要你能付得起月终结算账单。
  师烨裳听汪顾在电话这头语速飞快,条理清晰,便知道她没事了,伸个懒腰,拧开水龙头鞠一把清水在手心,按到脸上,刚想找块香皂什么的,汪顾已经边一二三四五地列着货品清单,边打开镜橱找出洗面乳塞到她手中。
  “我去煮咖啡。”师烨裳洗完脸,指着厨房方朝还在听电话的汪顾轻声说。汪顾点点头,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五分钟后,门铃响起,汪顾赶紧从浴室跑出来开门。
  门外站了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老帅哥,包银铭牌闪闪发亮地别在西装礼兜上,手里提着个塑料袋。“关总?”汪顾有些讶异地挑起眉,“你们物业今天全体员工休假吗?还劳烦您个大老板给我送东西。”平时这位物业负责人750Li来750Li去,除了签购房合同时见过一面外,汪顾再没见过他出现在办公区以外的地方,今天要不是员工休假,送东西这点小事怎么可能劳动到他头上,抽风呢吧?
  “汪小姐,实在对不起,让您等了那么久。”老帅哥礼貌地鞠了个躬,双手托着塑料袋恭敬捧到汪顾面前。
  汪顾受宠若惊,瞪着眼接过袋子,死也想不出自家祖庙里到底是哪个骨灰盒上冒了青烟,除了能在名牌店花大价钱买到这种贵宾级待遇,竟还能在自家门口被人如此顶礼膜拜。
  小人物捏捏塑料袋,听听响不响,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没事的,谢谢你。”
  她刚恍惚地要关门,老帅哥却有些紧张地开了口,“汪小姐,请问…”
  “师小姐还没回去吧?”
  正巧这时,师烨裳端着两杯咖啡从厨房走出来,听有人提自己名字便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声,走到门边,递了杯咖啡给汪顾,顺便接过她指头拎着的塑料袋。
  “师小姐!”
  汪顾难得听见这么激动的声音,不由放肆了视线,直勾勾盯在老帅哥脸上。
  真主啊,汪顾想,她师烨裳也至于长得美到让你摆出这副快要老泪纵横的样子吗?就算她真的长得很漂亮,你也要注意形象好不好?
  事实是,汪顾总体上承认师烨裳是个即使从女性角度出发也很难挑出刺的女人:她的骨架是那种恰到好处的颀长类型,一米七的高度低了汪顾两公分,不高不矮,想尝小鸟伊人的味道就找个一八五以上的大男人靠着,想尝强势御姐的味道就找个一六七以下的小男生哄着,总之无论如何都有爱;她的鼻翼、嘴唇、耳廓无一处不薄,要是把她丢在太阳下晒着,那些部位估计能透光;她一笑,脸上便会呈现一种平常女性少有的立体协调感,削尖的鼻子和下巴与婉顺的眼睛和细眉相得益彰,两颊的笑纹细而深,刀剜出来的一样。
  汪顾认为,师烨裳很特别的地方在于,她整个人弥漫着一种迷离淡漠却令人安心的气息,无论男女,想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都是件不容易的事,前提是如果能注意到她。
  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最特别,只有更特别,这和LV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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